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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銳20083520:40:33】 不在嗎?555T.T那我說完這幾句就走 那天謝謝你鼓勵我,還夸贊我的劇本,我真的非常感動,所以這一次才有勇氣來找你,希望你能看一下我寫的新劇本,如果可能我想請你出演這個劇的男主角。PS:劇本我已經發到了你的郵箱 【周銳20083521:06:12】 我知道自己不出名,拉不到大的贊助,更請不到大牌明星,但就當圓一個我自己的夢想吧,我把父母留給我的房子賣掉了,加上零零碎碎的存款勉qiáng能夠開機,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愿意借錢來請你來演這個角色,因為在我看來你非常的符合我心中的形象,也許它不會賣座,甚至沒法把你捧紅,但我覺得拍電影是一個找知己的過程,一群人湊在一起為了同一個夢想努力,遠遠比商業價值更重要。 不好意思說了很多沒用的廢話,不過我是真心實意的想要邀請你來出演,如果你真的不感興趣請盡快拒絕我,因為你就是我心目中的最佳人選,你一天不回復我就會一直等下去^^ 周銳的邀請在很大程度上相當的不靠譜,如果拿這種話去直接跟其他明星說,估計肯定會遭人白眼,畢竟演員也是要吃飯的,你的電影連資金都沒到位,誰會傻傻瓜瓜的湊上去讓你糊弄。 但云錦書畢竟重生過一次,他知道周銳是那種真正有才華的人,而他的話也在很大程度上感動了自己,畢竟沒有多少編劇和導演愿意無限期的等待一個演員的回歸。 看著已經過去一年多的日期,云錦書心里有些愧疚,連忙打開自己的郵箱翻找著周銳一年前發給他的劇本。 可當找到這封郵件,看到劇本上的名字的時候,云錦書猛地愣住了,腦袋霎時一片空白。 因為這個劇本叫《浮夸》,正是前世周銳創造票房神話的那部電影。前世這部劇的兩個主角全都是還沒畢業的大學生,本來隨著電影的爆紅,他們的人氣也應該水漲船高,可當年這兩個學生的家長怕耽誤他們的學習,毅然決然斬斷了兩個孩子的星途,所以這部電影只捧紅了周銳這一個人。 而現在所有的事qíng重來一遭,歷史卻改寫了,周銳沒有去找那兩個大學生,反而邀請了自己,這種仿佛天上掉餡餅一樣的驚喜和震撼,讓云錦書半天緩不過神來。 《浮夸》這部電影講的是一對同xingqíng侶相知相守的故事,因為敏感卻意外的符合同xing戀圈子的心聲,所以云錦書當年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劇qíng已經能夠倒背如流。 以前一心想和周銳合作一把,卻一直苦于沒有機會,如今機會就擺在自己面前,他卻突然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怦怦的亂跳,既然想接下這部電影,又擔心復出之后就再也無法過現在這樣安寧的生活。 他從g底的皮箱下面翻了好久才找到周銳的名片,手里緊緊地握著手機,既緊張又忐忑的在客廳里踱著步子。 他知道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像股票大盤一樣,巔峰一點過去就不可能有下一次了,更何況他不能像個懦夫一樣永遠的在溫哥華守著蕓豆過一輩子,韓江欠他的一條命,溫澤云欠他的一場羞rǔ,也該到了清算的時候。 下定決心之后,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躺在嬰兒g上的蕓豆一眼,撥通了周銳的電話。 這天,S市下著淅瀝瀝的小雨,韓江穿著一件開身的深灰色上衣,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出神。 房門敲響了,管家在門口躬了躬身子說,少爺,李恪少爺到了,您現在方便見面嗎? 韓江收回自己的視線,轉過頭對著門口說,讓他進來吧,你退下就行了。 是。 門外傳來老管家畢恭畢敬的聲音,過了沒一會兒李恪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深褐色的襯衫肩頭已經被雨水淋濕了。 韓江抬頭看他一眼,扯了扯嘴角說,今天怎么想著到我這里來串門子了? 李恪看他一眼,隨手扯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沒什么,就是來看看你身體恢復的怎么樣了,最近頭還疼嗎? 韓江挑了挑眉毛,輕輕的勾起了嘴角,呵,還是老樣子,經常地疼,有時候還會產生幻覺。這都一年多了,做了這么多檢查,也住了這么久的醫院,連醫生都查不出我的腦袋到底有什么毛病,你說我還能怎么樣呢? 李恪聽到這話臉色嚴肅了幾分,長嘆了一口氣,過了良久才開口,江子,要不行你就去看看心理醫生吧,我覺得你這樣真的不太正常,誰沒事兒有事兒的總能看見自己給別人掃墓啊,聽著怪慎得慌的。 韓江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算了吧,反正這應該都是受傷之后的后遺癥,以后總歸會好的。 你就沒想過自己撞邪了? 韓江往窗外看了看之后,半響才艱難的開口道,我不知道,受傷的那段時間我躺在病g上,腦袋里像是被人突然塞進去很多的不屬于我的東西,我總是夢見一個跟今天一樣的雨天,我去參加一個人的葬禮,然后跪在他的墓碑前哭,可我真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每次夢醒之后我的心里就鉆心的疼,就像著魔一樣。 李恪一臉驚悚的看著他,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氣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我看你八成上輩子做了太多虧心事,這輩子才會遭了報應。 韓江勾起嘴角苦笑幾聲,拿起桌上一張《樹猶如此》的海報看了看說,沒準吧,總之自從我受傷之后,什么事qíng好像都變了,云錦書也給我留下一大筆錢之后就失蹤了,這都一年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李恪抿著嘴看他一眼,思索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江子,其實我一直就想問你,你對云錦書到底是個什么感qíng,你倆當初不過是一場買賣,現在人你也玩過了,人家也把錢都還給你了,你倆本應該錢貨兩訖,現在人家退出娛樂圈了你又翻天覆地的找他是什么意思呢? 提到這個韓江的眼里彌漫起深深地疲憊感,他揉了揉發痛的額頭,像是突然滄桑了許多。 小恪,我記得跟你說過我想認真的找一個人定下來,一心一意的過日子,甚至還想把他介紹給你們認識,這些我并沒有說謊。 既然來真的,又怎么鬧成現在這樣?李恪挑了挑眉毛,神色非常嚴肅,你應該比我清楚,云錦書他走的多堅決,當時他腿上的石膏都沒拆掉,聽說跟你一個醫院,就逃似的走的,整整一年多了,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如果你倆真的在好好相處,你能把他拋下去救澤云? 韓江閉上眼睛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苦澀的像一杯鴆酒,小恪,我想你應該明白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很難改掉,澤云他從小就賴著我,我已經養成了任何時候都護著他的習慣,就像小時候我們三個捉迷藏,我們兩個總是故意被他抓到,你從小也寵著他,應該懂這種感覺我當時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所以多年的習慣已經比我的身體被腦袋更快的行動了。 出事之后的這一年,我每次想到錦書就在我身邊,可我卻沒有去救他,心里就像被人掏空了一塊 說道最后韓江苦楚的閉上了眼睛,胸腔劇烈的起伏了幾下,那張總是巋然不動的溫柔面具也終于在這一刻有了裂痕。 李恪跟韓江做了幾十年的兄弟,這會兒聽他這樣說,心里也酸澀的不成樣子。 感qíng這種東西,真是自私的要命,根本容不下半粒沙子,他相信韓江哪怕已經從心底放下了溫澤云,也不會忍心看著他去死,但就是這種不忍心對云錦書來說,就等于bī他去死,三個人的游戲注定有人會受傷。 微微的嘆了口氣,李恪拍了拍韓江的肩膀,輕聲的轉換了話題,最近有錦書的消息了嗎? 韓江的眼眶微微地發紅,英挺的身軀背對著窗戶,被yīn霾的天氣襯托的有些壓抑,他無聲的搖了搖頭說,沒有,一點消息也沒有。 他打給我的錢是通過趙翰川的賬戶打過來的,順著轉賬記錄一查他的信用卡已經全部注銷了。我查過他失蹤那天機場的航班,直到飛機起飛他也沒有登機,手機也停用了工作也扔了,他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我不知道到底到哪里才能找到他。 韓江用手撫摸著那張《樹猶如此》的海報,上面的云錦書坐在高高的籬笆墻上,嘴角帶著笑意看著夕陽,美好的像一幅畫。 他禁不住自嘲的勾起嘴角,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犯賤,總是要等到失去的時候才能明白這個人的好。 李恪他這看這副樣子,也有點不忍心了,放下手里的咖啡杯說,一年多了,他要是會出現早就出現了,你也別每天廢寢忘食的找他了,如果他還愿意見你總有一天會出現,你先把自己的失眠和頭痛治好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