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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錦書看的沒趣,抄著口袋走回了包間,結果屁股還沒沾到椅子,房門就打開了,外面氣喘吁吁的跑進來一個年輕人,正是剛才從黑色蓮花里下來的那個。 這人長了一張娃娃臉,個頭不高,一雙黑色的眼睛又圓又大,因為之前跑得急了,臉上泛起cháo紅,顯得更像個在校大學生,此時他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展顏一笑露出兩個酒窩。 抱歉抱歉,我遲到了,真是對不起。 云錦書驚訝的挑了挑眉毛,而身邊的趙翰川卻已經迎了上去,溫導演,快別說客氣話,能來就是榮幸了,請坐。 趙老師,您叫我小溫就好,別溫導演來溫導演去的,我可受不起這么高的帽子。那青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到旁邊的云錦書之后驚喜的問道:哎?這就是趙老師您之前提的那個演員嗎? 趙翰川笑著點點頭,拍拍云錦書的肩膀說:錦書,這是我給你提的導演,溫澤云。 云錦書聽到這個名字心里突然有些發慌,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但出于禮節還是站起來禮貌的伸出了手,溫導你好,我是云錦書,星輝的新人,以后多多指教。 云錦書?青年聽到這個名字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笑了起來,好看的黑色眼睛彎起像一道拱橋,原來你就是云錦書,我聽江子提過你。 第15章 正宮出場】2.0 云錦書試想過很多次與正宮見面的場景,也多少次在腦袋里描繪著他的容貌。 想著這人大概長得極其出色,是那種讓人只是看一眼就忘不掉的類型,是他云錦書這種大俗貨一輩子也趕不上高嶺之花,否則絕對不會把韓江這種過盡千帆的男人栓的死死的。 甚至,他還可笑的試想過重生之后,兩人初見怕是絕對會針尖對麥芒,火星撞地球,但是一切的一切放到現在來看,竟然全都成了笑話。 云錦書從沒想過會在這種qíng況下遇到他,更沒想過他竟然如此普通,普通的就像個稍微有點姿色的路人。 想起之前在窗邊看到的那輛黑色蓮花,再聯想一下韓江手機密碼WZY這三個字母的意思,云錦書不得承認眼前這個普通的、帶著微笑的年輕人,就是藏在自己這個擋箭牌身后的另一個兇手。 原來他叫溫澤云,名字里也有個云字,不知道韓江之所以找上自己,有沒有這方面的原因。 埋下心頭的yīn郁,云錦書勾起嘴角,捧起茶杯說:今天能認識溫導演這種青年才俊,實在是讓人高興,那我就以茶代酒敬溫導一杯。 溫澤云趕緊捧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臉上還帶著靦腆的笑容,錦書,你別這么說,既然你是江子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說起來咱倆應該差不多大,你叫我澤云就行,別叫什么溫導,說的我和老頭似的,呵呵。 云錦書點點頭,展顏一笑,旁敲側擊道:聽你的意思,韓江還經常在你面前提起我不成?他沒說我話壞吧? 溫澤云吐吐舌頭,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糕點塞進嘴里,吃相都像個孩子,沒啦,其實你看他平時一副斯文模樣,其實骨子里討厭著呢,從來不跟我提他工作上的事qíng,你的事我也是聽李恪提起,才問他那么一嘴,結果誰想到今天就跟你遇見了,真是有緣啊。 云錦書看著溫澤云這種迷迷糊糊的xing格,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應該擺出一副什么樣的表qíng才合適。 聽著溫澤云提起韓江的時候,口氣里那份熟稔和自然,任誰都能猜出他們的關系有多親密。可他看起來這么無辜,甚至還有點傻呆呆的,反而顯得自己成了狗血倫理劇里攪亂別人家庭的惡毒小三,甚至此時還居心叵測的想著在他嘴里套出更多的話來。 可是為什么自己犧牲了這么多,卻成了嘴臉最難看的那一個? 韓江不愿意在溫澤云面前提起自己,這他能理解,畢竟是個見不得人的小三,沒必要惹得正宮火冒三丈,但是一想到自己堅持了五年的愛qíng,就他媽這么上不了臺面,云錦書的胃都跟著疼了起來。 渾身都不舒服,云錦書卻還是露出恰到好處的笑容說,這么說我還得謝謝我們李總嘍?那下次我請客做東,大家一起吃個飯怎么樣,到時候澤云你不僅要賞臉,記得還要幫我jiāo上李總啊,我一個打工的可不敢請老總吃路邊攤。 溫澤云哈哈一笑,行啊,到時候把江子也叫上,咱倆就圍觀他和李恪一身西裝的坐在馬扎上吃燒烤的蠢樣,哈哈。 云錦書也跟著笑了起來,四平八穩的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掩蓋掉眼里復雜的神色,也許他沒有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是永遠帶著一副從容自若的面具,微笑已經成了本能。 坐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趙翰川,看兩個人聊得非常盡興,一時不好打攪,但是看著他們的話題一直圍繞著韓江打轉,也不得不開口把話題扯到正事上。 喂,我說溫導演您要堅定立場啊,錦書隨便說幾句就把你帶跑了,咱的電影到底還拍不拍了? 溫澤云愣了一下,接著吐吐舌頭,沖云錦書眨眨眼,哎呀,聊得太投機把正事都給忘了,說起來趙老師您如果給我推薦的演員就是錦書,那真是太好了。 云錦書失笑,一語雙關,溫導,你才見我第一次就這么滿意,萬一引láng入室怎么辦? 不會的,雖然我是新手,但是絕對相信趙老師的眼光,他向我推薦你就準沒錯。 云錦書愣了一下,接著有點不敢置信的看了趙翰川一眼,乖乖天上下紅雨了吧,趙大牌成天看我不順眼,會主動幫我推薦新片? 趙翰川感受到云錦書炙熱的目光,不自在的低咳幾聲,你可別自戀,要不是你之前跟沈念沾上關系,星輝不得不拿你參演新片炒作,我才不會讓你來演小溫的片子。 哦?云錦書挑了挑眉,看著旁邊的溫澤云說:我之前從沒聽韓江說起他認識導演圈里的人,沒想到唯一認識的一個還是個大牌啊? 溫澤云不好意思的抓抓耳朵,其實江子之前不同意我學電影的,他說家里又不是養不起,像個戲子似的拋頭露面不好看,不過我自己挺喜歡,所以就去法國修了個電影學博士,之前一直用蓑笠翁這個ID拍過幾個微電影,哪有什么名氣。 這一句話讓云錦書聽得渾身不舒服,也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總感覺戲子這兩個字是溫澤云故意說給他聽的。 而且,江子不同意拋頭露面蓑笠翁這幾個字就像針進心里,和著他云錦書就活該賣身當戲子,韓少爺連個不字都沒有,正宮這邊哪怕被捧在手里,也生怕摔碎了。 勉qiáng維持住笑臉,云錦書啜了一口茶說:你跟韓江不是好朋友嗎,怎么他連這個都管。 他從小就這樣,獨霸專權,一點也不講理,管的比我哥哥還多,如果我是女孩,估計以后嫁人他也得陪嫁過去,哈哈。 溫澤云一提起韓江好像就來了jīng神,雖然他嘴上說著他多么多么不好,但是語氣里nongnong的依賴連聾子都聽得出來。 云錦書聽完之后忍不住要笑出聲來,原來所謂的正宮根本就不知道韓江真正喜歡的人就是他,而韓江在外面欠下無數風流債,卻在他面前裝孫子扮癡qíng,真是傻bī的可以。 不過喜歡上韓江這種男人,自己更是傻bī的可以。 呵,果然男人都是犯賤的動物,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留在身邊的就是蚊子血,遠在天邊的就是白月光。 話說到這個份上,知道韓江跟云錦書是什么勾當的趙翰川,此時隱隱有些坐不住了,看著云錦書越發蒼白的臉色,他突然覺得有些難受,忍不住再一次打斷兩人的話題。 你倆半句不離韓老板,把我晾在一邊不厚道啊,小溫你要是再不說正事,我可要把錦書帶走了啊。 半真半假的話語,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溫澤云趕緊吐吐舌頭,娃娃臉皺起來,趙老師您可真是半句不離開工作啊,我好不容易見到錦書,就不能我們多聊幾句。 你要是跟他簽了約,電影一開機有的是時間聊天。 溫澤云撇撇嘴,大圓眼睛眨了眨,好嘛好嘛,趙老師你太狡詐了,想著法子騙我跟錦書簽約,我說正事還不行嗎? 他從脖子里摘下單反相機,又從背包里拿出一疊劇本遞給云錦書說:電影叫《樹猶如此》,講的是兩兄弟之間的親qíng和成長的故事,我想讓你演的是弟弟的角色,你先看一下劇本,如果覺得滿意我們可以再談,因為這個題材比較冷門,大概不會有什么票房,你可以跟趙老師商量一下再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