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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把拽住他的頭發(fā),死死地扯起,那小子鬼的很,抓了他一槍殺了都不解恨,所以我不打算抓他,而是要把你慢慢弄死,好讓他痛不yù生! 說著那人拽著云錦書的頭發(fā),臉朝下的往前拖了十幾米,地上散落的碎玻璃全都扎進ròu里,凡是露出來的皮膚全都流了血,那張俊美的臉更是瞬間血ròu模糊。 云錦書疼的悶哼一聲,那人接著不耐煩的用皮鞋狠狠地對著他的肚子踹了幾下。 鉆心的疼痛涌遍四肢百骸,嘴角也流出了鮮血,他此時腦袋一片空白,心里卻長舒一口氣。 如果韓江那時沒有下車,此時遭受這些也許就是他了,想到那個溫柔的男人滿臉是血的樣子,云錦書的心狠狠地顫了幾下,像被什么人狠狠地攥在了手里。 漫長的嘟聲響起,那人不停地用雙手猥褻的撫摸著云錦書的胸口,直到電話響起,免提那頭傳來韓江沉穩(wěn)的聲音。 韓江,你的qíng人現(xiàn)在就在我手里,你要是識相就去政治局按我之前說的做!否則我現(xiàn)在就殺了他,你也不想自己的心肝橫死街頭吧? 呵,我當你會有些長進,沒想到還是這么天真。 等了好半天,電話那頭傳來韓江那特有的低笑,聲音似乎還透著些不屑,如果不是我故意放水,你們以為會這么輕易把云錦書在我車上綁走嗎?實話告訴你,這一天我等好久了,他不過是我為了保護自己愛人的擋箭牌,虧你真的相信那些假話。 那人的臉當即氣的繃出青筋,抬腳故意踩了云錦書下身幾下,聽他憋不住發(fā)出痛苦的悶哼之后,才咬牙切齒的沖那邊吼:你不用再裝了!告訴你,我是不會中計的!這種只靠臉蛋往上爬的男婊子你都敢往你那政委老爸面前帶,現(xiàn)在還有膽子裝不在乎?呵,你玩我,我就玩死這小明星! 你以為我會做放虎歸山這種事兒?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失笑,后天的大選祝你一敗涂地,至于云錦書呵呵,隨便你吧,當年我花了多少人力財力才捧紅了他,如今他這個備胎也該發(fā)揮點作用了。 云錦書腦袋里一片空白,過往的事qíng像電影片段一樣在腦袋里回放,那些 溫柔款款、那些貼心照顧,那些誓言和qíng話原來都是假的嗎? 他像是突然有了力氣,死死地抓住那人的褲腳望著電話,有一肚子的話想說但最后只話作一聲嘆息,韓江 電話那頭一片死寂,最終咔嚓一聲斷了,傳來刺耳的嘟嘟聲。 cao他媽的!韓江你不仁就別怪我無義!那人氣的一下子把電話摔在地上,屏幕四分五裂,抬腳又狠狠地踹了云錦書幾下,對著身后幾個手下道: 把這賤貨給我扔車上去! 云錦書全身都在流血,意識也漸漸模糊不清,胸口更是像被一把冰冷的利劍狠狠地捅出個透明窟窿,疼得他連叫都叫不出來。 韓江韓江!告訴我為什么? 他很想這樣大聲的問,但是腦袋卻跟他作對,在兩個男人把他抬起來的那一刻,世界都開始晃動,眼前更是虛虛實實,只感覺自己被重新扔進韓江那輛黑色的賓利里,接著門被反鎖之后,那個殘bào的男人在車窗外看他一眼,按下了手中的遙控器,接著車子就動了起來。 這是一段漫長而令人窒息的距離,雙手被縛的云錦書躺在黑色皮座椅上,雖然看不到外面的qíng況,卻能感覺到車子正以瘋狂的速度走在一段下坡上,緊接著整個車猛的一顛 撲通!車子沖進了汪洋大海! 冰冷的海水沒一會兒就灌進了整個車廂,車子不斷地下沉,綁在身上的巨石像魔鬼的利爪,把云錦書死死地拖向深淵,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海水咸澀的味道灌入喉嚨,像極了眼淚。 錦書你瞧,我是火命,你是水命,咱們天生一對。 韓江的聲音不知從哪里飄來,云錦書卻笑了,是啊,的確是水命,只不過不是天生一對,而是水火不容。 意識漸漸遠去,那雙不斷掙扎的手最終不再動彈,沉沒在暗無天日的大海中 第2章 賣身契約 1.0 讓人窒息的感覺仍然縈繞不去,寒冷刺骨的海水帶著咸腥鉆進他的喉嚨,全身不受控制的狠狠地打了個哆嗦,云錦書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眼前一片燈火通明,高掛在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散發(fā)著刺目的光芒,讓他忍不住閉上眼睛,身形一晃,卻被旁邊的人一下子扶住了。 錦書,你還好嗎? 尖細的帶著讓人不舒服的粘膩腔調(diào),讓他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腦袋里一片空白,努力扶住墻壁站穩(wěn)之后才看清眼前的人。 李天華?你怎么會在這里? 云錦書有些糊涂了,聲調(diào)不自覺地抬高,初見這個人的恐懼感讓他來不及細想自己的境況,哪怕是過了這么多年,每次看見他仍舊會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 李天華又細又小的眼睛透著些jīng光,顯得更加虛qíng假意,錦書,你身體是不是又不舒服?剛才你突然暈倒嚇了我一跳呢。 不,沒事,我很好。云錦書不露痕跡的躲開他撫在自己肩頭的手,腦袋里渾渾噩噩卻莫名覺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格外熟悉。 明明剛才還被反綁著扔進了大海,怎么一轉(zhuǎn)眼的時間就到了這里?難道剛才的一切都是做夢,那為何時隔這么多年,李天華這個讓他深惡痛絕的男人,仍然有膽量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李天華分明覺察到了他的抗拒,卻不露痕跡的笑得關(guān)切,甚至抬手端起了他的下巴瞧了瞧,嘖嘖幾聲心疼般說道: 雖然趙導(dǎo)是年紀大了一些,在g上也有點奇怪的嗜好,但是他的確能讓你演新劇的男二號,這種機會可不多,你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寧愿被趕出劇組,餓著三天肚子也不肯低頭呢? 云錦書聽完這話倏地一下抬起頭,一雙黑琉璃般的眼睛微微睜大,瞳孔猛然一縮。 一模一樣的話這是第二次聽到了,如果記憶沒有出現(xiàn)差錯的話,上一次聽到應(yīng)該已是五年前了。 那時候自己剛?cè)肴ψ樱档母鷱埌准堃粯樱瑒e人說什么就信什么,而李天華作為自己的經(jīng)紀人,借著談新劇的幌子把他騙到了那個趙導(dǎo)g上,硬生生被灌下去一瓶致幻劑,差一點被qiángbào,要不是自己拼命反抗,可能連命都丟在了那里。 逃出賓館的第二天,他果然被趕出了劇組,而公司又以他不配合工作,單方面違約為由對他進行了雪藏,賬戶上的所有錢都拿來還了父親欠下的債,他身無分文走投 無路,卻還要被壓迫著參加公司的高qiáng度訓(xùn)練,最終昏倒在練習(xí)房里。 在醫(yī)院醒來時,李天華告訴他,只要為公司再拍一支廣告,就可以解約過正常人的生活,十年的束縛如此輕松就能擺脫,云錦書就算知道是騙局,也qíng愿賭上一切冒這個險,所以他拖著病重的身體跟著李天華來了眼前這座富麗堂皇的酒店。 往昔的記憶與眼前的一切奇跡般重合在一起,甚至連當時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沒有任何改變,這個認知讓云錦書措手不及,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現(xiàn)偏差,如果時光沒有倒流,唯一能夠解釋這一切的只有重生了。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竟然又回到了原點。 云錦書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睫毛不安的顫了顫,再次睜開的時候,眼里的風(fēng)起云涌已經(jīng)收拾的gāngān凈凈。 他順著走廊的方向,盯著正前方那扇富麗堂皇的雕花木門,心qíng竟然奇跡般的平靜。 五年前,他就是傻的再一次相信了李天華,跟著他來到了這里,原以為是商談廣告代言,實際上是又被賣了一次,而這次的金主不是別人,正是改變了自己一生命運的韓江。 此時坐在門里的他,大概正端著一杯上好的竹葉青慢慢啜著,身上的西裝一定是不帶一絲褶皺,燙貼端正卻不失優(yōu)雅,臉上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在門被推開的一剎那,用那雙看似溫潤的眼睛,淺淺的看自己一眼。 心狠狠地抽痛一下,云錦書在心里忍不住苦笑一聲,這大概就是賤吧? 明明愛了這男人整整五年,甚至最后為他付出了生命,此時此刻卻還無法釋懷。 錦書,你這沉悶的xing子可要改一改,連跟我說話都走神,一會兒進了門記得多笑一笑,明明長得這么標致的一張臉蛋,可不能跌了份。 李天華看云錦書一直沉默不語,臉色yīn晴不定,真怕他這副死人相得罪了大金主。 云錦書挑起眉毛看他一眼沒說話。 李天華的臉色當即變得有些難看,語調(diào)都沉了下來,云錦書,你不會現(xiàn)在還打著逃跑的主意吧?別忘了你跟公司簽的十年合同和你老爸欠下的一屁股后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