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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易霆也在心里說著他的抱歉,他的不舍,還有他看向頻頻拭淚的曾曉喬,向朱微茵承諾他會守護她的義妹,也會守護宜和洋行。 曾曉喬在心里說了很多很多,說自己有多愛茵姊姊,一定會為朱微茵守好宜和洋行,不管如何,就算要用纏的、求的、以身相許都成,她一定會讓大堂哥留下來經(jīng)營宜和洋行,那可是茵姊姊的心血。 末了,紙錢飛揚,枯葉飄落,一行人在守墓人的目送下步出墓園。 范敏兒背對著墓園大門,停下腳步,頭皮突然發(fā)麻這一幕太熟悉了,她怔怔的看著這座可以俯瞰定容縣全景的山頭,上面是一個個墓地,有的雜糙橫生,有的甫放上鮮花。 「敏兒,咱們的馬車停在下方路口呢。」曾曉喬看她突然不動,走到她身邊拍拍她。 沒想到她突然往前跑,穿過好幾座墳冢后,氣喘吁吁的站定。 她淚眼模糊的看著眼前的坡地,再過一個月,這里會多出一個新墳嗎? 心中驀地一痛,不!一定不會有事的,這一世她一直陪在靳懿威的身邊,她絕不允許他有事! 在她跑過來后,朱易霆早已施展輕功到她身邊站定,所以看見了她那個沉痛卻隨即堅定的神qíng,這不是是他傻了嗎?怎么會覺得她的眼神跟茵兒一樣?當(dāng)年三叔跟三嬸意外死亡,茵兒就是露出這樣的眼神一肩扛起宜和洋行。 「敏兒,你、你怎么了?」曾曉喬提著裙擺急急地追上來。 一旁的丫鬟們也全跑過來了,四個丫頭都緊張的看著范敏兒。 范敏兒勉qiáng擠出一笑,「我沒事,只是有點激動,想一個人小哭一下。」說完,她哭了出來,內(nèi)心突然好害怕,如果靳懿威最后的命運仍一樣,她該怎么辦?她是那么那么的愛他! 其他人一楞,回神后,安慰的安慰,拭淚的拭淚,還有跟著一起哭的。 這一天,范敏兒回到府中已是傍晚。 她不知道自己這一天的行蹤,以及在宜和洋行的言行全都透過暗衛(wèi)傳到靳懿威耳里。 雖然她并沒有對他隱藏,誠實地將一切道來,說的與暗衛(wèi)幾乎無異,但靳懿威卻無法不多想。他一直認(rèn)為溥堂的求娶不是范敏兒反悔求他娶她的真正原因,她肯定另有意圖,難道就是替朱微茵找回朱易霆?這代價不會太高嗎? 他的腦海浮現(xiàn)幾個月前打扮成店小二到他客棧廂房的范敏兒。 還是從一開始,她就是為了朱易霆?! 對朱永信而言,朱易霆的出現(xiàn)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他再怎么忐忑焦急,還是得硬著頭皮找上江方樁。 一樣是在江方樁豪奢的園林宅邸內(nèi),這回朱永信連坐也不敢坐,不安的搓著雙手,看著悠閑喝著茶的江方樁。 「呃,江巡撫,我那件事qíng變得有些棘手,那個我大哥的兒子回來了,所以我這庶出的實在沒立場再管宜和洋行,要繼續(xù)在洋行作威作福更是不可能,那個頤和錢莊的錢,我是一個子兒也沒有資格去提領(lǐng)。」 朱永信連咽了好幾次口水才將一席話說完。 江方樁笑了笑,將茶杯放到一旁的桌上,「把他解決掉,你不就有立場了。」 他臉色刷地死白,「這不行,這、這一定會懷疑到我頭上來的,何況他功夫極好。」 江方樁臉色一變,「不行?」他一個冷冷的眼神望過去,站在一側(cè)那幾個虎背熊腰的侍衛(wèi)立刻走向朱永信。 朱永信眼睛倏地瞪大,嚇得連連發(fā)抖,還沒出聲,幾個侍衛(wèi)就一拳一拳的往他身上招呼,他痛唉唉叫,「別打了。啊!別打了,救命啊,江巡撫饒命啊。」他雙手抱頭,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大聲哭求,「我知道,我會去找人的,我會去找人的。」 江方樁做了個手勢,幾名侍衛(wèi)立即收手,退到一旁。 「既然都要找人了,不妨也替我辦一件事」江方樁在他耳邊說了些話后,微微一笑,「一碼歸一碼,這件事若辦成了,我有重賞。」但若是失敗了,他也不會被牽連。 朱永信哪敢討賞,他一臉烏青紅腫,哆嗦著頻點頭,只是他得確定自己沒聽錯,吶吶的啞著聲音問:「江巡撫不想抓活的?畢竟她是京城第一美人。」 「美人跟生命、財產(chǎn)孰輕孰重,本官還分得清。」 他緊張地道:「是、是,小的馬上去安排。」 天空一直是黑忽忽的,接著下起薄雨,不久后逐漸轉(zhuǎn)大,雨勢滂沱,街上的人紛紛走避躲雨,路上顯得冷清。 街角一隅的門廊前,站著一對外貌出色的男女。 范敏兒對著朱易霆道:「朱大哥,你先回洋行吧,待會兒就會有馬車過來這兒接我。」 她其實是帶著玉荷跟雁子上街買些生活用品的,沒想到會遇見一個扛著自制陶瓷步行過來定容縣買賣的老師傅,她見那批貨品質(zhì)極好,又見老師傅一身láng狽,也不知從多遠走來的,就讓兩個丫鬟陪著由馬車先載老師傅跟那批貨回府,請老師傅梳洗、吃點東西,再給銀兩讓他上路。 「我不急,而且這雨太大了,你站在這里等馬車也會濺濕的。」門廊頗窄,朱易霆擔(dān)心她淋濕后會著涼,遂留下來替她打傘。 他是讓天天上洋行要錢的朱永信給纏煩了,才出來透透氣,手上只有一把傘,他要將傘給范敏兒,她又不愿他淋雨,于是他自愿替她撐傘,在發(fā)覺雨花仍會噴濺到傘下的她時,他很自然的將她拉進傘的內(nèi)側(cè)。 此刻,一輛馬車朝著街角門廊而來。 「大人,小的看到夫人在前面了,呃,還有朱大當(dāng)家呢。」滂沱大雨下,蘇二穿著蓑衣坐在車前,回身向車內(nèi)的靳懿威大喊。 靳懿威一掀開車簾,就看到朱易霆與范敏兒同撐一把傘的親密畫面。 這段日子他避開大皇子的暗衛(wèi),私下多次與齊謙密會,就兩方拿到的一些貪污罪證做整合,甚至還因此確定某些商人和官吏就是大皇子的暗樁。 而江南鄉(xiāng)試放榜時,定容縣著實熱鬧了好一陣子,中舉的學(xué)子大肆設(shè)宴慶祝,齊謙已順著他給的線索查到考官及副考官私受賄賂的證據(jù),但一如他前世知qíng的,那些賄賂的錢并沒有全進那兩人的口袋,江方樁、兩江總督杜揚都吞了不少。 但他跟齊謙并不急著揭穿,他們有共識,等將大皇子從京城到江南的貪污爪牙全數(shù)掌握后,再一網(wǎng)打盡。 所以這陣子他很忙,可他沒想到范敏兒更忙,除了要處理當(dāng)家主母的例行公事外,就她身邊保護的暗衛(wèi)稟報,她經(jīng)常出入宜和洋行,帶唐紫英認(rèn)識曾曉喬、朱易霆,也帶著唐紫英吃喝玩樂。 幾人相處極為融洽,但讓他在意的是范敏兒跟朱易霆「很有話聊」,在他聽來,心中分外不是滋味,更甭提他這陣子疑心重重,覺得范敏兒根本就是為了朱易霆下江南。 不一會,馬車已朝兩人靠近,在嘩啦啦的雨勢下,他看到朱易霆將范敏兒又往自己拉近了些。 不會太靠近了嗎?!這種距離對一般男女而言,已是一種逾矩的親昵,范敏兒竟沒半點自覺,還跟朱易霆有說有笑!靳懿威的胸前陡然燒起一把怒火。 蘇二將馬車駛過去,但因范敏兒站的位置在街角,因此他將馬車稍微駛過街角才停下來,拿起傘下車走近他們,而車內(nèi)的靳懿威稍微回頭,仍能將街角兩人的互動看在眼里,但相談甚歡的兩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二叔做人囂張跋扈不算,還視人不清,找江巡撫當(dāng)靠山,根本就是找死,難怪曉喬氣炸了!」朱易霆笑著搖頭。 范敏兒道:「就不知朱二爺會不會因此良心發(fā)現(xiàn),當(dāng)個好人?」 「不可能,他的良心就像荒無之地的雨水一樣,數(shù)十年也難得出現(xiàn)。」 「噗哧」范敏兒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大堂哥的修為一如過去,罵人是不帶臟字呢。 在雨中,她那張明艷動人的臉因為這一笑,多了分靈動與俏皮,讓靳懿威心跳紊亂,但令他不滿的是,她是對朱易霆笑,而不是自己! 「馬車來了,是蘇二過來接你。」朱易霆看到蘇二撐傘靠近。 「呃,怎么是你?」她很訝異,直覺的看向停在前面的馬車。 「大人在上面呢,小的跟大人剛好回府,雁子正要出門,說要來接夫人,大人就說我們來就好。」蘇二笑得很開心,他們這幾個人都覺得兩個主子好像愈來愈在乎對方了。 她接過傘,心兒甜絲絲的,但是「他沒看到朱大哥嗎?沒邀朱大哥一起上車?」 蘇二面露尷尬,「呃,主子可能在思考什么,沒注意吧。」他撒謊了,但他不希望夫人生氣。 范敏兒還是想順道載朱易霆一程,但他婉拒了,笑道:「雨中漫步也是種享受呢。」 她沒轍,只能跟著蘇二往馬車走去,在蘇二掀開車簾時,一眼就看到靳懿威坐在車內(nèi),連忙開口,「朱大哥也在呢,我們載他一」她倏地住口,因為他黑眸冷得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