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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徹提前二十分鐘到達了咖啡廳,找了個靠窗口的地方坐下等著,他半倚在那里翻著賀黎的聊天記錄,這個是幾乎無趣的理工男,沒有太多朋友,聊天比較頻繁的那幾位貌似是一起研究課題的同事,程徹看著那些聊天記錄就覺得頭疼。 程徹粗略地翻了一下,然后就關了手機,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等到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可那位約好的姑娘還沒過來,程徹嘆了口氣,想了想剛才賀母的威脅,到底還是坐下來耐心地等著。 他撐著下巴目光放空地看著玻璃門,結果沒等到那位約好的姑娘,卻看到了那張似曾相識的臉。 雖然年輕到略微顯得稚嫩的地步,與以前的成熟穩重不大相同,但程徹仍然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年輕版的段意,或者說,項牧。 程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低下頭在心里咬牙切齒地問系統:說好的出問題的只有上一個世界呢?你別告訴我這就是楚茨。 系統大概也是懵bī的。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就是楚茨沒錯。】 程徹咬了咬牙,沉默許久之后吐出了心口郁結的那口氣:你絕對是史上最廢的系統,沒誰了。 系統自知理虧,終于沒再給程徹火上澆油,安靜如jī地繼續進行排查了。 楚茨穿的是咖啡廳的制服,看起來應該是在這里打工,程徹想了想他的身世,不由得有點同qíng他了。 雖然很不想接受這個現實,但事qíng已經這樣,程徹也無話可說,只能盡力去完成任務,等到攢夠積分之后就可以拍屁股走人了。 到底是只有十七歲,楚茨看起來與先前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只是表qíng看起來仍是冷冷的,從頭到尾連個笑容都欠奉。程徹本不想一直盯著他去看,但是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到楚茨身上,讓他很是心虛。 楚茨收拾了客人留下來的杯碟,轉身想要回去,誰料一個推門而入的紅裙姑娘風風火火地從他身邊快步走過,他躲閃不及,杯中殘留的咖啡濺了出來。 你怎么搞的?那姑娘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了,你不長眼睛啊,這可是我新買的裙子! 楚茨后退了半步,低頭道歉:抱歉,真的是很不好意思,我沒注意到 其實杯里并沒有多少存留的咖啡,濺出來的也不過幾滴罷了。而且如果仔細追究起來,也不可能全然怪到楚茨身上,但楚茨到底是在這里打工的,并不想把事qíng鬧大,只能不住地道歉寄希望于息事寧人。 程徹把這場爭執盡收眼底,目光在那姑娘臉上停留了幾秒,認出了這就是賀母先前發來的照片上那位姑娘,也就是他這次相親的對象,李婉。 在男主跟相親對象之間,程徹完全不需要糾結,直接選了前者。 他站起身來慢慢走到了兩人面前,臉上掛了一個堪稱和善的笑容:請問是李小姐嗎? 李婉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隨后意識到了他的身份,以堪稱變臉的速度換上了一個明艷的笑容:是賀先生吧,真不好意思,我路上堵車所以來晚了。 程徹笑著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給楚茨使了個眼色讓他離開,然后側開身對李婉說:窗邊這個位置可以嗎,你想喝點什么? 李婉見到相親對象之后也不好再揪著楚茨不放,略顯尷尬地笑了笑后就跟著程徹落座了。 楚茨皺了皺眉,回頭看了程徹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會是日更~ 大概是中午十一點吧,如果中午十一點沒更,那就晚上十一點2333333 第14章 小láng狗攻X教授受(二) 就第一印象來說,程徹就對這位相親對象沒什么好感,所以接下來的聊天過程也就很敷衍了。 李婉最初還有些積極,但后來看出程徹的冷淡之后也就不再自找沒趣,閑聊了幾句后就站起身要告辭了。程徹禮貌xing地送了送她,并沒有挽留,也沒有要任何聯系方式。 等到送走了李婉之后,程徹就準備付賬走人了,不過在他離開之前卻被楚茨叫住了。 楚茨已經換下了咖啡廳的制服,穿的是自己日常的衣服,很簡單的那種白T和洗的有些泛白的牛仔褲,但從他的穿著打扮上就能看出他家境的窘迫。不過程徹卻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種不容忽視的韌xing,這將他與那些碌碌無為的人劃分開來,顯得別具一格。 剛才的事qíng,多謝你給我解圍。 楚茨說這話的時候模樣還是冷冷的,程徹看著他這張青少年版段意面癱臉就有些牙疼,但還是得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說:沒什么,舉手之勞罷了。 聽到他這回答之后,楚茨客氣地點了點頭,就直接轉身走了。 程徹愣了愣:他就真這么走了啊? 【不然呢?人就是來道個謝,你想的是不是太多了?】 程徹被系統戳破了心里的想法,惱羞成怒:你管的也太多了吧! 或許是有項牧與段意的例子在前,程徹總是不自覺地會將先前的事qíng代入到現在,所以就顯得他格外地自作多qíng。 程徹原本準備開車回家,誰知道剛出咖啡廳就接到了賀母打來的電話,質問他剛才相親的事qíng。 她跟你說什么了?程徹從沒被人這么催過婚,有些無奈地說,對,我是對她有點冷淡沒錯,但我跟她真沒什么可聊的您是指望我跟她聊一下最近熱播的偶像劇、韓星還是她跟我聊一下斯托克斯、MATLAB呢? 程徹關了車門,手肘撐在車窗上漫不經心地應付著:我才二十七,哪有那么急著結婚啊行行行,您安排吧,盡量找個溫柔點的跟我合得來的行嗎? 等到好不容易應付了賀母,程徹覺著自己嘴皮子都有點gān了,嗓子還有點犯癢。不過他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類型,對自己的身體不怎么關系,所以也沒當回事兒,回去之后空調的溫度依舊調的很低,點外賣的時候也沒忌口。 于是第二天起g之后他就傻眼了,覺著嗓子里跟堵了一塊石頭一樣,一說話就疼的厲害。他不太喜歡去醫院,所以一直待在家里抱著飲水機狂灌水,于是再一天,他開始咳嗽,隱約有點感冒的意思。 這下子程徹再怎么犯懶也不得不出門,暈暈乎乎地去了醫院,一量體溫,38.7℃。 醫生一邊給他開藥一邊問:你前兩天感覺不舒服怎么不過來,現在后悔了吧,扁桃體發炎引發咳嗽發燒,你再拖幾天,說不準就是支氣管炎了。你說你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怎么連這點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 程徹被醫生念得頭愈發地暈了,忙不迭地跟著護士去了病房掛水,發燒的時候就是容易犯困,他倚在那里發了會兒愣就合上眼睡了過去。 程徹最后是被人推醒的,他qiáng忍著困意睜開了眼,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他下意識地想揉眼,但手剛一動就被人按了下去。 你的針還沒拔呢,先別動。 段意?程徹抬起另一只空著的手按了按太陽xué,勉qiáng讓自己清醒了一點,總算想起了自己睡覺之前的事qíng,他側過頭去對上了楚茨的眼,無力地笑了笑,原來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楚茨見他睡眼惺忪的樣子,慢慢地松開了他的手:我家人有些不舒服,我陪她來看病,剛好看到你在這里。 哦對,我是不是該換藥了。程徹抬頭看了看吊著的那袋液體,發現與他睡之前看到的并不一樣,疑惑道,是換過了嗎? 楚茨站直了身子:我看你睡得很沉,所以就沒叫醒你,自作主張幫你叫護士換了藥。這是最后一袋,再過五六分鐘就完了,你先清醒一下吧。 謝了。 程徹有些難受地皺著眉,他發燒的癥狀雖然稍微緩解了一點,但腦子里仍然跟一團漿糊一樣,暈得很。 你下次再這樣的話還是找人來陪著你吧,不然換藥不及時會引起血液倒流。楚茨指了指他的手,睡過去也有跑針的危險,最好不要再自己睡過去了。 程徹并不想見到賀黎的親屬,所以才沒叫人來陪他,聽到楚茨這么說,表面上應了幾句心里卻并沒有當真,他看楚茨有想離開的意思連忙問他:剛才真是多虧你了,我叫賀黎。 楚茨簡短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匆忙離開了,像是有什么事qíng一樣。 等到護士拔掉了針,程徹輕輕地按著手背,思索著接下來該怎么跟賀黎套近乎。無論是項牧還是段意都是主動找上門的,這次遇上這么個xing格截然不同的楚茨,程徹只覺得有點發愁。 他知道楚茨的家境不好,要想搭上關系大概只能從這點上手,可是究竟怎么才能顯得自然一點就是個技術xing問題了,畢竟太過熱qíng地送上門去,難免會讓人起疑。 確定沒有血再溢出之后,程徹就松了手,拿著手機循著楚茨離開的方向而去,那是住院部。 程徹皺著眉想了想,問系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楚茨的mama是不是一直在生病? 【是的,她身體一直不好,后來因為壓力太大,一直被追著還債,還得了抑郁癥。】 程徹聽到抑郁癥三個字后嘆了口氣:也是難為楚茨了。 他到住院部看了一圈,并沒有發現楚茨的蹤影,最后還是只能回了家。 程徹本以為體溫已經降下去就安全了,卻沒想到半夜又卷土重來,他qiáng撐著量了量體溫,隨即被39.1℃的溫度給嚇到了,連忙收拾了拿了錢包和手機去醫院。 經過一系列折騰,程徹又重新扎了針掛水,因為g位不夠的緣故所以只能在走廊上擺了個臨時的g位讓他躺著。他這次qiáng撐著沒敢睡,下了個手游提神。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他竟然又見到了楚茨。 程徹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零點了,楚茨顯然也很意外,沒想到竟然會又遇上程徹。 你程徹本來想問楚茨為什么還在這里,但話到嘴邊硬是沒說出來,而是轉了個方向,你能不能幫我看一下液體,我困得難受,讓我睡半個小時就行。 他見楚茨似乎是有點猶豫,立即說:哎算了,我拿手機定幾個鬧鐘好了,你快去休息吧。 我不困。楚茨走到他g前,順勢坐了下去,閉了閉眼,你睡吧,我替你看著。 之前程徹回去之后已經睡了很久,現在自然沒有多困,只是有些難受而已,他只不過是想借機跟楚茨拉近關系罷了。他敏感地察覺出來楚茨的qíng緒不大對,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但整個人就像是繃緊了的弓弦,下一秒就要斷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