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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無可避免,謝凌飛飛舞著飛劍唰地沖了過來,盧宛青當先給自己身上拍了一張金剛符,嗖嗖嗖地丟出幾個火球,擋住對方勢頭,也不戀戰,轉身便直接往樹根迷宮里竄。 謝凌飛在盧宛青面前討不到半點好處,氣極,大吼道:你這個膽小鬼,你給我出來,有本事就好好地戰上一場。 對,我是膽小鬼,我貪生怕死,但是你呢,堂堂一個筑基期修士竟然跟我一個煉氣期弟子過不去,你還好意思說好好戰上一場?難道我要站在那里等你殺不成么?盧宛青也被追得憋悶的很,氣急敗壞地吼了回去。 謝凌飛氣的不得了,殺你?!要不是你殺了我的兩個堂弟,你以為我會跟你這樣一個丑八怪在這里躲貓貓?哼,人長得丑,心也毒如蛇蝎 盡管盧宛青一直就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美女,可是別人這樣侮rǔ自己,仍舊感覺很難過。可是當初要上擂臺比試還不是他神符宗bī的?自己不殺人難道要站在那里等他們羞rǔ夠了把自己打成殘廢,比死更慘? 盧宛青努力告訴自己,這是對方要氣自己使出的激將法,略微調息片刻,說道:對,我這個丑八怪也不屑與和你這一種道貌岸然的衣冠禽shòu在這里躲貓貓,但是我這丑八怪還不是你不顧比賽規則造成的? 謝凌飛聽到對方的話心中禁不住一顫,的確,當初按照比賽規則,自己是不能將她傷的那么重的唔,不對,她是殺了自己堂弟的仇人,違背規則又怎么樣,就是要殺了她!他連忙將這份不該有的顫抖掃開,語氣變得更加刻薄:說那么多沒用的,你殺死了我的堂弟,你就該死,你是跑不掉的,就算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你為他們報仇的。 盧宛青悲憤不已,吼道:對對,你要為他們報仇,因為他們是你的堂弟。那個時候要是死的是我呢?誰來為我報仇?難道我就該死嗎?你沒有看到那本來就是你們那個左堂主故意安排的嗎?先前比賽的三個弟子,你們神符宗是怎么對他們的?你們雖然沒有直接殺死他們,但是卻刺破了他們的丹田,讓他們成為一個廢人,一個修真者不能繼續修真了,你說等待他們會是什么樣的結局? 然而你們左堂主覺得光是那樣還不夠,還要繼續羞rǔ我們,讓兩個筑基期的弟子與我對戰你們擺明就是要羞rǔ我們我要是不反擊,我會比他們死的更慘,這樣的自保難道也有錯? 盧宛青覺得這樣吼了出來心里稍微舒坦多了,盡管對方是自己的敵人,但是她也沒有期望對方能夠理解自己。自己本來就是一個pào灰女配的命,自己抓住了命運的罅隙,好不容易掙扎到現在,她哪里敢奢望還有人體諒自己? 她苦澀地想到,如果自己是一個大能力的修真者,比如說像玄清那樣,手上沾染的血腥還少嗎?殺了就殺了,誰敢去挑釁說什么抱仇不報仇的?他們恐怕擔心最多的是對方會不會遷怒于自己而唯恐避之不及。 所以,實力,只有實力才能夠讓自己獲得更有自我,才不會隨便被人追的惶惶如喪家之犬。 盧宛青原本以為對方會反唇相譏,但是那邊卻沉默了。 謝凌飛感應到對方單薄瘦小的身體在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無助。他猛地甩頭,將這荒謬的想法甩開,自己怎么能對仇人有這樣的想法呢。可是,當再次提起飛劍的時候他發現不知什么時候自己竟然沒有了當初的殺念,他感覺自己的心莫名顫抖那單薄的身體,上面布滿被深度灼燒后的傷痕,觸目驚心。 謝凌飛呼口氣,將自己qiáng行從這種錯誤的念頭中拽出來,他大吼道:好了,不要給自己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無論如何這次你都跑不掉了。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你想象的公平,不管是因為什么,你殺了不該殺的人,你就該死! 其實對方不用這么qiáng調他們是生死大敵,盧宛青也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只是自己現在實力有限,除了勉qiáng借助這錯綜復雜的樹根迷宮躲藏,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夠對戰對方多久。她心里恨,說什么都是多余的,一切都是拳頭說話,她狠狠道,終有一天她盧宛青再也不用過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再也不會因為自保殺了人而被人追殺她一定會斬糙除根! 剛剛稍微停歇下來,盧宛青才感覺自己身上冷的很,低頭一看,才想起來自己是脫了外套跳下潭水的,上來的時候只顧著逃命了忘了穿衣服,這地下本就十分的yīn冷cháo濕,衣裳非但沒有gān,甚至上面糊滿了泥漿,被根須刮破,異常láng狽,不過這也正好將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給掩蓋住。 咦,對了,自己怎么會覺得覺得冷呢? 盧宛青當一回過神才發現自己體力透支,渾身乏力甚至還有發燒的跡象。不,不可能。自從自己穿越來身上的傷口好了后便連感冒也沒有過,現在自己身體是由三葉糙煉化過的,而且還是修真者,怎么會感冒發燒呢? 可是盧宛青心中越是惶恐,便感覺腦袋越是昏沉的厲害,她心里惶恐莫名,莫非自己這次真的逃不掉了?她qiáng打起jīng神,朝著一個方向悄悄逃走。 驀地,盧宛青感覺周圍的空氣更加冷了,有種透徹骨髓的寒意,凝神屏息感應了一下,發現周圍的樹根稀少了許多,周圍出現一條條的隧道就像是蚯蚓在泥土里鉆出的一條條dòng來,只不過這山dòng換成了漆黑的堅硬的巖石,山dòng幾乎呈圓形,表面很光滑。盧宛青驀地醒悟,自己貌似到了某種地下妖shòu的巢xué里來了。 恰時,周圍山dòng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像是有無數條蛇摩擦地面蜿蜒而來,同時那種冰冷的氣息幾乎將她凍住。 盧宛青心道,看來是自己上次被嚴重燒傷,虛銘雖然用靈丹保住了小命,外傷也暫時醫治好了,但是給身體也留下了一定隱患 報應,果真是報應啊。 這蛇本來就是冷血動物,倘若是地下修煉成妖的蛇其yīn氣更重,所以自己身體才有些受不了。 盧宛青想從儲物袋里拿出長袍穿上,但是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已經到了跟前,管他的呢,感冒就感冒了,先保住小命要緊,所以念頭一轉,從空間里面拿出一把符篆來。 嘶嗖兩道勁風直面朝她襲來,盧宛青本能揮劍格擋,感覺劍身一滯,手上真氣灌注,嚓嚓兩聲,將兩條蛇攔腰斬斷,噗通掉落在地上,在山dòng里引起一陣沉悶的回聲。 霎時,那嘶嘶的聲音猛地增多,盧宛青心道完了,自己這是掉在蛇窩里了,現在背腹受敵 盧宛青心中升起一股絕望。為什么,這一路走來,自己汲汲營營,不就是想要贏得生存的權利么,為什么天道還要將我一次次bī入絕境?難道你不弄死我你就不甘心么? 盧宛青一邊緊張應對面前如cháo涌過來的蛇群,一邊密切注意身后的動靜,可是過了一會,仍舊沒有感應到那人的氣息。盧宛青心里愈加緊張了,莫非對方是想看著自己在蛇群里耗盡力氣,然后再好好羞rǔ自己一番后殺死?抑或是直接把自己堵在這里,和蛇群拼殺力竭而死? 無論哪一種死法盧宛青都不想,她只想活著,只想活出一個自我,她還要去問問那天道,為什么世間沒有公平,惡人沒有惡報? 蛇越聚越多,這從周圍的空氣都快凍凝固的程度就能夠看的出來,而盧宛青的行動也越來越遲緩,她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飛快地流逝識海空間里面的衛嵐焦急不已,他只是一個虛弱的魂魄,他除了用自己的魂魄一遍遍地喚醒就要沉寂下去的神識,以及將jīng珠里面的月華力量增qiáng對方的jīng神力,恐怕盧宛青早就倒下了。 這是絕對實力的懸殊,無關乎意念,無關乎心態 在意識朦朧中,盧宛青感覺周圍有個熟悉的人類氣息,好溫暖的感覺,她盡管想到這里只有一個人可能出現在這里,但是她已經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做出任何動作了,她感覺好疲憊 第八十一章 仇人的憐憫 一路走來,那么的艱難 盧宛青突然間好羨慕那兩個被她殺死的神符宗弟子,他們死的時候很gān脆,甚至都沒有感受到死亡的痛苦。可是他們即便是死了,也有人會記得他們,甚至為他們不惜一切代價為他們復仇 而自己呢 盧宛青感覺意識回歸身體了,不自覺地,眼角淌下兩滴清淚,她原本以為自己經受了人世諸苦,已經將自己的心武裝的夠qiáng大夠堅qiáng了,可是,淚水還是不由自主地滑落 這是她來到這個時空第二次流淚了。 第一次,她感嘆命運的捉弄,讓她重蹈前世的覆轍,而這次 盧宛青覺得自己太弱了,弱的需要仇人的憐憫才能夠延口殘喘 對,當她恢復意識的那一刻便知道了自己現在的處境,自己沒有死,沒有被蛇咬死,也沒有被那個誓要報仇的yīn冷男人殺死,她,還活著。 除此之外,在她身旁兩步開外是一堆篝火,跳動的火焰發出噼啪的聲音,在篝火的另外一邊,靜坐著一個氣息沉穩的男子謝凌飛。 盧宛青不想睜開眼,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面對,他曾經將自己燒的體無完膚,要不是師祖靈丹的話早就死掉了,而這次,要不是他的苦苦相bī,自己也不會落得這幅天地可是現在他竟然救了自己,這又是什么qíng況? 內心的高傲讓盧宛青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求生的本能又讓她要默認這一切。 一個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傳來:你醒了? 盧宛青心里著實憋的慌,說了一句很白癡的話,你不是很想殺我嗎?莫非對我動心了,下不了手?她自己都在嘲笑怎么會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來。 你說的沒錯,不過我的只是惻隱之心,一時的于心不忍罷了,你千萬不要以為我會放棄殺你的念頭。 哦盧宛青疲憊地輕哦一聲,她心中對他的恨無以復加,只有你死我亡才能夠將這段恩怨消掉。不過她現在不想說話,一方面自己現在如此虛弱,她不想làng費對方施舍的憐憫之心,再加之與生死大敵相對也用不著逞口舌之能。 謝凌飛見盧宛青的樣子,心里莫名有種躁動。想著他將那蛇群趕退后提著她到這偏僻的角落來的時候,他無意間從對方勾破的衣衫看到她的身體滿身都是嶙峋的傷口,有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那些外翻的ròu瘤,而有的地方肌ròu已經在萎縮塌陷甚至臉上也是被嚴重灼燒后的痕跡簡直是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