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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宛青正有些迷蒙的時候,聶海突然說:快,他們中計了,便倏地抽開身,飛掠過去。 盧宛青瞬間清醒過來,還以為是一份難得的溫存呢,結果對方根本就沒往那邊想。不過她也緊隨其后飛掠過去。 允浩兩人一個被突然砸來的石頭正好砸在腰上,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眼看離死不遠,而另一個被繩套掉在樹上,身上有幾處觸目驚心的傷口,汩汩地往外冒著烏黑濃稠的血液。 允浩看見兩人,兇惡道:原來是你這個賤人在算計我們,快把我放下來,不然我師父定然要你們兩個狗男女魂飛魄散。 聶海冷著臉,哦,你的師父?你師父是誰? 允浩即便受制于人,此時也帶著幾分高傲:哼,你們也配知道我師父的名諱。 聶海手里掂著一柄六七厘米長的飛刀,說:實話告訴你,就算是你師父來了也只有被吊起來的份,你還是乖乖給我受死吧。說著便作勢擲刀。 允浩驚恐大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們殺了我,我師父玄敏真人定要給我們報仇的啊 玄敏?盧宛青身體一震,想再問點什么的時候,那人已經被聶海殺死了。 聶海感應到盧宛青的反常,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 聶海解釋道:剛才他趁著說話的時候掏出一張靈符,要是遲上片刻的話,我們恐怕就 盧宛青說:我知道,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 聶海猛地轉身,看向盧宛青,哦?我救了你的命,那你要怎么報答我呢? 盧宛青身體一震,下意識退后兩步,微皺著眉頭,你,你想gān什么? 聶海笑著,聳了聳肩,呵,開個玩笑而已,莫要往心里去。說完便朝兩具尸體走去,把另外掉在樹上的也放下來,在尸體上摸索著,招出兩個染血的huáng布袋子。從里面拿出兩張靈符,一塊碧綠的玉佩,以及幾兩碎銀子。另外一個袋子里面的東西要多些,除了三張靈符外還有一個小玉瓶。 聶海解開瓶塞,湊到鼻子下面聞了一下,一股清幽的香味飄了出來。 聶海將靈符疊好和小玉瓶玉佩一起放進自己背上的攜行袋里,將那十來兩碎銀遞給盧宛青,說:呵,見者有份,這個給你。 盧宛青頓時感覺腦袋都有些恍惚,她瞬間明白過來,對方并不是有意要幫自己,而是他本來就是想gān這種殺人奪寶的勾當。最最重要的是現在對方殺人奪寶了,還把自己牽扯進來。她看了很多的修真小說,里面師徒之間一般都有一種聯系的,她不敢確信這個允浩臨死的時候有沒有把自己的信息透露出去 盧宛青看著遞在自己眼前的寬厚手掌里面躺著的幾顆銀坷子,在白色的月光下反she出森寒的光芒,接與不接對既定的事實,對結果都沒有影響了。盧宛青木然地接過銀兩。 聶海心qíng貌似很好,對盧宛青說:你能找到下山的路嗎?后者下意識點點頭。 聶海說:那我就不送你咯,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很快,聶海的身影便消失在樹林中。盧宛青呆愣了好一會才回過神,周圍只有從罅隙中投she下面的冰冷月光,以及不遠處量具血糊糊的尸體。連忙收拾好心qíng,沿著另外一邊山路飛奔下山。 盧宛青邊跑邊悲憤地想著,盧宛青究竟有多笨呵,上次被衛風當棋子利用,前不久被藥材商父女耍了,而現在又被聶海當替罪羔羊 現在該怎么辦?怎么辦呵?聶海是誰?他為什么知道那么多的事qíng,他的心xing手段,甚至堪比小說中的豬腳了這樣的人,不可能不會在原文中出現的 對了,允浩臨死說他的師父是玄敏。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玄敏正是玉虛門叛徒。他為了增進修為,不惜修煉吸yīn大法,也就是把女子的元yīn吸收煉化為己用。元yīn就是女子的生命力,一個普通女子往往兩三次便被搗死。于是他便自創了一套女子修煉的功法,叫玄yīn訣,專門讓女子修煉,目的就是讓其更加耐搗。 盧宛青知道,被這樣的yín魔惦記上絕對比凌遲還要慘。據原文中敘述,修煉了玄yīn訣的女子成為他的爐鼎,盡管知道每被搗一次便感覺到生命流逝,但是仍舊止不住想湊上去就像是一個十分gān渴的人想喝水一樣直到自己的生命眼睜睜地看著在對方身下被一點一滴地吸gān。想到這里,盧宛青就感到背脊一股涼氣直沖后腦。 想到這里,她同時想到了那個被當成棋子一樣拋出來的玄敏,他并不是唯一一個想到用女人的身體來修煉的人。因為在那些屬于堂主或者以上級別的男修經常都是同時擁有幾個女修,名義上是侍妾,實際上就是他的爐鼎。當然,這些女修一般都擁有了一些修煉根基,經得起吸,但是她們的修為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這不能不說是女子的悲哀。其實反過來想,那些女人即便不成為這些大能力者的爐鼎,她們的混跡在修真界的生活也異常艱辛,因為沒有實力就意味著沒有好的地位,沒有收入來源,生活并不比普通人過的有多好。而且跟了大能力者,至少衣食無憂,甚至還能夠過上相對光鮮的生活。 原文中的豬腳盧宛瑩也是從這罅隙中艱難求生存,憑借自己的逆天神器,一步步壯大自己的實力,甚至到后來,在自己裙下收了一批忠于自己的男修,可謂逍遙至極。 而現在,這樣的殘酷現實離自己如此的近。盧宛青有些懵了,她原本的想法只是掙脫必死的宿命,然后想著利用修真,讓自己變得qiáng大起來,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可是當自己真真切切接觸到修真的時候,才發現其中的玄奧和殘酷遠不是她現在就能夠應付的來的。 她猛地想到了聶海,這個看似內向沉默寡言的男子,實際上深藏不露,心機城府極深,在和自己言談中往往一兩句亦真亦假的調侃便套出了對方的真實想法。這個人真是太可怕了盧宛青還不確認對方是否知道自己身體里有真氣,不過看他對待這兩個邊城來的修真者的架勢,要是他知道的話,恐怕也是不能放過自己的吧 盧宛青加快了下山的腳步,她不怕黑,不怕山高林密,現在的她什么都不怕,她只想趕快回去,找個安全的清靜之地,好好地修煉,qiáng大魂魄,鍛煉武技,還有納氣。實力,只有實力才能夠保全自己,保全自己對自己生命的主宰。陡然間,盧宛青感覺到無比的緊迫,甚至比當初面對生命倒計時還要恐懼幾分。 盧宛青跑了將近一個時辰,以她現在的腳力早應該下山了,可是她見自己仍舊在密林中竄梭,猛地一驚,回過神,剛才自己qíng急之中心神失守,竟然讓yīn晦之氣gān擾到自己的判斷,遇到了前世只能在小說中才能夠見到的橋段鬼打墻。 盧宛青這一回過神,便感覺到周圍黑了下來。剛才還是星月郎朗的,怎么現在全部黑了?而且樹影重重,yīn氣bī人,甚至比在上良村遇到的那個yīn魂更加厲害。 不過現在的她也今非昔比,魂魄是以前的兩倍有余,如果硬要量化形容的話,如果說三個月前的魂魄相當于一個jī蛋大小,那么現在就有鵝蛋大了,而且更加的凝實。 第三十五章 激戰yīn魂,原是故人 盧宛青的魂魄qiáng大了,一般的yīn魂根本無法gān擾到她的神識判斷,這也正是為什么盧宛青被困在鬼打墻里這么久,對方也只是gān擾到了她對方向的判斷,卻沒有擾亂到她的心智,甚至是直接弄死她。 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果真不假的。 事態緊急,盧宛青來不及感嘆悲憤,她猛地想起來自己的修煉出來的真氣對yīn魂有一定的克制作用,盡管還沒有掌握到隨心所yù使用的法門,但是仍舊可以用意念凝聚一小團在掌心備用。所以,當她一反應過來的時候,便連忙凝聚兩團真氣在掌心。 盧宛青目光如炬,望向一個方向,冷聲道:這段時間諸事不順,覺得我好欺負,覺得誰都可以來利用一把踩上一腳,沒想到現在連一個yīn魂也想來害我,真當我好欺不成?看你樣子應該已經吸食了不少人的生魂了,可是今天落到我的手里,我定要你魂飛魄散。 說著話,盧宛青待手中真氣凝聚便立馬一掌朝旁邊擊去 噼里啪啦真氣與那團yīn氣相撞,瞬間發出激烈的爆裂聲,周圍的霧氣貌似化開不少,也可以依稀看到月光了。 yīn氣沒想到撿到一個硬柿子,便急速地往旁邊收縮。 想跑?沒那么容易。盧宛青翻身躍起,另一只手化掌朝已經收縮成一團的霧氣擊去。 嗤的一聲,煙霧瞬間消散,一個深藍如墨的yīn魂漸漸顯露了出來。這yīn氣就像是yīn魂的護身符一樣,秀秀兩招便除去了yīn氣對它的庇護,yīn魂便如同一個赤果果的處子一樣陳設在yín魔面前。 yīn魂見逃不掉,發出嗚咽的哀求,求求你放過我 盧宛青一愣,這個聲音好熟悉,肯定在哪里聽見過。她立馬將自己在墟豐城和郾城接觸過的人和事清理了一邊,驀地看向對方,帶著一絲疑問和驚詫,你,你是衛嵐? yīn魂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它像是在回憶,衛嵐?我叫衛嵐?你,你是? 盧宛青一瞬間想起了三個月前自己接第一趟任務的時候,與對方過招的事qíng,其中有太多蹊蹺,便問道: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衛嵐沉默了好久,貌似才將前世的記憶收攏過來,他看向盧宛青,你是宛青?那個和衛風一起的女子? 盧宛青眉頭微皺,什么跟衛風一起的,不過她現在不想解釋那么多,她只想知道那次任務的真相。唔,可能在潛意識中,她還是沒有放棄對那份金剛煉體訣的渴望吧。上次在張員外府,你為什么要來偷那份金剛訣?后來衛風放你走了,怎么現在竟然成了一縷yīn魂了? 衛嵐身體抖動了一下,像是在笑,呵,如果我說我是被人利用的,你相信嗎? 盧宛青神qíng落寞,自己何嘗不是被利用的呢?說:談不上什么信不信,你且說說看。 衛嵐一邊用著幽怨的聲音凄凄訴說著,一邊朝盧宛青靠近,憑著他煉化了十多個人的生魂的經驗,他只要把眼前這個女子的魂魄煉化掉便能夠成功進階成為靈鬼,也就是不會進入輪回的,可以獨立修煉成為鬼仙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