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書迷正在閱讀:秒殺、寵你成癮[娛樂圈]、橘生淮南·暗戀【(上冊完結+番外】、天價寶貝:總裁爹地強勢寵、抱緊你,囚禁你、【重生合集】女配不是性冷感、狼的慾望 我的狼王子系列(一)、我的小同桌、狂怒騎士、俗套的愛情故事
“你在和我開玩笑么?你違背約定,不僅拖住我,還立刻趁我不在就出現在以韻身邊,她這半年來發生了這么多事,經歷了這么多掙扎和奮斗,我卻只能在別人的轉述里知道,她身邊實實在在地需要我的時候,我卻被你隔離開了。更何況是現在,新聞發布會后我趕了過來,可是你把她帶到了墨西哥。你根本有各種辦法讓我沒有機會接觸到她!” “你連一個君子都不是!你不配和她在一起!” 尹厲顯然并沒有發現我在,他的態度甚至稱得上傲慢:“感情里我從來不是君子。你也不見得是,可惜不是錯了地方。”他指的是尹萱的事,黎競看了他一眼,也冷靜下來。 “以韻現在過得怎么樣?我想見她。” 尹厲笑了笑:“她的記憶在逐漸恢復。” 黎競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尹厲卻繼續道:“可是你了解她過么?她過去和你一起的時光顯然過得并不怎么樣。她甚至不喜歡芭蕾。” “你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世,也不知道她活在只有芭蕾的絕望里,以至于都寧可自殺,可你,還有她的母親,所有人,潛意識里都只愛著跳著芭蕾耀眼的她。”尹厲望著黎競,“直白點說,或許是你們這群人潛移默化把她逼到絕境的。” “這大概就是她為什么要拒絕你了。我是很期待她全部恢復記憶以后對你的態度的。”尹厲繼續云淡風輕地乘勝追擊。 黎競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以及極大的受傷表情,他顯然受到很大打擊,竟然頓頓地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我突然覺得看不下去,尹厲和黎競都沒發現我,我匆忙轉身離開。 隔了不久尹厲就回來了,他把巧克力奶遞給我,因為那番談話,guntang的熱飲已經變作了適宜的溫度。我喝了一口,入嘴是濃郁的香甜。 可我最終還是沒有問尹厲。他騙了黎競,我拒絕黎競的真正原因,他是知道的。 然而黎競并沒有出現,尹厲也確實并沒有告知他的義務。 飛機起飛時候我望著漸行漸遠離開視線的墨西哥,心中是凌亂的記憶。 臟亂的院子里是外形怪異的橘黃色鐘樓,有很多孩子,穿著各色的舊衣服,在寒冷的冬天排隊打飯。 而三天后尹厲把我帶到記憶里的這個地方,我卻是震驚的。 比我想象中更荒涼,這是一個教會的福利院,基礎設施相對完善,但卻因為接納了過多的孩子,顯得擁擠而資源分配貧乏,照顧孩子們的人手顯然也很緊缺。 “我記得這里,這棟房子轉過去就是一個小型宿舍,是用廢棄倉庫改建的。”我連說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這種可怕的熟悉感讓我驚悸。天氣并不冷,但我卻能清楚聽見自己顫抖得牙齒打架的聲音。 我忍著這種不適感,領著尹厲一路往前走,跟隨者我的腳步,舊日的點滴便混亂地呈現出來。我只覺得喘不過起來一般胸悶。 “走,去那邊的草地散散心,不用急著回想。”尹厲拍了拍我的背。我轉頭,他指向的草地邊上便是另一處澆了水泥的寬敞場地。 那片水泥地讓我變得臉色蒼白。 這里,這里竟然一點沒有變,恍惚間我有種時空錯位感,仿佛回到了12歲那年。嬤嬤在一個早上召集了5歲到10歲的所有孩子。 是有人來領養了。 我記得那些孩子們都興奮地把自己盡量收拾得干凈討喜。 “5歲到10歲的,排好隊,我們走。”嬤嬤一手牽了一個孩子,那是她最寵愛的小孩,因此由她牽著,妄圖增加孩子被領養的幾率,然后她笑著準備帶隊走過長廊。 我看了看大廳鏡子里自己模糊的影像,那是瘦弱干癟的,皮膚也呈現不健康的黃色,頭發稀疏,并不像已經12歲。女孩子本身就不受領養家庭歡迎,何況我長得這樣不討喜,領養的夫婦們來了一對又一對,每一次我都用最期盼的眼神看他們。然而我的祈求并沒有傳達出去,他們的目光總是很快掃過我,就停留到另外的孩子身上。一年又一年,我只看著身邊的小伙伴們快樂地離開。 他們朝著我揮手:“你要好好努力也被領養掉啊!”他們這樣和我說,然后他們與我告別,“再見了,我要有新生活了,一輩子不會回來了。” 然而我已經12歲了,過了最佳領養年紀,大家更偏愛小一點的孩子,覺得太大的也養不親厚。 “我吃不飽,每天都吃不飽。伙食都有定額,大家都餓,大一點的孩子就會偷偷搶別人的來吃,我太瘦,每次都要被搶掉。”我坐在地上,痛苦地回憶出來,很奇怪的,這段不堪的回憶一直是我到法國以后妄圖掩蓋的,我從來不想讓人知道現在這個跳芭蕾的女孩曾經有過這樣不光彩的過去,可這一刻,看著尹厲的眼睛,我卻想要告訴他。 “我知道我幾乎沒有機會了,可是我不想一輩子待在福利院里,我討厭這里。”尹厲的手握住我的,似乎要傳遞力量給我,“所以我混在那群510歲的孩子里去了,我太瘦了,也不好看,嬤嬤們也不大喜歡我,她們一開始甚至都沒發現我混進去了。” “我為了讓自己好看點,每次出去都會拼命捏自己的臉,讓臉上帶點血色,或者捏得腫一點,顯得rou鼓鼓的討喜。”我自嘲著摩挲自己的臉頰,仿佛還能記得自己是如何一邊疼得掉淚一邊還持之以恒拼命捏自己的感覺。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是待價而沽的商品,卻因為賣相不佳而積壓,我很害怕,我怕自己過了保質期,只能被拉去銷毀。” 我把頭靠在尹厲的肩膀上,這段往事,即使如今想來,都令我難受,而這并不是全部。 38、第三十五章(ii) “來領養的是你的母親么?所以后來你終于被領走了,也因此才開始跳舞?”尹厲溫柔地順著我的背,他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我笑了笑:“確實是我的母親。但是領養也是我自己爭取的。” “我母親想要小一點的孩子,這樣韌帶更容易拉展開。”我望著遠處的那片空地,我甚至能清楚地記得那天的天氣,是夾帶了潮濕的悶熱,“我們被嬤嬤安排好排隊,我跟在隊尾,我的母親站在最前面,她是我當時看到的最美的女人,穿得也好看。我當時想,我要是能被這么美的人領養,或許很多年后,也能變成這樣美。” “可是不一會兒我就被嚇到了,我的母親端著她美麗的面孔,讓我們一個個上前劈叉抬腿和做跳躍動作,有時候一些能劈叉下去的孩子,她還會親自上前檢驗,撥弄他們的手腳,讓他們做出幅度更大的動作。我聽到前面孩子發出疼痛的哭喊。但我的母親都冷漠得無動于衷。” 我的手開始顫抖起來,我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緒,尹厲安撫道:“沒事的,你可以休息一下再說。” 而我卻想要說下去,這段沉寂的往事。 我閉了閉眼,又像是花了大力氣一樣才睜開:“我有點害怕,很多小孩也哭了,但我想要離開這里。可是輪到我的時候,嬤嬤卻發現了,她呵斥我一個12歲的已經不符合年齡了,讓我快回房間。” “讓她試試吧。”我的母親當時就是這樣說的,我甚至記得她微微皺眉又帶了點失望和百無聊賴的表情,顯然的,前面所有的孩子,都不大符合她的要求,對于我,她的臉上也帶了點興趣缺缺。 我記得自己走過去,吸了口氣,慢慢地拼命把雙腳一字岔開,還裝出云淡風輕的無辜樣子。 我的母親果然被我的表情騙了,她有點驚訝,于是她走上前,蹲下來,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拼命往下壓;另一只手便按住我的膝蓋,要求我把腳面繃直,她不說好,我不可以放松。 “我很痛,她壓我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已經被撕開了,劈叉已經是強弩之末,而要繃緊全身,讓我疼里又帶了酸。我難過的想要尖叫,拼命咬牙才能不讓眼淚流出來。” 我記得我的母親按著我靜止了很長時間,才抬頭問我:“你疼么?” “尹厲,你知道我是怎么說的么?我說,‘不疼,沒什么感覺,就是有一點酸。’回答的聲音里還不能讓她聽出異樣。” 我攤開自己的手掌,看著手心的紋路,“你看,我一開始就是個虛偽的壞孩子。我也是個騙子。從和我母親最開始的一句話,我就騙了她,以致于為了圓謊,不得不繼續行騙下去。后來我才知道,她的腳踝動過手術,非常脆弱,已經不能再穿足尖鞋。她為了芭蕾又早過了結婚生子的年齡,為了圓一個芭蕾夢,才想到領養一個有資質的孩子。她以為我是得天獨厚的芭蕾天才,其實我只是個偽裝成天才的普通人。” “我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匹配上我母親的期待。”我朝著尹厲笑了笑,眼淚卻嘩嘩地流了下來,“我對她是愧疚的,她本可以找到一個真正有天賦的舞者種子,然而我騙了她。我只能騙下去。我為此付出了代價。” “我比尹萱,比任何一個如今知名的舞者,都用了更多血淚才換來這樣的天鵝舞步。” 尹厲抹掉了我臉上的眼淚,大力地把我擁住:“過去了,都過去了,以后疼的時候就哭出來好了,我不會責怪你。” 我把頭靠在尹厲的肩膀上:“我不敢在我母親面前流露出任何讓她不安的情緒,我需要堅韌,心無旁騖地愛著芭蕾,那才是她眼里的我。我甚至沒參加過任何一場芭蕾沙龍,我看著尹萱穿著晚禮服,我也想去。但我不敢,那時候我才只有15歲,我剛被領養了3年,我害怕又被丟掉。” “在我的母親辦好手續,帶我離開福利院的時候,嬤嬤按照慣例會在車后告別揮手,可是我根本沒回頭,我甚至看都沒看那些送別我的小朋友一眼。”我靠在尹厲懷里,聽得到他胸腔里心臟的跳動,像久違的鄉音,寬容而安寧,“因為我發過誓。我這輩子,再也不要回去了。” “那些吃不飽,穿不暖,沒有人在乎,沒有希望的日子,會遠遠地被我甩掉。我要一路往上爬,跟著領養我的漂亮女人,變成她世界里的人。在福利院的灰色時光,將永遠被我掩埋掉。我忘恩負義,狠心要把那些在最苦難歲月里對我笑過,溫和過的小伙伴,通通忘記。” 尹厲的表情是動容的,他很久才終于說道:“我不知道你竟然有這樣的過去。那并不是你的錯。”然后他吻了吻我的耳尖,“現在我只想對你更好。我也感激終于能在這個時間遇到你。” 回憶太多,我的敘述跳躍的甚至時間混雜:“那時候我很疼,真的很疼,可是我不敢說,我誰都不能說。后來我跟著去了巴黎,我第一次穿那樣好看又舒服的衣服,第一次吃到那么多rou。” “然后就是芭蕾,一直跳。我很拼命,因為我知道芭蕾才是我的武器,只有我在跳舞,大家才會需要我。其他地方沒有我的位置。”我盯著遠方,“在12歲的時候我以為那種疼痛會把我殺死,可很久以后,我發現我已經習慣那樣的疼痛并且為之舞蹈了。我不再是福利院里那個小女孩了,我變成了alicia。” 尹厲摸了摸我的腦袋:“你的母親即使最初為了你的柔軟度和身體條件而收養你,我相信她還是愛你的。只是她太關心以你為載體而生的芭蕾,卻忘記了更多關心載體的內心。她以為你和她一樣,視芭蕾為生命一樣的存在,所以她不斷要求你,以為那就是愛你的方式。” “她一定到死都以你為驕傲。” 我微微笑了笑,是的,即便我的母親對我是非人一般的嚴格,我永遠記得她說起我時候的表情,驕傲而滿足,而我也從來沒有恨過她,她給了我一切,我感激她。 我只是覺得羞愧。 我對芭蕾的感情太過微妙和復雜,我仍舊無法面對鏡子里的自己,這些回憶讓我覺得一腳踩空一般的茫然。我甚至不想想起更多。 我有些懼怕芭蕾,懼怕它把我拖入過去的那個死胡同。懼怕芭蕾里顯示出來的陌生自己。 “芭蕾上的成就和人生上的安寧是沖突的么?”我覺得茫然而找不到答案,芭蕾帶給過我渴望的東西,但又讓我覺得壓抑和孤獨,“一定要犧牲安定普通的人生才會在藝術領域獲得補償和垂青么?” 尹厲深思了片刻才篤定地答道:“我會帶你找到答案的。” 39、第三十六章 “顏笑,今天下午帶你去見一個人。”尹厲在一周后聯系我,“你會想要見到她的。” 自從記憶慢慢恢復,我逃避似的連足尖鞋都不想看到,更沒有練過一次舞,連古典音樂都懼怕聽到。我只想讓自己一切都放空,縮進自己的殼里不去想未來。 然而尹厲帶來的人卻讓我驚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位是舒朗小姐。”尹厲笑著為我介紹。 舒朗站起來和我握手,我一直知道她,她早年留洋,出身卻并不好,以當時的情況出國學藝術甚至可以說有點大逆不道,但是她卻一直堅持下來了,在歐洲演出過后便受邀加入了舊金山舞團,這在當時對一個亞洲人來說簡直是殊榮。但不知是否因為她為人太過低調,這么多年來倒是鮮少再聽見她的名字。 “我聽我的母親提過你。她以前和你一起跳過舞。”我的語氣有些艱澀,其實不僅如此,我的母親還讓我視舒朗為榜樣。她總是和我講舒朗的故事,她是如何向芭蕾奉獻青春的,她是如何每天練習10個小時的,她是如何咬牙堅持的。我的母親妒忌她。 我青少年所有的青蔥歲月里,舒朗這個名字都像是一個如影隨形的附帶品。我不曾見過她,但仿佛已經認識了她許多年。這個意志堅定從不動搖的女人。 尹厲顯然告訴了她我的身份,她了然又恬淡地笑了笑:“謝謝。我也很想念你的母親,我們那時候都那么年輕。”然后她垂下了視線,“只是沒想到她這么早就去世了。” “抱歉。我也很難過。”大約回憶往事很是傷感,但她還是不忘歉意地對我笑了笑,姿態優雅,落落大方。如今也該有50多了,她卻仍顯得高瘦而氣質出落。 而隨著她的站起,我也才看到她身邊親昵地靠著她的一個小男孩。此刻正帶了點害羞但又好奇地觀察我。 她循著我的目光,也看了一眼那個男孩,順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神情慈愛:“這是我的孫子丁寶,我女兒他們正好出門,我照看孩子,可這孩子太粘我,只好一起帶來了。” 這叫丁寶的孩子便抬頭朝我笑,五官輪廓卻和舒朗非常神似,顯然不是領養,而這孩子約莫已經4,5歲了。 這樣推測舒朗是在非常年輕就嫁人了。這讓我不可置信。 母親說過,舒朗只愛跳舞,她是個沒有欲望的女人,要把一生都獻給芭蕾。而以她的資質和當年芭蕾人才的稀缺,不論在國外還是國內,她只要堅持,都將有無限前途。 “我在21歲就結婚了,22歲就生了孩子。”舒朗看出我的疑惑,非常淡然地解釋道。 “是個女兒,婚后我還跳芭蕾,但只是為了興趣,生孩子以后確實身體已經不是最好的狀態了,我沒有做舞團的領舞,但我一直在跳著,有時候是群舞,有時候編舞,我不在乎,舞蹈本身就讓我快樂。” 她云淡風清,完全不像在談論她曾經那樣榮光的事業。 我覺得胸中有無限的情緒,但最后也只是問出一句。 “你后悔么?” 舒朗笑了:“沒有,我從來不后悔,因為芭蕾和生活,兩者我都沒有放棄過。”然后她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我和尹厲,“尹先生能讓我和顏小姐單獨談談么?” 尹厲有些意外,但還是點了點頭,很有風度地出去了。 舒朗這才笑著眨了眨眼,露出點若有所思的神態:“我知道他請我來是干什么的。他不想你放棄芭蕾,但又希望你能嫁給他,為他生孩子。” 我被她直白的話語弄得有些手足無措。 “不要介意。”她喝了口茶,“也不用為我露出這樣惋惜的表情。我年輕時確實為了舞蹈付出了所有,我也喜歡這種傾盡一切去努力拼搏的感覺,直到現在回想當年,都覺得不枉此生,在該努力的時間里在努力,站在事業的巔峰,讓所有人記住我。” “很多舞者確實為了事業放棄了孩子。我甚至在懷孕后也想過流產。我在年輕的時候愛上了那個男人,有了計劃外的孩子,但直到肚子藏不住了,我才告訴他,之前我仍然在掙扎,要不要這個孩子。” “我有過和你一模一樣的困惑,是要生活還要芭蕾,我甚至在懷孕最危險的時候還會堅持練習跳舞,自虐一樣,想著,如果在哪一次跳躍里這個孩子消失了,那也是她的命。可是那種感覺是不同的,隨著孩子的長大,血脈相連,我在柴可夫斯基的韻律里仿佛聽到另一種生命的節奏。” “我變得有些笨拙,有時候僅僅是些基礎練習,也會覺得吃力,但是當我靜下心來,隨著舒緩的音樂舞動,我覺得幸福,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我的舞蹈也發生了變化,里面有過去的我跳不出的厚重和莊嚴。”舒朗臉上露出回憶的愉悅,“那是只有孕婦能跳出來的感覺。” “所以我決定把孩子生下來,我帶給她生命,她也帶給了我對生命新的理解。” “你的意思是,生孩子其實讓你對事業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我有些疑惑。 舒朗摸了摸身邊孫子的頭:“其實我最后在懷孕7個月的時候還在跳孕婦芭蕾。我和所有的準mama們一起做了演出。你還小,是不會了解那種,你和寶寶同時在舞臺上的感覺的。那不僅是在擁抱你自己漂亮精準的舞步,也是在擁抱一個新的生命。你所愛的藝術和生命真正融合在一起的感覺。” 舒朗在說這段話的時候低著頭,但神情卻非常溫柔。 “快到兒童節目時間了,我要帶丁寶回去了。”舒朗抬起頭,她此刻看著我的眼神也非常柔和,“我希望今天的談話會幫到你。經歷越多,就越應該跳,只有那樣你的舞蹈才會浴火新生。我們是芭蕾舞者,我們從不懼怕任何疼痛。” 直到舒朗走了,我還愣在原地,甚至連尹厲來叫我都有些恍惚。 他沒有料到這場談話進行了這么久,顯得有些擔憂:“顏笑,你好受點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