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郝帥走到她面前,取出她的小刀,道:“吶,還給你。” 古麗夏娜一愣,她看著郝帥手中這把鑲著寶石的精美小刀,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這,這個家伙,又想搞什么鬼?他是不是又想害我? 古麗夏娜算是被郝帥給整怕了,她雖然做夢都想把這把小刀拿回來,因此早上找到郝帥去要去討,結(jié)果丟臉丟得她現(xiàn)在想想都臉皮發(fā)燙,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可就在她以為這把小刀要不回來的時候,這個家伙居然又還給自己了。 這個場景……好熟悉啊! 不就是當初在文廟時候的情形嗎?那時候他跟自己抬杠,弄得自己現(xiàn)在后悔得腸子都青了,他用的就是這種欲擒故縱之計! 是了,漢人最狡猾了,他一定又是什么詭計! 古麗夏娜眼睛死死的盯著郝帥,手卻不去接這把小刀,她道:“你想干什么?” 郝帥愣住了,奇道:“你不要?” 古麗夏娜伸出手,想去拿,但又怕中了郝帥的圈套,當著自己的朋友同學(xué)的面再次出丑,一時間她進退失據(jù),惱羞成怒道:“是你想要干什么?為什么三番兩次羞辱我!你現(xiàn)在又想干什么?” 郝帥哭笑不得,這娘們敢情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他很是誠懇的看著古麗夏娜,道:“沒什么啦,我只是來還你的刀。” 古麗夏娜瞪著眼睛,心道:要還的話,今天早上為什么不還?為什么早上的時候要羞辱我? 她從小被人捧壞了,對男生說話從來都是頤指氣使,根本沒有想過自己今早去見到郝帥時,她的態(tài)度有沒有什么問題,卻只是覺得這個男生不給自己面子,實在可惡可恨得很。 古麗夏娜念及于此,越發(fā)的確認郝帥肯定是想要捉弄自己,自己如果接了,指不定又有什么羞辱的事情會發(fā)生。 古麗夏娜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她惡狠狠的瞪了郝帥一眼,道:“你以為我還會上當嗎!我,我就當我從來沒有過這把刀好了!”說完,她扭頭就走,似乎生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要沖過去把這把刀奪過來似的。 郝帥見她嘴上說得狠,但眼睛卻是一直盯著這把刀,眼角里面滿是不甘和不舍,他苦笑了一下,大聲道:“古麗夏娜!” 古麗夏娜腳步一停,回頭怒視郝帥,卻見他忽然手一揚,將手中的小刀扔了過來。 古麗夏娜一愣,下意識的伸手一接,將小刀接在了手中,她立刻緊緊攢住,警惕的盯著郝帥,似乎生怕郝帥接下來要做什么。 郝帥卻是一直站在原地,笑了笑,道:“還給你了啊!對了,你那一千塊錢,我先借用兩天,回頭再還給你。”說著,他對姚夢枕打了個眼色,兩人轉(zhuǎn)身離開。 古麗夏娜站在原地有些發(fā)呆,她雙手緊緊握著手中的小刀,像是不敢相信郝帥就這樣將這把小刀還給了自己,她抬頭看了看郝帥,咬了咬嘴唇,忍不住大聲道:“喂,你等下!” 郝帥回過頭來,奇怪的看著她,卻見這位漂亮得冒泡的女孩兒像一頭警惕的小鹿一樣看著自己,她大聲道:“你又要搞什么鬼?為什么把刀還我?你想要干什么?” 郝帥啼笑皆非,低聲道:“靠,這娘們有病啊,疑神疑鬼的。” 一旁的姚夢枕翻了個白眼,道:“當初是誰說的,要讓她以后看見你就躲嗎?你已經(jīng)快成功了!” 郝帥佯怒的瞪了她一眼,道:“別鬧!”他對古麗夏娜招了招手,道:“你不想要啊?還我!” 古麗夏娜連忙將刀揣在懷里面,可不敢像扔番天印一樣再扔出去了,她惡狠狠的瞪了郝帥一眼,扭頭就跑,弄得旁邊她的同學(xué)們一陣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她們當中有人追了上去,拉著古麗夏娜道:“喂,你怎么把你mama給你的禮物都給他了?還說不是看上他了?” “是啊,這把刀平時我們摸一下都不肯,今天怎么肯讓一個男生碰了?” “古麗夏娜,在真主面前,你可要說實話!” 古麗夏娜被她們sao擾得不勝其煩,她腦海中轉(zhuǎn)動的都是一個念頭:這個家伙為什么突發(fā)善心把刀還給我了?是不是還有什么后續(xù)的陰謀詭計?對了,一定還有,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一定還有事情要發(fā)生!可是,會是什么事情呢? 古麗夏娜越想越不得其所以然,旁邊又是自己同學(xué)朋友的各種調(diào)侃,想要發(fā)作都發(fā)作不了,她心中越發(fā)的焦躁,暗自恨恨道:漢人就是狡猾,可惡,這個家伙是漢人里面最狡猾的家伙!跟他多說一句話,連靈魂都會被騙了去。 郝帥哪里知道古麗夏娜疑神疑鬼,他只是瞧見古麗夏娜,又想起今早她在校門口出丑的模樣,再念及她之前沖到教室來制止穆拉帝立,心中覺得這個女孩兒本質(zhì)倒是不壞,沒必要跟她結(jié)下什么解不開的梁子,之前雖說古麗夏娜氣勢洶洶的討要自己沒給,但那是因為他是吃軟不吃硬的脾氣,現(xiàn)在古麗夏娜放棄了討要小刀的想法,郝帥倒反而覺得過意不去了,因此主動交還,他自不會去管別人想什么,反正自己做得無愧于心便行了。 郝帥還了小刀,與姚夢枕一路回家,到了樓下,卻見一輛女士單車停在樓下,郝帥瞧了一眼,扭頭上樓,剛到家門口,便忽然間聽見里面?zhèn)鱽砹艘粋€聲音,分明是自己老媽,那聲音義憤填膺:“這個家伙太不象話了!等他回來,我一定好好教訓(xùn)他!還把不把自己當成學(xué)生了,混蛋!” 很快又傳出來一個聲音,道:“也不能這樣說,郝帥只是正處在青春逆反期,調(diào)皮一些是可以理解的,只是畢竟他還是一個學(xué)生,而且是處在班級之中,他這樣的做法不僅影響到他的學(xué)業(yè)和將來,還會影響到其他學(xué)生。” 鄒靜秋忿忿的說道:“李老師,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訓(xùn)他!” 李曉欣道:“不不,以教育為主就好。” 鄒靜秋道:“李老師,你不知道,我家小帥這個人,你不好好教訓(xùn)他,他根本不知道怕。” 郝帥在門口聽得兩眼發(fā)直,他心道:老媽啊老媽,你還真是不向著我啊,感情胳膊肘也能朝外拐啊? 郝帥扭頭對姚夢枕無奈道:“聽見了,我老媽不向著我。” 姚夢枕幸災(zāi)樂禍道:“活該!” 郝帥嘆了一口氣,道:“得,不能回家了,走吧,出去避避風(fēng)頭!” 姚夢枕見他扭頭下樓,忍不住追了上去,低聲道:“去哪兒?” 郝帥一臉唏噓,道:“我也不知道,有家難歸啊!” 兩人下樓后一路毫無目的的往外遛達,兩名保鏢很是訝異的看著他們又從樓上下來,只好又遠遠的跟在后面。 郝帥也不搭理他們,自己在街上無聊的溜街壓馬路,等到發(fā)現(xiàn)四周車流漸多,喧囂聲減強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到了人民路的主干道上來了。 姚夢枕遠遠看見一群人朝著觀前街涌去,熱鬧的商業(yè)街中人頭涌動,她好奇的問道:“這些人干什么啊?” 郝帥看了一眼,道:“哦,今天廟會嘛!” 姚夢枕忽然心中一動,她一拍巴掌,驚喜的大聲道:“哎呀,我知道了!” 郝帥見她一驚一乍,道:“你知道啥了?” 姚夢枕激動的拉著他的手,壓低了聲音道:“我知道上哪里弄功德了!” 郝帥一聽也激動了起來,道:“哪兒?” 姚夢枕一指觀前街里面的方向,郝帥一眼看去,卻見街道深處有一個牌樓屹立遠方,上面寫著幾個字:玄妙觀! 第39章 大嘴張流芳 “玄妙觀?”郝帥順著姚夢枕所指的方向看去,很是詫異的問道。 姚夢枕用力點了點頭,道:“對!跟我來!我知道在哪里可以刷功德了!” 郝帥下意識的跟著姚夢枕而去,卻見她一路拉著自己穿過人群,直奔玄妙觀,來到玄妙觀前殿前,然后左顧右盼了一下,像是在找著什么,很快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目標,面容一喜,拉著郝帥來到一個透明的玻璃箱跟前,一指這玻璃箱,道:“來,就是這個!” 郝帥定睛一看,卻見這個玻璃箱里面滿滿當當都是零零碎碎的錢,有一百的紅票子,也有五毛的硬幣,甚至還有**和彩票,在這個箱子上面貼著三個紅色大字,寫的是:功德箱! 得! 敢情是這么一個刷功德法啊? 郝帥哭笑不得的看著姚夢枕,說道:“這樣也能刷功德?你不是說過,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的嗎?” 姚夢枕左右看了看,小聲說道:“凡事總有例外的嘛!”她神秘兮兮的說道:“你把你身上所有的錢都扔進去,你再看看你的功德!” 郝帥將信將疑的看著姚夢枕,道:“真的?” 姚夢枕見他不信,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難道我還騙你不成?來來,我跟你說個典故。” 姚夢枕索性將郝帥拉到一旁,說了起來:“以前在一個村莊中發(fā)生了饑荒,幾乎全莊的人都沒有飯吃,這一天村莊里面來了一個和尚向村民們化緣,村民們自己都沒有飯吃,當然沒有東西給和尚吃,所以和尚一點食物都沒有要到,但這個時候有一個篤信佛教的村民將自己破碗里面最后一個剩下的硬饅頭給了和尚,和尚感慨萬千,用手指敲了敲村民手中的破碗,這時候村民手中的破碗突然間變成了金碗。” “這個舉動讓全村人都轟動了,大家一下知道來了活佛,而村中有一個非常有錢的地主,他也主動向和尚貢獻了一百兩銀子的香火錢,想讓和尚也變一個金東西給他。但和尚收了他的錢后,扭頭就走。地主非常不高興,攔住了和尚,質(zhì)問他:為什么別人給他一個破饅頭,他給了別人一個金碗,但他給了他一百兩銀子,和尚卻對他不搭不理?” 郝帥聽到這里,恍然明白了過來,啊了一聲,脫口道:“我知道了!” 姚夢枕見他反應(yīng)極快,眼中流露出嘉許之色,笑吟吟道:“你說!” 郝帥道:“這個村民雖然只給和尚一個饅頭,但這個饅頭卻是他所有的身外之物,這叫做毀家供佛,雖然財物微少,但心意卻重,地主雖然給了他一百兩銀子,但這只是他家財中的九牛一毛,雖然財物多,但心意卻輕!” 姚夢枕道:“對啦,就是這個道理!” 郝帥被姚夢枕說動,但又有些擔憂,道:“非得全部扔進去么?” 姚夢枕道:“不全部扔進去就沒用啦,根本不會漲功德的!” 郝帥一咬牙,心道: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他走到功德箱跟前,掏出身上帶著的錢,一股腦兒往功德箱里面塞去,看得旁邊的游客們一陣敬佩:這是哪家的敗家小孩兒啊! 在功德箱旁邊一個大約十七八的小道士見到郝帥如此賣力的塞著錢,眼睛一亮,他仔細打量了郝帥一眼,扭頭便奔進了大殿。 郝帥也沒有留意到他,自己塞完了錢后,左右看了看,偷偷拉開書包一條縫,朝里面看去,這一看,郝帥險些氣得肺都炸了,里面乾坤如意鏡沒有任何的變化,依舊是一個刺眼無比的,宿主功德:零! 郝帥扭頭朝著姚夢枕怒道:“你騙人,根本沒漲!” 姚夢枕一愣,道:“不會吧?會不會你身上錢沒掏干凈?” 郝帥一愣,隨即又在身上摸了一下,果然摸出兩個一塊錢的硬幣,趕緊扔了進去,這一下,郝帥果然瞧見書包里面的乾坤如意鏡開始泛起淡淡的熒光,上面流淌著一陣飄渺的白色仙氣,鏡面上的字體一變,變成了,宿主功德:拾! 雖然不多,但總算有了功德,郝帥大喜,剛要抬頭,卻忽然間瞧見旁邊不知道啥時候多出一個腦袋,卻是個女孩兒,也好奇的跟郝帥和姚夢枕往他書包里面看去。 這個女孩兒唇紅齒白,明眸皓齒,豎著一個雙馬尾,正值妙齡,說不出的青春活力,容貌俏麗。 這女孩兒郝帥見過,正是曾經(jīng)在天瓏山有過一面之緣的正一教弟子張流芳! 正一教家大業(yè)大,玄妙觀便是其中一處生財之地,這里每年賺的錢除了分給個人,上繳國家之外,剩下的就會交給正一教祖庭,龍虎山。 而張流芳今天便是被師伯派下山來查賬收賬來的,既然是辦理俗世,張流芳也沒有穿道袍,她腿上穿著一條牛仔褲,身上是一件玄黃色短衣,衣服扎在褲子里面,顯得身材曼妙勻稱,胸前雖然并不宏偉,但是曲線動人,旁邊有不少的游客都會將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會。 張流芳之前正在玄妙觀后面算賬,正頭痛最近賬目上的錢不夠交差,忽然間聽說外面來了敗家紈绔,讓自己趕緊過去忽悠忽悠,說不定能一下說動對方慷慨解囊,幫助她完成收賬大業(yè)。 誰料張流芳一出來,卻瞧見門口的居然是熟人,而且對著書包里面伸頭探腦的,也沒有留意到她,張流芳少年心性,眼珠一轉(zhuǎn)之下,調(diào)皮心起,悄無聲息的湊到郝帥旁邊便往里面看去。 郝帥雖然筑基有成,但是修為境界比起張流芳這樣的內(nèi)室子弟來說,卻是差了太遠太遠,因此旁邊多了一個人竟是毫無察覺。 等他猛的抬頭時,才發(fā)現(xiàn)旁邊多了一個人! 郝帥這一下可是嚇得不輕,他一聲大喊,連忙將書包一收,朝著張流芳怒目而視:“你干什么!” 張流芳不留神被他嚇了一大跳,身子往后一仰,雙手按著胸口,她翻了個白眼,道:“喂,你想嚇死人啊?” 郝帥也不知道她看沒看到乾坤如意鏡,嚇得心中怦怦亂跳,暗自后悔自己為什么這般大意,這樣著急,在這大殿門口就瞧起了乾坤如意鏡,他緊張而充滿敵意的看著張流芳,道:“你剛才看什么?” 姚夢枕更是如臨大敵,死死的盯著張流芳,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張流芳見他們兩人這樣子,有些拉不下臉面,嗔道:“干嘛?有什么寶貝不能看啊?切,讓我看,我還不看呢!” 姚夢枕道:“你為什么鬼鬼祟祟湊到我們身邊來?” 張流芳嗔怒道:“剛才我?guī)煹苷f門口有人捐錢,我出來看看,見到是你們,所以想過來打個招呼,誰料你們兩個跟神經(jīng)質(zhì)似的……真是的,氣死我了,早知道不跟你們打招呼了!” 郝帥見她說話不似作偽,心中暗自放下心來,但他生性多疑,心眼極多,故意說道:“那你看見了我書包里面這個古董玉碟,可不能對別人說!” 張流芳撇了撇嘴道:“不就是個玉碟嗎?弄得這么神秘兮兮的。” 郝帥見她果然沒瞧見自己書包里面的乾坤如意鏡,這才放下心來,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道:“是啊,你要是跟別人說,以后沒得朋友做啊!” 張流芳咯咯笑道:“原來我們是朋友啊?” 郝帥故作訝異道:“我還以為上次見面我們兩個人一見如故,一見傾心,一見鐘情,早就一定終身了呢,想不到在你心目中我原來是個路人甲啊!” 張流芳從小被人小心翼翼的捧著,從來沒有人這般對她說過不要臉的俏皮話,即便是對著自己的偶像“斗戰(zhàn)天尊李云東”也是沒有見他這般潑皮無賴過,她俏臉一紅,跺足嗔道:“你討厭!真不要臉!誰跟你一見傾心,誰跟你一定終身了!”說著,她一陣風(fēng)似的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