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節
咔嚓一聲,天一真人的腦袋一下被擰得幾乎轉到了背后面,他身子搖晃了一下,軟軟的跪倒了下去。 而騎在天一真人肩膀上的郝帥也順勢落在了地上,他赤手空拳,手無寸鐵,但卻比場邊所有呆若木雞,手持槍械的人都要顯得恐怖而強大,都要顯得威風凜凜! 第236章 驚喜 天一真人的尸體沉重的摔在地面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眾人的心中也隨之一顫,他們誰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強悍得近乎神靈的家伙,居然死在了這樣一個嘴巴還沒長毛的少年手中! 這里這么多手持武器的士兵卻還比不上一個孩子?! 所有人盡皆目瞪口呆,在場邊的鄒銘東和韓姬男更是百感交集。 曾幾何時,他們一度還追得郝帥狼狽逃竄,但是現在……這個男生已經強得他們只能仰望。 韓姬男目光復雜的看著場中的郝帥,用極低的聲音對鄒銘東說道:“銘東,你有沒有覺得,他無論到哪里,都永遠是視線焦點?” 鄒銘東盯著郝帥,目不轉睛,他弱不可聞的輕輕嗯了一聲,他看著郝帥,心中如同翻江倒海。 他一直對郝帥就不服氣,哪怕在吳江市自己最落魄倒霉的時候遇到了郝帥,尚且不肯服軟,不肯服輸,他覺得自己只是運氣不好,并不比這個同學差。 但是現在,鄒銘東徹底的明白了自己與郝帥的差距究竟在哪里,他再也沒有了與這個少年一較高下的心思,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鄒銘東知道,自己決不可能遇到了這樣恐怖的對手,還有反抗的勇氣,更不可能將其付之于行動,甚至不用說如何實現這樣驚人的超級***。 只有真正的勇者,才會在絕對弱勢的情況下,還想著勝利,還想著去逆轉。 換做是他,或者其他人,腦海中只怕就剩下一個念頭了:逃! 可郝帥卻不是,他不僅沒有被對方壓倒,而是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條件和手段,實現了不可能完成的逆轉。 鄒銘東并不是場上唯一一個有這樣類似想法的人,這場邊許多的士兵,都呆呆的看著郝帥,一時間場上無比的安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是誰無意中按下了扳機,忽然間手中的武器發出噠噠噠的槍響聲。 眾人一下似乎被驚醒了似的,他們忽然齊刷刷的舉起了槍,瘋狂的對天開槍,發出野獸一般嗷嗷的叫喊聲。 場上一時間槍聲、嚎叫聲鋪天蓋地,知道的便明白他們是在慶祝“劫后余生”,是在向場中那個屹立著的少年表示敬意,不知道的,卻難免要胡思亂想了。 阿伊索特嫫此時正在住處,焦急的在房間里面打著轉,她住的地方雖然離工廠附近有一段距離,但這寂靜的夜色之中,這么長的槍聲實在是太刺耳了,而且火神鞭的轟鳴聲實在是太響亮了,這么大的動靜,聾子都能聽得見。 這個地方雖然經常能夠聽到槍響,但今夜這樣如同戰爭一樣的槍響實在是太反常了。 阿伊索特嫫在房間中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出門,還是該呆在房間里面。 她不敢輕易出去,怕一出門就遇到了持槍暴徒,可她又擔心郝帥和姚夢枕兩人會好奇出門,萬一遇到了點什么事情,不小心有一顆流彈飛了過來,那他們上哪兒說理去? 阿伊索特嫫在房間中轉了好一陣,終于一咬牙,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向外看了一眼,見四周沒有什么異樣后,這才大著膽子推門走了出去。 阿伊索特嫫走到旁邊門口,輕輕敲了敲門,小聲喊道:“郝帥!郝帥?” 阿伊索特嫫將耳朵貼在門上,門里面依舊毫無動靜。 阿伊索特嫫眉頭一皺,低聲道:“不會吧,還在睡覺?”她正說著,忽然間又聽見外面一陣噼里啪啦的槍聲響起,她嚇了一跳,隨即小聲道:“這么大動靜,還睡得著?” 這位野性而俏麗的彝族女孩兒忍不住用力又敲了敲門,聲音大了一點兒:“郝帥,郝帥!” 可門里面依舊沒有半點兒反應。 阿伊索特嫫心中暗道:該不會出什么事情了吧?她左右看了一眼,一咬牙,后退了一步,一抬腿,騰的便是一腳,硬生生將這門給踹開,自己沖了進去。 剛沖進門,阿伊索特嫫卻見房間里面空蕩蕩的,連個鬼影子也沒有。 阿伊索特嫫臉色一變:“人呢?” 她正驚詫不已的時候,卻忽然間聽見身后傳來噼里啪啦的一陣腳步聲,阿伊索特嫫扭頭一看,卻見一隊身穿綠色軍裝的士兵扛著槍從樓梯處沖了上來,直奔自己而來。 阿伊索特嫫瞧見這些士兵很快有秩序的占領了走廊,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站在門口,像是站崗放哨似的,牢牢把住了大門,很快從樓梯間又走來一名身穿軍裝的男子。 這個男子個頭矮小,皮膚黝黑,但是一臉的威嚴,從軍銜上來看是一名連長,他每走過的地方,士兵便啪的一下抬手敬禮。 阿伊索特嫫眼見他走到走廊上的時候,先往自己的房間看了一眼,然后又往郝帥和姚夢枕的房間看了一眼,然后直直的便朝著自己而來,她嚇得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擠出一絲笑容,弱弱的說道:“我,我,我能解釋我為什么會在這個房間……” 這名連長目光緊緊的盯著阿伊索特嫫,說道:“你是阿伊索特嫫嗎?” 阿伊索特嫫雖然是一個彪悍潑辣的女孩子,但面對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士兵,卻是怎么也硬氣不起來,她身子幾乎都要縮成了一團,怯怯的下意識說道:“是……”但她很快又意識到了什么,大聲喊了起來:“啊,不不,不是!你們找錯人了。” 這名連長微微一笑,可他那彪悍猙獰的面孔中擠出來的笑容當真比哭還要難看,他回頭便朝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朝著門口的兩名士兵點了點頭。 這兩名士兵立刻持槍便沖了進去,一左一右,像拎小雞一樣將她拎了起來。 阿伊索特嫫拼命掙扎著,尖聲大叫道:“你們放開我,你們抓錯人啦!你們要干什么啊?我什么也沒干啊?”她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名士兵將自己拎出房間,四周的士兵都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那眼光讓她有一種被扒光的感覺,讓她驚恐不安。 “他們這是要把我帶到哪里去?該不會是要殺了我吧?我沒做什么事情啊!”阿伊索特嫫驚恐的胡思亂想起來,她也知道自己姿色頗佳,忍不住便想到了最壞的地方去“他們該不會是要把我……” 想到這里,阿伊索特嫫便瘋狂的尖叫掙扎了起來,大喊救命,可這旅館之中哪里有人敢出來救她? 一路上阿伊索特嫫只看見一些門悄悄拉開了一條縫,縫隙里面藏著一雙雙好奇、冷漠的眼睛,無論這個野性而漂亮的女孩兒怎樣掙扎,怎樣嘶喊,他們都無動于衷。 阿伊索特嫫絕望的掙扎著,一口想要朝著旁邊士兵的胳膊咬去,可剛要咬中的時候,嘴巴里面忽然間塞進來一個冷冰冰的槍管,嚇得阿伊索特嫫連忙閉住了嘴巴,向后繃直了身體,心中暗自叫苦。 很快,阿伊索特嫫被從樓上拖下來,塞進了一輛汽車之中,旁邊坐著的正是之前的面目彪悍的連長。 阿伊索特嫫縮在角落里面,怯怯的問道:“你們要把我帶到哪里去?” 這名連長坐在后排座上,轉過頭來,目光盯著阿伊索特嫫,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阿伊索特嫫心中越發的恐慌,手緊緊的攢成一團,像一頭待宰的羔羊似的,瑟瑟發抖。 阿伊索特嫫坐在車中,眼見這輛車開進了之前她視之為地獄的工廠之中,臉色不由得更加難看。 此時的工廠之中燈火通明,探照燈仿佛掃地一樣在工廠之中來回掃視著,四周滿是荷槍實彈的士兵,他們一個個興奮而狂熱,仿佛過節似的,到處都是朝天開槍的士兵,到處都是歡呼喝彩聲。 這些士兵們瞧見這輛車開進來的時候,紛紛敬禮,如同波浪一樣讓開了一條路。 阿伊索特嫫瞧見工廠cao場之中有一些士兵們拿著水管在忙碌的沖洗著地面,在強力的燈光照射下,她隱約可以看見地上有著一攤血漬,空氣中更是彌漫著濃烈的硝煙氣味,一切的一切都似乎在提醒著她:這里剛剛爆發了一場大戰 但是她想象力再豐富,也絕對想不到這里爆發的一場大戰,僅僅只是兩個少年和一個老人之間的戰斗,盡管只有三個人,但是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戰事之震撼,遠超于幾百甚至是上千人的戰斗。 阿伊索特嫫看得又驚又奇,暗自膽戰心驚的心道: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這些人為什么把我押到這里來? 她正胡思亂想著,車一下停在了大樓下,一名士兵在車外將車門拉開,然后在一旁肅立敬禮。 阿伊索特嫫怯怯的往外看了一眼,就像緊張而驚恐的小鹿,小心翼翼而又戰戰兢兢的下了車。 她剛下車,便有左右兩名士兵將她夾在了中間,手朝著前面比劃了一下,示意讓她往前走。 阿伊索特嫫知道自己已經算是進了龍潭虎xue,逃是絕對逃不出去了,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自鎮定了一點兒,跟在士兵后面進了大樓。 她眼瞧著這兩名士兵帶著自己進了電梯,然后朝著一個房門走去。 阿伊索特嫫越瞧越是覺得不妙,心道:該不會是哪個色鬼今天無意中瞧見我,看上我了吧? 想到這里,阿伊索特嫫心中一緊,拳頭更是捏得緊緊的,膽怯漸去,性格深處的野性漸起,暗自打定了主意,只要有人敢碰自己,那不管這人是誰,一定要他好看。 這個野性的女孩兒被兩名士兵帶到一間房之中,一名士兵敲了敲門,然后推開了門,對她做了個動作,示意讓她走進去。 阿伊索特嫫深吸了一口氣,瞪了旁邊的士兵一眼,可這名士兵卻恍若未見,在看見阿伊索特嫫走進房間后,這才將門帶上,轉身離開。 阿伊索特嫫聽見身后傳來一聲門響,頓時渾身一顫,扭頭朝著門口撲了過去,她伸手一拉,卻發現大門關得緊緊的,絲毫不動。 阿伊索特嫫正拉扯著門,忽然間旁邊一只手搭在的肩膀上,只嚇得她一聲尖叫,轉過來便要一腳踢過去 可她剛轉過來,剛要抬腿,便瞧見郝帥站在她跟前,一臉笑嘻嘻的。 阿伊索特嫫登時眼珠子瞪得溜圓,失聲驚道:“郝帥,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第237章 忘恩負義 阿伊索特嫫瞧見郝帥居然在這個地方,她下意識的一把抓住了郝帥的胳膊,急道:“郝帥,你也被抓到這里來了么?都說了讓你不要亂跑,你怎么……” 郝帥朝著阿伊索特嫫眨巴了下眼睛,說道:“那你為什么會到這里來?” 阿伊索特嫫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絲毫不著急,又急又氣的說道:“我?我怎么知道?還不是被人給抓到這里來的,你……” 說著,忽然間她目光一掃,卻見不遠處姚夢枕正在窗簾處掀開窗簾一角朝外看著,她瞧了一陣,忽然回過頭來,對郝帥說道:“郝帥,外面又來了好多車,車上下來好多人,都是拿槍的。” 郝帥扭頭朝著姚夢枕說道:“嗯,我知道了。” 阿伊索特嫫滿頭霧水的看著他們兩人,吃吃的說道:“喂,我跟你說話呢?” 郝帥朝著阿伊索特嫫笑了笑,卻不回答她,只是對姚夢枕說道:“別看了,趕緊跑吧,一會就真跑不掉了。” 姚夢枕一臉不甘憤怒的說道:“這些人真是忘恩負義,我們幫他們干掉了一個金身高手,他們現在居然反過頭來要對我們下手,天底下還有這樣禽獸的事情嗎?” 郝帥嘿的一笑,說道:“那能怎么辦?奉我們為另外一個主人嗎?你覺得這么多士兵,將我們兩個人供奉得高高的,可能嗎?” 姚夢枕咬牙切齒,摩拳擦掌的說道:“姑奶奶要是法力……哼,我一定把他們全部捏死,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居然敢小看我們!” 如果說阿伊索特嫫之前還是滿頭霧水的話,此時聽了兩人一番話,那當真是如同墜入了八百里云霧之中,更加的不明白了,她看了看郝帥,又看了看姚夢枕,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該問什么。 郝帥和姚夢枕聯手擊敗了天一真人后,這場中的士兵們陷入了短暫的狂喜和歡慶之中,但是底層的士兵總是相對單純的,他們只是為了這種激動人心的***而歡騰,以及從被人“奴役控制”的情況下解放出來的歡喜,他們并沒有更加深刻的去思考過一個問題:他們究竟該拿眼前這兩個少年怎么辦? 他們不思考這個問題,但并不意味著沒有人會去思考,這里還有其他的高級軍官,而且三號人物死了,還有四號人物、五號人物,他們會更加渴望的去登上更高的位置,而且……為三號人物復仇,這會是一個極好的“功勛”。 雖然這件事情不是他們做的,但如果他們連這一對少年能一塊兒做掉,那事情怎樣,還不是任由他們說?再說了,誰知道這兩個少年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種來歷不明的人,本身就具有極大的威脅,他們可以虛情假意的將其奉為座上賓,但他們不可能將自己的命運交道這樣人的手中。 再者,天一真人震懾住他們,依靠的是壓倒性的力量,讓他們覺得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勞的,但郝帥戰勝天一真人依靠的并不是更強的自身力量,而是現代武器的力量,目睹了這一切的人,他們會覺得既然他們兩個少年可以做到,那他們也同樣可以做到,而天一真人徒手定住子彈的事情,卻是殺了他們也無法做到的。 這兩者的威懾力是天壤之別的,因此即便是郝帥擊殺了天一真人,但是他給予這里所有人的威懾力和震撼力,卻遠遠低于天一真人。 而且,光從形象上來看,就不可能有人會對一個嘴巴上毛都沒長齊全的男生有什么過多的敬畏感,他們想的更多的是:為什么我就沒有想到要用這樣的辦法來對付這個家伙呢? 哥倫布曾經在一次舞會中,問所有人,如何將一個熟雞蛋豎立在平整如鏡的桌面上。 許多人上來嘗試,可無一例外的失敗了,于是眾人質疑哥倫布,說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哥倫布只是微笑,將雞蛋的一頭往桌面上一砸,然后……雞蛋便穩穩的立在了桌面上,場上一片啞然。 盡管沒有一個人做到了哥倫布之前提出的事情,但也不會有什么人對哥倫布的這種另辟蹊徑,獨樹一幟的思維感到多少的敬佩和崇拜,人們更愿意提及哥倫布遠航的壯舉和他舉世無雙的勇氣。 郝帥現在便是如此,這里的人佩服他的勇氣,但一丁點兒都不敬佩他的實力,更對他的急智與反應無動于衷,毫無反應。 郝帥清醒的意識到了這一點,當姚夢枕因為眾人的歡呼和追捧而有些驚訝和虛榮的時候,他卻對姚夢枕說要立刻離開這里,說真正的危險實際上才剛剛到來。 他們可以利用天一真人的狂妄大意將其擊殺,但他們是無法擊殺成百上千手持武器的士兵的,因為他們不能對這些士兵動用法術,只能夠動用槍械或者拳腳功夫。 而兩個少年用槍械和拳腳,怎么可能對付成百上千全副武裝的士兵呢? 這個道理就像老虎、棒子、雞和蟲子的道理一樣,相生相克,互相制約。 萬幸的是,就算有人想圖謀不軌,也不可能在郝帥擊殺天一真人后立刻翻臉,他們還是畢恭畢敬的將郝帥和姚夢枕送到了這里最豪華的房間之中,但立刻便將兩人監視了起來,如同關押罪犯一樣。 郝帥原本想第一時間便和姚夢枕逃離這里,但是他轉念一想,自己逃了,萬一這些士兵轉頭就去找阿伊索特嫫的麻煩,怎么辦?這里可是人家的地盤,他們是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摸清楚他們的底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