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
(李云東、紫苑、周秦、阮紅菱、沈萬才的故事見載于拙作《家里養個狐貍精》,有不明白的可以前往觀看,當然,如果不看,也不影響劇情。) 另外,5000字大章更新!!! 第131章 大兇之象 香港人對風水卦象、算命義理、以及仙人大神的信奉是大陸人所不能想象的,幾乎所有的富豪,無一不信,尤其是越有錢的人越信,而且中國的風水師、占卜師等等外門修行人在香港極為活躍,而且無論是推測風水還是算命算卦,推測都極準,不由得人不信。 像郝潔雄這樣的人,若是不信這些東西,壓根就不會與沈萬才結為好友,更不會涉足到地三仙這種地方來,他走在大街上,迎面若是走過來一個陌生人,指著他的鼻子說一番命理的話,他雖然不至于當場就拉著這人追問,但心中肯定是一動的。 路人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阮紅菱這樣的人物?這可是正一教的內室弟子! 郝潔雄雖然常年生在國外,但他骨子里是一個非常傳統的華人,講究抱孫不抱子,對待兒子一向是嚴厲的,但對待孫子卻是另外一回事。 更何況現在郝家陷入了香火危機,郝潔雄一世梟雄,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能夠確定自己的幾個兒子到頭來都是怎么死的,但他這樣的聰明人,能猜不到什么端倪么? 但郝潔雄知道自家現在香火凋零,他又沒有什么確切的證據,即便心里面猜測到了一些,但也不愿意再去自傷筋骨,只當自己不知道,盼著自己敲打幾下后,自己的兒女能夠懸崖勒馬。 但此時郝潔雄一聽,頓時心中一緊,連忙追問道:“能說具體一點嗎?” 阮紅菱看著卦象,說道:“你看,這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的第二十九卦,坎卦,坎為水,坎上坎下之卦。” 郝潔雄問道:“什么意思?” 阮紅菱打從生下來就開始修行,她不過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但是在修行之術上,yin浸的功夫甚至超過了許多年長于她的修行人。 她雖然不是周易大師,但算算卦,批批命理那還是不成問題的。 她身旁的周秦雖然名頭遠比她大,實力遠比她強,但是周秦精通的是斗法,又是半路出家,因此周易算卦這些事情上,周秦卻反而遠遠不如阮紅菱這個內室子弟。 阮紅菱用手在茶杯中蘸了蘸茶水,然后在桌上邊寫邊說道:“這個卦象是重重險陷之象,向下內斂之意。大象為:兩水重疊,坎水為險,進固險,退亦險,進退兩難之意。” 郝潔雄雖然不精通周易算卦,但他也是經常算卦之人,知道大象的意思是指這個卦象的大方向。 因為天底下的算卦人是絕對不可能將一件事情算得精準到具體地點,具體時間,具體人物的,就算是正一教的張天師也做不到。 他們只能算到一些模糊的時間,模糊的地點,模糊的人物以及發生的模糊的事情。 而這些模糊的大方向卦象,就是大象。 在粗獷的大象指引下,命理師會問算卦人想算哪方面的事情,因此就會有具體的細分。 郝潔雄因此問道:“再具體一點說說?” 阮紅菱不假思索的說道:“如果是命理的話,此人現在的境況危機重重,一步一險,兇險莫測!” 郝潔雄一聽,背上的汗都差點下來了,他若是今天沒見著郝帥,還不會這般緊張,今日一見,真是對這個孫子喜愛到了極點,覺得他極像年輕時候的自己。 英俊不說,性格也是熱血陽剛,而且有魄力,極有正義感,連沖動魯莽都有點像自己! 作為一個長輩,自然是喜愛自己的晚輩是一個如此有正義感的人的,這樣的人是絕對不會像家族中那些整天當面笑容,背后捅刀的人那樣陰險的。 這樣的人正是郝潔雄理想中的接班人。 至于魯莽沖動什么的,那都不是問題,郝帥才多大?十六歲!! 十六歲的少年如果不年輕沖動,那成什么了? 相信經過自己幾年的栽培,他將來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一個人的能力是可以培養的,雖然能力的大小取決于他的天賦,但更取決于他的環境。 如果一個人起跑的平臺太高,那只好這個人的天賦稍微正常,他一輩子的成就也遠遠不是尋常人能夠比擬的。 因此郝潔雄對郝帥的期望值極高極大,他神色微微有些緊張,又問道:“那應該怎么應對?” 阮紅菱說道:“此卦象兇險,為重坑之象,進到坑中還有一坑,如果要想應付,宜沉著應付,千萬不可圖求大貪,宜小得!” 郝潔雄聽得一呆,見阮紅菱說完后便不再說話,他便忍不住又問道:“還有呢?” 阮紅菱奇怪的看著郝潔雄:“你不是問命理么?說完啦!” 郝潔雄忍不住又問道:“那,那再說說其他?” 阮紅菱不假思索的說道:“其他啊,我看看,如果是愛情的話,他的八字中命帶桃花,一生多情事,而這個卦象也容易陷于愛情之中,但有險阻重重之象。如果是問疾病,那他病重宜速治,否則難救,而且發病多為肝腎。如果有官司的話,則有田土家產之爭,有理說不清,難以決斷。” 郝潔雄聽了后,說道:“他有重病?不會啊,我剛剛見了他,他身體很好啊?” 阮紅菱飛快的說道:“如果不是他,那就必定是他身邊的人,身邊的人也是能影響到卦象的。” 郝潔雄聽了一陣默然,其他人怎樣,他才不管他們的死活,他只管自己的孫子究竟怎樣。 此時卦象問到了這里,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來了,郝潔雄勉強一笑,對阮紅菱點了點頭,說道:“多謝仙子指點,日后一定重謝!” 阮紅菱笑嘻嘻的擺了擺手,說道:“沒關系啦,你是老沈的朋友,就當是助人為樂了。” 沈萬才呵呵笑著,對郝潔雄說道:“郝老頭,放心啦,你這乖孫,一看就知道是命硬福多之人,這一劫只是有兇險,并沒有說過不去啊!他必定是逢兇化吉,轉危為安的!” 阮紅菱也笑著點頭:“沒錯,這個人的八字極好,幾乎什么好事他都占了,就是一生中危險多,但多能逢兇化吉。” 郝潔雄這才臉色好轉了許多,他笑了笑,然后對身旁的李朝陽小聲貼耳的說了幾句話,然后李朝陽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他們幾個人在這邊批著郝帥的八字,而另外一邊,郝帥回到了家中,剛回到家,郝帥便見母親坐在客廳里面,一臉憤怒的瞪著自己,一只手握著一個雞毛撣子,躍躍欲試。 鄒靜秋寒著臉,說道:“今天到哪里去了?” 郝帥心中咯噔一下,知道鄒靜秋肯定知道今天自己帶頭罷課的事情了,一旁的姚夢枕見勢不妙,也立刻與郝帥悄悄的拉開了一段距離。 這倒不是她沒義氣,而是她整天吃鄒靜秋的,穿鄒靜秋的,住鄒靜秋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自然是沒什么底氣跟鄒靜秋對著干的。 因此……死道友不死貧道,郝帥呀郝帥,你自求多福吧! 姚夢枕在一旁一臉同情的看著郝帥。 郝帥見鄒靜秋知道了,索性心一橫,硬著頭皮說道:“今天玩去了!” 鄒靜秋見他一臉的理直氣壯,心中越發的生氣,她壓著怒氣,說道:“你不是說今天補課嗎?” 郝帥十分光棍的說道:“沒錯!” 鄒靜秋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終于忍不住火了,大怒之下,一雞毛撣子打在桌上,發出啪的一聲響,她怒道:“那你說你玩去了?你又逃課了?” 郝帥梗著脖子說道:“今天本來就不該補課,現在國家都明令禁止補課,學校這是錯誤的行為!作為一個學生,我們應該有自我區分辨別的能力,對的就做,不對的就不做!所以,我今天不去上課,有錯嗎?” 鄒靜秋怒極,抬手就朝郝帥打去,郝帥激靈,連忙繞著桌子轉,一邊轉,一邊躲,一邊大聲道:“本來就是,你生氣也沒用!現在全校學生都罷課了,又不是只有我一個!”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鄒靜秋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她厲聲道:“那還不是你鼓動的?你知道校長老師的電話都打到我這里來了嗎?你怎么就膽子這么大?” 郝帥爭辯道:“不是我鼓動的,我只是說了一句話,然后所有人就都應和我了!這叫民心所向,大勢所趨!” 鄒靜秋越聽越怒,拿著雞毛撣子追打郝帥,打得桌子啪啪直響,但郝帥靈活得跟泥鰍一樣,沒一下能打到他身上,最讓鄒靜秋生氣的是郝帥一邊躲一邊還大喊道:“老媽,你也上過學,知道順民心者得天下,逆民心者必定被人民所拋棄!” 鄒靜秋氣得怒笑了起來,她追了一陣以后追不上,便站住了腳,喘著氣,怒道:“你好,你好!你真是了不起,你還想得天下?你以為你是誰啊你?” 郝帥一臉正氣凜然的說道:“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這件事情上面,我沒有覺得我有半點做錯了!” 鄒靜秋氣得連聲道:“好好好!我看你這書是不想讀了,是想被學校開除了!” 郝帥理直氣壯道:“開除就開除,這破學校,我看也沒什么好上的!” 鄒靜秋氣得兩眼發黑,身子微微一晃,向后倒去,郝帥和姚夢枕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攙扶住了鄒靜秋。 姚夢枕忙著去摸鄒靜秋的脈搏,郝帥連忙慌著掐她的人中,連聲道:“媽,你怎么了,媽?” 姚夢枕探了探脈搏后,緊張的說道:“她身體衰弱,急怒攻心,你別再刺激她了,小心她出問題。” 郝帥是個大孝子,他之前帶頭罷課,的確沒有想到自己母親會這么大的反應,此時他心中已經是有些暗暗后悔。 鄒靜秋也悠悠醒轉,她眼中是淚,緊緊的抓著郝帥的手,說道:“小帥啊……你要是不好好讀書,將來你可怎么辦啊?你要是被開除了,可怎么得了啊?你靠什么立足在這個社會,拿什么生活啊?如果你不能自己安安穩穩的立足,你以后又怎么可能挺著腰桿說話啊?” 郝帥雖然心中依舊不以為然這番話,但是母親一片關切焦急之心卻讓郝帥心中隱隱作痛,他心中暗自思量道:可不能再刺激老媽了,萬一她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那我真是要后悔一輩子。 自己……還是老老實實讀書吧! 只不過,這次學校萬一真開除了自己,老媽被氣出什么事情來了,怎么辦? 第132章 患難見真情 郝帥擔憂的一點也沒有錯,這一次,徐文圣是鐵了心要將郝帥這個害群之馬從二中趕出去了。 幾次的沖突已經讓徐文圣對郝帥的忍耐到了極限,只不過一直沒找到機會下手,這一次郝帥簡直是自己送上一個機會,他要是不知道把握,那就活見鬼了! 因此第二個星期一的一大早,罷課兩天的學生們這時候也從興奮狂熱中清醒了過來,畢竟他們都是學生,不可能一直不上學,而且他們當中絕大多數的學生是絕對沒有勇氣將罷課的事情說給家長們聽到底。 這些學生們紛紛來到學校,一個個提心吊膽,惴惴不安,生怕學校老師們秋后算賬。 而事實是,他們所料果然不差,老師們的確就是秋后算賬! 年長的老師們在徐文圣的指令下,將學生們一批接一批的喊進辦公室,對學生們開始采取分而化之的手段,拉一批,打一批,壓一批,三下五除二便將學生們收拾得服服帖帖。 “說吧,是誰最先提出要罷課的?是郝帥,對不對?” “我知道,你平日里是個好學生,不可能主動提出要罷課的,這一定是有人主動挑起事端的,對不對?” “快點說,再不說到底誰是肇事者,我就打電話通知你家長,讓他來看看你到底都做了什么好事!” “你最好想清楚,要是你不說,你最輕都是記大過留校察看處分,甚至有可能被開除!” 學生們畢竟單純,社會閱歷簡單,哪里像郝帥這般不僅心理素質強硬,臉皮厚如城墻,而且年紀輕輕就仿佛在社會上廝混多年的老油條一樣,便是幾十歲的的老校長也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他們被老師們威逼利誘一番后,紛紛繳械投降,絕大多數人都將矛頭指向了郝帥,這個曾經是他們的偶像,讓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的男生。 在他們看來,平日里崇拜歸崇拜,但當現實照進理性的時候,偶像就一錢不值了,再說了,郝帥平日里那么厲害,使得他們認為即便是這樣的事情,郝帥也能夠順利的解決,因此有些人出賣得心懷愧疚,有些人出賣得心安理得,但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敗倒在學校里面的白色高壓的恐怖氣氛當中。 但也有例外的,譬如方奕佳,譬如馬莜雪。 馬莜雪被喊進辦公室的時候,社會閱歷豐富,身心早熟的她已經隱隱猜到了老師喊自己進辦公室的目的。 剛一進辦公室,果然便瞧見徐文圣、徐峰、班主任張登峰還有其他科目的老師神情嚴肅,目光嚴厲的看著自己,仿佛三堂會審,尋常學生看見這場景就嚇得腿軟了三分,不等老師逼問,只怕就招得七七八八了。 但馬莜雪是什么人?這可是在社會成分最復雜的地方廝磨打熬的早熟女生,她眼見這情景,心中便是一定,一臉裝傻茫然的走了進去。 她雖然在夜總會里面是賣酒的女郎,而不是陪酒的女郎,但由于長得禍國殃民,沒有少被一些怪大叔們sao擾,因此她小小年紀,早就練出了一身油滑無比的功夫,尋常人也真拿她沒有什么辦法,也只有碰到像佟歡這樣猖狂的二逼,這才毫無半點辦法。 因此馬莜雪無論是面對校長,還是面對教導主任,又或者是面對張登峰的輪流轟炸,她都是一臉的裝傻茫然:“啊?我不知道啊!我不清楚啊!不明白哦!好像不是的,也許我沒聽見吧。”等等諸如此類的話語。 馬莜雪知道,郝帥之所以罷課,多多少少跟自己也是有一部分原因的,即便他不是為了自己罷課,但自己絕對是最大的受益者,因為這兩天的休息,她已經明顯感覺到緩過勁來了,身體里面那根緊繃的弦已經緩和了下來。 這種感覺只有一個疲憊緊張到了極致的人才能夠感覺得到,平日里那些生長在溫室花園中的花骨朵兒們是絕對感覺不到的。 因此馬莜雪嘴上不說,但內心深處對郝帥是極為感激的,更不用說他還幫助馬莜雪付了住院費和治療費,算是她母親的救命恩人了。 徐文圣、徐峰、張登峰等人見問來問去,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頓時覺得十分的無趣,尤其是這些老師里面,還夾雜著一個易欣,他作為團干部的代表,表現得十分活躍,從頭到尾都在用一種威逼利誘的口吻與馬莜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