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節(jié)
郝帥原本以為馬莜雪第二天不會來上課,但他沒料到的是,自己到教室的時候,馬莜雪早早的就已經到了教室里面,與在娛樂城里面看見她不同的是,這個女生穿著一身樸素的校服,頭發(fā)雖然只有齊肩的長度,但發(fā)梢略卷依舊帶著一絲洋氣與俏皮。 女孩兒素面朝天,與昨夜那超乎年齡的美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馬莜雪瞧見郝帥的時候,頓時臉色一變,十分不自然的低下頭來。 郝帥也像是壓根就不記得昨天的事情一樣,目光從馬莜雪的臉上掃過后,便徑直朝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馬莜雪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郝帥走過來,她低著頭,裝著看書的樣子,雙手在郝帥走過來的時候越捏越緊,直到郝帥在自己位置前面坐下,沒有與她說話,也沒有要說昨天晚上事情的樣子,她這才松了一口氣,怦怦亂跳的心算是又落回了胸腔。 郝帥剛坐在自己位置上后,旁邊的方奕佳便悄悄塞過來一個作業(yè)本。 郝帥一愣,扭頭看去,奇道:“干什么?” 方奕佳裝著一臉如常的樣子,小聲道:“趕緊抄吧,這是昨天的數(shù)學作業(yè)。我想……你應該沒做吧?” 郝帥頓時仰頭打了個哈哈,干巴巴的笑了起來,他哪里是數(shù)學作業(yè)沒做啊,他壓根就什么作業(yè)都沒做! 昨晚回到家里面就已經頗晚了,被鄒靜秋訓了一陣后,就奔著九點去了,最關鍵的是,哪怕是閑下來以后,郝帥也沒心思做作業(yè),他滿腦子都是皇家壹號里面的艷麗美女們,眼前飄蕩的盡是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她們那一條條白生生的大腿在他的腦海中走來走去,不停的走來走去,讓他五道三迷,神魂顛倒。 一個沒有去過這種地方的人,是無法想象這里面是一個怎樣的世界的,就仿佛毒品,一旦吸食了以后,就永遠記得那飄飄欲仙的感覺,永遠記得那如夢如幻的場景。 郝帥畢竟是年輕人,血氣方剛,正是對異性感興趣的時候,葉霜霜又不在他的身邊,自然對成熟美艷的女性有浮想聯(lián)翩之情,這也是人之常情,人性使然,若是說他能夠在這亂花叢中目不斜視,坐懷不亂,心中篤定宛如老僧,那絕對是騙人的。 郝帥在家中練了一晚上的瞪眼神功,眼珠子瞪著課本和作業(yè)本,愣是一道題都沒寫,作業(yè)沒做不說,眼珠子都險些瞪成了斗雞眼。 聽到方奕佳這么一說,郝帥干笑道:“那……你語文作業(yè)做完了沒?也借我抄抄?” 方奕佳平日里極其反感抄作業(yè)這回事,她成績優(yōu)秀,作業(yè)基本上都是滿分,因此很多人想借她的作業(yè)抄,但方奕佳從來都不假于色,態(tài)度嚴厲,今天破天荒的借郝帥數(shù)學作業(yè)給他抄,那是方奕佳知道昨天數(shù)學作業(yè)格外的多,而且題目極難,以郝帥這不堪入目的數(shù)學水平,肯定是做不完的,因此她違背了平日里自己的原則,主動將作業(yè)借給了郝帥抄。 可一聽郝帥居然語文作業(yè)都沒寫,她頓時張口結舌道:“你老實說吧,你還有哪些作業(yè)沒寫?” 郝帥哈哈一笑:“你應該問我,都寫了哪些作業(yè)!” 方奕佳看著他這嬉皮笑臉的樣子,十分無奈的問道:“好吧,你都寫了哪些作業(yè)?” 郝帥一攤手,十分光棍的說道:“一科都沒寫!” 方奕佳頓時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啊?你昨天晚上在干嘛啊你?” 郝帥嘆了一口氣,目光深深的看著方奕佳,說道:“昨天晚上啊,我在想美女……” 方奕佳見他瞧著自己說出這么一番話來,頓時臉蛋蹭的一下guntang如火,她不由自主的挪開了眼睛,口氣依舊有些硬的說道:“你這個人……作業(yè)也不做,怎么……就想這種……事情。” 郝帥嘆道:“誰讓這美女長得這么漂亮呢!” 郝帥自己說的卻是昨晚瞧見的那些性感美女們,并不是特指哪一個,但在方奕佳聽來,卻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方奕佳的小心臟撲騰亂跳,渾身都有些發(fā)熱起來,她心中飛快的說道:他,他是在說我嗎?應,應該是說我吧?這個家伙……怎么這么流氓,怎么當著班上這么多學生的面這么大聲的說?這,這讓人聽見了多不好? 方奕佳想著,臉蛋紅撲撲的猶如蘋果,她腦袋壓得有點低,心如鹿撞,在她看來,自己的身子都被郝帥看過了,郝帥……說的自然就應該是自己的,否則……他說的應該是誰呀? 方奕佳在這里很有點“自作多情”,同樣坐在郝帥后面的馬莜雪也更加的“自作多情”。 馬莜雪的臉蛋也有些微微發(fā)紅,但與方奕佳的嬌羞不同的是,她更多的是惱怒。 馬莜雪自然是不可能因為郝帥救過自己一次就徹底對他刮目相看的,再者她的所有偽裝都是被郝帥生生剝落的,面對這個男生,馬莜雪總覺得十分的別扭,不敢直視他一眼,覺得矮他一等似的,平日里自己的驕傲與矜持在這個男生面前統(tǒng)統(tǒng)都化為了流水。 馬莜雪姿色驚人,堪稱尤物,從小就被人夸慣了,但她家境不像葉霜霜、方奕佳那樣好,因此便惹來了許多窺覷她姿色的好色之徒,別人無比艷羨的姿容反而成了她最大的負擔,因此……她其實最恨的就是別人夸贊她的美貌,這讓她十分的反感。 聽到郝帥這么一說,馬莜雪真是恨不得痛罵郝帥一頓,但是……郝帥沒指名點姓,自己也不好湊上去,免得又被這個混蛋說自己是“自作多情”。 馬莜雪捏著拳頭,恨恨的盯著郝帥的背影,心中暗道:別以為救了我一次,就有一直教訓我的資格,你昨晚已經教訓過一次了,別得寸進尺! 但郝帥說完這番話后,也察覺到方奕佳羞澀得脖子根都紅了,他再神經大條,也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饒是他這般喜歡開玩笑的人,此時也忍不住干咳了一聲,不再多說什么,老老實實的抄起作業(yè)來。 方奕佳也生怕這個混世魔王又說出什么瘋魔話來,那自己真是不要做人了。她瞧見郝帥開始老老實實的抄作業(yè),心里面頓時松了一口氣,趁著郝帥認真抄作業(yè)的時候,悄悄的打量起自己的這個同桌來。 自從兩人有過親密接觸和患難與共的經歷后,方奕佳的心中便有了這個少年,正所謂情人眼里出西施,男人如此,女人也是如此。 此時的長腿美少女只覺得郝帥無一處不好看,無一處不惹人喜愛,以往的所有缺點都變成了優(yōu)點,自己簡直越看越是喜歡,看得入迷處,少女鼻竇微微翕合,粉腮酡顏,竟是在課堂上便有些情動。 好在很快老師走進了教室,方奕佳這才如夢初醒,收拾了心情開始上課,只不過美少女依舊時不時的用眼角的余光去瞥著郝帥,等同桌的少年目光看過來時,她的目光便像受驚的小鹿一樣跳開,心中亂跳,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歡喜。 這樣郝帥抄了兩節(jié)課,總算將作業(yè)都抄完了,方奕佳甚至動用自己的職權,刻意拖延了交作業(yè)的時間,這才讓郝帥蒙混過關。 但馬莜雪就沒這么幸運了,昨晚一夜過去,她壓根就沒有睡,一晚上擔驚受怕,第二天又要打起精神裝作若無其事的來上學,哪里還做得成家庭作業(yè),她只勉強打起精神做了兩科作業(yè),便倒在了床上,再也寫不動了。 等到了下午放學的時候,郝帥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書包,等著老師宣布下課,他便可以解放了。 但老師好容易說了下課后,教室里面的學生還沒來得及歡呼,新校長徐文圣便走了進來,手捧著一疊卷子,一臉的嚴肅威嚴,仿佛到刑場監(jiān)刑似的。 一班的學生們張口結舌的看著徐文圣捧著卷子走進教室,一個個滿頭霧水。 這校長是要干什么啊?他又不是任課老師,捧著卷子到咱們班來干嘛?走錯教室了吧? 校長雖說可以不用任課,但校長親自上陣任課的,也不在少數(shù)。 徐文圣走到講臺上,放下試卷后,目光掃了全場一眼,尤其是他目光從郝帥驚訝的臉上掠過的時候,他嘴角微微勾勒出一絲冷笑。 徐文圣說道:“你們以后的政治課由我來教,今天是摸底考試!” 這一句話言簡意賅,班上的同學們一片嘩然。 啊?不是吧,不帶這樣突然襲擊的啊! 校長,你敢弄點新花樣來折騰我們嗎?整天就是考考考,我們又不是章魚小丸子!! 學生們一片哀鴻遍野,馬莜雪一臉的焦急,她看著手腕上的手表,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她今天下午要帶自己的母親去醫(yī)院復診,她費勁了千辛萬苦才約到了坐診的大夫,這次要是不去,甚至有可能會耽誤自己母親的病情。 馬莜雪猶豫了一會兒,忍不住站起來大聲道:“徐校長,我,我能不能請個假?” 徐文圣瞧見她,臉色一板,說道:“馬莜雪,你今天四門作業(yè)沒交,也好意思請假嗎?” 這一句話說得馬莜雪臉色唰的一下一片血紅,其他的同學們也是一陣咋舌。 靠,這校長管得也太多太細了吧,馬莜雪幾門作業(yè)沒交他都知道? 馬莜雪一臉的焦急,眼淚不停的在眼眶里面打著轉,眼看就要掉下來了,她聲音焦急發(fā)顫的說道:“可是徐校長,我,我真的有急事!” 徐文圣冷笑道:“學習成績這么差,還有什么比這個更急的事情嗎?哼,你要是能答上我的問題,我就放你走!” 馬莜雪還沒來得及高興,郝帥此時便忍不住手舉得高高的,也不等徐文圣喊自己說話便大聲嚷嚷了起來:“徐校長,這不公平,憑什么她一個人答出你的問題就可以走啊!” 馬莜雪險些氣得發(fā)暈,心中恨得咬牙切齒,郝帥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時候還要跟我過不去嗎?我,我是要去帶我mama看病的呀!! 但她還沒來得及對郝帥發(fā)作,便見徐文圣冷笑著說道:“你答上來也可以走!”說著,他目光冷冰冰的掃了其他學生一眼,說道:“你們其他人答上來,也能走!” 說完,他扭頭準備到黑板上寫題目。 可他剛扭過身子,班上的其他學生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準備看他出題目的時候,卻見郝帥忽然隨便抄起一本書,照著徐文圣便扔了過去。 啪的一聲,這本書一下砸在徐文圣的身邊,嚇了他一跳,他猛的扭頭,脫口怒喝道:“誰扔的!” 郝帥立刻手舉得高高的,一臉的壞笑,大聲道:“報告徐校長,我扔的!你的問題我回答上來了,我走了!” 說完,扭頭就朝著門外沖去。 班上的學生們一個個目瞪口呆,徐文圣更是呆若木雞,半天回不過神來。 馬莜雪更是嘴巴張得能塞下自己的拳頭,她癡癡的做不得聲,反應不過來。 他們只見郝帥沖出了教室后,沒過多久又忽然在門口探進來一個頭,一臉奇怪的掃了班上同學們一眼,然后看著馬莜雪說道:“奇怪了,徐校長的問題很難回答么?你們怎么都不回答?” 馬莜雪一個激靈,忽然間聲音大得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大喊道:“徐校長,是郝帥扔的!我,我……我也走了!”說完,她拎著自己的書包,低著腦袋便沖了出去。 班上的其他學生們一時間都傻眼了,教室里面彌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大家面面相覷,眼神躍躍欲試。 方奕佳已經是忍不住捂著嘴,埋著腦袋在強忍著笑。 可徐文圣就覺得一丁點兒都不好笑了,他額頭青筋亂跳,臉黑得跟鍋底似的,他目光極為凌厲的掃視著其他的學生,像是在說:你們要是哪個敢走,我就…… 他心里面還沒說完,便見一班的學生們忽然間像是開了鍋一樣,紛紛大聲嚷嚷道:“徐校長,是郝帥扔的,我走啦!”說完,這些家伙們一個個沒心沒肺的呼啦啦拎著書包便往外沖去,只剩下幾個老實學生坐在原地的位置上,呆若木雞。 徐文圣木著臉,心中破口大罵:我草泥馬勒戈壁!你們這些混蛋,我跟你們沒完!! =============================================== 四千字大章更新~~~ 第122章 生根發(fā)芽 班上剩下的學生膽戰(zhàn)心驚的看著徐文圣,生怕他發(fā)雷霆大怒。 老知識分子生氣起來,一樣也是會罵人的,但徐文圣城府極深,硬生生忍住了這一口氣,居然沒有當場發(fā)作,他強忍著怒氣,在講臺上站了好一會兒后,這才收拾了試卷,轉身走人。 他離開后,班上剩下的學生們一個個面面相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校長威風凜凜而來,居然被郝帥這無厘頭的一鬧,灰溜溜的就走了! 這,這也太夸張了吧? 方奕佳自然是沒有跟著其他學生們起哄的,她是班長,自然要以身作則,但她瞧見郝帥用這個辦法氣走了校長,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擔憂。 佩服的是郝帥心里面壓根就沒有對權威權勢的半點敬畏之心,哪怕是校長也敢當面對著干,尤其是這個家伙從來不蠻干,簡直油滑精明得令人發(fā)指,稍有不慎就掉到了他的陷阱里面,吃個悶虧還作聲不得。 徐文圣這種死板而好面子的人碰到了郝帥,那當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沒轍! 但方奕佳擔憂的卻是徐文圣畢竟是校長,他如果想找一個學生的麻煩,那實在是太容易了,就好像小孩子與成年人搏斗,小孩子打成年人幾下,成年人并不會受到傷害,但成年人若是打中了小孩,那根本不是小孩能承受的打擊。 方奕佳念及于此,很快的收拾了書包,追了出去,想追上郝帥,勸一勸他。 但方奕佳追出去之后,卻不見了郝帥的身影,她搜尋了一圈也毫無所得,最后只好悻悻的騎車回家。 而郝帥離開了教室后,在校門口與姚夢枕匯合,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與姚夢枕一說,這小丫頭頓時樂得前仰后合,哈哈大笑:“這種鬼主意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出來,郝帥啊郝帥,你太缺德了!” 郝帥哈的一笑,卻反駁道:“胡說八道,我這可不是缺德,我這是大大的積德!” 姚夢枕笑著啐了一口:“呸,真不要臉!你還知道什么是尊師重道么?” 郝帥認真的說道:“馬莜雪著急離開,以她的性子,肯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一定要離開,而且,就我們昨天看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跟她mama有關,所以我要是不幫她,那你說誰還能幫她?” 姚夢枕笑容一收,頗為敬佩的說道:“難得你觀察這么仔細,厲害厲害!”他們兩人說著話,姚夢枕忽然瞅見馬莜雪飛快的從校門口跑出來,她連忙說道:“哎,出來了,一會趕緊跟上去看看吧!” 兩人很快便尾隨著馬莜雪而去,他們只見馬莜雪來到公交車站,焦急的上了一輛公交車便直奔家中而去。 郝帥和姚夢枕攔了一輛出租車,跟著馬莜雪來到了她家后,郝帥剛下車,便見馬莜雪推著坐輪椅的母親走到了馬路邊上,焦急的左顧右盼。 馬莜雪的母親面色蠟黃,眼窩深陷,便是瞎子也看得出她情況已經十分的糟糕,旁人一眼看去,只覺得不忍目睹。 郝帥見馬莜雪好容易等到了公交車,可想讓自己母親上去的時候,司機卻嫌她母親坐著的輪椅放不上去,死活不肯答應:“這種情況打車就好了嘛,坐什么公共機車,哪里有這么大的位置給你上人放車!” 馬莜雪焦急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她大聲哀求道:“我真的趕時間,司機師傅,你幫幫忙吧!” 司機師傅扭頭一指,說道:“你自己看,怎么幫?這么多人!” 馬莜雪一瞧,里面的確擠得滿當當?shù)模硕颊静贿M去了,更不用說輪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