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她的欺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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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下裹劍布包的那一瞬間,韓烺一下笑出聲來。 古劍蓬萊。 韓烺搖頭不已,他只新婚那日與她遭遇的時候,見過她用此劍。 當(dāng)時夜色正濃,他沒看清,抑或說,根本沒想過古劍蓬萊會從突然易手,當(dāng)時完全沒有猜想到。 昨日知曉她是直奔沈城而來,他更是一心只有怒氣,想著沈城那三十多歲的老光棍,和她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卻沒想到關(guān)系正是此劍。 韓烺將蓬萊從粗布包中完全取出,劍身穩(wěn)居劍鞘之中,劍氣卻已沖了出來。 “難道她是沈城的徒弟?” 韓烺輕撫劍鞘,又握住劍柄慢慢取出寶劍,“蓬萊劍必傳沈家人,沈城與如今的沈家家主沈壇有仇怨,想另選侍劍之人,又怕沈家尋仇,所以對外便說沈城曾救她性命,實(shí)則,其實(shí)是傳人?” “難怪她那般本事,原來是第一劍客的傳人!”韓烺眉間隱隱有驕傲浮現(xiàn),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 他將劍完全取出,蓬萊古劍劍氣溫和敦厚,完全不似其他殺人利器,只是整柄劍通體冰涼,想來是曾在天山冰雪之中,沉寂一甲子之久的緣故。 可不知為何,韓烺想到了他的夫人身上。 她與蓬萊劍,竟說不出的相似。 這會否就是沈城要傳劍與她的緣故? 好像又拉開了她面上一層面紗,韓烺心跳加速,凝視古劍良久,才慢慢將劍放回劍鞘包裹之中,起身往二人休歇的小院去。 彼時裴真正捧著啾啾小聲嘀咕,一人一鳥說起沈城聽見鳥開口說話的傻樣,都笑了起來。 韓烺進(jìn)來的時候,真聽見嘻嘻笑聲。 他詫異了一下,他的夫人從來不這般促狹地笑。他循聲望去,正好去看過來的裴真,目光對了個正著。 她臉上還留著溫和的笑意,只是在見到他的一瞬間,僵在了臉上。 韓烺心下一痛,迎著她的目光大步走過去。 啾啾才是那個嚇到了的人,此刻見韓烺從天而降,還不曉得他聽到了多少,連動都不敢動了。 裴真顯然也想到了這個,緊盯著韓烺的近前,試探喊道“夫君?” “夫人,有什么好笑的,說來為夫也笑一笑?” 裴真自然無從說起,只好道,“沒什么”話出口又怕他生氣,小心問他,“夫君可要喝茶?” 見她不說,只岔開話題,韓烺煩躁起來,一眼掃過她方才側(cè)身對著的桌子,這一掃過去,正好發(fā)現(xiàn)桌子邊,有個小心邁著步子,要遁走的黃絨絨的毛球。 這不就是他送她的那只文鳥? 她果然帶在身邊! 這么一想,韓烺心中的煩躁一滯,指了文鳥問她,“這鳥,可否就是我送了夫人,又自己逃了的那只?” 裴真還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愣了一下才趕緊說是,“這鳥方才突然飛了來,想來是認(rèn)出咱們了。” 她這臨時的借口委實(shí)拙劣,連啾啾都翻了個白眼,逃了的鳥還能因?yàn)樗l(xiāng)遇故知飛回來? 韓烺定定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神透著老實(shí)巴交,心道她說謊實(shí)在沒什么技巧,自己被她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約莫就壞在她那眼神上。 誰能想到,她竟是個騙子,是個謊話精! 想到這,他又不樂起來,也無暇理會那鳥,撩袍落座,看著她道“沈大俠是古劍蓬萊的侍劍人,劍法當(dāng)世第一。夫人身子大好,不若讓沈大俠指點(diǎn)一下劍技,說不定沈大俠見夫人悟性極高,將夫人認(rèn)做傳人。” 裴真驚訝地看了他一眼,韓烺知道說到她心上了,仔細(xì)看著她的反應(yīng),卻見她搖頭笑起來。 “他并不收徒的。” 裴真說者無心,韓烺聽者有意。 她成沈城為“他”。 韓烺一下皺了眉,裴真卻仍是道“況黃泉茄葉的毒剛解,他哪里有精神指點(diǎn)旁人劍法?” 這話就更讓韓烺皺緊眉頭了。 她這般口氣,與沈城哪里像是師徒關(guān)系?倒像是十幾甚至幾十年的老友! 她才多大年紀(jì),又是在冷名樓長大,如何會同沈城是老友? 可看沈城對她的態(tài)度,根本無關(guān)風(fēng)月! 這二人到底是何關(guān)系?! 韓烺指尖輕敲茶桌,面上風(fēng)輕云淡,“夫人如何知道,沈君中的毒是黃泉茄葉?” 話音一落,他便見裴真臉色一緊,顯然是沒想到他問到了破綻處,她眼神散了一時,后勉強(qiáng)凝住,神色一如往常無辜,開始同他撒謊,“夫君出去吩咐事的時候,沈君提了一句。” 韓烺簡直要笑出來,只是他笑不出來,又不禁想,她這老實(shí)無辜的模樣,要說過多少謊話,騙過多少男人,才能練就出來! 念及此,韓烺再無閑心陪她演戲,留了一句話,起身大步離去。 “是黃泉茄葉。沈城一時半會,是別想離開我這山莊了!” 等到外間門簾啪嗒一聲落下,人沒了影,裴真才回過神來。 啾啾從茶桌上的白玉螺鈿桌屏后探出頭來,聽著確實(shí)沒人了,朝著裴真扇了一翅膀的風(fēng),小聲問“他怎么說走就走了?” 裴真也不知道她哪里惹到了他,收回跟去的目光,半垂了頭。 約莫還是,她同唐沁對他的態(tài)度差別太大,他心里有怨氣吧。 她這樣想著,沒了方才同啾啾說笑的心情。 而韓烺,一路大步出了院子,熱浪撲面而來,反而更加煩躁不安了。 日頭明晃晃的,滿山的蟬扯了嗓子跟他作對,他說不出多么留戀方才房中的清涼安靜,可他越是留戀,越是心里如同著了火。 她對他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提,就知道瞞他騙他! 還有她身邊一大把男人,他憑什么回去,憑什么給她好臉看! 他就是要等著,等著她主動,跟他一五一十說清楚! 韓烺一頭扎進(jìn)了金鳴的院子,彼時,金圣手正卷了袖子,在院中親自清洗一種山間草藥。 “這種事,還要你親自做?”韓烺不耐,掠過金鳴坐到了樹下涼蔭里,“讓人給我上碗冰水,熱死了!” 他沒個好氣,若是被他欺壓習(xí)慣的周頤在此,盡管嘴里小聲抱怨,也要給他好生伺候著,只是周頤不在,在的是金圣手金鳴。 金鳴將最后兩片草藥仔細(xì)洗凈,骨節(jié)分明的手將所有草藥一把撈起,擰掉去水,鋪曬到了一旁太陽下的簸箕上。 韓烺見他沒聽見自己說話似得,氣得吸氣,朝他瞪眼,剛要說什么,就見金鳴回頭看了他一眼,端起水盆,毫不猶豫,直往他身上潑來。 韓烺哪里來的及躲,被他潑來一身洗草水,氣得臉都綠了,卻見他只是尋常模樣,淡淡地道,“有理由回去了,走吧。” “你”韓烺張口結(jié)舌。 而剛落到院墻上看戲的某只黃羽白肚小文鳥,嚇得轉(zhuǎn)身就飛走了。 那個金鳴的男人,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