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jié)
直到畫面中的那人走出了醫(yī)院大門,張山才把眼神收回,說道:“是不是,馬上就知道,追蹤者個人在樓內(nèi)的一舉一動!” 第三十一章 小道消息 技術(shù)員在cao作臺上不停地轉(zhuǎn)換著畫面。尋找這個“禮帽人”的蛛絲馬跡。 很快,就找到了他出來的方向。因為是從出大門時才發(fā)現(xiàn),我們也只有一路倒著追查。 只見這個人倒退回了大樓的西頭。但令人驚訝的是,他居然是從消防樓梯下來的。 晚上這個點,電梯幾乎沒人,誰會傻到棄簡從繁,步行下樓? 他絕對可疑! “接著跟啊!”張山見那人退回到黑暗的樓梯中,忍不住催促著。 “對不起,消防通道沒有安裝攝像系統(tǒng)。”技術(shù)員無奈地答道。 “把每一層最靠近這個消防通道的攝像頭都調(diào)出來。”宋東風(fēng)立刻吩咐道。 一到十三樓,每一個樓梯口的攝像頭都被打開,分布在所有的監(jiān)視器上。但目前為止沒有任何動靜,我們緊盯著每一個屏幕,等待這個人的再次出現(xiàn)。 “這里!”劉云龍突然指著右上角的一臺監(jiān)視器喊道。順著看去,那個人正從樓梯間內(nèi)向外退。 “這里是幾樓?”還是楊隊長經(jīng)驗豐富,直接問重點。 技術(shù)員低頭查了一下,馬上回答道:“九樓。” 我們幾人已經(jīng)感覺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了。卻看到屏幕內(nèi)那個戴禮帽的人,退到了電梯邊,轉(zhuǎn)過身來,掏出一把專用鑰匙,打開了電梯門,爬進艙道內(nèi)。片刻,里面又伸出一只手,合上了梯門。 “這家伙要去哪?”劉云龍摸著腦袋問道。 “你說呢?”我、張山、楊隊長異口同聲地反問她道。 “哦……我知道了……”劉云龍低頭嘟囔著,不敢再看我們。 又盯著畫面看了好幾分鐘,卻再也沒有什么動靜,張山先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好了,不用看了,那家伙從這里下去,不用問就知道是入陣了。如果我猜的沒錯,恐怕小護士那晚死之前,這個人也出現(xiàn)過。” “快查一查!說不定服裝上會有出入,我們就能把他給揪出來。”楊隊長拍著技術(shù)員的椅背,迫不及待地說道。 “……楊隊,那晚的錄像都被帶回局里了。要調(diào)出來恐怕需要花不少時間。”其中的一個人抬起頭,怯怯地說道。 楊隊長正要再說什么,卻被張山攔住了:“沒事,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既然陣已破,電梯自然也就沒事兒了。錄像明天你們回局里慢慢查。我看咱們大伙可以解散了吧?我記得晚飯都還沒吃呢,要不一起去吃個飯?” 好不容易抓住一條線索,楊隊長這種老刑警怎肯丟在一旁先管別的?你要是非不讓他管,一準今晚覺都睡不著。 又交代了幾句,他就帶著一臉不情愿的劉云龍和兩個技術(shù)員,回局里通宵看錄像去了。 宋東風(fēng)見終于搞定,也是松了一口氣。其實等于他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至于抓人,那是刑警隊的事兒,他只要把這類解釋不清出的事兒解決掉,就完事大吉了。 告訴我們?nèi)蝿?wù)已完成,過兩天會有獎金之類的話后,這家伙也一溜煙跑沒影了。丟下張山我們倆,傻傻的坐在醫(yī)院急診室中。 “餓不餓?”張山突然問道。 “嗯……”我心里正想著事情,并沒聽清他問什么。 “走吧!吃飯去!別想了,你那腦子就核桃仁兒大。想不通的地方一會我來告訴你!”說著,張山就一把將我拽了起來,到附近找地方吃飯去了。 我倆在一家馬上就要關(guān)門的羊rou湯館坐下后,還沒等張山點東西吃,我就忍不住問他道:“這個人手腕上的那塊東西,到底是不是無為印?” “你說呢?”張山伸手拿了副一次性筷子,一臉微笑地看著我。 “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問你啊?”看見這家伙的表情,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家伙向老板招了招手,趁這個間隙,沖我說道:“我又不是掌印人,你得問你同行啊!” “同行……你是說那個錢大師?”我漸漸習(xí)慣了他這種啟發(fā)式的談話。 “喲!大師可不敢當(dāng)!您二位是吃rou啊還是吃雜?”老板走了過來,樂呵呵地說道。 我抬頭看向老板,嘴里卻是問的張山:“你說那個人就是錢老頭?” “年輕人,對中老年人說話要尊敬!”掌柜的臉馬上從晴天轉(zhuǎn)到了多云。 我愣愣地瞧著他,這都是哪跟哪啊?越說越糊涂! 張山忍不住笑了,抬頭問老板道:“您老貴姓啊?” “我姓錢啊!” “……” 要了兩碗十塊錢的rou,沖了湯端上來,還沒等我繼續(xù)發(fā)問,張山搶先說道:“是不是錢老頭,還不敢肯定。鄭州可不是說就你倆掌印人。不過呢,去問問錢老頭,套套他的話,恐怕能找出一些線索。” “這個恐怕不歸咱們管吧?”我皺眉道。 既然電梯的事情都已解決,就沒我們什么事兒了,還上趕著往前湊什么?再說了,我還等著盡早跟這家伙上山呢,眼看都已經(jīng)耽誤快倆月了。 我可不想看著救命恩人,因為一條小蜈蚣,就橫尸在鄭州街頭。 “人家老頭當(dāng)初特意提醒了你,你也不說過去拜謝一下?”張山繼續(xù)引誘著我。 “最好永遠都別去!我要承了他的情,還要替他辦事兒呢,你怎么不說?”我模糊記得當(dāng)初錢老頭似乎說過什么如果我活著回來,就要去幫他做一件事。 要是別人,也就罷了。但對于他,我可不傻著臉跑去當(dāng)那著急還債的笨蛋。總之,能躲一天是一天。 “我說你剛才怎么不告訴楊隊長他們,由他們?nèi)ゲ缓妹矗炕蛘吣阋哺ァ2痪偷昧耍糠且衔腋陕铮俊蔽仪浦@家伙一臉的壞笑,不解地說道。 “掌印人的事情,從來不是官府能插手的。他們管不了,也不能管。”張山收起了笑臉,嚴肅地說。 “拜托!大哥,這都什么年代了?還官府。你就打算一輩子吃這碗飯?”我聽這家伙嘴里冒出來的話都直想笑。 “好吧,本來我還想幫你一把。既然你不愿意去就算了,你也知道我爺爺和那個錢老頭認識。順便透漏一點消息給你,錢老頭這個掌印人,除了手腕上的胎記,別的和普通常人無異。這都是他自己練出來的,不但平時見不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還力氣奇大。”張山說完,就低頭專心吃起自己碗里的餅和rou。 聽到這個,我還怎能吃下飯?那個無為印早就讓我煩透了,老被用來見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說,他們有什么事還都要扯上我。有時想起來,真恨不得連胳膊一起剁了。 這塊胎記,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我的生活。 假設(shè)張山說的都是真話,那錢老頭不但能讓無為印不起作用,還能有一身力氣。簡直是兩全其美的事情啊! 如果他把這法子教給我,豈不是以后什么煩心事兒都沒了? 第三十二章 再訪高人 “你說的是真的?”我心中權(quán)衡了半天利弊,覺得還是贏面較大,于是厚著臉皮找張山再次核實。 “實話告訴你吧!”張山已經(jīng)喝完了自己的湯,放下筷子,對我說道:“你知道上次見面,錢老頭為什么言語間和我爺爺并不對付?那是因為他們分屬兩派,我爺爺是修心者,而錢老頭則是噬魂者。如果你仔細看過《攝夢錄》,就應(yīng)該知道這些。” 哦,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我倒是真想起來。 《攝夢錄》中確實提到過這兩類人。 所謂修心者,就是修煉全憑自己的無為印和金棺,送魂收魘,兩不相干。走的是一條單線的道路,就是我除了自己,一般礙不著別人什么事。 但噬魂者就不一樣了,他們會借用很多古老的秘術(shù),來提煉和吸收魘中的精華,從而達到提升自己身體各項能力的目的。 早先的噬魂者還只是噬的魘,畢竟魂善魘惡,金棺收魘和直接吸取并沒有什么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不過從明朝開始,當(dāng)時朱元璋的智囊團中,就有一位噬魂的掌印人,但朱元璋為了特殊目的,一直把他隱藏的很好。 《攝夢錄》中也有人猜測,這個噬魂者應(yīng)該是馮國用、李善長、朱升、劉基(劉伯溫)這四個朱元璋重要智囊的其中一位。 暫且先不追究這位到底是誰,只說他為了幫扶朱元璋,竟不惜陰德,同時提煉魂和魘的精華,從而得到了大量的外力支持,最終助朱元璋奠定了二百七十多年的大明王朝。 以朱元璋一個乞丐的身份,最終成為開國皇帝,中國上下五千年也只有他一人。史學(xué)家認為這都是運氣和機遇使然,恐怕遠沒有那么簡單。 從此,噬魂者也就不再那么明顯地把魂和魘區(qū)別對待,只要是,他們照單全收。 這也是現(xiàn)在修心者和噬魂者的最大分歧所在。 “錢老頭真的有讓這個胎記失效的辦法?”我還是有些狐疑,畢竟這也算天生的能力,那是說關(guān)就能關(guān)的? “具體是個什么樣,我也不清楚,畢竟這兩種人老死不相往來。平時見面不打架就算好的了,你還指望人家告訴咱什么?”張山又添了一碗湯,邊喝邊說道。 “那你說這么多不是廢話么?他不告訴你,就會告訴我啊?”希望瞬間被擊碎,我有點惱怒。 “那可不一定!你忘了?他可是想收你為徒的。”張山揚著一邊的眉毛,說的同時,還在偷偷觀察我的表情。 “……”我沉默了,如果是這樣,那就算拜他為師也沒什么不妥啊。等我掌握了忘掉這些能力的辦法,也就沒用了,那這個徒弟他要不要還不都是一樣。 不過轉(zhuǎn)念又一想,錢老頭如果知道我是抱著這個念頭跟他拜師,也沒有教我的理由啊。除非他腦子被驢踢了。 那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 “心動了?心動就去問問唄。拜不拜師的先不說,至少搞清楚究竟是個什么辦法,你再做決定也不遲啊。”張山見我表情忽明忽暗,又扯回了跟他去找錢老頭的路上來。 “去?去了讓他拽住,說我還欠他一個人情,到時候怎么還?”我還是有那么一絲理智的。 “嗨!多大個事情!到時候我?guī)湍悖嗡懒艘簿褪桥軅€腿兒抓個魂兒什么的,以他的能力,要辦什么還用得著咱們出手?人家動動手指頭,就把你我認為天大的事情擺平了。”張山雖然是在夸錢老頭,但語氣中頗為不屑。 他引以為豪的力量,居然被一個年逾古稀的老頭輕易就超越了,對這家伙心理是個沉重的打擊。 “這可是你說的!”我終于還是被這家伙給說服了。一想也是,憑人家大師級的能力,也不會有什么太難的事情派給我們。 “放心好了!我還不愁你愁什么?”張山拍著胸脯向我保證道。 我其實當(dāng)時很奇怪,這家伙為什么因為一件根本不相干的事情,這么賣力。過后很久才知道,這個錢老頭和張山的爺爺還是頗有淵源的。張山當(dāng)時這么做也是為了還一個人情,沒想到最后卻害了人家。 “那走吧!”既然下了決定,我就不再猶豫,還剩半碗羊rou湯也不想吃了,說話間就要站起來。 “兄弟,你看看幾點了?這會過去找打呢?咱倆可不夠他練手的。”張山指著飯店墻上的掛鐘,苦笑著對我說道。 我扭頭一看,可不是,都快一點了。錢老頭所在的地方又是鬼集,陰氣甚重,這個點兒去還不知道能碰見什么呢。 上次在金水河的事情后,回家好久,晚上都不敢關(guān)燈睡覺。我可不想再來一遍。 “可是……明天我要上班啊!”我躊躇道。最近兩天確實請假太多了,沒辦法我申請了調(diào)休。明天雖然是周末,也得把請的假給補回來。 再請,估計就該被請回家了。 “中午嘛~你們單位又不遠,一個小時,咱倆就打個來回了。到時候我先去找你!”張山早有打算,安排得讓我連拒絕的理由都沒有。 吃完飯出來,已是深夜,我裹緊外套,一路小跑就回家睡覺去了。 第二天中午一下班,連飯也沒吃,我就匆匆忙忙地趕往沿河路口。 張山早已在路口等了我半天,碰頭后我倆就沿著河那邊的堤岸向前走去。 錢老頭的小破房子就在鐵道邊,上次是深夜,我倆沿著鐵路線也就那么走過去了。但今天是白天,還是老老實實地繞一圈為好。 一路無話,我倆都有心事。張山想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自己總覺著來得太牽強。畢竟什么掌印人無為印雖然煩人,但我不用,他們也不能怎么地我。何苦要來這里有償學(xué)習(xí)? 再說了,跟著錢老頭學(xué)這些東西,就算見不到鬼了,搞不好又整出來個新的能力,得不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