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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金棺噬魂在線閱讀 - 第10節(jié)

第10節(jié)

    之后,碧沙崗公路成了鄭州西部通往火車站的一條平坦大道。

    從西部到老城區(qū)和火車站途經(jīng)這里,要穿越京漢鐵路在二道街西口設(shè)置的鐵路平交道口,為保證安全,鐵路部門在道口處安裝了欄木,當(dāng)火車通過時,將欄木放下,關(guān)閉道口。

    舊時,當(dāng)?shù)厥?*想到水閘、船閘,顧名思義,便把道口稱作閘口,因位于火車站北邊,時間久了,約定俗成地把臨近鐵路道口附近的一大片都叫成北閘口,西邊的叫西閘口(今鐵工里北口以西),鐵路文化宮道口處稱南閘口,一直沿襲了50多年。

    1979年整頓街道時,將位于北閘口的二道街延伸到北站編組站鐵路道口東側(cè)(現(xiàn)已封閉不通)。

    為保留一個帶有鐵路烙印的地名,尊重群眾習(xí)慣,故將鐵工里以西的西閘口延長到京廣北路橋頭,因位于鐵工里以北,故改叫北閘口街,沿用至今。(以上資料摘自:《鄭州市志》)

    近十年來,隨著歷史的演變,現(xiàn)如今的北閘口已然成為了花鳥魚蟲以及貓狗等各類寵物的集散地。

    聽了我的大致敘述后,張山點頭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基本斷定——北閘口就是鄭州的鬼集所在。因為貓狗的氣味,也是吸引他們來此的重要原因!”

    “那我們該怎么做?”我還是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現(xiàn)在是七點差五分,你趕緊回家,將《懾夢錄》的第一章從頭到尾地給背下來,我不要求你看懂多少,全背下來,晚上說不定有用。我現(xiàn)在去抓緊時間弄些裝備。咱們晚上12點準(zhǔn)時還在這里碰頭,去北閘口,闖鬼集!”

    張山吩咐完,站起來就轉(zhuǎn)身去了。剛走沒兩步,又退了回來,對著我攤開他那巨大的手掌:“給我200塊錢!”

    “……干嗎?”

    “買東西不花錢啊?再說我為了等你,都一天沒吃飯了!”

    “……”

    我趕忙回到家里,先給倪倩打了電話。騙他說老家來了親戚,這兩天要在家里陪客人,等大后天再出來陪她。

    聽著電話那頭的牢sao,我唯有苦笑,還是等有命回來再對她詳說吧。這種事情說出來,她不把我當(dāng)精神病才怪。

    我也沒有胃口吃飯,干脆直接把自己關(guān)在了房間里,翻看起《懾夢錄》來。

    原以為《懾夢錄》里都是拗口難懂的文言文,其實不然,對于我這個年代的人,它顯然已經(jīng)白話到了一定的境界。

    如果不是書中描寫的都是些鬼啊怪的,我簡直就要把它當(dāng)成是一本科普讀物了。如今的這一版,應(yīng)該是歷來掌印人不斷整理、翻新的結(jié)果。

    由于書中所介紹的絕大多數(shù)方法和道具,只有擁有無為印的人才可以有效運用。所以對其他人來說,它就和一疊廢紙無異。

    也正是因為如此,《懾夢錄》應(yīng)該從來也不怕被別人盜去。使其能流傳至今。

    最早發(fā)現(xiàn)并提出“懾夢”這個詞的第一代掌印人是誰,已無從考證了。

    書中所提到最早的掌印人,是漢朝的一位郎中,名叫張澤如,字喬生。書中形容他“肅肅如松下風(fēng),高而徐引。白裳若雪中梅,空自苦寒?!?/br>
    這讓我想到了當(dāng)初張老頭屋中所擺的神像,應(yīng)該就是他了。

    張澤如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能力和掌印人這一獨特的群體。收錄并整理了一小部分,也就是現(xiàn)在我手中《懾夢錄》的第一篇——善惡說。

    用心看進(jìn)去了我才知道,原來《懾夢錄》講的并不是掌印人如何通過夢境去捉拿惡鬼,懲治邪靈。而是通過斷夢,掌握并了解目標(biāo)人的一些信息,從而清除潛伏在人們身上的那些污穢。

    至于金棺,則是每個掌印人所必備的法器。

    雖然現(xiàn)實中看不見摸不著,但它和無為印是相連的。當(dāng)掌印人催動無為印,金棺則同時打開,將已被制服的夢魘關(guān)入棺內(nèi),令其永無出頭之日。

    善惡說中最重要的部分,則屬掌印人如何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憑借無為印踏入玄門,直接正面的和鬼魂接觸。

    當(dāng)然也有相當(dāng)一部分,我還不是很理解,一些名字如地伏、黃皮、煙子等,任我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它們分別指的都是什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善惡說雖然是書中最短的一篇,但它不單涵蓋了掌印人、無為印的由來,還有催夢、拓蠟、入玄門等諸多基礎(chǔ)技能及法器的制作和使用。少說也有七八千字,張山要我硬生生地背下來,談何容易?

    沒辦法,為了活命,能背多少算多少吧!

    好在書中都是白話文,且內(nèi)容多是一條一條的,告訴你如何這樣,又如何那樣,記起來還算是輕松。

    我又跳過了開頭一大段無為印和掌印人的歷史。到了十一點半,已把書反復(fù)看了三遍,內(nèi)容也記下了大半。

    我來到廚房隨便塞了點東西,看著手里的《懾夢錄》,心想還是留在家里吧。怎么說張老爺子也藏了一輩子,今晚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事,誰也不知道??偛荒軞г谖沂掷?。

    家里人早已睡下了,我先從抽屜里摸出一把彈簧刀,揣在兜里,然后關(guān)了燈,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輕輕開門走了出去。

    張山顯然早已回來了,正躺在醫(yī)院門口花壇邊的長凳上,翹著二郎腿閉目養(yǎng)神。身下地上的背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他都買了些什么。

    聽到有人靠近,張山睜眼看到是我,趕忙坐了起來。問我道:“記得怎么樣了?”

    “差不多,反復(fù)看了幾遍,能記住大半吧。記這個真的有用么?”我始終不明白為什么要我記這個。

    “唉,難為你了,聽天由命吧!有沒有用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知道多點總沒有壞處!”張山抬頭看了看天,起身說道:“走吧!已經(jīng)過了子時,咱們晚上有很多路要走。別再耽擱了?!?/br>
    “走路?為什么不打車?這會有的是空出租??!”我疑惑不解地問道。

    “我要給你講一些爺爺告訴我的事情,你覺得司機(jī)會感興趣么?”張山扭過臉,斜眼看著我。

    “哦~那走吧?!蔽覠o奈地跟上去。早知道也換雙運動鞋,現(xiàn)在穿的這雙皮鞋走路很不舒服。

    “我雖然不是掌印人,但從小跟著爺爺四處漂泊,也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梢哉f,如果你在我身邊,憑借你的天生條件,我也算是半個掌印人。這也是我今晚要你跟我一起去的主要原因。咱倆在一起,以你的天賦和我的能力,總不至于會暴尸街頭的?!睆埳揭贿呑咧?,一邊對我說道。

    我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什么。

    自從知道了趙有德的尸體不見了以后,我無時無刻心都是提著的。

    張山之所以這么說,其中不乏安慰我的成分。

    連張老頭都對付不了的扶尸咒,憑我們倆一個普通人,一個空有無為印卻什么都不會的毛頭小子,又能有什么辦法?

    其實在出門前,我早已翻遍了《懾夢錄》,希望能找出破解扶尸咒的方法??墒屡c愿違,書中沒有關(guān)于扶尸咒的任何介紹。

    可見對于這種怪物,掌印人也毫無辦法。

    身旁的張山也看出了我的情緒,嘆了口氣,停住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小的時候,村里的孩子總是罵我是撿來的,沒爹沒娘。

    我那時總是不理他們,我以為躲著他們,時間長了,他們自然也就不說了??墒俏以蕉?,他們就越追著我罵,到后來,干脆就拿石頭在后面砸我。

    每當(dāng)這時候,我總是哭著跑回家告訴爺爺。

    爺爺告訴我,這是躲不掉的。我如果躲,他們就會一輩子看不起我,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兒,就要勇敢面對。如果他們再打我,我就要打回去。

    然后我當(dāng)天就回去把他們都挨個兒打了一頓,從此以后,他們就再也不敢惹我了。

    所以,師叔,是你的事兒,就是你的。

    你如果對自己都沒有信心,那你一輩子也躲不掉,就算這次逃過去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總不愿意躲一輩子吧?

    你如果想躲,可以,現(xiàn)在就告訴我,我們也不用廢這么多勞什子事兒,有多遠(yuǎn)就跑多遠(yuǎn)。但你要知道,它不是人,它找你的速度,永遠(yuǎn)比你躲的速度要快?!?/br>
    第四章 四大玄門

    我聽了張山的話,渾身一震。

    是啊,雖然他的話很簡單,但逃避總不是辦法,何況我連逃的資格都沒有。

    既然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我主動迎上去,說不定還能有一線反擊的機(jī)會。如果我連直接面對的勇氣都沒有,不等敵人來,我自己就已經(jīng)先垮掉了。

    事情總是這樣,平時淺顯易懂的道理,到用時,非要別人告訴你時,才能真正理解它們的含義。

    我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張山說的對,我現(xiàn)在只有兩條路可走,要么振作精神,拼到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氣,但至少我努力了;要么就在這里等死。

    我還有的選擇么?

    “我明白了,只是我覺得這樣對趙有德,是不是太殘忍了?我放走了他的夢魘,關(guān)了他的魂,現(xiàn)在又要毀了他的尸身……”我終于向前又邁出了一步。

    既然已經(jīng)決定坦然面對,就不去再想那些沒用的事情了。

    “這一點,我覺得你完全不用有心理負(fù)擔(dān)。人死如燈滅,被施了扶尸咒的趙有德如今已經(jīng)是一具行尸走rou。從醫(yī)學(xué)的角度說,就是他只剩下一口氣,一個想法。它沒有任何情感、記憶,有的只是一個念頭,就是把你殺死。

    我相信趙有德的本質(zhì)并不壞,只是最后的一刻,你和他都被蒙蔽了,以致形成了今天的局面。”張山見我腦子已經(jīng)重新清醒,神色間也是頗為高興。

    “不管怎么說,惡果是我種下的。我并不恨趙有德,如果有能力,我一定會盡力為他做些什么。”我仰頭看著天。這個苦命的人,死后卻還落得如此下場,實非我所愿。

    “毀了扶尸咒,就是對他最好的幫助??熳甙?,現(xiàn)在一分一秒對咱們都很寶貴,早一刻找到扶尸咒,就多一分希望?!睆埳秸f著從包中拿出一個應(yīng)該是羅盤的東西,這玩意兒我只在電視里見過。

    只見他分別轉(zhuǎn)身比劃了幾下,就大踏步朝正西邊走去。我也只能趕忙跟了上去。

    “能不能問你個問題?”我倆走了半天,沒人開口說話,這種氛圍很讓人緊張。我希望能找些話題,讓自己稍微放松一點。

    “說吧!”張山一向都是有問必答。

    “你在地圖上標(biāo)的所謂四大玄門,是什么意思?”晚上買來地圖后,張山幾經(jīng)丈量,分別在鄭州市紫荊山公園、隴海路鄭州日報社、鄭紡機(jī)以及大南邊的一個地方畫了一個圈,說是什么鄭州市的四大玄門。

    我當(dāng)時一直不解,現(xiàn)在隨口問了出來,權(quán)當(dāng)沒話找話說。

    “所謂玄門,就是陰氣和陽氣輪換的地方。我說過,萬物具有陰陽,一個城市,就好像一塊大磁鐵,他有陰也有陽。

    不同的是,隨著人潮的流動,城市的陰陽會有變化,比如說早上人們都出門來東邊上班,這時候,東邊的陽氣會重,市內(nèi)則衰。為了保持陰陽的平衡,東玄門就會發(fā)揮其作用,使陰氣和陽氣相互流動,以達(dá)到整個城市的平衡。玄門是看不見摸不到的,說白了他只是一個調(diào)節(jié)陰陽的通道,同時也是阻隔陰陽的屏障。每個城市都有其獨特的玄門。并不是都一個樣。”張山邊走邊說道。

    “那照你這么說,玄門雖然作為城市的調(diào)節(jié)器,其實根本影響不到我們的生活。”

    “也不一定。當(dāng)玄門每次打開,陰陽交匯的時候,一些體質(zhì)偏陰或者偏陽的人如果剛好經(jīng)過這里,也可能會發(fā)生一些小事故,比如說突然間暈倒,或是精神渙散導(dǎo)致車禍、摔跤、迷路等情況。你只要經(jīng)常關(guān)注新聞,就不難發(fā)現(xiàn),城市內(nèi)的一些突然事件,往往都發(fā)生在玄門附近。但只要是平時注意保持自己的人,一般都不會有影響?!?/br>
    這話倒令我想起了小時候的兩件事?,F(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都是和玄門有關(guān),

    我小時候身子弱,照理說是偏陰一些。初三的那年,一個周末,我和班上的同學(xué)一起去紫荊山公園玩。

    紫荊山就是鄭州市東玄門的所在。其實紫荊山公園也沒什么好玩的,只不過在那個年頭,如果不想花錢,就只有去公園玩。大家湊在一起無非是打打鬧鬧,再照上幾張相。

    上高中的那幾年,我們幾乎周周都去逛公園,什么人民公園、紫荊山公園、碧沙崗公園、綠城廣場,反正只要不在家呆著就行。

    在公園里溜了一圈,沒什么意思,大家也就早早的出來了,打算討論接下來去玩什么,無奈一摸兜,囊中都羞澀,晚飯錢也湊不夠,無奈下也只好各回各家了。

    我不想回家那么早,騎著自行車,打算去正北邊五百米遠(yuǎn)的新華書店看看書。

    其實站在紫荊山公園門口,遠(yuǎn)遠(yuǎn)地就能看到花園路上新華書店樓頂?shù)拇笳信啤2贿^三五百米的路程,按道理說在這種目標(biāo)清晰的情況下,走錯路的幾率幾乎為零。

    但問題偏偏就發(fā)生了,我越走越奇怪,新華書店的大招牌就在前方,卻任憑我如何努力地蹬自行車,總也到不了。

    十多分鐘后,我停了下來,新華書店的招牌還在前面,沒錯!

    不過五百米的路程,騎自行車走了十分多鐘還不到,這顯然說不過去。

    當(dāng)我把注意力從遠(yuǎn)處的招牌轉(zhuǎn)向四周街道的時候,我這才發(fā)現(xiàn),這兒根本就不是南北走向的花園路,而是東西走向的金水路,我已經(jīng)快騎出了市區(qū)了。

    我再抬頭找新華書店的招牌,卻怎么也找不到了。

    其實時至今日,依然不停地有市民在紫荊山這里迷路。而且許多都是幾乎大半輩子都住在這里的老鄭州。

    第二件事發(fā)生在一年后,也是迷路,和鄭州日報社所在的西玄門有關(guān)系。但這次更邪門。

    我大姨家就在鄭州日報社再往西的一個路口,到了以后往南一拐就到了。

    這條路我打小就走,是萬不該走錯的,而且這里一馬平川,路寬人少,不像紫荊山公園那里,岔路口多,還有立交橋。在那里要說沒注意走錯了,倒還有情可原。

    記得那是一天的中午,我騎車替老媽去給大姨送些老家人帶來的土特產(chǎn)。

    之所以這次迷路我記得清,因為我那時剛買了塊新的卡西歐手表。從家里出門時,看了看時間是一點整,不出意外,三十分鐘后我就能到大姨家樓下。

    一路上都沒有事情發(fā)生,而且中午路上行人很少,我也騎得很快。當(dāng)我走過鄭州日報社時,我特意看了看表,一點二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