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杜飄飄見她要發(fā)怒,柳眉微蹙,開口道:“meimei,jiejie的身子好多了,無事你就退下吧。” “哼,就知道拿jiejie的身份來壓我!”黑衣女子雖然滿臉不甘,但卻似個小孩般跺了跺秀足,果真聽話的想要走出去。 不過跨出去一步后,她突然轉(zhuǎn)過身,重又停了下來,對著那名侍女喝道:“沒用的東西,明知主子身體不好,不能太過勞心勞力,還不知勸阻,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那名侍女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黑衣女子在她心中的積威太盛,她并不敢辯駁,只是瑟瑟發(fā)抖。 “砰!” 黑衣女子將一個裝有藥丸的瓷瓶扔在了桌面上,又斥道:“還不快去倒杯溫水給主子喂藥,再有下次,我就活扒了你的皮!” “是,奴婢以后一定會好好照顧小姐!”侍女說了一句保證的話語,就趕緊爬起來急步走向了隔壁的房間,那里的文火上,溫有熱水。 直到此時,林敬之才將眼神放在了那名侍女的身上,只見其雖然是丫環(huán)打扮,但長相卻十分出眾,心中一凜,暗道,‘此女該不會就是那個杜絲絲吧。’ 黑衣女子見林敬之看向了那個丫環(huán),冷冷瞥了他一眼,嘴角挑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邁起腳步,款款的向門口行去。 黑衣女子不但長相嫵媚,就連體香也似是極品的春藥,林敬之只是在其從自己身旁走過時聞到了一丁半點(diǎn),就覺著小腹處yuhuo頓生,不過他還沒來的及極力壓制,耳旁就傳來一句刻意壓低,只讓他一個人聽到的冷冰冰的聲音,yuhuo瞬間退卻,無影無蹤, “從小到大,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jiejie喜歡的物品一件一件的毀掉,人也一樣!” 聞言,林敬之本能的打了個哆嗦,聽口氣,黑衣女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先前見識過這個黑衣女子鬼魅的身影,知道其武功定然不弱,心下暗驚,若是這個黑衣女子果真要對自己下手,那可如何是好! 本能的偏過頭,林敬之望向了黑衣女子的背影,正巧看到黑衣女子背著的小手,做了個剪紙的動作。 頸前一涼,好似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 “林公子,飄飄給你惹麻煩了。”杜飄飄與孿生meimei一起長大,如何不知道m(xù)eimei會做什么?只是她身體不好,根本就拿這個meimei沒辦法。 瞧著杜飄飄蒼白的俏臉仍然毫無血色,林敬之一陣憐惜,“沒關(guān)系,你先把藥吃了,我們再聊。” 這時那個侍女端著水壺重又走了回來,倒了一杯溫水,林敬之也拿起瓷瓶,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 伸手接過藥丸,含在紅潤的櫻桃小嘴里,杜飄飄端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小口,微微仰起頭,將藥丸沖下,林敬之見杜飄飄似是端個茶杯都異常費(fèi)勁,趕緊伸手幫著把茶杯接過,關(guān)心的問道:“還要喝么?” 藥丸很苦,還有余味留在口腔,杜飄飄蹙著眉頭輕點(diǎn)纖首。 林敬之瞧著杜飄飄臉現(xiàn)苦色,心下一疼,趕緊往前移了幾步,端著茶杯,親自喂她又喝了幾口。 杜飄飄很配合,沒有半分抗拒。 喝完水,杜飄飄攏了攏發(fā)絲,白嫩小巧的耳朵便露了出來,精致,這個女人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能用精致來形容。 “絲絲,你下去收拾下東西,一會就跟著林公子離開吧,以你一個婢女的身份能賣到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兩紋銀,也算是相當(dāng)難得了。” 原來那名侍女果真就是杜絲絲,說實(shí)話,這個杜絲絲長的的確不差,不過若是跟杜飄飄,或者那個黑衣女子站在一起,她就如同一顆毫無光亮的沙礫了。 冷不丁的聽到這句話,杜絲絲臉現(xiàn)慌亂,有點(diǎn)不知所措,猶豫了一下,撲通又跪在了地上。 “去吧,你可以帶走你房間里所有的衣裳與飾品。”杜飄飄輕輕擺了擺手。 瞧出主子果真要放自己離開,杜絲絲有些不敢置信,雙眼中,瞬間就溢出了幾滴盈盈的水花,磕了幾個響頭,就連忙跑回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眼見杜絲絲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林敬之欣慰的輕聲一嘆,杜飄飄似有所覺,稍一猶豫,又開了口,“林公子,實(shí)不相瞞,其實(shí)這個杜絲絲除了是飄飄的貼身侍女以外,她還是飄飄同父異母的meimei。” “啊?”林敬之張大了嘴巴。 緊接著,杜飄飄再吐驚人之語, “因?yàn)楦赣H的事情,我meimei很是痛恨男人,所以你千萬別被她的表相給蒙蔽了,本來依著meimei的意思,是要讓絲絲受盡屈辱而死的,但既然你開了口,我就許她離開吧,希望她跟了那個賈公子以后,能過上好日子。” 第二百三十四章 恩怨糾葛 聽完杜飄飄的話,林敬之瞠目結(jié)舌,大腦徹底不夠用了。 這三個女子的身份,還真是復(fù)雜啊! 杜飄飄見狀噗哧一笑,罕見的露出一絲調(diào)皮的笑容,“林公子可是被飄飄給弄糊涂了?” 這一刻的杜飄飄有了正常人的表情,才像個凡間的女子,當(dāng)然,她的一顰一笑,仍然動人心魄。 “嗯,既然杜絲絲是你同父異母的meimei,你怎能說出誰若能請我來流煙閣,你就讓杜絲絲陪誰共度春宵的話語?還有你的孿生meimei,她為何如此的憎恨杜絲絲,竟然要讓同父異母的meimei受盡屈辱而死?” 林敬之一臉的不解。 杜飄飄料到林敬之會有此一問,嘴角微翹,露出一絲苦澀,“其實(shí)這都是上一輩子的恩怨……”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杜飄飄才將自己的身世,與杜絲絲有什么恩怨瓜葛,和盤供了來。 林敬之聽罷,搖了搖頭,輕聲一嘆。 原來杜飄飄的真名叫胡嬌嬌,杜飄飄只是她的化名,她的孿生meimei則叫胡嬌奴,而流煙閣真正的第一花魁,其實(shí)是兩個人,并非一個。 胡嬌嬌身體不好,她每個月只是去流煙閣的前臺彈奏一曲,而胡嬌奴則負(fù)責(zé)接待一些推脫不掉的應(yīng)酬,還有,若是胡嬌嬌因?yàn)樯眢w原因不能去彈琴,她就會去前臺跳一段舞蹈補(bǔ)上。 二人本就是孿生姐妹,而且不論是彈琴,還是跳舞,都會隱在一面半透明的紗帳后邊,所以并不怕會有人能認(rèn)出第一花魁竟然是兩個人。 胡嬌嬌與胡嬌奴生在一個并不美滿的家庭,她們的母親姓胡,原是一位武林巾幗,后來愛上了一個白面書生,這個書生才華橫溢,是當(dāng)時出了名的大才子,不過此人娶了胡嬌嬌的母親不過半年,就移情別戀,想要休了正妻,續(xù)娶一位官家女子。 很顯然,她們的父親之所以會娶那位官家女子,就是想依仗女方家族的勢力,從而踏入官途。 不過很不巧,胡嬌嬌的母親讓出位置不到兩年,那個女方家就遭了大難,于是乎,那位當(dāng)官沒有多久的大才子也被牽拉到了其中。 胡嬌嬌的母親聽到這個消息后,念著往日里的夫妻情份,夜入牢獄,將只有幾個月大的杜絲絲給偷盜了出來。 胡嬌嬌的母親是個真性情的女子,她對丈夫的愛是真心的,后來親眼見自家丈夫被人拉到刑臺砍了腦袋,精神受到重創(chuàng),沒過幾年,好端端的一個人就撒手人寰。 死前,胡嬌嬌的母親將三個女兒全部托付給了自己的父親撫養(yǎng),也就是胡嬌嬌的外公,胡定芳。 胡定芳是個性格直爽,武藝高絕的江湖人士,說不上是個好人,也并不是什么江洋大盜,他只有這么一個獨(dú)女,見其因愛而殤,心中同樣很是難過,他知道杜絲絲是另外一個女人生下的種,原本是不想要的,但耐不住女兒臨死前的苦苦哀求。 后來杜絲絲由他一手待大,不過卻沒有教她半點(diǎn)本領(lǐng),除了長的還可以以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凡女子。 而胡定芳對待自己的兩個親外孫女,自然是不一樣的,胡嬌嬌是jiejie,自幼身體不好,他就請人教她識字,作畫,彈琴,棋奕。 胡嬌奴天生是個野性子,不服輸?shù)闹鳎銓⒆约喝淼谋绢I(lǐng),傾囊相授。 胡定芳因?yàn)樵骱弈莻€沒良心的女婿,所以在姐妹倆還很小的時候,就告訴杜絲絲不是她們的親人,而這姐妹倆隨著年齡越來越大,明白了一些事理后,就不再隨父姓,改而姓胡,并改口叫自己的外公,為爺爺。 杜絲絲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一直蝸居在胡家,說是小姐,不如說是服侍胡嬌嬌姐妹的近身丫環(huán)。 胡嬌奴是個愛恨分明的人,按著她的意思,直接讓杜絲絲去接客好了,不過胡嬌嬌卻心地善良,而且好歹她們也是在一起長大的,心中多有不忍,這才讓杜絲絲一直跟在自己的身邊,保住了清白之身。 另外胡嬌嬌還告訴林敬之,這幢流煙閣,其實(shí)就是胡家的產(chǎn)業(yè)。 說到這里,胡嬌嬌似是還有話要說,但忍了忍,終是停了下來。 “唉,其實(shí)這個杜絲絲也是個苦命的人。”盡管知道胡嬌嬌心中也很不待見杜絲絲,但林敬之還是為其辯護(hù)了一句。 胡嬌嬌沉默了一會,才道:“所以嬌嬌才允許林公子將她帶走。” “林某佩服!”杜絲絲能不能離開流煙閣,其實(shí)已經(jīng)牽扯到了胡嬌嬌的家事,而且此事也說不出誰對誰錯,不過胡嬌嬌能放手讓其離開,也算是仁善之舉了,林敬之說罷,拱手施了一禮。 “林公子不必如此,嬌嬌如此做,其實(shí)也是想他日到了地下,見到母親后,能有一個交代!”胡嬌嬌彎腰回了一禮,再次抬起頭顱時,嬌俏的臉上,已是浮起了一絲不舍,“林公子答應(yīng)朋友的事情已經(jīng)辦完,是否現(xiàn)在就要離去?” 林敬之原本沒想過現(xiàn)在就要離開,但聞聽此言后,卻又找不到留下來的借口。 正值他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之時,胡嬌奴突然怒氣沖沖的再次闖了進(jìn)來,“jiejie,你當(dāng)真允許那個賤婢離開?” 平靜的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胡嬌嬌坐在那里,沒有說話。 雖然胡嬌嬌話語不多,為人也并不強(qiáng)勢,但胡嬌奴卻很清楚,這個jiejie的性子比她還要倔強(qiáng)三分,一但決定了某件事情,就沒有再挽回的可能。 一雙繡拳緊緊的捏在一起,胡嬌奴驟然轉(zhuǎn)身,將目光死死的釘在了林敬之的臉上,怒聲道:“都是你干的好事!哼,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剛剛說過的話,你可一定要放在心上!” 說罷,胡嬌奴轉(zhuǎn)身就向外行去,即便是發(fā)怒后行色匆匆,她那迷人的軀體在左右擺動間,也依然透露著無盡的誘惑。 來到門口,她突然停了下來,轉(zhuǎn)過頭,不無譏笑的說道:“為了一個臭男人,你就把爺爺?shù)脑捜拷o忘到了腦后,你還真是我的好jiejie!不過我可要提醒你一句,這天底下,除了爺爺以外,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林公子的為人如何,你不是也很清楚么?”胡嬌嬌臉色依然平靜,說出一句讓林敬之摸不著頭腦的話來。 自己的為人,胡嬌奴怎么會很清楚?林敬之的心中又多了一個疑問。 胡嬌奴聞言嬌媚的臉上,表情變幻莫測,半晌后,吐出一句讓胡嬌嬌臉色泛白的話來,“你別忘了,這個臭男人的家里已經(jīng)有了一妻四妾!” 說罷,轉(zhuǎn)身便走,同時,林敬之的耳邊陡然響起一個聲音,“再給我jiejie喂一粒藥丸!” 林敬之本能的聽命令行事,不過在手觸到那個瓷瓶以后,渾身猛然一震,傳音入密!這個胡嬌奴竟然會傳音入密這一項(xiàng)絕技! 而且距離這么遠(yuǎn),這是不是說明此女的武藝,并不在玉姨娘之下? 若果真如此,那可如何是好! 胡嬌嬌先前曾猜到meimei會拿林敬之開刀,不過她以為meimei頂多就是出手揍上林敬之一頓,出一口惡氣便罷,但此時突然聞聽meimei的口氣有些不對勁,連忙道:“藥一會再吃,敬之,你且告訴我,嬌奴先前對你說了些什么?” 因?yàn)榫o張,胡嬌嬌原本就因?yàn)槭аn白的小手因?yàn)榇罅δ笤谝黄穑記]有了血色。 第二百三十五章 愛緣于好奇 林敬之雖然吃驚胡嬌奴的武藝竟然如此高絕,但見胡嬌嬌臉色蒼白,一臉的緊張,就沒有立即回答,拿起瓷瓶,倒出了一粒藥丸,開口道: “不用著急,你且把藥丸吃了我們再聊。” 胡嬌嬌原也是個沉穩(wěn)恬靜的性子,剛剛只是一時性急,才顯得有些急切。 聽到林敬之的安慰,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這才就著溫水,將那粒藥丸服下。 ‘剛剛自己竟然叫了他的名字!’冷靜下來以后,她才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叫的太過親熱,不敢與林敬之對視,她將目光專注的投放在了手中的茶杯上,俏臉,也是浮起了一抹誘人的紅暈。 “她的意思是,要對我下殺手!”林敬之是從現(xiàn)代穿過去的,所以一時間沒有意識到胡嬌嬌*叫自己的名字有什么不妥,待見她服下藥丸,臉色好些了以后,開口回道。 這雖然不是胡嬌嬌的原話,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雖然已經(jīng)有了些許心理準(zhǔn)備,但胡嬌嬌聞言后仍是臉色微變,小手一顫,杯中的清水蕩起了一圈漣漪。 她的meimei,她比誰都了解,如果胡嬌奴真有這樣的打算,那情況可就真的不妙了。 從胡嬌奴剛剛的話中可以聽出來,這姐妹二人的關(guān)系似乎也并不好,林敬之又問:“胡姑娘,你與你的孿生meimei是不是鬧過什么矛盾?” 矛盾? 無奈的撫了撫額頭,胡嬌嬌嘴角掛起了一絲苦笑,“林公子,我那meimei什么都好,就是太過好強(qiáng),見不得別人比她強(qiáng)上一點(diǎn)半點(diǎn)。” 接下來,胡嬌嬌又將自己與meimei之間的矛盾,詳細(xì)的說了一遍。 原來胡嬌嬌與胡嬌奴二人雖然長相幾乎一模一樣,但從小到大,所有見過她們倆的人都說,當(dāng)jiejie的胡嬌嬌文靜,要更漂亮可愛一些,而且因?yàn)楹鷭蓩缮眢w不好的原因,胡定芳也對她更加關(guān)懷有加。 因?yàn)橐陨蟽牲c(diǎn)原因,胡嬌奴很是不服氣,并且十分的嫉妒她。 聽完解釋,林敬之恍然大悟,怪不得胡嬌奴先前會對他說,從小到大,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把jiejie喜歡的物品一件一件的毀掉,原來是嫉妒心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