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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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們?nèi)客讼潞?,屋?nèi)便只剩下了婉姨娘,林敬之見她柳眉深深的皺在一起,正在為自己擔(dān)心,輕聲一笑,“婉兒,你不用擔(dān)心,這個李管事,我罰定了?!?/br> “二爺,你……”婉姨娘原本要勸兩句,但林敬之卻不給她機會,他可是這一代的家主,若是連個下人都斗不過,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婉兒,你放心,我與老太君不會為了這么件小事就鬧矛盾,剛剛徐管家不也說了么,在老太君的心里,我可是最重要的,好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绷志粗呎f,邊站了起來,見婉姨娘起身要送,便一起走出了小屋,來到院中,不經(jīng)間瞧到一根出墻的樹枝,他眉頭一皺,開口道: “以后有空,你就多出去走走,別一天到晚悶在院子里,小心悶出病來?!?/br> 婉姨娘笑著應(yīng)了一聲,心中一陣喜悅,她雖然是個喜歡安靜的,但也不想老是待在院子里足不出戶,可自打嫁進林府后,林老太君就禁了她的足,她哪敢跨出小院一步,其實也正是因為有這個原因,李管事才會膽大包天的打壓她。 “柔兒的脾氣最好,你若是悶的慌了,就去找她聊聊天,逛逛園子?!绷志粗肓讼耄X得柔姨娘性格溫順,應(yīng)該能與婉姨娘合的來,說完,就與侍墨離開了小院。 婉姨娘站在院門口,一直等看不到林敬之的背影了,才收回了目光,見綠兒與萍兒一左一右的站在身后,就走上前拉住了她們粗糙不堪的小手,輕聲一嘆,“跟著我這個沒用的主子,讓你們倆受苦了。” 綠兒與萍兒聞言眼眶一紅,差點掉下了眼淚,綠兒抽了抽鼻子,開口道:“姨娘,奴婢跟著您一點都不苦?!?/br> “奴婢也愿意跟著您。”萍兒緊跟著說道。 自離開了家,婉姨娘身邊就沒有了親人,孤獨無依,此時見這兩個小丫頭忠厚老實,頗明事理,一點也不怪責(zé)她無用,心中一陣感動,“好,只要你們愿意待在我的身邊,我以后一定會好好待你們。” 綠兒與萍兒聞言,全都笑了,笑的那樣的純樸,不含半點雜質(zhì),不過婉姨娘后面的一句話,卻是讓她們鬧了個大紅臉, “恩,以后我還會給你們二人一人挑一個英俊的小伙子嫁了。” “姨娘……” “羞死人了!” 兩個小丫頭都未滿十四,聞言嬌嗔的跺了跺腳丫,紅著臉跑開了。 婉姨娘站在那里嘴角含笑,一臉的開心,林敬之的到來,讓她看到了前途的光明,而且這個才華橫溢的相公身體已然大好,人又長的英俊非凡,作為一個女人,作為一個妾室,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離開婉姨娘的小院,林敬之原本想直接去問問老太君,為什么要維護那個惡棍,但走到半路,又停下了腳步,老太君可是他的長輩,而且待他極好,若是就這么跑過去,不就變成質(zhì)問了么? 這可不太好,而且先前他還給婉姨娘說不會為了這么件小事與老太君鬧矛盾,不值得,現(xiàn)在又何必急急的趕過去呢。 想著李管事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了柴房,也鬧不出什么花樣了,他就打算再緩緩,等晚上用飯的時候,再問問老太君的意思。 當(dāng)然,這惡棍,是非罰不可的,而且林家也不能再收留他,為了幾許銀子,就敢無視重傷的護衛(wèi),并誘拐人家的媳婦,這等沒良心的惡棍若留在林府,絕不是什么好事。 “二爺,您交代的事情,奴才打聽了一下,那塊大理石應(yīng)當(dāng)是在三年前運回府中的,當(dāng)時您考中舉人回到家后,就大病了一場,那時奴才一直連夜伺候在您的身邊,就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br> “奴才還聽人說,那塊石頭是老太君點頭買回來的,說是那大理石可以鎮(zhèn)宅?!?/br> 林敬之點了點頭,從記憶中得知,那年林府還大肆修繕了下房屋院落,包括腳下的石板,也幾乎全換成了新的,難道這大理石是老太君無意中買回來用來鎮(zhèn)宅的? 可林老太君從何處知道,這大理石可以鎮(zhèn)宅呢? 而且就算是知道大理石可以鎮(zhèn)宅,那為什么偏偏要放在他的床底下呢? 這其中的疑問還有很多,“嗯,這件事不急,你可以慢慢查,若果真是湊巧,到時我們找個由頭,把它抬出去就行?!奔热缓θ说臇|西是大理石,那么唐郁香短期內(nèi)睡在上面,是不會有事的,所以林敬之認為沒必要太過著急。 “是,奴才明白。”侍墨應(yīng)了一聲。 林敬之吩咐完后看了下太陽的位置,見時間還早,便道:“走,你且隨我去看看玉姨娘?!弊酝褚棠镉龅降氖虑橹?,沒有他在背后撐腰,小妾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所以不管怎么說,他都得去探望一番。 二人一前一后,不一會就來到了玉姨娘的院落,這個小院也不大,有五六間房屋,不過與婉姨娘的小院比起來,那可是差了大多。 駐足望去,只見屋門前的臺階上鋪滿了灰塵,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打掃過了,石板路的兩旁也種著幾棵果樹,但枝葉繁雜,毫無規(guī)律,與樹下略顯干黃的雜草交相輝映,襯的此處荒蕪中透著一股蒼涼,若非這是林家的后院,他怕是以為這里已經(jīng)有幾十年沒住過人了。 侍墨四下打量了一番,眉頭也是緊緊皺成了一團,莫非走錯了地方? 似是要印證侍墨的想法錯了,就在這此時,突聽吱呀一聲脆響,就見一個小丫頭打開屋門,從中間那間廂房走了出來。 小丫頭十二三歲,沒想到院子里有人,而且是兩個大男人,心下一慌,“你們是誰,怎么敢硬闖我家姨娘的小院?!?/br> “大膽!”侍墨臉色一板,一聲厲喝,他覺得這個小丫頭太沒規(guī)矩,竟敢在主子面前放肆,剛要罵她兩句,卻不想這時小丫頭身后的屋門再次響起,隨后就又跑出來三個與其年齡相當(dāng)?shù)难经h(huán)。 林敬之先是一愣,隨即瞠目結(jié)舌,原來隨后跑出來的這三個丫環(huán)不但個個小臉上滿含戒備,手中更是拿著掃把或木棍,大有一言不和,就沖上來開打的架勢。 乖乖,這是林家后院,還是山郊野外,至于如此警惕,武裝充備么? 回過神來后,林敬之的臉上露出一絲古怪,對于這個玉姨娘,有了一絲好奇,這是個什么樣的女人,竟能把手下的丫環(huán)調(diào)教的如此兇悍! 擺了擺手,示意侍墨不要多話,不然惹怒了這幾個小丫頭,真動起手來,那樂子可就大了,林敬之踏前一步,溫聲道:“玉姨娘在屋里么,回去給她說,二爺來看她了。” 最先出門的那個丫頭臉上浮起一絲好奇,開始四下打量。 呼吸一滯,林敬之的老臉多少有些發(fā)紅,他自然能看出來,這個小丫環(huán)是在找他嘴中所說的二爺呢。 只是自己長的不像主子么? “咳,別找了,我就是林敬之,快點回屋通報吧。”林敬之側(cè)過身,借以掩飾尷尬。 侍墨原本胸中怒火騰騰,但見到這一幕后,卻是捂著嘴差點笑出聲來,直到見主子狠狠的瞪過來一眼,他才趕緊強行止住了笑意。 被自家內(nèi)院的小丫環(huán)無視,二爺今天算是糗大了! ~~~~~~~~~~~~~~~~~~~~~~~~~~~~~~~~~~~~~~~~~~~~~~~~~~~~~~~~~~~~~~~~~~~~~~~~~~~~~~~~~~~~~~~~~~~ 今日第三章奉上。。。 咳,好吧,偶說錯話了,下周還會上推薦榜,首頁強推! 但,但偶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貌似以前都是星期五通知的。。。 不過上不上推薦榜,偶都厚著臉皮求收藏,求票票! 月底了,會多更一些,大大們就用收藏與票票激勵下偶吧,如果沒有號,麻煩注冊一個,花不了幾分鐘,真的。。。感激不盡! 第三十四章 軟釘子 那小丫環(huán)聽面前的男子介紹說,他就是林家的當(dāng)代家主,林敬之,直驚的用一只小手捂住嘴巴,呆在了當(dāng)?shù)亍?/br> 立于后面的那三個丫環(huán)也是同樣震驚,一個個如木雕般,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主子來了,不認識也就罷了,還拿著武器虎視眈眈,這罪過可大了。 就在幾個丫頭不知所措的時候,背后響起一聲開門的吱呀聲,走出來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這個女子個頭高佻,步履沉穩(wěn),行走間,腳下幾乎沒有聲音。 林敬之聞聲望去,卻是呆在了當(dāng)?shù)兀瓉磉@個少女不但長發(fā)披肩,沒有梳婦人髻,臉上竟然還蒙了一層黑色的面紗,黑色的長裙也不似貴婦裝那般寬松,而是裁剪的極為合身,將其前突后翹的身材襯托的性感無比。 除了長裙外,里邊還穿了條黑衣的緊身褲,這副打扮,讓林敬之驀然間想起了前世在古裝片中看到的,能飛檐走壁的女俠客。 那女子見林敬之一臉吃驚的望著自己,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不過隨即她就又平靜了下來,盈盈走上前,沒有跪倒,而是抱拳施了一禮,“婢……婢妾見過二爺?!?/br> 原本立于一旁的侍墨馬上就快回過神來了,但見到眼前女子行的禮后,又是怔在了當(dāng)?shù)亍?/br> 有小妾給相公這么施禮的么? 這怕是大乾王朝頭一份吧! 林敬之聽到聲音后倒是清醒了過來,吶吶的問道:“你,你就是玉姨娘?” 以前娶玉姨娘時,逝去的林敬之雖然見過一面,但與面前這個女子相比,兩個人實在是相差了太多。 “是的,婢妾就是玉姨娘?!焙谝屡恿⒅绷松硇?,不卑不亢。 好歹林敬之也是從二十一世紀(jì)穿過來的,接受能力也算超強,并且大腦中,對于那些所謂的規(guī)矩,看的較輕,經(jīng)過一開始的驚訝后,饒有興趣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子來。 玉姨娘沒想到林敬之會突然到來,再加上先前自己的丫環(huán)們壞了規(guī)矩,怕她們受罰,這才不得不急慌慌的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跑了出來,原本她以為林敬之是個書呆子,一定會重禮重規(guī)矩,今天怕是少不了一頓懲罰,卻沒想站在眼前的男子并沒有生氣,只是對著自己一個勁的打量。 ‘好色的登徒子!’ 一瞬間,玉姨娘就對林敬之鑒定完畢。 這也不能怪玉姨娘,因為不管在哪個時代,男人也不能毫無顧忌的打量女子全身,當(dāng)然,自己的老婆除外。 林敬之只是一時好奇,這才將玉姨娘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畢竟這種英姿颯爽的女俠裝,他還是第一次見,也正因如此,他才神經(jīng)大條下沒有發(fā)現(xiàn)玉姨娘的身材堪稱完美,修長的雙腿,盈盈一握的柳腰,胸前兩座峰巒將衣衫撐起老高,似是要跳脫出來,美臀翹起兩個渾圓的弧線,誘人遐思。 林敬之這異常的舉動,讓立于一旁的侍墨也有些轉(zhuǎn)不過彎來,其實他剛才也以為主子會大發(fā)雷霆,畢竟林敬之以前,是極重規(guī)矩的。 “咳,二爺,您看是不是和玉姨娘進屋里說話?!笔棠娭髯庸馓旎罩戮腿绱思鄙?,趕緊開口提醒。 二爺喜歡玉姨娘是好事,但最好還是關(guān)上大門,躲在屋里看比較好一些。 聽到‘干咳’聲,林敬之才察覺自己有些失禮了,他抬起頭,偷偷的打量了一眼玉姨娘,隨即心頭一沉,只見那雙黑亮的眸子里除了冰冷以外,還飛速的閃過一絲不屑。 “好,那我們就進屋說話吧?!绷志粗樒ひ患t的同時,心中隱隱有些不快,沒有哪個男人愿意被女人輕視,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他名義上的小妾,為了避免尷尬,也不等玉姨娘回話,就當(dāng)先走向了正房。 玉姨娘冷冷瞥了一眼林敬之的背影,心頭升起一絲警覺,不過她并不害怕,因為在她眼里,林敬之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呆子,自己若不同意,他可占不到自己的半分便宜。 眾人陸續(xù)進了小屋后,侍墨就自作聰明的將小丫環(huán)們?nèi)空E了出去,打算給二人營造一個幽靜的氛圍,不過現(xiàn)在小屋內(nèi)不但幽靜,而且還泛著一絲冰冷,使的林敬之坐在椅子上相當(dāng)?shù)牟皇娣?/br> 不由自主的,他就想起了剛剛才見過面的婉姨娘,心中一陣納悶,都是女人,都是水做的,為什么婉姨娘是一汪溫暖的清泉,而這玉姨娘卻是一塊結(jié)凍了千年的寒冰! 頂著玉姨娘不時激射著寒劍的目光,林敬之硬著頭皮問道:“玉兒,為什么小院內(nèi)的丫環(huán)們見到我后,會如此的緊張?” 若非心中有疑問,怕玉姨娘也像婉姨娘那般吃了下人的虧,林敬之真想逃荒而逃。 玉姨娘眉頭一皺,很是不習(xí)慣玉兒這個稱呼,但不管怎么說,她現(xiàn)在是人家的小妾,已經(jīng)沒有權(quán)力拒絕了,聽聞林敬之問及此事,卻是嘴角一撇,掛起一絲譏諷的笑容,“以前婢妾聞聽林家是豪門旺族,極重規(guī)矩,卻不想嫁進府門后,才知道,原來林家的一個管事,都比婢妾的地位高上三分。” 玉姨娘這話怎么聽怎么不舒服,林敬之抬頭望了這個女子一眼,卻因為其臉上帶著面紗,沒能看到那一抹譏笑,他臉色一板,開口問道:“哪個管事的地位能比你高?” 他雖然開口發(fā)問,但已經(jīng)猜到這事八成與李管事有關(guān)了。 “哪個?二爺,可不是一個兩個。”玉姨娘根本沒把林敬之這個家主放在眼里,也不用其吩咐,就直接找到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林敬之倒是不在乎這些小事,只是繼續(xù)追問道:“不是一個?都有誰,你且說出來聽聽。” “怎么,二爺這是要給婢妾出頭?”玉姨娘一聲冷笑。 一再聽到玉姨娘挑釁的話語,就算林敬之好脾氣,此時心中也多少有些不痛快,于是他只想著早點問完,然后走人,“不錯,都有誰,你說出來吧?!?/br> “哼,不用了,若是指望您來幫忙,婢妾怕是不死,現(xiàn)在也只剩下半條命了?!?/br> 這話聽起來直扎的人耳朵疼,不過見玉姨娘說的如此硬氣,倒是勾起了林敬之一絲好奇,“哦?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林府有人給你撐腰?” “是呀,二爺剛剛不是見到了么,四個人呢?!庇褚棠锕室庹f的陰陽怪氣。 林敬之聞言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怪不得先前那幾個小丫頭手拿掃把木棍,氣勢洶洶的,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呀,看來這個玉姨娘,可比婉姨娘要強勢多了。 想到這里,他先前的不快全部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了強烈的好奇,“那平常她們是怎么給你撐腰的?” 玉姨娘眸子一凝,射出幾道幽幽的寒光,敢欺負她的人,她從來不會手軟,“打唄,二爺,婢妾也不瞞你,自婢妾嫁進林府后,可是沒少打府中的管事?!?/br> 林敬之聞言啞然失笑,這個玉姨娘還真下的了手,不過她若真打了人,那人豈會善罷干休, “那打了人以后呢?那管事沒有報復(fù)么?” “當(dāng)然報復(fù)了,不過婢妾不怕,他敢來報復(fù),婢妾就敢繼續(xù)打?!庇褚棠镉檬謸崃藫犷~前的發(fā)絲,又道:“一開始有個叫李管事的,平白無故就來院子里搬家具,還說什么家具舊了,要給婢妾換新的,可二爺您看看,這家具哪件是舊的,當(dāng)時婢妾不肯,他就要來硬的,結(jié)果婢妾順手就給了他一板凳?!?/br> “哈哈,那后來呢?”林敬之聽到這里,倒像是在聽評書了。 玉姨娘眉眼一挑,一臉的得意,“后來?后來他能怎么樣,再怎以說他也只是個奴才,敢把婢妾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