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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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姨娘自小懂事,疼愛幼弟,見這個辦法可以救弟弟,自是沒有意見,爽快的應了下來。 林家當時已經給林敬之娶了兩房小妾,分別是霜姨娘與柔姨娘,但沖了兩回喜,卻是不管用,林敬之的身體,依然是越來越糟糕,當時林老太君病急亂投醫,聽人說娶個比男方年齡大三歲的女子可以旺夫興家業,這才放出風聲,說要娶個年滿二十的女子給林敬之做小妾。 婉姨娘雖不是絕色,但相貌端莊,舉止大方,一進林府,就被林老太君相中了,婉姨娘這個稱呼,還是林老太君給她起的,說她婉約可人,有大家閨秀的氣質,后來林家給吳家送了三千兩紋銀的聘禮,婉姨娘就留在了林府。 與婉姨娘聊了一會,林敬之心中頗不是滋味,就算他早就猜到這幾房小妾多半是沖林家的銀子,才嫁進林府,也多少有些不能接受。 而且他也很是同情婉姨娘,若非家中猛遭巨變,她也不會嫁入林家當小妾。 婉姨娘是個善良的女人,她為人親切,不喜歡撒謊,所以才將前因后果說了出來,此刻見林敬之臉色復雜,輕聲笑道:“其實婢妾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呢,二爺您可是不知道,您的大名,在洛城幾乎是家喻戶曉,很多未出嫁的少女,都是拿您來做榜樣呢。” 雖然知道面前女子說的人并不是自己,但林敬之心中依然升起了一絲喜悅,然后一個問題沒經大腦,就脫口而出,“那你呢,你未嫁入林家之前,是不是也拿我來做榜樣?” 饒是婉姨娘年齡大一些,此刻也羞的俏臉通紅,哪有人會問這么羞人的問題,而且還問的這么直接,她深深的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才低若蚊吟的‘嗯’了一聲。 林敬之見狀心中大樂,正待再開口調笑幾句,門外卻是傳來了下人的聲音,“回二爺,婉姨娘身邊的下人全部帶到。” 已經對婉姨娘有了好感,林敬之自然更要將這件事情查清楚,臉色一板,讓他們全部進屋說話。 隨著屋門的開啟,一共走進來三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和一個差不多有五十歲的老嫗,這三個小丫頭都穿著粗布衣衫,上面打滿了補丁,雖然她們盡量將手藏到了衣袖中,但林敬之還是看到她們的小手上,布滿了血絲與老繭。 那個老嫗則又干又瘦,也穿著粗布衣衫。 “平日里,就是你們幾個在伺候婉姨娘?”林敬之啜了口茶,輕聲詢問。 這幾個下人以前從來沒見到林敬之,不知道他的脾性如何,只是跪在地上連連點頭,不敢開口說話。 “你們三個人中,有誰是二等丫環?”林敬之瞟了三個丫頭一眼,心中暗自嘆氣,二等丫環一般只負責擦拭桌椅窗棱,不用干粗活,但這三個丫頭又瘦又黑,一看就知道沒少吃苦頭。 “回……回二爺,奴婢是……二等丫環。” “回二爺,奴婢也是。” 跪在最左邊的那個丫頭怯怯的說完后,中間那個丫環也跟著應了一聲,這兩個丫頭十分膽小,連頭都不敢抬。 “哦?既然是二等丫頭,就應該穿體面一些,好好的伺候在主子身邊才對,你們現在穿成這個樣子,又跑出去玩耍,成何體統!”林敬之臉色一板,冷聲斥道。 “回二爺,奴婢沒有去玩耍。” “回二爺,奴婢也沒有去玩耍,是婉姨娘讓我們出去幫忙的。” 兩個丫頭被唬了一跳,差點哭出聲來,中間那個連連磕頭,還把婉姨娘給拉了出來。 “大膽,竟敢欺騙主子,我剛剛才問過婉姨娘,她說不知道你們去了哪里。”林敬之見對面的婉姨娘臉露不忍,心中一陣贊賞,這個女人還真是善良,不過為了追查幕后主使,他只能冷著臉對婉姨娘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說話。 婉姨娘見狀輕聲一嘆,將頭偏向了一邊。 “沒,沒有,奴婢沒有欺騙二爺,我們出去的時候,跟婉姨娘打過招呼的。” “放肆,什么叫跟婉姨娘打過招呼?你們是分配到婉姨娘這里的二等丫頭,那么除卻家里僅有的幾個主子外,你們就只能聽婉姨娘的,是誰給你們這么大的膽子,敢主動跟婉姨娘打招呼出去玩耍。”林敬之知道若不嚇上一嚇,這兩個丫環定然不敢將背后主使說出來,所以越說,他的聲音越嚴厲。 兩個小丫頭見當家主子惱了,被嚇的不輕,只是渾身顫抖的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哼,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林府容不得你們這樣膽大包天的奴才,來人呀,拉出去,每人五十大板,然后轟出林府!” 林敬之話音一落,就見兩個小丫頭癱在了地上,五十大板,是會打死人的,最后還是左邊那個小丫頭當先回過神來,在粗使婆子來到之前,大聲回道:“二爺,奴婢們沒有出去玩耍,是李管事叫我們出去干活的,您看,奴婢洗衣服洗的手都裂了,奴婢真的沒有出去玩耍。” 剛剛在回來的路上,幾個人碰巧遇到了李管事,李管事見她們不去干活,卻要回小院,當場就發了怒,結果還是前去傳話的那個小丫頭解釋了一番,李管事才知道是林敬之要傳這幾人回去問話。 李管事是林府的老人,知道林敬之十分厭惡手下貪錢玩心眼,慌急下,就警告幾個人不許將他的名字說出去,不然就將她們賣到青樓,正因如此,這兩個小丫頭一開始,才不敢說實話。 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了活路,這兩個小丫頭哪里還敢隱瞞,中間那個小丫頭見同伴都已經供出來了,也大聲喊道:“二爺,奴婢也是奉李管事的命令出去干活的,自分配到婉姨娘這里以后,李管事就要奴婢去柴房幫忙,您看,奴婢的手上磨出了好多老繭,還有很多血泡。” 那個老嫗跪在地上,不知道怎么了,連連咳個不停。 “哦?是李管事叫你們出去干活的?” “是的二爺,就是李管事叫奴婢們出去干活的!” “可婉姨娘是主子,李管事是奴才,你們為什么敢蔑視主子,而去聽一個奴才的話?”林敬之用手指輕輕敲著桌子,打算盡量在這里問清楚了,然后再傳李管事。 兩個小丫頭此時已經被嚇的小臉刷白,哪里再敢隱瞞,就一五一十的將李管事做的惡事都給捅了出來,最后左邊那個小丫頭還用手一指身后的那個老嫗,開口道:“二爺,這人其實不是伺候婉姨娘的下人,而是李管事的乳娘,她跟過來時,才剛換了一身下人的衣裳。” “不錯,李管事叫她跟過來,就是想要鎮住奴婢,不讓奴婢說實話。”右邊那個小丫頭,也及時的補充。 中間那個丫頭也連連點頭稱是。 林敬之可沒想到李管事竟然如此膽大,敢明目張膽的在主子面前耍手腕,這下可氣的不輕,不管是誰,也不會愿意讓別人拿自己當猴耍! 憤怒下,他打定主意,一定要這個李管事好看!他輕輕瞥了那老嫗一眼,見其已是臉色蒼白,渾身發抖,不過卻是不再像先前那樣咳個不停了,靈光一閃間,他就想通了,敢情這老嫗身體好著呢,剛剛故意咳嗽是在警示兩個小丫頭不要胡亂說話! “來人,去把李管事給我找來!”林敬之再生氣,也不會對一個老嫗下手。 李忠今年三十多不到四十歲,在林府經營了十幾年,才爬上了管事的位置,他為人精明,嘴也巧,頗有些討主子歡心的手段,所以林老太君平日里對他還是比較照顧的,背后有林老太君撐腰,在內院,李管事還怕什么,自然是能撈則撈,但他沒想到,這次看走了眼,竟被林敬之抓了個現成。 跪在冷硬的地板上,李管事大腦飛速運轉,想要找個方法,盡量將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能在諾大個林家當上管事,自然不簡單,林敬之知道要動此人,絕對不能心急,便坐在椅子上,專心的喝茶,平日里婉姨娘見到李管事,都得陪上三分笑,這次見李管事生生的跪在自己的面前,竟多少有些不適應。 隨著時間的流逝,李管事越來越不安,他往日里可沒少貪銀子,自是有些做賊心虛,林敬之一直等李管事的腦門上滲出了一層冷汗,才開口道:“李忠,你來林家多少年了?” “回二爺,奴才來林家整整十八年了。”李管事雖然搞不懂林敬之問這個干嘛,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道。 “哦,原來竟有這么長啊,那我再問你,這十八年來,你見過多少奴才被活活打死了?”林敬之抿了口茶,仍然說的風淡云清。 婉姨娘聞言看了他一眼,李管事卻是嚇的渾身一哆嗦,趕緊將頭深深的垂下,“回二爺,有很多,奴才不記得了。” 林老太君行事果敢,下手也頗為狠辣,每年都會因為各種原因,打死幾個不聽話的奴才,所以李管事說不記得了,林敬之并不懷疑,“不記得有多少人數沒關系,但若是忘記了他們為什么會被打死,那就要小心了。” “回二爺,奴才對林府忠心耿耿,蒼天可鑒!”李管事說完,用力的磕了一個響頭,腦門中間,頓時多出一塊青紫來。 “我也沒說你不忠心,但話說回來,那些被打死的奴才中,也有對林府忠心耿耿的,畢竟林家是大世家,得用家法來約束下人,光是忠心,還不夠!” 若是先前李管事還摸不透林敬之會不會辦他,那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這位家主怕是不會善罷干休了。 不過他到底不是個膽小怕事的,經過幾個問答后,他緊繃的神經已經漸漸放松了下來,暗自思索,其實結果并沒有多么可怕,他還有活路,因為這后院一直是由林老太君打理的,只要林老太君會站出來,定會幫他說幾句好話,到那時,就大事化了,小事化無了。 想到這里,他狠狠的瞪了身邊的兩個小丫頭一眼,等他緩過氣來,一定不會放過這兩個賤婢! 那兩個小丫環被嚇的渾身一緊,眼神一片慌亂。 林敬之知道,審犯人時,晾的時間太長也不好,不然過了起初的驚悸后,就會平靜下來,然后尋找破綻,編造謊言,所以他話鋒一轉,終于說到了正題上,“李管事,這幾個丫環先前說,是你任命她們為婉姨娘的二等丫環,然后又命令她們去別的地方干活?” 一說到正事上,李管事多少有些慌亂,剛剛才平靜了些許的心,又給吊了起來,“回二爺,奴才掌管著后院幾個地方的人員增補與調動,當初是按老太君的意思,給婉姨娘調來幾個貼身丫環,不過由于當時人手不足,未能按規矩補滿。” “那天奴才一共調來三個下人,兩個二等丫頭,和一個三等丫頭,正是她們三個。”李管事生怕自己的話中出現紕漏,所以說話時,顯的小心翼翼,還把林老太君也給搬了出來。 “按規矩來講,分給婉姨娘的丫環,只需伺候好婉姨娘就行了,不用去別的地方做活計,可是這幾個小丫頭卻給我說,平日里你還另外交給她們其它的任務,可有這事?” 李管事使勸搖頭否認道:“奴才冤枉,那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奴才自把她們調給婉姨娘以后,就沒有再見過面,怎么可能再另外交任務給她們。” 兩個小丫頭見李管事不承認,嚇的剛待還口解釋,林敬之卻搶了先,“子虛烏有?呵呵,李忠,你且看看她們的雙手,像是府里二等丫環應該有的手么?” 李管事聽話的瞟了一眼,就迅速收回了目光,咬著牙道:“她們的手是粗糙了一些,是奴才失職,當初挑選時,沒有仔細檢查檢查。” 好個大膽的刁奴!果然心思敏捷,雖然推脫的有些勉強,但也說的過去,“哦?照你的意思來說,是她們在誣告你嘍?” “二爺明鑒!” 李管事話一出口,噎的林敬之差點嗆到,趕緊將手中的茶杯放回了桌子上,明鑒個屁,真當自己是只猴啊,若是先前他只想教訓教訓李管事,給婉姨娘出口惡氣,那么現在,他可是真的惱了,嘴硬是吧,總有你后悔的時候! “李忠,你說這兩個小丫頭是誣告你,那我倒要問問,她們為什么要誣告你?” “回二爺,奴才大小也是名管事,想來是這幾個丫頭以前曾求過奴才要辦什么事,奴才沒答應,她們便懷恨在心,誣告奴才。”李管事回答的可謂是滴水不漏。 “哼!”林敬之一聲冷笑,你是管事,她們是小丫環,沒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她們敢誣告你?不過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似乎沒有什么意義,因為雙方都拿不出什么有效的證據,于是他偏過頭看向那兩個小丫頭,開口道:“你們說你們是奉了李管事的命令去別的地方做工,那里應該不會只有你們兩個人吧,你們現在就去工作的地方,找幾個能證明你們的確是在那做活的人證過來。” 兩個小丫頭聞言連連點頭,然后領著幾個下人走出了房門。 李管事聽到這句話,臉上只是稍一變色,就又恢復了平靜。在林府,他還是有些勢力的,而且來之前他已經打過了招呼,想來不會有哪個膽大的敢站出來與他作對。 ~~~~~~~~~~~~~~~~~~~~~~~~~~~~~~~~~~~~~~~~~~~~~~~~~~~~~~~~~~~~~~~~~~~~~~~~~~~~~~~~~~~~~~~~~~~~~ 加長章節,第一更,求收藏,求票票,拜謝! 今天依然三更,過一萬字,請大大們多多支持下吧! 第三十二章 打你個心服口服 李管事一直以為自己在林府身份不低,頗具yin威,沒有哪個膽大的家伙敢站出來指證他,所以就沒有想到,那兩個小丫頭出去一趟后,竟然一下就找來了十幾個人證。 林敬之此時也有些驚訝,搞不懂這兩個小丫頭哪來這么大的號召力,在他看來,她們能找來一兩個證人,就算不錯了。 “二爺,這些人都可以給奴婢作證。”先前跪在左邊的那個小丫環名為綠兒,磕了個頭,指著身后四個粗使婆子回道。 那四個粗使婆聞言連連點頭,示意綠兒沒有說謊。 另一個丫環叫萍兒,指著跪在自己身后的三個男子道:“二爺,這三個人可以給奴婢作證,奴婢去柴房幫忙已經有半個月了。” “放屁,我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竟敢中傷……”李管事沒想到平日里見到他就要卑躬屈膝的下人,竟然真敢出來作證,他是作威作福慣了的,此時怒極下竟把林敬之也給忘到了腦后,不過他剛罵了一半,就突然‘唉喲’慘呼了一聲。 緩緩的收回腳,林敬之已是被氣的臉色發青,這奴才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連他都不放在眼里了,這叫他如何不怒! 所以林管事只叫囂了半句,他就在其臉上狠狠踹了一腳。 “狗奴才,竟敢在我的面前大呼小叫,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李管事吃痛后,才想起面前還坐著一個主子呢,趕緊磕頭求饒,“二爺,奴才知道錯了,求您饒了奴才這一回吧。” 林敬之沒有再理會李管事,而是看向了那幾個下人,開口問道:“你們都是做什么的,真愿意給綠兒與萍兒作證?” “回二爺,奴才叫狗娃,是柴房負責劈柴的,愿意給萍兒作證。”一個十八九歲,身形健壯的青年,當先叩首應道。 有了領頭的,其余幾個人也一起應了聲是。 “李忠,現在綠兒與萍兒把人證找來了,你還有什么話說?”林敬之冷冷的瞥了眼李忠,開口詢問。 奴大欺主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全在主子一念之間,若是不受寵的,主子自然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若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那可就是天大的禍事了,李管事在林家待了這么多年,自然明白這個道理,此時的他也看出來林敬之對婉姨娘頗為優待,不然也不會為了這么件小事,就叫來這么多下人問話。 冷汗自腦門上滴滴滲出,李管事現在終于快沉不住氣了,因為怕林敬之重罰他,李管事認為現在只能咬著牙否認到底,不然就沒活路了,“二爺,奴才冤枉啊,而且就算是這兩個小丫頭的確在別的地方做事,也不能肯定就是奴才指使的呀!” “大膽,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怎么,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對你動用家法么?”林敬之猛的一拍桌面,震的茶杯跳了好高,摔下來后,一個不穩,就將茶水傾倒了出來,杯身滴溜溜轉了幾圈,‘叭’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幾個丫環見狀,趕緊上前將桌子上的水漬擦干,并把打碎了的杯子,揀了起來。 “二爺,您不能不教而誅!”李管事臉色嚇的發白,一聲哀嚎,他明白,若是這頓板子打下去,他的前途就算完了。 “你……”林敬之用手指著李管事,直氣的說不出話來,不教而誅,這不就等于是說自己不講道理么! 一直端坐在旁邊的婉姨娘見狀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用手輕撫林敬之的后背,勸道:“二爺,您消消火,左右只是件小事,不值當的。” 婉姨娘的小手滑嫩無比,這一路輕撫下去,林敬之果然好受了很多,他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對著婉姨娘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著急,然后又轉過頭,怒道:“你放心,我今天定然會拿出證據,打你個心服口服!” 李管事渾身哆嗦著跪在地上,不敢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