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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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前人聲鼎沸,瀕死前絕望的慘叫,被利益沖昏頭腦的興奮嘶吼,還有陣陣砍殺中的奮力吶喊!這是一曲令人激昂澎湃的交響樂,厚重的城門‘吱呀’聲中就要關攏,仿似就要為這交響樂畫上完美的句號。 “大哥,你快跑!兄弟們要頂不住了……啊!” 一聲慘叫,又是一個手下弟兄倒在了士兵的砍刀下,張逵雙眼血紅,怒吼連連,兩把巨大的板斧在他手上仿佛有了活性,跳脫舞動著盡往靠近的士兵脖頸上招呼。一個個腦袋仿如血葫蘆般咕嚕嚕滾落在地,隨即便被重新擁擠上來的人流踩爆在地! 張逵雖然威猛,但猛虎架不住狼多,身旁的手下一個個慘死在血泊之中,‘吱呀呀’合攏的城門雖然近在咫尺,但身前這短短的兩米距離,卻始終無法沖突得破,幾個士兵拼死涌來,張逵非但無法向前,反而被倒沖著又退后了半米。 “馬拉個巴子的,難道老子今天真的要死在這?”看著馬上就要合攏的城門,彪悍如張逵,腦子里現在也只剩下了絕望。這里可是在軍事要塞,到處都是士兵,一旦城門合攏,那等待他們的就只能是死亡! “希律律!!” 就在張逵陷入絕境之際,震耳的駿馬暴嘶聲突然響起,霍然抬頭,伴隨著耳中傳來的‘轟隆’巨響,即將合攏的城門竟生生的被馬蹄踹開了一個缺口! “擋我者死!”一聲怒吼,只見一把巨大的雙手重斧從城門裂縫中從上至下劈頭砍去,幾個強行上去硬頂城門的士兵被生生砍成了兩半,飚濺的鮮血讓城門口頃刻間成了可怕的地獄! 張逵雙眼瞪得溜圓,危機之時卻是福至心靈,扯著他破鑼般的大嗓門狂吼道:“馬賊進城啦!全部馬賊都反他娘的啦!殺啊,殺進城主府去!!” 他的幾個手下倒也反應極快,聽到老大在喊,連忙也跟著大聲喊叫了起來。一時間,城門口混亂至極,隔得遠些的士兵見快要合攏的城門再度打開,還真的以為是大群馬賊前來造反,一時間,彷徨猶豫,竟是讓張逵一伙人得了最寶貴的喘息之機,奮力向前拼殺,再加上城門口有人接應,短短數息之間,便已讓他們沖破了防御,渾身血人般越過了城門。 張逵帶頭沖殺,渾身鮮血淋漓,紅色的血液早已模糊了眼睛,突覺壓力一輕,眼前一個人影晃動,正殺得興起,哪還管得了那么許多,揮起右手中巨大的板斧,沒頭沒腦的向前砍去。 “當!”金屬嗡鳴聲陡然響起,張逵右手巨震,虎口發麻,剛剛一路殺來,那些士兵沒有一個是他一合之敵,微覺詫異,剛要左右板斧齊上,卻聽一聲冷喝陡然在耳畔響起:“你這黑大漢,發什么瘋!快些跑出去吧,不要擋了你兄弟的生路!” 張逵腦子陡然一清,抬眼看那滿臉冷厲的胖子手持重斧,端坐馬背,剛剛破開城門,救他們一命的顯然就是此人! 也來不及道聲謝,張逵大步沖出城門,緊隨身后的兩個手下跟著沖了出來,其他人剛想緊隨而上,但城門處的缺口實在太過狹小,反應過來的士兵不顧一切的圍攏上來,那幾個手下雖是拼盡全力,卻也無法抵擋士兵們的反撲,戰亂中紛紛被砍倒在地。 “大哥快走,兄弟們下輩子還要跟隨大哥!”垂死前的哀嚎從城門處傳來,一道寬厚的肩背死死得擋在了城門的缺口處,無數的利刃刺穿了他的胸背,紅色的鮮血流淌落下,那寬厚的肩背卻始終倔強的沒有倒下。 “兄弟!我的好兄弟啊!”張逵痛心疾首,紅著眼持斧就要再次上前拼殺,卻被那僅剩的兩個手下死死攔住。 胖子看著那渾身趟血的后背,眼中露出一絲敬意,但幾乎只是一瞬,他便又恢復了絕對的冷酷,沖著仍然情緒激動的張逵冷冷喝道:“你的兄弟愿意為你去死,那你就要連他的那一份也好好的活著!走,不要讓你兄弟們的血白流!” 比爾這時已經牽著一匹多余的空馬來到了近前,他把連同自己所騎的馬在內的兩匹馬都留給了張逵三人,自己與隨后趕來的麥格尼菲斯同乘一騎。 張逵雙手緊握板斧,似乎還沒從自己的激蕩情緒中恢復過來。胖子瞥了他一眼,卻是什么也沒有再說,一扯馬韁,對著比爾和麥格尼菲斯一點頭:“我們走。” 胖子三人騎馬迅速離去,身后的城門轟隆隆的似乎馬上就要被重新打開,那兩個手下一臉焦急的叫道:“大哥!” 張逵最后深深的看了眼被血染紅的城門,狠狠的咬了咬牙,終究還是帶著不甘道:“我們走!總有一天,我張逵會回來為你們報仇的!” 身后的城門轟隆隆的再次打開,只是那些士兵卻無奈的發現所有馬賊都已經騎馬逃得遠了。等到他們糾集馬隊再次出城追尋時,在這廣闊的荒野坦途上,又哪里還有那些馬賊的影子。 ****** “馬拉個巴子的,格林那個混蛋,老子總有一天要親自砍了他的鳥頭!” 一條奔騰的河流前,渾身帶血的張逵殺氣騰騰的一板斧砍在了水面上,激蕩而起的水花濺到身上,凝著身上的污血重新融入了水里。 說起來,他的運氣也是極背,在新任城主格林到來之前,他剛好有事來到了望野城,格林的到來和他意外的下達清剿馬賊的命令,讓張逵只能藏身在望野城進退兩難。幸好他來到望野城的消息極為隱秘,并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到底在哪,只是時間一天天過去,他也變得越發急躁,外面的弟兄們并不知道他臨時起意來到望野城的事情,這時群龍無首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么樣了,而城中進出都有士兵嚴厲把守,張逵特征鮮明,想要混出城也是千難萬難。 就在張逵進退兩難之時,也是他所藏身的地方離城門口較近,這一天聽到喊殺聲起,張逵好不容易逮住了這個機會,也不容他多想,便拿起武器帶著兄弟向城門口殺去。幸好胖子還算仗義,在最后時刻返身來救,要不然的話,只怕張逵和他的那些弟兄只怕都要葬身在這望野城了。 簡單的在河水里做過清洗,冰冷的河水讓張逵的心情終于有了一些平復,他低下身,牛飲了幾口冰冷的河水,這才用力甩了甩頭,回身大步朝胖子走去。 “我和我的兩個弟兄都是你救的,我欠你三條命!”張逵嗓門極大,皮膚黝黑的臉上不見一絲虛偽。 這是一員難得的絕世猛將,赤膽豪情,義氣深重,就憑他的手下甘愿為他而死,就已可知他有多么的深得手下的擁護。 一路走來,胖子已是得知了他的馬賊身份,在這殘酷的世界中,能活著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胖子并不對他的馬賊身份有任何的輕視,只是他也不愿不明不白的多出什么恩人身份,看著面前鐵塔般的黑臉漢子淡淡道:“是你們救我們在先,若不是你們突然殺出,也許我和比爾都已經死在了城里,兩相抵消,你并不欠我什么。” 聽了胖子的話,張逵卻是一梗脖子道:“我張逵說欠了你的就是欠了你的,他日必有厚報!如果你信不過我,那現在就跟著我們一起走吧,等找到我的那些手下,自會給你們報答!” 張逵有他的牛脾氣,胖子卻也有自己的倔強,聽了張逵的話,只是冷冷一笑,隨即翻身上馬,朝著張逵淡淡說道:“一報還一報,我說是還了就是還了。若只是想圖你們的報答,當初我就讓你們在城里自生自滅豈不更好,今天就此別過,今后有緣再見吧,我們走。” 看著胖子等人策馬而去,張逵身邊的兩個手下有些不忿道:“好大的脾氣,大哥,他……” 兩個手下還沒發完牢sao,就被張逵一人一個爆栗狠狠的打在了腦殼上,扯開嗓門大罵道:“你們兩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平時我都是怎么教你們的?那胖子張彪救了我們,卻不貪圖我們的回報,這種有情有義的漢子哪里去找?下次說話前用你們的腦子好好想想,馬拉個巴子的,怎么老子的手下沒有一個有腦子的!你們竟然還敢笑?去去去,都去把馬給我牽了來,我們現在要回去找兄弟們去。” 張逵在一人的屁股后面踢了一腳,笑罵聲中,三人上了馬背,策馬向著另一個方向絕塵而去。 ****** 兩天后,一望無際的荒漠上出現了一支小型馬隊。馬隊里的眾人臉色都不大好看,其中的一個英俊男子更是一臉的窘像。 “兩天時間了,我們怎么繞來繞去還在這里,喂,娘娘腔,你到底認不認識路啊!”洛麗塔這兩天火氣很大,見了麥格尼菲斯的衰樣更是覺得窩火。 麥格尼菲斯見是洛麗塔發難,臉上的窘像頓時一變,一臉真誠道:“洛麗塔,相信我,我會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的,還有……那混蛋沒看上你是他有眼無珠,只有像我這么英俊的男人才有資格喜歡你。” “去死!”洛麗塔再次被揭了傷疤,羞惱之際脫下鞋子,向麥格尼菲斯扔去。麥格尼菲斯卻是無恥的很,一把接在手里,用他那能嗅到蘿莉和美食的奇異鼻子使勁的嗅了嗅,然后連呼‘好香’,無恥之態,就算是深知他秉性的胖子等人見了,也不由得為之汗顏。 洛麗塔這兩天脾氣不好的原因除了麥格尼菲斯總是帶著他們繞圈外,更多的卻是因為那天在望野城里所受到得不同待遇。 那天,她的臉上可是什么都沒戴的,她一個絕世小蘿莉素面朝天,本應花見花開人見人愛,卻不想被那些無腦的大兵們直接忽視了,所有人都只盯著絕世傾城的小妖看,對她這個還沒完全長成的超級美少女竟是看也不看。這讓她那顆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創傷,雖說她也很是鄙視那些齷齪的大兵,但她更郁悶的還是被人無視。 小姑娘的心思總是這么的奇怪難測,胖子就從沒有想過一個像洛麗塔這般富有心機的小女孩,也會像普通女孩那般會有陰晴莫名的玲瓏心思,還是天天跟在洛麗塔屁股后頭的麥格尼菲斯最早醒悟過來小女孩的這種改變。 不過有的事知道就好,不是非要說出口的,在麥格尼菲斯不假思索的道破洛麗塔的這股子奇怪想法之后,洛麗塔在胖子他們玩味的目光前無比尷尬的同時,這心中的火氣就更旺了。當然,承受這火氣的人也只能是可憐的麥格尼菲斯。 胖子怕兩人鬧得太過,插言道:“麥格尼菲斯,我們跟著你在這荒漠走了兩天了,你給我們句準話,這死亡三角的路該怎么走你到底知不知道?” 麥格尼菲斯的臉色頓時又窘了下來,也沒興趣繼續把玩洛麗塔的鞋子了,把鞋子還回去順便撿回一個大大的白眼之后,苦著臉對著胖子說道:“我以前都是跟著老師走的,好像就是一路向北走……” “好像?但你昨天怎么說要一路朝西走?”比米斯接過話茬,滿臉疑惑的問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東南西北是哪里?” “哈……哈哈,東南西北,啊,我都跟著老師走的,我怎么知道哪里是東南西北啊……”麥格尼菲斯一臉的委屈狀,胖子等人無奈的狂翻白眼,鬧了半天,這個拍著胸脯說要在死亡三角照著他們的家伙,竟然連個路都不認識! “原來你還是個路盲……”胖子有氣無力的呻嚀道。 “老師也是這么說我的,對了,路盲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麥格尼菲斯一臉的好奇寶寶狀。 眾人:“……” 走了兩天的冤枉路,在確定了麥格尼菲斯非常的不靠譜的同時,胖子決定最好還是找一個當地人來問問。 “胖子,你是不是想找個人來問路?”麥格尼菲斯眨著英俊的仿佛能發電的眼睛,一臉真誠的問道。 “是啊,你又想干嘛?”胖子有氣無力的白了他一眼,繼續策馬向前。 “那個……那個你要找的人來了,瞧,就在那!”麥格尼菲斯指了指遠方道。 胖子愣了一下,舉目眺望,卻見遠方的荒漠上塵土漫天而起,只是片刻之間,地面轟隆震響,排成一線的騎兵嘴里呼嚎著模糊的殺伐之音,策馬向著胖子幾人直沖而來。 “該死的,是馬賊!我們快跑!”見多識廣的比米斯率先發覺不妥,他想策馬轉身逃跑,卻被胖子一把拉住了馬韁,冷靜的分析道:“沒用的,我們的馬跑了兩天,留點馬力也許待會還有機會,不然的話只怕連一成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準備戰斗吧,娘娘腔。”比爾抽出了腰間的匕首,一臉冷酷的策馬擋在了小妖和洛麗塔她們的面前。 麥格尼菲斯臉上浮起一絲愧疚之色,不過很快就被一抹堅毅所取代,雙手上紫色電流亂串,素來玩世不恭的神態也早已消失不見:“我可不是什么娘娘腔,讓我們看看等會誰殺得馬賊更多。” “如你所愿。”比爾的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雖說這個麥格尼菲斯平時總是啰哩啰嗦,說話做事也沒個正經,但關鍵時刻卻絕對是一個值得信任的同伴! 迅如疾風的馬賊隊伍很快便排成一個大圈將胖子等人圍在中間,胖子六人歷經生死,眼前雖然看似兇險,卻沒人感到慌張。其他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胖子,是戰斗還是別的什么,都要讓胖子來做出決定。 胖子單手持著形態夸張的雙手重斧,左手一帶馬韁,在馬兒走出幾米遠時便勒停了下來。犀利的目光在彪悍至極的馬賊臉上逐一掃過,胖子提高聲音大聲道:“我們只是途徑此地的商隊,今天幸遇各位豪杰,我對你們素來敬仰的緊,這里愿送上三百金幣,只求各位能讓出一條路來讓我們通過。” 胖子的話高聲喊了一遍,但對面靜悄悄的,這些馬賊始終獰笑著圍著他們,胖子微微皺眉,剛要再喊一遍,對面的馬賊中卻是慢慢的走出一騎來。 不同于其他馬賊的滿臉猙獰,這個越眾而出的馬賊長相頗為清秀,只是一雙倒立的三角眼中,卻透著陰森的狠辣。 他單手拽著馬韁,隨意的將右手長刀搭在肩上,斜眼看著胖子,冷笑道:“你們說自己是來通商的?我瞧著卻是面生的緊。若是以前,你們自愿交了金幣我也就讓你們去了,只是現在我怎知你們是不是那個該死的格林城主派來的jian細,嘿嘿,殺一儆百,若是真殺錯了人,要怪你們就去怪那個狗城主吧!” “等等!”胖子見對手已有動手之意,出聲喝道:“你們可認識張逵!” “張逵?”三角眼的眼中露出一絲戲謔之色,仰著脖子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當你說得是誰,原來是那個最近成了縮頭烏龜,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膽小鬼張逵啊!就算你認識他又怎么樣,今天,你休想活著給我回去!大家給我上,殺光所有男人,把那兩個娘們都給我搶來!” 三角眼只是拿清剿jian細為幌子,行劫掠殺戮之實罷了,也難怪他會生出動強搶的念頭,他這一伙馬賊足有一百多條大漢,而面前的胖子則只有區區六人,其中還包括兩個讓人看了眼熱的美麗女子,素來以狠辣殘忍著稱的三角眼,自然不會放過這到嘴的肥rou! 就當雙方撕破了臉皮,就要在這荒野上上演殘酷殺戮時,腳下的地面忽然再次震動起來,遠方的地平線上,塵沙漫天,一線黑色的騎兵仿如潮水般向這邊涌來。 極目看去,那沖在最前的當先一人,雙手上各握一柄巨大的板斧,豹頭環眼,燕頷虎須,渾身黝黑,仿如一個鐵塔巨漢,正是兩天前剛與胖子等人并肩殺敵的馬賊張逵! 第十三章:馬賊聚會 荒漠上看上去很遠,但有時借著馬力也只是一個沖刺的距離而已。三角眼這時已經變了臉色,還沒等他想好該怎么應對,張逵已經帶著他的人呈扇形將他的人隱隱的圍在了中間。 策馬又奔了幾步,張逵突地一勒馬韁,駿馬暴嘶著雙蹄騰空,落地后猶自打著響鼻。 張逵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看到胖子時朝著胖子微微點了點頭,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臉色陰晴不定的三角眼身上。 “我當是誰有這么大的排場,原來是你三角眼在這里。怎么,今天怎么有空來這里打秋風,我記得你的老窩可是在普魯山一帶。要不要我找來刀疤子,再擺上幾桌,好好的進一進地主之誼?” 張逵嗓門極大,說得雖是要進什么地主之誼,眼睛里卻藏著揶揄之色。 一旁的洛麗塔咯咯一笑,低聲道:“這個黑大個倒是有趣,三角眼?呵,原來那家伙真的就是這么個名啊。” 胖子瞥了眼臉色發紫的三角眼,嘴角現出一抹笑意,麥格尼菲斯卻是有些不樂意的撇了撇嘴道:“黑不溜秋的,有什么有趣不有趣的,洛麗塔,我可不準你見異思遷啊。” 洛麗塔沒好氣的白了麥格尼菲斯一眼,嗤道:“懶得理你。” 麥格尼菲斯和洛麗塔有閑工夫打情罵俏,那三角眼被張逵用眼睛瞪著,卻是有些如芒在背。 馬賊與馬賊之間,也是各自劃分屬于自己的地盤的,三角眼的地盤在普魯上一帶,而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張逵口中所說的那個刀疤子馬賊的地盤,三角眼的這種行為算是撈過界,要是刀疤子真的拉下臉來,那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三角眼的臉上堆起了虛偽的笑:“張大哥,我三角眼哪里會是這種人啊,這不是馬上就要召開聚會了嗎,我也是碰巧路過,又知道這幾位兄弟與張大哥認識,過來打個招呼罷了。既然現在張大哥來了,那我也就不說什么了,這就走,這就走……都給我愣著干嘛,走走走,少給我在這丟人現眼!” 三角眼領著他的近百馬賊手下一溜煙的跑了,張逵也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在那演戲,見他要走也并無攔阻之意。 直到三角眼領著人遠遠的去了,張逵冰冷的臉上這才浮現笑意,爽朗的大聲道:“馬拉個巴子的,那個狗屁三角眼滾了,都還拿著武器干嘛,收了收了,都給老子收了!他們就是老子跟你們說的那些個恩人,都給我放尊重些!” 肅殺的氣氛被張逵大咧咧的話語所打破,見手下們都收起了戒備露出輕松神色,張逵大笑著打馬上前,眼里閃爍著再次相逢的喜悅:“我還以為你們早就走得遠遠的了,真沒想到你們竟然還在這里溜達,哈哈,這次碰到了就不要急著走了,好酒好菜的伺候著,總要讓我盡盡心意。” 鐵塔般的黑臉漢子一臉的豪氣,目光中滿是真誠之色,胖子微瞇著眼睛看著張逵的真誠目光,確定對方并沒有因那天最后分別時的不快而有所記恨,這才展露笑容,說道:“剛才碰到那三角眼時,借用了張大哥的名號,還請張大哥不要見怪才是。” 胖子有意的回避了張逵的挽留之意,張逵故作不知,順著胖子的話題說道:“兄弟你報了我的名號,那是應該的,不過我剛才看那三角眼好像還要對你們動手的樣子,那又是怎么回事?” 胖子笑而不語,一旁的洛麗塔眼珠子一轉,伶牙俐齒道:“黑大個,虧你還是這一帶有名的馬賊呢,那個三角眼見了我們原本還有些遲疑,但一聽你的名號,就立馬要不顧一切的除了我們,黑大個,那三角眼是不是跟你有仇啊?害我們被你白白牽連了。” 洛麗塔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黑溜溜的大眼睛天真無邪,聲音清脆宛如鳥鳴,這樣一個貌似天真的小女孩所說得話,自然比他人說上百句都要可信的多,那張逵原本還因為今天帶著兩百多號弟兄而在胖子等人面前意氣風發,這時聽了小女孩的挖苦,這張黑臉頓時憋得發紫,聽到洛麗塔說什么又被他白白牽連,更是恨不得找個裂縫鉆了進去。 他也是在這一帶逞兇多時的強橫馬賊,如今報出自己名號非但有人不給他面子,反而變本加厲,就算豪氣如張逵,這時也對那三角眼恨得牙根癢癢,恨不能抓到他時,橫七豎八的砍他百八十斧,這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這馬賊張逵為人豪氣,偏偏性格有些暴躁,屬于一點就著的類型。不過他能成為這一帶有名的馬賊,統領兩百多號彪悍手下,自然也不會是什么無腦之輩,對那三角眼的憎恨也只是在心里一閃而過,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異色。 洛麗塔小小年紀卻已深悉人心,眸光一閃,淺笑盈盈的也不再開口說話。 胖子富有深意的看了洛麗塔一眼,嘴角露出一抹淡然微笑,隨即目光重新轉向張逵,他自然不會為那三角眼解釋什么,只是與張逵略略說了幾句別后的事情,也免去了張逵此時的尷尬。 既然碰到了熟悉地形的馬賊張逵,胖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他向張逵仔細的詢問了死亡三角的所在位置,張逵雖對胖子等人要去死亡三角感到驚訝,但還是詳細的將具體的所在位置告訴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