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帶著她來到一個大山洞前面，洞門用的干茅草做的，他把門打開，帶著四九進去。

    里面是個巨大的山洞，山洞里有一堆燃盡的火，旁邊還有兩個架子，四九想到了她的衣服鞋子，估計是啞巴在這里烘干的。

    再往里走，越走里面越亮堂，石縫里進來的光亮照進來的。

    里面有好多個大水缸，上面都有蓋子，啞巴把水缸蓋子打開，里面是滿滿的水缸米。五個大水缸就有三水缸米，一水缸小麥，一水缸玉米。

    旁邊是搭的架子上掛著風干的rou，有野兔、野雞還有整頭的羊。

    四九驚呆了，原來啞巴這么富有。

    啞巴有帶她進了旁邊的洞，是茅草蓋著的。在啞巴要掀起茅草的時候，四九一下叫了出來。

    “等等等等，這里可能會有老鼠，我要站遠一點。”四九說著往旁邊一跑，站到一個石頭上，“好了好了你掀開吧。”

    啞巴嘴角有些上揚，只是沒人看到而已。

    他把茅草掀開，四九看到竟然是紅薯、土豆、大白菜。

    “哎，你竟然有這么多菜，為什么都不拿出去吃？這個不就是現在冬天吃的嗎？”四九真不懂了，這么多天都不見他家炒菜吃。

    啞巴沒有說話，隨手拿起幾個土豆放在一邊，準備蓋上茅草的時候，四九問道：“能不能拿棵白菜炒著吃，再拿幾根紅薯，給你煮紅薯稀飯吃。”

    雖然啞巴沒說話，但是他還是拿了兩大棵白菜，四大根紅薯放在土豆一起，才蓋上茅草。

    啞巴從旁邊的洞里隨手拿出一個籃子，把菜都裝進去。看著四九還在石頭上傻愣著，他看了她一眼就往外走。

    “哎等等我。”四九趕緊跳下石頭跟著他出去。

    她看著啞巴拎著籃子說：“哎，你家的東西跟村子里的人比起來，你真是是財主了哎。”

    啞巴沒有任何回應，等她出了洞之后，把門關上。

    “來，菜給我吧，我拿回去，你去忙你的，你的里衣今天應該可以縫好。”四九伸手要拿菜，啞巴沒給，繞過她直接走了。

    其實四九心里是有點開心的，她越來越覺得啞巴是真想著她了。

    不然的話不會給他看他家的柜子，更不會帶她來他儲藏東西的山洞，就這山洞里的東西，那也是值錢得緊，想想三水缸的大白米，難怪啞巴可以頓頓煮白米粥喝。

    四九想著是不是哪天給他煮一頓大米飯吃，有菜有飯才是正道。

    回到屋子里，四九把衣服拿出來縫制，啞巴拿著斧頭出門了，他說不了話，四九也不問，只是叫他早去早回，得到的也只是沉默的回答。

    四九很努力，到中午邊上啞巴的里衣就好了。

    里衣弄好了，開始做棉襖，她想起來棉襖的話除了外面的布料，還有里面的里子，就去找了一塊布裁剪了一下，開始縫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熟能生巧，里衣縫好了，四九再縫棉襖的里子就很快了。

    午飯啞巴沒有回來，四九一個人吃了一點，把啞巴的放在鍋里，她很無語，這個啞巴即使上山了，難道不知道帶點吃的嗎？

    雖然四九在縫衣服，但她心里還在想著，還有兩天就過年了，爹娘和哥哥到底是沒有尋她，真的就這樣不要她了。

    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落入啞巴的衣服里。

    盡管她一直強迫著自己不去想不能想，卻還是忍不住。

    傍晚，四九把土豆削皮，去山洞削了一點rou，炒了一個土豆絲一個大白菜，又炒了一碗rou，然后煮了大米飯。

    煮不煮大米飯這個事，讓四九思想斗爭了好久，最后她決定煮，啞巴中午肯定沒吃，晚上給他來頓好的。四九把中午吃剩下的一小碗粥和一個饅頭放在鍋邊，她打算自己喝粥吃饅頭。

    黃昏時，天又變了，陰沉沉的，風吹著山上的樹呼呼叫。

    眼看就要下雪了，啞巴怎么還沒回來。

    四九把飯燒好，把今天給啞巴洗的衣服送進山洞火堆邊上的架子上。

    屋里點上了燈，燈油也快要沒有了，她不知道啞巴把剩余的放在哪里。只能等油用完了，再點上火把了，她不喜歡火把，那個煙熏眼。

    沒多久，油燈滅了，四九抹黑把火把點著。

    夜幕降臨，四九聽到外面有聲音，激動得放下手里的衣服快步來到門邊。

    她聽到重物仍在地上的聲音，把火把拿著出門一看，真是他回來了，抗了一根木頭。

    四九記得她之前來，啞巴就是在用木頭雕刻什么東西。

    “快進屋吧。”四九看到啞巴插著腰在木頭旁邊擦汗道。

    啞巴看了她一眼，就先進屋了，屋子里漆黑的，四九趕緊把火把拿進屋，順便把門關上。

    桌上放了一碗水，啞巴端起來就喝，他知道這是四九給他倒的。

    “先洗把臉吧。”四九個啞巴舀了一小盆水端到桌子上。

    啞巴家灶臺上裝了一個熱水壺，只要燒鍋了，熱水器里的水就是熱的，四九這兩天燒飯發現這個可真好，熱水壺里的水開了之后，要喝就直接舀了放碗里，特別方便。

    啞巴有些激動，曾何時，會有人知冷知熱給他端茶倒水。

    洗了臉之后，四九的飯菜已經端上桌子了。

    “你以后只要要上山一天，你就頭天跟我說，我給你做些餅啊饅頭帶著，你想想你一個大小伙子，從早到晚不吃東西不喝水，哪里受得了。”四九便給啞巴盛飯邊說。

    “嗯。”

    這聲嗯讓四九以為聽錯了，她轉過身驚訝地看著啞巴說：“剛才說你在說話？”

    啞巴微微低頭搖搖，他內心在掙扎，只是現在這個時候，有些東西不適合外露。或許有一日他會對她坦承他的所有吧，反正不是現在。

    有些東西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能完美，不能一時沖動，也不能一下義無反顧。

    四九不信，她剛才明明聽到他嗯了一聲，但啞巴搖頭她也沒什么好說的，畢竟嗯了一聲也不能代表什么。

    菜端上桌子了，四九給啞巴盛了一大碗飯。

    啞巴看著白米飯和菜，雖然沒有說什么，但是拿著筷子的手有些激動。

    四九把粥端過來，又拿了饅頭啃。

    啞巴抬頭看著非常不解，站起來看鍋里，就一點飯了，他懂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