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逼問
“有恩必報,堅持原則,不問目的,只看結(jié)果,這倒像是個好漢子做的事,這些年,你幫吳永新做了不少事吧?”陳治愈問道。 “嗯,吳永新這個人很賊,他知道我想還他一條命的恩情,但他偏偏每次只讓我做一些說大不大說不的事,將這其中的分寸控制的很好,我雖然不情愿,但又沒辦法拒絕,因此就成了他的走狗一樣的存在,一直到這次,他才終于下達了讓我殺人的命令。”沈奇說道。 “不過,吳永新倒也沒虧待我,這些年中,每次我完成一件任務,他都會往我的銀行卡里打一部分錢,數(shù)量不少,足夠我生活無憂了?!?/br> “利用而已,總不能白用,給點錢是最簡單也最廉價的打發(fā)方式了。其實,我最關(guān)心的是你喜歡的那個女子,她最后怎么樣了?”陳治愈問道。 “死了,我從監(jiān)獄里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只是一具尸體,醫(yī)生說是重病突發(fā),沒搶救過來,就死了,住院的錢還是吳永新出的,這也算是一份恩情吧?!鄙蚱嬲f道。 “狗屁的恩情,這個吳永新還真是摳門啊,他知道你對那女人情有獨鐘,只要那女人活著,你就會有所牽絆,就會想法設法為她去看病,遲早會求到他吳永新的頭上,所以干脆殺了那個女人,讓你再無念想,他自己也能少些麻煩?!标愔斡渎曊f道。 “什么?你是說,我女人是吳永新殺的?”沈奇一愣,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自己想想看,為什么你的女人偏偏在你在監(jiān)獄的這段時間去世,你應該對她的病情有所了解,一定是那段時間死嗎?你見過醫(yī)院開出的證明嗎? 我再問你,從那以后,你是不是徹底斬斷情絲無牽掛,變成了一具行尸走rou一樣的存在,沒有了存在的意義,就是抱著給吳永新報恩這么一個信念活到現(xiàn)在?”陳治愈接連問道。 沈奇默然,他在分析陳治愈的話。 “不行嗎?那就來驗證一下,你還記得你女人當初是死在哪家醫(yī)院嗎?當時的主治醫(yī)師又是誰?”陳治愈對沈奇這個人也有興趣,想將他收入麾下,其實也是想救他一命,所以想從根本上讓沈奇對自己心服口服。 “記得,就是燕京市的一家醫(yī)院,那家醫(yī)院現(xiàn)在還開著,當年的主治醫(yī)師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院長,我經(jīng)常去那家醫(yī)院,所以很了解?!鄙蚱嬲f道。 “但當時的確是有醫(yī)院開的證明,就是死于急癥?!?/br> “這個簡單,把當事人叫來問問不就清楚了?!标愔斡f道。 “如果他不說實話呢?”沈奇問道。 “我會讓他說實話的,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暫時先跟著我,等真相大白之后你在決定以后何去何從?!标愔斡f道。 “好。”沈奇點頭答應,他現(xiàn)在有了新的存在的意義,就是調(diào)查清楚他女人死亡的真相。 陳治愈帶沈奇返回醫(yī)院,在樓下的辦公室租了一張行軍床,讓沈奇和他一起住在病房里。 第二天,陳治愈給皇甫云川打電話,拜托他找到沈奇所說的那名醫(yī)院院長,并且由龍拾柒負責,叫上夏瀾一起,將那名院長帶到金川市來。 特情部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每個成員都是如此。當天下午,皇甫云川、龍拾柒、夏瀾和那名醫(yī)院院長一起出現(xiàn)在陳治愈的病房里。 “隊長,你怎么好生生的躺在醫(yī)院里啊?難道是休養(yǎng)內(nèi)傷?”夏瀾把手里的花籃放下,問道。 “閑著沒事,感受感受?!标愔斡α诵Γ抗廪D(zhuǎn)向被龍拾柒控制住的那名院長,五十多歲的年紀,帶著個大框子眼鏡,頭發(fā)只有稀疏的幾根,身體微胖,穿著一身西裝。 “沈奇,是這個人嗎?”陳治愈問道。 “不錯,就是他,我記得很清楚,名叫胡磊。”沈奇確定的說道。 “你……你們是誰?為什么要抓我?你們這是犯法的!皇甫醫(yī)生,咱們也算是同行,你這是要干什么!”胡磊又驚又怕的說道。 “呵呵,胡院長,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帶你來見一個人,具體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很快就知道了?!被矢υ拼ㄕf道。 “你說,你還記得閆芮嗎?”沈奇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胡磊,問道。 要說,胡磊進屋之后,根本就沒有關(guān)注到沈奇,看來二人根本就不認識,或者說,沈奇認識胡磊,但胡磊并不記得沈奇。 那么,從沈奇口中突然說出來的一個名字,胡磊也應該是完全不認識才對。 但是,就在沈奇提到閆芮這個名字的時候,胡磊的眼皮明顯抖了一下,目光也變得躲閃起來。 “不認識,我從來沒聽到過這個名字,你又是誰?你們抓我來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胡磊的聲調(diào)拔高了幾分。 “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吧?!毕臑懸菜闶敲靼钻愔斡兴齺淼哪康牧恕?/br> “胡院長,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你剛才說了一個謊言,你不僅認識閆芮,而且對這個名字記憶深刻,一定是發(fā)生過什么非常特別的事吧?”夏瀾問胡磊道。 陳治愈滿意的點了點頭,便輕松地坐在一旁看戲,這就是特情部成員之間的默契。 “你胡說!我這輩子行的端做得正,從來沒說過謊,尤其你說的這個閆芮,我完全不認識,我不知道你在這里說什么。”胡磊怒聲說道。 “看看,只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就攪得你心神不寧,方寸大亂,竟然說出此等低智商而又欲蓋彌彰的話來,讓我推測一下,關(guān)于這個名字,你一定做過什么虧心事吧?你是一名醫(yī)者,醫(yī)者的虧心事,莫非這個閆芮是一名病人?你到底對這名病人做了什么?一次診斷失誤?一次手術(shù)失敗?還是……唔,我明白了,你殺了她?!毕臑懙恼Z氣幾經(jīng)變化,而她的眼睛一直是盯著胡磊的眼睛,很快的就做出了這個最終的推斷。 這就是一個優(yōu)秀的心理學家的手段,她能夠根據(jù)對方最最細微的表現(xiàn)來隨時調(diào)整自己的推測,來無限的接近甚至猜出正確答案,對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現(xiàn)都是對她最好的回答。 “胡說!完全是一派胡言!我是一名醫(yī)者,我只救人,從來也沒殺過人!你們這群混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焙诘那榫w更加激動了。 “嗯,你當然不會承認,但是從你的表現(xiàn)我已經(jīng)可以確定自己的推測是正確的,只要是曾經(jīng)真實發(fā)生過的事,就一定不會徹底被歷史的沙塵掩埋,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胡院長應該也知道一個道理,由過程推結(jié)果很難,但是由結(jié)果出發(fā)逆推過程,那是很簡單的,這么多年來,還沒有什么案子能難得住我們特情部,相信我,最多兩天時間就會真相大白,到那個時候,就沒有你說話的資格了。 殺人可是犯法的,尤其身為一名本該救人的醫(yī)生卻去殺人,你也是夠可以的啊,這些年,噩夢沒少做吧?沒少受來自內(nèi)心的折磨吧?表面風光實際上過的很慘吧?”夏瀾不停地發(fā)問道。 胡磊臉上開始不斷地滲出汗水,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臉色瞬息萬變。 “特情部,你們是特情部?”胡磊臉色蒼白的問道。 “看來,胡院長也聽過我們的名頭,從另一個側(cè)面上反映出,我們特情部的對外保密工作做的也還可以,這里有四位特情部的成員,而你卻對我們一無所知。”夏瀾滿意的說道。 “難道特情部已經(jīng)介入這么案子了?”胡磊問道。 就這一句話,病房里所有人都聽明白了,紛紛朝夏瀾投去贊賞的眼神。 唯一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的就是沈奇,還沒有注意這個細微的表現(xiàn)。 “那你以為我們特情部的人是閑著沒事干么?抱歉,特情部辦案,今天請你來就是希望你能主動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胡院長這一輩子做了不少好事,救死扶傷了很多人,對黨和人民是有貢獻的,國家也不希望因為這么一件事就判你的死刑,所以給你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希望你能夠好好把握,不要自尋死路?!毕臑懻f著,直接是將隨身攜帶的特情部證件拿了出來,擺在胡磊面前。 與此同時,陳治愈、龍拾柒、皇甫云川也是紛紛將證件掏了出來。 看到這一本本證件,胡磊的腦子直接懵了,就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這個案子涉及到一個來頭很大的人,你們動的了他嗎?”停頓了半天,胡磊緩聲問道。 “你是說吳永新吧?你也太低估我們特情部的能量了,就算是副國級的干部又能如何,我們可是受一號首長直接領導的,這兩年拿掉的副國級干部也不是一個兩個了,你若是以為憑借著副國級的身份就可以逍遙法外胡作非為,那就大錯特錯了?!标愔斡a上了最致命的一句,成為了壓死胡磊的最后一根稻草。 很顯然,特情部已經(jīng)什么都知道了,此時此刻,除了坦白從寬,自己已經(jīng)沒有任何選擇,要知道,特情部可是有著先斬后奏的權(quán)力,即便是把他給就地處決了,那也是輕輕松松的事。 “好吧,我坦白,這件事情壓在心里這么多年,也熬干了我的心血,早點說出來,即便是受到法律的懲罰,那也是罪有應得,至少能獲得內(nèi)心的寧靜?!焙诘男睦矸谰€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