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
藏訶按下心中好奇,點頭笑道:“貧僧便再讓教主試上一試,以證我釋道兩家的無上神通!” “好!”楊南哈哈一笑,胸前小銅錢忽然迸開七色神光,這神光如樹木成長般節節長高,護著楊南一寸一寸的向上頂來! 藏訶見這道七色神光溫和中帶著一股宏大氣勢,似乎天上地下再無任何事物能夠比擬,他訝然變色道:“好神力,此喚何名?” 密言金蓮等同佛家菩薩真身,楊南這七色神光居然在菩薩真身中也自然生長,毫無阻礙,這等古怪異事如何不令藏訶訝異不已? “此光名喚永兒神光,還請菩薩賜教!” 楊南哈哈一笑,那七色神光轟然爆漲,如開天巨樹一般頂開緊鎖的蓮葉,一舉沖破蓮蓬、直入云霄! 楊南身形一縱,脫身出了那朵可怕蓮心,躍身空中,望著藏訶菩薩笑道:“藏訶菩薩果然不愧是密宗第一高手,貧道幾乎被逼得走投無路、束手認降了,實在是僥幸僥幸!” 七色神光,威凌天地,其重若岳、其光森然,閃現空中之際,赫然便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架式,就是藏訶的佛光、道門的靈光也不能及其萬一,隱然要比仙界仙光還要強上千百倍! 不滅金蓮猶在藏訶手上花枝招展、片片鮮艷,但楊南被七色神光籠在當中,蓮葉再也不能近前一步! 藏訶合掌輕輕一嘆,道:“通天教主有此神光,天下大可去得,貧僧的密言金蓮遠遠不及,佩服佩服……” 這七色神光已不是這人界之物,藏訶修為再高,也不過是人界極致,那一朵密言金蓮再強也禁不住這無所羈絆、不可阻擋的無上神光! 只不過,這七色神光并非楊南的神通道法,而是一件法寶罷了,藏訶有言在先,楊南不論用何手段,只要脫身密言金蓮就算勝出,用法寶也罷、用神通也罷、用術法也罷,楊南如今已是破蓮而出,藏訶菩薩豈會真去計較這些? 楊南見藏訶氣度非常,心中不禁暗叫一聲慚愧,他的法力遠遜這位密宗菩薩一個級數,各樣神通雖然威力無窮,受法力限制也只能是人間道法,若不是靈機一動之下忽然想到:自己生平所學唯有三元神劍大法和永兒的神光早已脫出人界束縛、能化龍破海、躍到一個新的境界的話,此刻怕是早就被困蓮中,動彈不得了…… 不過,三元神劍還差神劍尚未煉成,想借三元神劍大法破除法力束縛便極難辦到,而永兒的神光卻凝煉多時,正可用上一用! 比拼法力,卻靠法寶勝出,楊南雖勝,卻也沒有半分欣喜之情,永兒的神光數量有限,若是真要與藏訶菩薩比斗,輸的多半便是自己了…… “菩薩佛心寬廣,密宗興旺指日可待,貧道亦是敬佩不已,這場比斗便平手如何?” 被藏訶困在密言金蓮中多時,但楊南卻并無半分惱意,這一戰令他體會到光有無上氣勢還遠遠不夠,法力不如才是致命之處,密宗和尚不開殺戒,自己才安然無恙,若是真的遇見楊蘭,只怕此刻兇多吉少! 所以,這一份感激便化為平和神色,楊南心中也升起敬佩之感。 藏訶溫然一笑,點頭道:“通天教主胸懷四海,氣度非常,貧僧就此謝過。” 兩人拼斗雖然起伏跌宕、兇險萬分,但此時相視,卻不禁相視一笑,達愣之死的這段因果,不知不覺中便悄悄揭過…… 第六章節 化形之術! 楊南收回七色神光,落下云頭,望著藏訶正色道:“菩薩法駕東來,攜百萬之眾氣勢凌人,但九洲人皇之爭修道中人從來不得插手,如今元武帝李會設上仙師聚攏天下妖魔,意欲破此律條,我三教討伐、乃是不得以而為之,菩薩慈悲寬宏、志在蒼生,如何卻要多加阻撓?” 楊南與藏訶一番比試過后,便感覺到這位密宗菩薩心胸寬宏、志向遠大,可不是楊蘭這等人物所能降伏的角色,密宗除了宏揚佛法、光大本門之外,世間事務,再難令這位菩薩動心。 只不過,這一場比斗雖然結束,但密宗高手依舊現身長安上空,明明便是阻礙三教攻伐大業,楊南便不能不問問藏訶菩薩的動機何在? 藏訶不喜不怒、神色平靜的道:“貧僧東來,只為蒼生,現身長安,不過是見識一下天下俊才,人皇之爭密宗并不插手,只不過……” 楊南笑道:“想必菩薩是要重開論經法會,與禪宗再辯佛法、各證神通?” 密宗大舉東來,不是為了人皇爭奪,便是為了九洲道場,數千年遠走西域,中土密宗早已絕跡,如今既然多了一個不世出的奇才藏訶,如何會不想重臨中土、光大宗門? 密宗要來中土傳教,如不經過禪宗這一關,萬難辦到,楊南是道家中人,倒也不好替禪宗做主。 藏訶見楊南猜到自己的用意,溫然笑道:“不錯,貧僧只問禪宗諸位師兄,來日可否重開論經法會,令我禪密二宗辯證我佛真意、無上妙音?” 楊南轉頭望向佛印三僧道:“三位大師意下如何?” 佛印凜然應道:“好!藏訶菩薩有志辯證佛意,再較高下,長安之后,我中土三禪寺便恭候大駕!” 藏訶既然率密宗諸僧大舉東來,萬萬沒有輕易退去的道理,此時的長安禪宗高手不過是羅漢境界,但放眼天下,菩薩級數的高手何其之多? 爭天下,是新一代三教弟子現身場所,但教門之爭,卻是隱世高手的責任! 藏訶雖然厲害,但底氣深厚的禪宗諸寺未必會怕了他! 楊南聽得佛印出聲應戰,心中不禁一松:一番辛苦,總算將這個可怕的藏訶菩薩應付過去,長安城上若是少了密宗高手,外城盡入我手,八百里長安已握有一半,成功近在眼前! “我佛慈悲,眾生困苦、故顯大威德……”藏訶得了佛印三僧許諾,已然萌生退意,他望著腳底下蕓蕓眾生臉現悲憫的嘆道:“通天教主,各位師兄,長安近在咫尺,但天下卻未必瞬息平定,還請小心才是。” “大威天龍,諸法般若!” 藏訶真言一喝,手上金蓮化身威武天龍,這天龍橫開天際,搖頭擺尾的帶著無數密宗高手自往北方天際飛去,這密宗真言天龍法相威武莊嚴,矯鍵靈動,動靜之間隱有無窮力量,令人心生敬畏之感。 “好個藏訶,這大威天龍一出,密宗只怕要天下知名了……”藏訶臨走之際才顯露出真正實力,楊南暗嘆這世間出名高手果然沒一個好善與,不過,藏訶沒有惡意,只不過想顯示一下密宗佛法未必輸于禪宗罷了。 密宗諸僧一走,長安北門上空頓時變得空蕩蕩,佛印望著楊南呵呵一笑,道:“幸虧通天道友出手相助,否則這密宗藏訶今日只怕會是一個大麻煩,貧僧在此謝過。” 楊南搖頭一笑,道:“佛兄客氣,這一場比斗,我已經輸了,只不過是藏訶菩薩手下留情罷了,密宗真法,果然不同尋常。” 斗法勝敗,在禪宗三僧眼中自然一目了然,楊南雖是道門不世出的奇才,但比起菩薩境界的藏訶,法力遠遠不如,不過他有七色神光護體,所謂手下留情不過是楊南自謙罷了。 藏訶的密言金蓮雖然厲害,大威天龍威力無窮,但也只能困住楊南,想敗楊南卻極難辦到。 不過,楊南卻知道自己的七色神光可不能使用多次,要是藏訶真的放手來攻,勝敗還真是未可預料…… 智可好奇的道:“教主那七色神光宏大無倫、光芒凜凜,這等神光天界也無,不知是何來歷?” “哈哈,佛曰:不可說,不可說……”楊南哈哈一笑,道:“密宗雖退,長安尚存,藏訶走時語藏機鋒,長安城中難道還有什么扎手人物不成?” 藏訶說長安在即、天下未定,顯然大有深意,禪宗三僧見楊南有意避開七色神光來歷,也不再追問,法空沉聲道:“蕭教主已斗敗敵手,不如我們三教會合一處,一舉突破內城,直入皇城!” 楊南望向南門,果然見到蕭儒領著眾多書生大儒,已將南門上空眾多修士滌蕩一空,正向自己飛了過來。 蕭儒得了斬妖劍之助,實力不亞于蓋世儒門圣人,兩個大妖尊、一個姬良如何能敵斬妖神威,他一臉喜意的望著楊南笑道:“楊兄,長安外城已破,不如我們直搗皇城、以定天下,如何?” 楊南點頭道:“長安守軍聞風喪膽、士氣全無,蕭兄可發訊號,通知純王攻取外城,圍住內城,長安便能得手一半。” 八百里長安,內城占了百里,外城守軍見天空上盡是敵方修士,如何還會呆在原地送死?一瞬間,逃的逃、躲的躲、降的降,百萬之眾退入皇宮之內只剩不足二十萬! 城外的純王李浩見到三教高手果然擊敗了敵人,得了訊號之后揮軍直向長安撲來,四將久歷戰陣,指揮得當,百萬雄師占領長安外城只用了不到三柱香時間! 長安外城居住的百姓見無數兵士一齊涌入城內,無不驚慌失色、恐懼擔憂,但純王在各處派遣得力人手、張貼布告,出榜安民,百萬士卒與民秋毫無犯,只是把守各處要道、將長安內城圍得水泄不通,百姓漸漸安下心來,長安城并無亂象出現。 楊南、蕭儒帶著三教高手落回地面,純王車駕迎了上來,李浩皺著眉頭對楊南、蕭儒道:“奇怪,楊蘭、李柯不見蹤影,長安內城死氣沉沉,難道楊蘭并不在長安城內?” 長安城雄居天下,八百里大城古今罕有,內城雖然只是百里,卻不亞于天下任何一座大城,內城之中居住著文武百官、王公貴族、帝王將相,李浩只占了平民百姓居住的外城,此時見內城死寂一片,心中怎會不疑? 楊南望著內城那高達十丈的巨大城墻,皺眉道:“殿下可曾去尋人問過?楊蘭手段狠毒,可不是什么坐以待斃的人物。” 李浩苦笑道:“世兄,小王一入城便覺古怪,想要尋人來問之際,卻只有無知百姓,就連一個官員、王公也不見,想問也無從問起。” 蕭儒指著長安內城八門道:“殿下不如派人試探八門虛實,若有古怪,我等再做計較。” 李浩點頭道:“蕭兄所言極是,我這便派小股兵馬前去試上一試。” 純王轉過身來,正要下令,道旁忽然有人笑道:“純王殿下若是派兵前去,只是讓長安城多些枉死冤魂罷了……” 這聲音清朗悅耳,字字清晰,眾人抬眼望去,只見兩個粗衣老漢、一個佝僂老嫗站在路旁,三人一臉老態龍鐘、不堪孱弱模樣,不知為何會突破外面鐵甲軍士的重重把守,竟到了純王身邊! 純王身旁高手如云,護衛森嚴,楊南、蕭儒更是不世高手,眾人雖然驚訝,卻還是一臉平靜的打量著三個老人,暗暗尋思他們的來歷。 李浩略一沉吟,忽然眼眸一亮,大喜叫道:“原來是兩位皇叔和皇姐,怎的打扮成這般模樣?倒教小侄險此認不出來了……” 三個老人哈哈一笑,撕去面皮假發,果然便是天王李煜、安平王李乾、玉欣長公主三人! 世間有一種秘技名喚‘化形’,能改換容貌、變化體型,這秘技并非術法神通,毫無法力波動,改換形貌之際當真神不知、鬼不覺,歷代王朝子弟無不收此秘術,以作他日大難來臨之際所用,李煜三人不用神通術法,身上半點法力也無,用了這化形神術倒令人極難看出破綻。 天王李煜依然氣態沉凝、霸氣如昔,望著純王笑道:“皇侄攻入長安,大業可期,為叔不才,特來助一臂之力,還望侄兒收容。” 李浩正愁找不到人問話,當即點頭道:“皇叔若愿相助,侄兒真是喜從天降,還說什么收容?” 李浩有志天下,心胸自然不能不廣,李煜早知如此,此刻降低姿態以示臣服,兩人心領神會,自然不需多說。 三人走上前來,原本如臨大敵般的守衛頓時散去肅殺之色,分出一條道路讓三人通過。 天王李煜帶著李乾、玉欣一一向眾多高手含笑問候,到得楊南時,卻躬身誠摯的道:“楊兄,往日小王多有得罪,還請楊兄多多見諒。” 楊南展眉笑道:“海外一別,天王風采如昔,真是可喜可賀,今日棄暗投明、助純王平定長安,昔日恩怨,便隨風而逝吧。” 海外之時,李煜行事囂張霸道,與楊南交手多次,兩人若要說起仇怨,只怕此刻李煜早已死于非命,但楊南已是道教教主、地位尊崇的人物,而李煜卻出身道門,雖是皇叔卻是一錢不值,楊南如何還會與一只螻蟻計較? 只不過,楊南心中卻瞬息間閃過一個疑問:‘李煜三人那化形秘術連我與蕭儒也看不出來,純王殿下怎會一眼便看出來?’ 李煜也知兩人身份今非昔比,垂首道:“多謝楊兄寬宏大量,小王此番便是要將功折罪,以表誠意,這位是安平王李乾、這位……” 李煜在楊南面前毫無霸氣,一一向他介紹身旁二人,待到玉欣長公主之際,楊南插口笑道:“安平王、玉欣長公主,天王不必介紹,貧道也早熟識,不知兩位近日可好?” 第七章節 吾鎮山河、定鼎天下! 楊南立在人前,不怒而威、氣勢非常,雖是溫和如風,那一股超然于眾生之上的神采卻自然流露,安平王李乾雖攻于心計、生性狂傲,但見長安城上空楊南連破諸路高手,此時哪敢有半會狂妄,只是拱手笑道:“教主神通蓋世,有勞相問,小王受寵若驚。” 玉欣長公主望著眼前這個豐神如玉、凜然天日的超凡男子,心中頓時百思千轉、柔腸糾結,往日國公府中那個俊美無雙的小國公早已煙消云散,只剩眼前這個威凌天下、飄然若仙的道教教主! ‘情之何物,令人輾轉反側、百思千量?’玉欣長公主神色復雜的將萬千心思化為一句問候:“阿南可好?” 昔年,玉欣闖入國公府后花園,見到楊南靜坐池畔,幽然長思,那一股落寞孤獨之意令她至今難以忘懷,這一句‘阿南可好?’便是當日所問之語。 楊南轉過臉來,淡淡笑道:“有勞公主問候,貧道一向安好。” 昔日的公主依舊是公主,楊南卻已非楊南,數十年后,再次相見,玉欣將往昔銘記于心,而楊南卻早已忘卻,他此生除了身旁諸女之外,哪會在意眼前這位嬌蠻公主在想什么? ‘妾意如絲,郎心似鐵……’玉欣見楊南不提往日恩怨,半點也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心中閃過一陣凄苦,她倒寧愿楊南恨她、憎她,起碼在他心里也能留下一個影子,只可惜,這位道教仙師一顆心空空蕩蕩,半點影子也沒給她留下…… 天王李煜可不管這些兒女情長,只要楊南不計較往昔之事,他千方百計逃出長安、保住性命便大功告成,他望著楊南笑道:“楊兄,今番若能攻入內城,這開國公府就要迎回正主了,往日老國公在時,我等就是想入后花園一見尊顏也是難比登天,今日之后,開國公府該是賓客如云了。” 老國公楊輔為了保護楊南,嚴令后園為禁地,就是皇子王孫也不得入內,有他三朝元老、不世良臣的威望在,昔日天王李煜等人就是親王之尊也休想見到楊南,此時提及舊事,眾人不禁莞爾一笑,原本隱隱之中的敵意便消失一空。 “天王說笑了,”楊南淡淡一笑,道:“祖父之爵,怎能落在我這出家人身上,我志在仙道,功名富貴有若浮云,殿下還是先說說這長安八門有何古怪吧。” 楊南問及關鍵之處,眾人神情皆是一振,天王李煜收起嘻笑之色,一臉肅穆的道:“不瞞諸位,我等一干皇族自入長安以來,便如同籠中之鳥,網中之魚,便是肋插雙翅也難飛出長安城去,若不是今日兩軍大戰,長安城內守備疏松,縱有化形之術也難逃出。” 楊南笑道:“既是如此,三位如何能逃出這鐵桶般的長安內城?” 李煜點頭道:“李柯數日前舉行登基大典,當著滿朝文武之面將皇位禪讓給楊蘭,若非如此,我們就是想走出長安一步也難,楊蘭自號‘陽圣皇’改朝‘大楊’將今年定為陽圣元年,不知為何,長安內城一干心腹極其忙碌,我三人見純王攻城疾急,心知大變在即,早幾日便憑化形神術逃出內城,若是今日想逃,只怕未必那么容易。” “楊蘭與一干心腹極其忙碌?” 楊南聽完眉頭緊皺,他隱隱有種感覺,楊蘭好像在做什么大事,不僅錦屏山三教大會他不出現,攻取長安他不現身,究竟是什么大事能令楊蘭如此重視? 蕭儒望著一臉慶幸之色的李煜笑道:“天王可知那位陽圣皇帝究竟在做什么名堂?” 蕭儒語帶戲謔,楊蘭雖然握有人皇印,在長安登基為帝,但令不出長安、威只及百里,若是長安一戰落敗,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罷了! 只有掌有九洲、威凌四海,令出如山,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人皇! 只不過,楊蘭想做到這一點,不擊敗李浩便萬難辦到! 提及楊蘭,李煜露出一臉奇怪之色,道:“楊蘭這皇帝當得極是勉強,滿朝文武多有不服,奇怪的是,往日他倒是常在未央宮中出現,近日卻不知為何,從不見蹤影,我曾聽禁宮衛士提起過,楊蘭、李柯二人皆在接天祭壇,只是不知道做什么勾當。” 屠戮百萬之眾,凝成一顆血神珠,九顆血神珠建造一座接天祭壇,不知有多少累累白骨、枉死冤魂堆徹其中! 這條罪狀,便成了蕭儒討伐楊蘭檄文中最有力的一條,只是,接天祭壇用作何用,倒是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