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楊南收下風雪,雖然是看在錦劍門亦是兵宗分支的份上,但更多的卻是為了老螃! 螃蟹大將軍一向忠心耿耿,便是為他償還一段恩情也在情理之中,不過,這風雪隱患不小,收下他之后,如何處置卻是一個大問題。 老螃鄭重應道:“小爺放心,這童兒有我看著他,更隨侍小爺身側,就算他有何不妥,如何能逃得小爺的法眼?” 楊南淡淡道:“我今日收他,是憐他身世凄苦,倘若他日他心魔大熾、走火入魔,成了世間邪人,這段因果亦要我去一劍斬卻!” 老螃心中一凜,這才知道自家小爺心中早就有所防備,真君廟匡扶正道,斷然不許門下出現一個為禍世間的絕世兇人,這風雪若是無法克制心魔,他日必成妖人,楊南如何能容許? 第十八章節 形兵之臂! 楊南見他面色凝重,顯是擔心風雪最后誤入岐途,不可救藥!若是到那一步,老螃的這一段因果最后也是落得個遺憾! 他凝眉笑道:“老螃,你不必擔心,他在我雷舟之中,有天地正力助他滌蕩邪念,假以時日,他定能超脫仇恨、不染道心,我得師尊傳授無上妙法,正練得一樣新神通,如今得空,你且與我試上一試如何?” 雷舟雷力,最能誅邪滅魔,在雷舟中修煉,心魔半點也難侵入,這等仙家靈寶天下間除了楊南,就連以禁雷聞名天下的符宗雷宗也沒有這樣純凈如一、擅借天威雷電的法寶! 有楊南的保證,再有雷舟在,風雪的心魔暫時不會有事。 老螃放下擔心,聞言陪笑道:“小爺說笑了,老螃就是修成了妖仙,也斷然不敢與小爺動手,那豈非自討苦吃?” 叫老螃跟楊南動手,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成,自家小爺有多厲害,別人不知道,隨侍身側的老螃焉能不清楚? 休要說一個大宗師級的老螃,就是一個大尊者級數的老妖前來,斬妖劍一出,只怕也討不了好! 老螃連連推卻,楊南挽起袖子,露出一支光潔如玉的右臂,笑道:“誰讓你與我動手了?我只是命你不論用何種手段,看看可否傷到我這只右臂罷了。” 這只右臂,從臂膀到指節,通體如玉、血脈分明,好似一條天然而成的白玉之臂一般! 這只右臂正是楊南形兵之道略有小成的見證,大殿中,右臂肌理鮮明、白皙如玉,比之女子還要秀美白凈,散發出點點亮光,一股如寶劍鋒芒難掩的氣息正是從這條玉臂上悄然散發! 眾親兵見小爺要試神通,頓時呼啦啦的圍了上來旁觀,老螃心知自己就是真要殺楊南,也斷然辦不到,試試手臂又算得了什么? “小爺,請恕老螃放肆了!”老螃黑面含煞,大手緊握著渾元冰霜刃猛的向楊南疾斬而下! 叮! 一聲清脆交擊聲響起,通體晶瑩剔透,刃利鋒寒的渾元冰霜刃斬落楊南手臂上之時,竟好似斬到了一柄鋒利異常的神兵之上,品相不俗的渾元冰霜刃高高彈起,光潔的刃面上赫然多了一個缺口! 玉臂夷然無損,看得心中暗嘆的眾親兵一陣驚呼,老螃收起冰霜刃嘿嘿笑道:“小爺的手臂好生堅硬,倒像是一柄神兵而非一只手臂了!” 楊南皺眉道:“用出全力,不論方法,再來!” 老螃點點頭道:“是!” 第一擊老螃還猶豫著留了幾分力氣,這第二擊渾元冰霜刃被他傾注全部妖力,頓時挾著冰雪呼嘯之聲,化為三道冰氣纏上了楊南的右臂! 三道冰氣有若三劍相加,便是巖石精鐵也要被斬成碎塊! 老螃已是妖族大宗師修為,這水行法力練得爐火純青,渾元冰霜刃化出的三道冰氣至寒至冷、犀利陰森,絞在一起,便是rou身強悍的妖怪也要抵擋不住,但落到楊南右臂上之時,楊南只是拳頭一握,形兵之臂上一股森寒冰光芒爆漲,萬點的刃氣冰霜便再難寸進一步! 嗒…… 楊南臉露微笑,兩指相扣,輕輕在冰霜刃上一彈,他手臂上纏繞的劍絲寒氣瞬間寸寸斷裂、落在地面上時發出清脆的叮當之聲。 這柄品相不俗的水行法兵就此成了廢鐵,老螃也不心疼自己的兵器,只是口瞪目呆的望著楊南那只手臂,大嘴再也合不攏來,人間道士最弱的便是他們的rou身,可楊南身不動、手未抬,卻將自己的犀利兵器變成了廢鐵,這種古怪神通如何能不令他驚愕莫名? 眾親兵看得連連叫好,蝦統領一吐舌頭道:“乖乖,小爺這只手臂好生厲害,螃大哥那柄渾元冰霜刃可是好不容易煉成的厲害寶貝,怎的反過來讓小爺一指就震碎了?” 楊南試過這只手臂的厲害之后,心中對形兵之道有了更深的體會,所謂形兵,便是將rou身祭煉成兵,本命法兵品相如何,煉成的rou身便如何,他雖然只練成一只手臂,但陰陽法兵至海外一行之后,已修成仙兵,老螃這柄渾元冰霜刃雖然鋒利,但卻只是王品法兵,以王品對上仙品,不被震碎才是怪事! 試過了兵器,楊南便讓一眾親兵各顯神通,噴火的噴火、打雷的打雷、冰凍火燒、吐毒啃咬,各式各樣的能耐接二連三的往右臂上招呼。 一時間,大殿中冰火橫飛、妖法齊聚,各種各樣的手段接連在楊南這只手臂上試過,形兵之臂有若滄海柱石,任狂濤浪卷,卻巍然不動! 眾親兵累得氣喘吁吁、面無人色,熊統領舌頭伸得老長、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小爺……你饒了我們吧……這……這手臂哪里是我們能傷得到的?分明是一只仙臂啊!” “臂如神兵,強悍難摧,兵武合一,果然是玄妙無窮!”楊南右拳一轟,傾刻間沒入大殿地面,伸手出來時,地面露出一個大空洞,光潔右臂卻夷然無損,經過眾親兵的試煉,這只手臂的功用已十分明了,形兵之臂,等若神兵,若是將這形兵練至大成,普天之下若非靈寶,毫發難傷,實在是可驚可畏! 楊南見眾親兵累得夠嗆,擺手笑道:“我只練成一臂,要將整具rou身練至大成還不知要到什么時候,你們且各自散去,我再好好思量思量。” 眾親兵得了許可,瞬時一轟而散,往日他們恨不得靠楊南近一些,好聽些妙法,今日被捉來做了苦力,一番折騰下連喘氣的力氣都沒了,哪里還不想逃之夭夭? 楊南見眾親兵狼狽逃竄的模樣,不禁莞爾一笑,這兵者說上所載的絕世法門果然神妙之極,一只玉臂任一幫宗師級妖怪如何折騰,只見破法無數,不見傷其毫毛! 有此一臂,等若多了一柄絕世神兵,若是全身上下盡皆練成,到得那時,只怕已入圣境,非先天靈寶不能傷之! 不過,修煉形兵之體,不可一蹴而就,這苦功不知要下到何年何月方能大成! 錦屏山風景如畫,楊南見蕭儒、方玄、言錢等宗師正忙于儒門事務,心中一動,忽將方青顏諸女叫了出來,笑道:“儒門已一統為教門,如今錦屏山清靜秀美,不若隨我一游如何?” 方青顏見夫君難得不修煉道法,有心游玩,嫣然一笑道:“夫君有興致,妾身等如何敢不奉陪?” 夫妻數人步出大殿,眼見錦屏山綿延起伏,群峰起落有致、秀美參差,這松石、云海、清泉、怪樹各色景致怡人秀美、嘆為觀止,令人心生天工造物的神奇之感。 錦屏諸峰,并列而行,形若人間錦屏,諸女難得出來游玩,便在山谷溪澗之間采花戲水、登石望遠,銀鈴般的嘻笑之聲不絕于耳,龍瑤手捧一束絢爛鮮花,望著山間清溪、幽谷綠竹悠然嘆道:“此間樂、真逍遙,不知何年何月才能一直這般逍遙自在下去……” 方青顏汲水煮茶、動作優雅,聞言嬌笑道:“龍宮豈不逍遙?meimei心不靜,只怕夫君身邊才是靜土吧?” 龍瑤粉頰羞紅,將手中鮮花拋向方青顏,口中羞怒道:“jiejie……你又來了……” 諸女調笑之余,將山間松子花露采來泡茶,方青顏出身世家,于茶藝一道妙詣非常,盤膝安坐一塊奇石之上,素手纖纖烹茶汲水,進炭焚香,自有一番出塵意境。 品過茶后,方青顏挽起衣袖,露出纖美玉足,涉溪而上,在清溪奇石中捉弄魚兒玩耍,蝶衣化出雙翼,飛入花叢,自去汲取花露,龍瑤陪在方青顏身旁,她只是放出淡淡龍威,溪中魚兒盡皆拱首聽命。 蓮衣在溪畔拍手大笑,望著溪中無數魚兒在龍瑤的指揮下,排兵布陣、前進后退,跳躍不止的奇景大是贊嘆:“龍jiejie這般厲害,無怪能統領數萬海疆、無數妖眾,這魚兒也好生靈巧,居然還懂得行軍布陣,攻伐之道。” 龍瑤纖掌一揮,揮散魚群,嘻嘻笑道:“閑來無事,耍些花樣,供姐妹們娛樂,不值一提。” 楊南步履從容,在山間虛踏而行,尋得一支青松枝干坐下后,回頭望向諸女笑道:“待到純王登基之后,我等歸去靈獸山,彼間景色優美、罕有人跡,我們正可往向長生、不問世事,這清平逍遙日子唾手可得。” 像這般逍遙自在的日子,一向少有,楊南不是苦心潛修,便是諸事繁雜,哪有閑空陪同愛妻閑情逸致?楊南此刻見諸女歡喜,不禁心生感嘆。 方青顏嬌顏生暈,喜道:“若能與夫君相伴潛隱,實是再好也不過了,只是這天下恐非一日能平……” 楊南指著遠方嘿嘿笑道:“青顏果然未卜先知,你看看,我們還未逍遙多久,這麻煩又上門來了!” 方青顏猛然一驚,抬眸望去,白云飄渺之中,只見一位青袍書生面含笑意,坐著一匹青驢施施然踏空而來,那驢體若丹青、神駿非常,書生面容俊雅,笑容可掬,那一臉燦爛喜意好像是中了狀元,可不是方玄還有誰來? 靈獸山的靈獸丹青驢后來被老螃等拿來贈人,最喜歡這體如丹青水墨青驢的不是那些妖魔鬼怪,倒是心宗各個宗師,連掌門人方玄也是愛不釋手。 方玄騎著丹青驢到得楊南等人面前,歡喜的叫道:“jiejie、姐夫,你們倒好興致,居然有空來山間嬉耍。” 方青顏見夫君將自己的弟弟說成了麻煩,不禁好氣又好笑的朝楊南嗔目瞪了一眼,回頭望著方玄笑道:“玄弟事務繁多,今日怎的有空到此?” 方玄如今雖是天下儒門總山長,但在jiejie面前,依舊是那副長姐幼弟的乖巧模樣,他嘻嘻笑躬身一禮,道:“jiejie,我可是來找姐夫有事相商,對了,父親傳來書信,說不日將到錦屏山下蒼茫草原,我回書父親,言明jiejie痊愈之事,不知道父親會有多么歡喜哩!” 方青顏搖頭感嘆道:“為人子者,不能服侍雙親、且令二老憂心不已,誠不孝也!待父親來了,我再向他老人家請罪!” 楊南嘿嘿笑道:“青顏,你若不孝,皆因為我,我這做女婿的少不得也要去請罪。” 夫妻二人相視一笑,方玄上前拉著楊南笑道:“姐夫,教主請你前去正氣殿一會,有事相商。” 楊南未及答話,方青顏一臉奇怪的道:“你姐夫只一個掛名的儒律院主,蕭教主找他做什么?” 方玄遲疑了一下,為難的道:“教主只請姐夫過去,是何要事倒是沒說,jiejie……” 楊南輕輕一躍,跳下松枝笑道:“青顏,你們且自逍遙,我與阿玄前去看看便知,這蕭教主請我前去定有要事,這清平日子終是享不得哩!” 第十九章節 儒門真宗! 錦屏山、天連峰、正氣殿! 儒氣成云、衣冠勝雪! 蕭儒一身白色儒袍立在大殿上首,他望著底下密密麻麻的儒門弟子,眸子中閃過一絲暖色,過萬儒家宗師聚集在這個被命名為‘正氣’之殿中,為的不是別的,而是那衣冠勝雪、儒氣縱橫的人群中多了幾排黑色的影子。 這些黑色的影子,除了身穿儒袍是黑色之外,個個神情冰冷,目露寒光! “蕭掌門,姬某并非反對儒門一統,不過,我儒門真宗可算是儒家分支?為何儒門大會宣布統一我等卻茫然不知?莫非蕭掌門自認德比圣王、功高始祖不成?” 這一連串的質問從一個黑袍老者的口中問出,他站在一群黑袍儒士群中,聲色俱厲、義正詞言,身后黑袍弟子無不應聲附合,氣勢儼然便是以正義而伐不正! 蕭儒如今堂堂天下儒教教主,而在老者口中,卻依然稱他為‘掌門’!其中深意,不言自明。 蕭儒淡然一笑,朗聲道:“姬宗師質問,蕭某愧不敢當,儒門真宗雖是我儒家一支,只不過,我儒門向來秉承圣賢遺志、濟世為懷,真宗既然投靠賊逆楊蘭,已算自立一宗、不入儒教,本教輔佐圣君,匡扶正道,與貴派形如水火,兩相難安,姬宗師所在的真宗,從今往后便不再是儒門!” 姬姓老者勃然大怒,向蕭儒戟指喝道:“蕭儒,你好大的膽子!諸子百家、各行其道乃是列祖列宗傳下的規矩,枉你形宗崇尚禮儀規矩,竟然硬生生想將我儒門真宗一筆抹去,是何居心?是何道理?” 蕭儒一拂衣袖,冷然道:“姬良,真宗倒行逆施、為虎作倀,我儒教斷無這等弟子,祖宗規矩乃是為正道子弟而設,至于邪魔外道么……免了!” “邪魔外道?”姬良兩條白眉高高豎起,一臉冷厲的一伸手掌,冷笑道:“蕭儒,我倒要看看,你這位自封為儒教教主的大宗師怎么誅滅圣人傳承下來的真宗!” 蕭儒眸子中閃過一絲冷意,溫然道:“姬良,我敬你是儒門元老、一代文壇宗師,若你能幡然悔悟,我儒門百家依然容得下你真宗,如若不然,教譜除名、天下痛罵、遺臭萬年便是結局!” 姬良冷笑道:“自古良禽擇木而棲,你我行道不同,不必多說,只不過你想誅絕我真宗一門,怕是花個百年、千年也未必能做到,如今,你這個儒教教主是否名正言順、眾望所歸還沒問過我真宗呢!” “無恥之徒,枉你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卻擁立藩王、行叛逆之事,可恥!可恨!” “形宗崇禮,原來是掛羊頭賣狗rou,真是狗屁不如,居然還義正詞嚴的斥責我宗,儒家臉面都讓你丟盡了!” “儒教教主,道貌岸然,一派虛偽,這等人物配得上我儒門至尊之位?” 眾多黑袍儒士一齊鼓噪,眾多冷言冷語、唇槍舌劍一齊向蕭儒襲來,蕭儒充耳不聞,一臉鎮靜,大殿之中眾多白衣儒士見教主受辱,無不群情鼎沸,反唇相譏,一時間吵吵嚷嚷,好不熱鬧。 姬良更是一拍手掌,將殿外三千黑袍真宗子弟盡皆招了進來,三千黑袍儒士在大殿中央站得密密麻麻,姬良一臉冷笑的向蕭儒道:“我真宗雖然勢微,但卻有三千儒術宗師、數萬經綸子弟,蕭教主若是要清除門戶,老夫與三千子弟引頸就戮就是,若你能誅絕天下士子,我倒佩服之至。” 他步步緊逼,咄咄逼人,令蕭儒不由得暗自皺了皺眉頭,這真宗雖然投靠楊蘭,但做的卻是統管民生、行政施法事務,行為算不上大jian大惡,更非邪魔一流,但是如果統一的儒門多了真宗,無疑在心腹捅上一把刀子,時刻難安! 殺絕真宗弟子更是一個笑話:‘認對儒門子弟大開殺戒?蕭儒這個儒教教主豈能大開殺戒?’ 這真宗接也不行、除也不行,實在是難辦之極…… 蕭儒正為難之際,楊南早在一旁冷眼旁觀許久,心中對蕭儒的處境已是一片了然,儒門三宗,俱是儒家諸圣傳下的道統,縱然儒門重新一統,但想將真宗摒棄在外,道理上實在說不過去,但若是將投靠楊蘭的黑袍真宗引為儒門一脈,矢志輔佐純王一統天下的儒門便再也難以齊心協力。 事到如今,誅絕真宗,萬萬不能,否則便會使儒門正義之名大大受損,接受真宗,也同樣萬萬不能,何去何從,令一向精于謀算的蕭儒也大傷腦筋。 楊南一時間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方玄卻在一旁指著那為首的三個黑衣老頭對楊南低聲道:“姐夫,這姬良、姬常、姬成乃是姬氏三杰,一身儒術當真非同小可,真宗雖然勢微,在世間還有一定影響力,你可要想個法子讓他知難而退才是……” 楊南點了點頭,望向殿中的姬氏子弟朗聲道:“我儒門已然一統,真宗若想重回教門,也不是不可……” 蕭儒抬眼見楊南出聲,心中大定,輕輕點頭示意,姬良長眉、姬常長須、姬成手捧一方巨型古硯,三個真宗老宗師站在上首,聽得楊南出聲,姬良長眉一抖,似笑非笑的道:“不知這位道長又是何人?我真宗愿歸教門又如何?不入教門又如何?” 他雖然語氣平淡,但暗藏著的譏諷之意卻溢于言表,如今正氣殿中,滿殿俱是儒家中人,唯有楊南一身道袍,顯得格格不入,外教中人居然敢指摘本教事務,無怪令他越發輕視蕭儒! 楊南不以為意,拱手道:“貧道俗家名喚楊南,各位宗師俱是我之長輩,小子不才,倒有一議,若姬前輩能做得到,儒教當也少不了一席之地,若做不到,那便請自行離去,如何?” 姬良冷笑道:“黃口孺子,也敢口出狂言!我真宗若是并入教門,這教主之位尚需再行商議人選,誰人敢命我離去?你乃是一介道士,自去管你道家之事,插手儒教,不嫌手伸得太長了么?” 楊南笑容可掬的道:“前輩想必聽說過,家祖楊輔亦是一任儒宗掌門,小子也算是儒家中人,如今承蒙蕭教主看得起,執掌儒律院事務,這也算外人否?” “什么???”姬氏三杰齊齊變色,他們早就知道楊南是何許人也,之前不過是托詞罷了,但蕭儒居然將一門之中最重要的律院交給了一個外家道士,還真是令他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