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這步虛不是人身,乃是靈力轉(zhuǎn)化而成,只是那容光絕世、風(fēng)姿如仙,清冷眼波似水波蕩漾,不是步虛還有誰來? 只見她唇含淺笑,一臉溫柔的望著楊南道:“南兒不必驚訝,吾乃步虛一縷神識,深藏此令之中正為傳功解惑而來。” 楊南暗暗松了口氣,原來眼前這溫柔女子只是師尊步虛分離出來的一縷神念,可是一向冰霜冷傲的師尊怎會分出這樣一縷與她本性并不相符的神念? 不管是神念還是步虛本尊,都一樣完美無暇、一樣風(fēng)姿絕世…… 步虛神念冰眸淡掃,似是十分清楚楊南的心思,她虛立半空淡淡道:“你自入我門下,除開六年教導(dǎo),大部分都由你自己修行,我昆侖嫡傳弟子向來師不離徒、徒不離師,我為突破圣境,任你獨(dú)自修行,此乃師之過也,如今我已半只腳踏進(jìn)圣境,這縷神念便是為盡師責(zé)而生。” 楊南恍然大悟,眼前的神念在修行經(jīng)驗(yàn)上與師尊步虛的本體并無區(qū)別,步虛既然收了他這個徒弟就絕對不會放任他不管,有神兵令這縷智慧無窮的神念在,楊南只要有疑問就可向她詢問,比起師徒相伴也差不了多少。 ‘漸入圣境……’楊南臉現(xiàn)喜色的叫道:“原來師尊果然堪破情關(guān),將要成為昆侖兵圣!實(shí)在可喜可賀。” 步虛神念搖頭道:“不要高興得太早,圣境說易也易、說難極難,本體只算半個圣人,想要功成圓滿,還需機(jī)緣。” 楊南點(diǎn)點(diǎn)頭,他知道所謂的圣人七情劫絕非易渡,想當(dāng)初師尊步虛苦修數(shù)百年都未得寸進(jìn),可見師祖蒼炎留在她心中的烙印深刻到了何種程度! 如今能成為半個圣人,已經(jīng)是十分僥幸了! “師尊,你為何會突然傳我神兵令?此令如此重要,我尚未成就尊者,只怕門中師兄們心存不服吧?”既然神念如同步虛親臨,楊南便也把她當(dāng)做師尊一般敬愛,步虛傳他神兵令、留下這縷神念定然有她極深的用意,此時(shí)若不問,還等什么時(shí)候? 步虛神念面上淡淡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么問,你身具陰陽靈脈,已是昆侖派中最杰出的弟子,何人敢不服?傳你令牌便是要你為將來接掌昆侖作準(zhǔn)備,今后我昆侖派千萬年的道統(tǒng)傳承便落在你身上了。”步虛說著,如畫眉眼露出一絲淡淡冷意,接著道:“以你的心性,豈能容得下異心叛逆?如今你地位尊貴,還怕收拾不了他們么?”她雖只是步虛一縷神念,但眉眼之中的那股殺氣卻如出一轍,并未有分毫改變! 楊南嘻嘻一笑,道:“師尊,這么說來我和靈沖一樣,真成了掌門弟子了,師尊與玄虛掌門如此垂愛,倒教弟子惶恐。” 換做步虛本體到此,楊南倒也不敢輕易調(diào)笑,可是這個神念的個性卻大異步虛本性,由冷漠化為溫和,神情舉止更是暖如春風(fēng),比較起來,這樣的師父才是一個合格的師父。 步虛神念對他有問必答,笑道:“惶恐什么?你不但接管了靈獸山七十二妖谷,更在世間廣立香火、聚攏無數(shù)妖魔,將來若是他人做了掌門,以你的個性,會對他服首貼耳么?我昆侖派向來便是有能者居上,你有這般造化,未來成就不可限量,區(qū)區(qū)昆侖掌門又算得什么?” 楊南汗然,步虛說得不錯,以他狂傲個性,未成氣候前倒還罷了,如今道法漸進(jìn)、勢力龐大,哪個師兄敢對他指手劃腳?楊南又豈能容忍旁人指揮? 所以,玄虛掌門與步虛對楊南心性了如指掌,加上他身具陰陽靈脈,古今罕有,這掌門之位不傳他還傳給誰? 步虛神念接著道:“你已將羅煞陰兵真解和昊陽雷法修成圓滿,接下來,便要重學(xué)新法以成仙道,這無上妙法便是我昆侖立派之本、升仙之門,此法不可外傳,但有外泄,必誅之!你要好自為之。” 楊南心中大喜,羅煞陰兵解和昊陽雷法已經(jīng)修煉圓滿,他靈竅內(nèi)的法珠已快九顆,有先天陰陽珠無盡的靈力供他汲取、更有不滅雷舟這樣靈力浩瀚先天靈寶任他予取予求,楊南這大宗師境界即將來到,他正愁不得脫身回昆侖山向師尊求取新的法訣,此時(shí)聽得如此,哪里會不喜上眉稍? 步虛神念眸射金光,徑直望向楊南神魂深處,楊南放開神識,任由這金光闖入,這股凝若實(shí)質(zhì)的金光進(jìn)得楊南腦海之中,忽然一分無數(shù)、形成了一篇篇昆侖兵宗的無上法訣來。 ‘法一谷而藏靈,正一道而彌新,蓋天地七屬,莫不以專為貴,以雜為賤,此無上永恒之道也……’ 楊南將這部昆侖不傳之秘從頭到尾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一遍,這部名為‘兵者說’的無上妙訣講的不是別的,正是專精一道、借無窮法力成就不滅圣境的法門。 兵者說開篇總綱講的便是雜不如專、博不如精,所謂會百藝不如專一精,擁天下不如治一地,兵者說的無上妙訣便是教昆侖尊者如何以兵煉形、人兵合一,所謂的人兵合一,并非楊南使用道法之時(shí)暫時(shí)與法兵融為一體,而是徹底的將rou身神魂與本命法兵同化,晉入兵即是人、人即是兵的玄妙境界。 使用道法令人兵合一,所消耗的法力極是恐怖,而且還不能持久,但是真的練成兵者說上所載的神通,便易如反掌、不費(fèi)吹灰之力。 兵宗弟子的弱點(diǎn)便是rou身,但這篇兵者說卻完美的將兵宗弟子的rou身與本命神劍融合在一起,至此之后,想斬殺兵宗弟子,除非能具備斬滅圣品、仙品甚至是神品法兵的實(shí)力,否則便是癡心妄想! 兵者說名字看似平平無奇,但其蘊(yùn)藏的無窮大道卻令楊南心跳不止,但有這篇秘法在,練至最后,便是九霄之上的無盡雷海也不能毀去兵體,不要說人間界那些道法或是法寶。 兵者說將本是法寶的本命法兵煉成了兵宗弟子的手、腳、頭,幾乎等同于一個新的rou身,兵即人,人即兵,人兵合一,威能莫匹,這等驚世駭俗的無上妙訣果然當(dāng)?shù)闷鸾^世功法的標(biāo)準(zhǔn)。 楊南看完整部道法,眼中若有所悟,他望著步虛神念笑道:“師尊,這兵者說果然玄妙,只講專精煉體之道,可是神通變化卻毫無記載,難不成還有另一部道法要傳?” 昆侖道法向來是修煉制敵兩相分開,但這部兵者說卻只講修煉,一樣大神通、大變化也未記載,楊南心中不禁升出一絲疑惑。 步虛神念耐心的道:“到得尊圣之境,還要什么道法神通?若你的法力強(qiáng)過對方,一斬之下敵人便已灰飛煙滅,若是法力不如,再多變化也是找死,這兵者說一篇總綱講的便是聚純破雜、精一破百之道,你還想學(xué)什么?” 楊南汗然道:“師尊教訓(xùn)的是,我原本貪多務(wù)得,練了諸般道法,到得最后,才知道博不如專、雜不如精,若無師尊提點(diǎn),倒是誤入岐途了。” 步虛神念搖了搖頭,柔聲道:“你與常人自是不同,多學(xué)幾門道法也不礙事,只是我兵宗弟子修行到最后,便以簡破繁、以直破曲,到得一劍破萬法、威凌天下之際,你便明白個中道理。” 楊南出道以來,克敵制勝手段繁多,但是他心知若是換了步虛前來,根本不需要像他那般勞累,但逢有敵,一劍斬去,敵人便灰飛煙滅,何必還要什么手段? 以簡單破繁雜,道盡了天下絕頂高手的風(fēng)采,若是實(shí)力強(qiáng)橫,一拳轟去敵人已經(jīng)灰飛煙滅,何必還要什么變化神通? “師尊,弟子便先練練這兵者說上所載的妙訣,若有不明之處再來請教。”楊南靜下心來,便想將從前學(xué)的兩部道法盡皆拋棄,重新修煉這門蓋世奇功。 步虛神念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如無意外,這一門道法將伴你永生,師父領(lǐng)進(jìn)門,修行靠個人,你最后成就如何還需看你自己,我便只在神兵令中相候,若有疑難便來問我就是。” 楊南點(diǎn)點(diǎn)頭,師尊步虛既然分出一縷神念伴他左右,這求教解惑便全靠她了,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急于修煉新的道法,將神兵令徹底化為自己的法寶才是要緊。 步虛神念未聽到楊南發(fā)問,便依然化為令中靈力,楊南將自身精血與令中劍意融合為一,有步虛神念的許可,祭煉起神兵令來易如反掌,他花了數(shù)個時(shí)辰,終于將這枚昆侖至寶化成了自家法寶。 第三十五章節(jié) 兵宗十二使! 等楊南收手之后,火連望著楊南眉間那多出來的一只法相森然、銳氣逼人的綠目,他縱然木訥,此時(shí)也不禁露出一臉艷羨的嘆道:“小師弟洪福無量,有這神兵令綠目相護(hù),可免一次殺身劫難,料想就是神仙下凡,想一擊殺你也是休想!只不過……這神兵令中的劍意一用之后需要再與神劍昆侖融合才能使用,小師弟若遇強(qiáng)敵之后,切記速回昆侖山就是,千萬不可再入險(xiǎn)境。” 昆侖神劍,威力無窮,便是神劍昆侖的劍眼神兵令威力也恐怖異常,但是這令中劍意并非無窮無盡,與神劍本體不可同日而語。 楊南信手一拂,將眉間綠目隱去,聞言呵呵笑道:“多謝師兄指點(diǎn),只不過,這世間能將我一擊必殺的人屈指可數(shù),想來不是大威力法寶、便是蓋世兇魔,就算打不過,我也總能逃走,此令不管傷人護(hù)身皆是兩便,真是好寶貝!當(dāng)?shù)闷鹛煜碌谝簧駝Φ拿枺 ?/br> 楊南得了這件護(hù)身至寶,心中實(shí)是歡喜,雖只是一擊之威,但天下難當(dāng)?shù)弥肆瘟螣o幾,此令既是兵宗至寶,毀萬劍、破萬法當(dāng)真非是虛語。 火連也是說說而已,世間能在傾刻間殺死一個尊者的人,無非就是圣人、大圣者,而且沒有先天靈寶,想殺楊南幾乎就是妄想,只要?dú)⒉凰罈钅希雠傻昧讼ⅲ褪且粋€圣人也要大難臨頭,昆侖山中的兵宗十二圣、七十二尊者豈是吃素的? 楊南得了這枚神兵令,又有了師尊步虛傳得的無上妙法,心中自是歡喜無限,這些時(shí)日修煉太上感應(yīng)七訣也算小有成就,接下來便要將這兵者說仔細(xì)參悟一番。 “小師弟,門外便有兵宗十二使者之一的中洲使在等候你召見,你可見上一見,我如今就要回山清修,無月性情未定,清修不得,還請小師弟多加照顧。” 火連傳令使命已成,便不再停留,他臨走之際卻將道童無月留了下來,無月笑嘻嘻的望著楊南道:“小師叔,火連師叔說我未歷世事、難成道心,從今往后我便跟在你身后看看這繁華人間,見一見這詭詐人心,你可不許趕我走哦。” 這無月飛揚(yáng)跳脫,性情浮燥,難為他在清山之中呆了十多年,此時(shí)得了自由,正如龍入大海,虎入深山,好不自在! 楊南啞然失笑,搖頭道:“既如此,你便隨我身邊,做個隨身道童便是,我那雷舟空間廣大,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無月大喜,昆侖山中清寂孤單,難得能出山一游,實(shí)在令他歡喜不盡,更何況有自己這位霸氣過人、勢傾天下的小師叔在,何人敢欺負(fù)他? 送別了火連之后,楊南隨手讓無月去與老螃等一干親衛(wèi)為伴,將兵宗十二使者之一的中洲使者召了進(jìn)來。 兵宗分支,遍布天下,便是海外也有道場,正如楊南手創(chuàng)真君廟一般,昆侖弟子皆可在世間創(chuàng)立自己的道統(tǒng),但無論是何種分支、哪樣道統(tǒng),如無昆侖派撐腰,實(shí)在難以立足。 天下諸派紛爭不斷,各路修士更是斗得極狠,如無超級宗門支持,想要立足便是萬難。 兵宗十二使者便應(yīng)此而生,十二使者分管天下十一洲,海外散落宗門,使者的使命便是助兵宗應(yīng)世尊者處理本門要務(wù)、稟報(bào)種種事宜,刺探各種消息,楊南如今身為兵宗宗尊,執(zhí)掌神兵令,世間兵宗分支皆可一言而決,權(quán)勢已大得沒邊,但責(zé)任同樣巨大。 每一個兵宗使者都由各分支宗門推舉產(chǎn)生,十二個使者除非發(fā)生變故,一般不會更改。 中洲使者出身中洲遠(yuǎn)安城洞天山天劍門,道號天習(xí),修為已是六階宗師,這個長得一臉精明的中洲使者晉見本門宗尊時(shí),臉上那股崇敬之色毫不掩飾! 天下奇才出昆侖,只有昆侖派中最頂尖的佳弟子才能擔(dān)任宗尊一職,天習(xí)早就將楊南來歷探得一清二楚,修道不滿二十年便將要成就尊者,放眼天下,唯有昆侖、冥河兩家子弟才有可能,眼前這位新任宗尊的厲害天習(xí)心中十分清楚! 不提他師尊威凌天下的陽皇步虛,就是當(dāng)今世間香火最盛的真君廟,便也是這位年紀(jì)極輕的宗尊手創(chuàng),小小年紀(jì)便能手創(chuàng)強(qiáng)盛一宗、修為晉至尊者,這般人物放眼天下也找不出第二個來! 初見宗尊,天習(xí)更是畢恭畢敬,不敢有半分懈怠! 楊南一臉溫然的請?zhí)炝?xí)坐了下來,笑問道:“天習(xí),本座初掌神兵令,諸事還需你多指教,但有不妥,但說無妨。” 天習(xí)哪敢指教楊南,聞言露出一臉崇敬之色,凜聲道:“宗尊慧眼無雙,弟子只有拾缺補(bǔ)遺,斷不敢當(dāng)?shù)谩附獭郑谧鸬兴鶈枺茏又獰o不言、言無不盡。” 往日兵宗尊者上任,必當(dāng)巡游天下、以正道風(fēng),今日的楊南雖然未必有空去查看天下兵宗弟子行止,但身為使者,卻必須盡職。 楊南點(diǎn)點(diǎn)頭,微笑道:“兵宗十二使者,每個來隨我一月,你既要隨我一月,那便跟我說說這中洲之勢如何?” 天習(xí)見宗尊發(fā)問,正色道:“稟宗尊,中洲已落入楊蘭掌握,大小宗派或逃或滅,我天劍門奉上任宗尊步虛尊者之令,已然將中洲大小宗門撤出,如今在黃洲境內(nèi)暫且存身,年輕弟子已送往昆侖仙山安置,門中宗師級高手皆在黃洲等候宗尊諭令。” 楊南皺起眉頭,他十多年來只顧修煉,倒是極少注意楊蘭的動向,此時(shí)聽得楊蘭二字,不禁問道:“中洲已落入楊蘭掌握?這楊蘭如今有多大的勢力?” 天習(xí)輕輕一嘆,道:“楊蘭執(zhí)掌權(quán)柄,手握重兵,天、地、中三洲已歸他所有,三洲之中無論儒釋道三教哪一個宗派都被他連根拔起、雞犬不留!手段狠辣異常,實(shí)力高深莫測,傳聞太子李柯不問朝政,諸事皆由楊蘭一言而決,朝堂之上盡是他手下爪牙,楊蘭鐵血梟雄,大異以往人皇雄主,竟似要徹底誅絕我三教子弟!真不知他哪里來的膽量……” 楊南心中凜然,天習(xí)雖然語氣淡淡,但卻道出了楊蘭的可怕實(shí)力,天下修道門派雖然大多集中在神仙二洲,但其余九洲之中宗派也不在少數(shù),楊蘭居然能將這些實(shí)力不弱的宗門趕盡殺絕,可見他暗藏的勢力有多么可怕? 更可怕的是,如今三教居然毫無反應(yīng)、任由楊蘭為所欲為? 楊南沉吟許久,道:“你可知楊蘭手底下都有何等人物?” 天習(xí)對中洲之事了如指掌,聞言道:“那楊蘭在俗世之間的勢力雖然大,但卻不是威脅,唯有那聚攏了無數(shù)妖魔、高手的上仙司最是可懼,清宗、云宗、神刀宗、神劍宗、儒門墨香書院、佛宗紅花寺、金佛寺等十多個宗門竟在一夜之間被他斬滅,連一個人也沒逃出來,上仙司出手,雞犬不留,此事天下皆知,傳聞上仙司中連強(qiáng)橫妖圣都有,具體如何,弟子無從得知。” “居然連妖圣也為他效命?”楊南臉上閃過一絲驚色,皺眉道:“你可知是哪一個妖圣居然如此大膽?各宗門遭此慘禍,三教反應(yīng)如何?” 換做平常,死了一個弟子,其所在教門都要為他出頭,如今楊蘭連滅十三派,三教為首的昆侖、冥河、心宗、菩提諸派豈會坐視不理? 天習(xí)苦笑道:“宗尊,哪個妖圣我倒不知道,只是佛宗蓮花禪寺的佛印大師已然召集禪宗諸寺,準(zhǔn)備與楊蘭一決生死,儒宗的方玄大宗師、蕭儒大宗師聯(lián)合天下百多座書院宗師正往長安進(jìn)發(fā),我兵宗諸門只等宗尊前去召集,如今個個坐立不安、群情涌涌……” 天習(xí)說著,露出一臉急切之色,楊蘭為禍?zhǔn)篱g,雖是凡人之事,但如今他大誅諸派,已傷到了三教根本,身為道門弟子之一,天習(xí)又怎能不急? 楊南聽得三教大舉北上,這才知道師尊步虛突然傳自己神兵令的意圖,步虛為成圣境,已不想再入紅塵,這世間如此多事,若無一個應(yīng)世尊者處理也不是辦法,所以,這枚神兵令才會這般急促的傳到自己手上! 換做平時(shí),不成尊者,休想傳下神兵令,此時(shí)事出緊急,步虛再也顧不上許多了…… 楊南想得明白,笑道:“原來如此,三教既然同氣連枝,不如會合一處共同對付楊蘭!想那上仙司十分古怪,若不謹(jǐn)慎,只怕會損兵折將,徒勞無功。” 天習(xí)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宗尊說得極是,只是儒教、釋教已有人出頭召集,我道門兵法二宗卻遲遲未決,聲勢上未免會弱了一些。” 楊南笑道:“此事我自有處置,我不日間便要前往長安,你可先去替我傳令,便讓天下兵宗高手來黃洲真君廟會合就是。” 楊南、斬情俱在冥河之中,天下道門沒有兵法二宗領(lǐng)頭,如何可行,所以兵法二宗掌權(quán)之人召集分支已是勢在必行。 天習(xí)大喜,躬身正待離去,楊南忽然止住他,道:“你可知純王李浩如今在何處?” 第三十六章節(jié) 青衫素顏! 天習(xí)點(diǎn)點(diǎn)頭道:“天下兵宗已得昆侖傳諭,事前曾留心純王動向,這純王極是聰明,大張旗鼓到得黃洲真君關(guān)之后,竟止步不前,上表向朝庭告病,楊蘭屢召不去,明槍暗箭不知使了多少,昆侖內(nèi)門大師兄胡遠(yuǎn)率昆侖七十二觀高手相護(hù),我兵宗各門各派也應(yīng)玄虛掌門諭令相助,幾番苦戰(zhàn),損傷極多,總算才使得純王安然無恙。” 純王李浩已是兵宗心中人皇的不二人選,無論如何,道門兵宗絕對不會令李浩有半分閃失,天習(xí)淡淡語氣中,隱藏著無數(shù)血腥爭斗,那一股毅然決絕的神色溢于言表。 楊南心中松了一口氣,純王李浩終是平安無事,這自然是最好的喜事,眼下純王在真君關(guān)前停步不前,為的就是要等自己前去,可是,就算此地事了,還有道門掄才大典沒有參加,這一來一回,只怕長安之事要耽誤了…… 楊南思前想后,心中有了定奪,望著天習(xí)道:“如今事出突然,你不必隨我身側(cè),可遁劍先去代我轉(zhuǎn)告純王殿下,一月之內(nèi),我必定會到真君關(guān)前見他,這一月之中不可放松,萬事皆等我到之后再做定奪。” 天習(xí)大喜,拱手道:“宗尊法駕親臨,定當(dāng)令我兵宗弟子士氣大振!我這便去見純王。” 天習(xí)走后,楊南將得來的消息仔細(xì)推敲一遍,心中對自家那位十二叔起了十分忌憚,楊蘭不是傻子,若無把握,豈敢同時(shí)得罪世間三教? 只是,他的倚仗又是什么? 魔界降臨中土,還有一十五年,上仙司中高手再多,也比不過正道多,可見上仙司中高手并非楊蘭底牌! 楊蘭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霸王狂歌曾說楊蘭已成武圣,無上金身已然大成,楊蘭修煉無上金身時(shí)日已久,也就是說,他比靈圣真君還要厲害,不論勢力,只拼修為,楊南也不是他的對手,唯今之計(jì),唯有盡力突破尊者境界,才有望與他一拼。 有了楊蘭這個大敵當(dāng)前,楊南將身邊親衛(wèi)盡數(shù)遣開,自己卻靜下心來坐在陽雷池旁靜悟道法。 這兵者說一篇晦澀艱難、玄奧難懂,種種修煉之道若非步虛神念在一旁講解,楊南真不知從何下手,有了一個師父常駐身旁,自然事半功倍、進(jìn)境頗快。 步虛神念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自成了親傳弟子后,她對楊南傳功講法再無保留,無論是兵者說奇訣還是不滅陰陽劍,種種運(yùn)用之道令楊南有撥云見日、茅塞頓開之感。 有師父跟沒師父的區(qū)別,有如瞎子比之明眼人,差距不可以計(jì)數(shù)! 九日時(shí)光彈指即過,這一日,玄英峰主靈絕忽然派了一個侍女前來告訴楊南:“尊客,尊夫人已在乾坤殿前等候,掌門請你前去上清宮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