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永兒思定,虎著臉喝道:“哪個是你哥哥?哪個照顧你了?” 青兒嚇了一跳,明眸眨了一眨,怯生生的道:“你……你怎的如此兇蠻?” 永兒冷笑道:“魂劍,我告訴你,主人塑造了你,又賜下姓名,你之神魂靈體,所有一切皆蒙主所賜,主人更要漚心瀝血助你得劍體,這般天大恩德,我等器神豈能忘記?你初生未久,不知禮儀規(guī)矩,我為長輩,如不教訓教訓你,他日你做出害主損主之事來,豈不讓我等器神臉面丟盡?看打!” 永兒說著,一捋衣袖就要上前動手,青兒嚇得一跳,往遠處逃去,口中急叫道:“永兒哥哥饒命,青兒與主人心神相通,斷無背主之事,青兒冤枉!冤枉啊……” 永兒聽得‘心神相通’四字,心中更是火冒三丈,小銅錢終是比不上楊南親手祭煉的魂劍,他雖認楊南為主,心思卻始終隔了一層,只能聽命行事,人器心神相通,乃是至高境界,自古以來,只有本命法寶才會被主人不斷祭煉,以求達到心神相通的境地。 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初生未久就占了主人恩寵,這個永兒如何能忍得? 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永兒鐵青著小臉,揮拳就打,口中叫道:“小丫頭,不打你三百殺威棒,日后你豈不是以奴欺主,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情來?別跑,看打!!!” 青兒身在彩光世界,哪里跑得了?永兒只是伸手一指,彩光世界形狀大變,從廣闊無邊的世界忽的化為一個不足一丈的囚籠,在永兒這神光世界中,一切皆以他為主,青兒逃無可逃,可憐巴巴的望著兇神惡煞的永兒柔聲道:“永兒哥哥,青兒初生不久,愚鈍不堪,哪里及得上永兒哥哥法力無邊、威能莫匹?哥哥還是饒了我吧!” 永兒冷著小臉搖頭道:“饒不得,不打不長記性,打你一次,記住萬年,還是先打一頓再說。”永兒有心要教訓這初生器靈,哪里肯輕易饒過?當下只是一個勁的喊打喊殺! 青兒看這場打逃脫不了,撅著小嘴幽幽道:“好!你既要打,就將我打死好了,你乃是大能器神,我只是一個小小丫頭,主人沒了你寸步難行,沒了我夷然無損,青兒命苦,便任你打罵就是。” 先前青兒要逃,永兒一念要打,現(xiàn)在見她柔弱模樣,倒也真下不去手,永兒腦中靈光一閃:‘壞了,這小丫頭與主人心神相通,那豈不是說適才一切主人全看在眼里? “唉呀……壞了壞了……”永兒頓足懊喪不已,指著眼前的青衣女童有心想罵,想到主人那一臉溫然笑容,想起楊南脾性,他小小心中頓時毛骨悚然,再怎么也不敢開口,心中暗罵自己:‘往日精明一世,今日怎會沖昏了頭腦,女色誤人……女色誤人吶……’ 青兒閉著眼睛等著拳頭落下,哪知好半響沒聽到動靜,她睜開眼眸,怯生生的望著先前一臉兇相,如今捶胸頓足的永兒,心中好奇:‘咦?這永兒不生不滅,神通廣大,怎會一臉懼色?’ 永兒自怨自責了許久,抬頭忽見一雙明眸忽閃忽閃的望著自己,眸中隱有無限好奇,他老羞成怒,喝道:“看什么看?沒見過俊男么?” 青兒小臉一紅,心知永兒又不打她了,當即柔聲低語的道:“多謝永兒哥哥饒我,青兒年幼無知,以后諸事還請哥哥教導才是。” 永兒見小丫頭服軟,心中氣勢頓覺一漲,咧嘴笑道:“那是當然,你這等初生器靈,神通未成,如何有助主之力?我輩中人向來對主忠心不二,但也少不得有幾個敗類,我楊家出了幾個不肖子就夠受了,如果你我還給主人添亂,豈不是罪過?”楊南每每提及楊蘭等人,口中不說,心中實則恨極,永兒相隨日久,如何不知主人心意?此時順口提及,也有向主人表明心意的小心思。 青兒甜甜一笑,點頭道:“永兒哥哥說的極是,小妹懂了。” 永兒見這小丫頭乖巧柔順,心中怨氣倒也少了幾分,指了指頭頂?shù)溃骸皠辏魅硕鞯虑胁豢赏毡闶墙形业确酃撬樯恚埠敛华q豫,你可記住了?” 青兒點點頭道:“青兒記住了,無主人則無青兒,青兒一身皆來自主人,就算神魂俱滅、此身虛無,也要報主人凝造之恩。” 永兒見她小臉堅決,心中暗叫:‘這小丫頭果然忠心!’他這么一想,又和顏悅色了不少,永兒只有護身彩光,只在楊南身陷險境之際才有用處,青兒沒有劍體,雖有靈體卻沒有半分神通,兩人同病相憐,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之后,倒也越發(fā)親熱起來。 不多時,永兒便攜著青兒小手飛上彩光世界,永兒隨楊南日久,將凡間萬象依相畫葫蘆的在彩光世界中顯化出來,這城池、人群、建筑、風景皆由彩光幻化,兩童在彩光世界中玩得興高彩烈,不亦樂乎…… 兩個童子在彩光世界中爭競,楊南神念查覺,只是溫然一笑作罷,艾慕云得了煉化器靈之法,比勝了楊南一籌還要高興,白蓮教中的宗師盡數(shù)死光,剩余軍士已被煉成青兒神魂,海城之中空曠寂靜,好似一座死城一般。 常舒與真研一齊躬身向楊南謝道:“仙師大能,我二人感銘肺腑!仙師欲要前往二城除魔,請讓我二人指路!” 楊南劃了一道定神符,為那女鬼真研定住散亂魂魄,笑道:“常兄,不必稱我仙師,我雖是修道中人,也曾習過儒學,你我兄弟相稱就是,除惡務盡,不知那洋城、水城兩處有多少白蓮妖軍?” 常舒大仇得報,又得了楊南好處,心中對白蓮教恨意依然不減,聞言道:“楊兄,洋城屬白蓮,水城屬登天,兩城兵力共達三十萬!當日若無四十萬白蓮軍,如何能在十日之內殺我百萬百姓?”常舒望著死城一般的海城,眼中垂下淚來,真研借楊南符咒定住身形,臉色不再慘白,此時見常舒痛泣,不由悲從中來,一人一鬼,又是一場痛哭流涕。 楊南溫聲道:“常兄切勿悲傷,以報還報,以血還血,白蓮軍為何為屠戮百萬之眾,我已命人審問白葉,不出數(shù)日,定能得出真相,到時將這些邪魔妖道盡數(shù)斬滅,以慰百萬冤魂!” 常舒大哭不休,泣聲道:“不瞞楊兄,不是百萬冤魂,而是三百萬!三百萬條人命啊!” 楊南悚然而驚,勃然色變,怒喝道:“白蓮、登天兩派究竟是人是魔?你是說洋城、水城兩處也同海城一般,方圓萬里之內,人畜不留?” 常舒悲痛萬分,哽咽的點了點頭,道:“真研那日拼著修為護我逃走,我去往洋城,路上就聽聞洋城被圍,輾轉水城,又聽聞水城被圍,兩城久不經(jīng)征戰(zhàn),如何會是這妖軍對手?不過十天半月便被攻下,城中哭嚎動天,血流成河,我遠遠觀望便見城中上空血氣沖天,與海城一般無二!聽說近日白蓮軍有意攻下西洲十府,官員、藩王、世家權貴早早逃去無蹤,西洲通往東洲、南洲官道上難民如山如海,你若去東南二洲,一問便知。” 楊南心中劇痛,緩緩點頭厲笑道:“好……好個白蓮,竟屠我西洲三百萬子民,此舉比及魔界妖魔,亦絲毫不遜色,他日若留白蓮一人存世,楊南還有何面目成尊立圣,飛升天界?” 楊南憤恨之極,一掌將地面擊出一個大洞,臉色變得極是難看! 神洲征戰(zhàn),向來少殺百姓,只有魔界入侵之時,才會將百姓當作血食,但就算是妖魔入侵,也不會滿城誅絕,白蓮教如此行事,如何不讓楊南震怒? 眾人聽得楊南極重誓言,心中齊齊一凜,尊者愿乃是楊南生平第一大愿,白蓮教倒行逆施,行此惡事,無疑給楊南道心添上無窮后患,不說心愿,便是尋常修士,聞此惡行,也會義憤填膺! 以楊南手段,白蓮教若不滿門誅絕,才是怪事!!! 一萬妖兵、三千魔門高手入城搜索,果然沒發(fā)現(xiàn)一個活著的百姓出現(xiàn),城中食物草料堆積如山,戰(zhàn)馬、武器林羅滿布,唯獨不見一個生人。 楊南心知此事怪異,轉頭對艾慕云道:“白蓮教既然屠了三百萬之眾,想來不會罷手,艾兄既要建功,不如極早前去,三十萬白蓮軍,艾兄若是殺了十五萬,便算我輸!” 艾慕云嘿嘿一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請爾!” 楊南一振衣袖,望著龍瑤、一萬妖兵冷然道:“此去洋城,先斬白蓮,再斬登天!若留一人,嚴懲不怠!” 龍瑤與眾妖兵轟然領命,入舟遁光如飛,徑直向洋城飛去。 楊南駕著不滅雷舟,到得洋城上空之時,卻見洋城上空濃煙滾滾,城中一片人仰馬嘶的之聲,巨大的城池好似煮成一鍋沸水,翻翻滾滾的聲音四處蕩漾開來。 楊南靈目向下一望,卻見城中除了身著白衣白甲的白蓮軍士之外,并無敵人身影。 艾慕云疑惑的舉目四顧,訝然道:“奇怪,白蓮軍為何不戰(zhàn)自亂?” 楊南正待回答,忽覺前方云層中一股強大法力襲卷而擊,他心中一驚,不滅雷舟上的元甲盾黃光一綻,好似一座銅墻鐵壁,牢牢擋住前方! 那股強大法力轟的一聲爆開,好似天空驟然響了一下巨雷,法力激蕩處,無數(shù)云層散去,兩個身影出現(xiàn)在在眾人面前。 一個女子白衣勝雪,腳踏蓮花,妝容典雅,眉目如畫,一個只有十三四歲年紀的少女,一身黑衣襯著瑩白雪膚,頂上結著兩個丫鬢,眼眉精致,好似頑童一般! 兩個女子一大一小,成熟活潑,俱是人間絕色! 只是,這兩個女子的情形,顯然是敵非友,適才那恐怖法力拼斗,定是她二人所發(fā)了! 楊南溫然笑道:“貧道昆侖楊南,敢問白衣姑娘可是白蓮圣母?” 兩個女子正在相互對恃當中,忽見多了無數(shù)高手,臉上齊齊一驚,黑衣少女嘻嘻一笑,露出個鬼臉道:“喂,白蓮妖,你的幫手來啦,我不跟你打了,等到你孤身一人時,我再來跟你斗。” 白衣女子美麗的臉龐上如罩銀霜,隱含煞氣的道:“你到底是哪門哪派的人?毀我法壇,偷我隱秘重寶,不留下命來,難道還想走么?” 黑衣少女唬了一跳,吐了吐舌頭露出怕怕神色,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成,以一對一,你不是我對手,以眾凌寡,我可不是你對手,你若真要打,我便去喚我?guī)煾竵怼!彼荒樚煺胬寺瑴喨徊话寻滓屡赢斠换厥拢诳诼暵曊f要去喚師父來。 白衣女子被這來歷古怪的黑衣少女壞了大事,心中正恨極,端莊秀麗的臉龐閃過一片猙獰,“想走也可以,留下rou身,元神出竅,我便容你回去找你師父來!” 第九章節(jié) 冥河掌門弟子! “沒了rou身,師父豈不是要罵死我?”黑衣少女皺了皺眉頭,忽的睜大眼睛拍手笑道:“有了,我有師父給的虹光一牽,只要我一發(fā)信號,不出數(shù)天,師父就會前來找我,不如,你們等等,如何?”她拍著小手,嘻嘻而笑,似乎將爭斗當做游戲一般,絲毫沒有一點慎重之色。 白衣女子見這黑衣少女似傻非傻,似真非真,心中疑惑不定,倒也不敢下手,楊南在一旁見這兩個女子竟視自己等到人為無物,心中好笑,對艾慕云道:“艾兄,你看,以你我身份,還遭人冷落,不如我們且做個旁觀者如何?” 艾慕云心高氣傲,向來氣勢凌人,聞言冷笑道:“楊兄好脾氣,我卻忍不得!這什么白蓮圣母死期已至,還敢在我面前充大?”他一縱云頭,飛到兩個女子身前不屑的叫道:“白蓮圣母,我們可不是你的朋友,你們要打,要也先問過我們!” 黑衣少女點點頭道:“嗯,這位黑袍大哥,你說的不錯,你帶的手下又多,尊者都好幾個,我打不過你,既然這樣,那我問你,我們可以打了么?” 艾慕云聽得黑衣少女天真話語,目瞪口呆的愕然不已,黑衣少女皺了皺秀氣眉毛,疑惑的道:“你沒說不可以,又沒說可以,那我到底打還是不打?” 艾慕云回過神來,怒笑道:“尊駕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敢戲弄于我,堂堂尊者,竟擺出這等假象,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艾慕云法眼明亮,一瞬間就看出來,這看似迷糊的小丫頭,赫然便是一個尊者! 黑衣少女一臉迷糊的道:“假象?大牙?尊者怎么啦?我怎么聽不明白?” “可惡,安敢戲弄于我!” 艾慕云大怒,管他尊者圣人,一展神魔劍就要痛下殺手,楊南心中一動,出聲道:“艾兄且慢,容我詢問幾句!” 艾慕云聽得楊南呼喚,只要暫且忍耐,站到一旁沉默不語,楊南猛一揮手,一萬妖兵四散開來,將洋城上空罩得嚴嚴實實,那白衣女子見楊南來者不善,隱有布下天羅地網(wǎng)之勢,望著楊南微笑道:“尊駕到底是何人?小女子正是白蓮圣母,不知尋我有何貴干?” “找的就是你!”一旁艾慕云聞得白衣女子承認她便是白蓮圣母,哪里按捺得住,神魔劍化為一道熾烈魔氣,轟隆一聲從半空斬了下來! 楊南不讓他殺這小丫頭,他正好拿白蓮圣母來出氣! 白蓮圣母見這神魔劍法力強悍,好不犀利,當即吃了一驚,她素手一指,座下白蓮徐徐盛開,每一瓣潔白蓮花帶起白光點點,白蓮圣母手持蓮桿,輕輕一揮,萬點白光齊齊向神魔劍迎去。 魔氣滔天,蓮花盛開,一白一黑兩道濃烈靈氣在天空龍蛇交纏,相互碰撞,天空中云層被擊得粉碎,巨大聲響在洋城上空接連不斷的響了起來。 楊南見艾慕云已經(jīng)動手,便轉向那名黑衣少女,“姑娘可是冥河派弟子?” 黑衣少女睜大眼睛,一臉喜意的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冥河派靈沖!” 楊南心中一震,臉上卻微笑道:“姑娘年紀輕輕身懷重寶,腕上金鈴,頸間項圈、足上飛靴,身上黑衣,腰間長劍俱是不世法寶,我若看不出來,還修什么道?” 法寶靈光,明眼人一看便知,黑衣少女身上的法寶雖然隱去神光,但放在尊者元神眼里,如何能瞞得過去? 黑衣少女拍手笑道:“厲害,真厲害!我出來半年了,你是第四個看出我所有法寶的人,我都報上名字了,那你又是誰?” 楊南心中一嘆,取出昆侖玉牌向少女晃了一晃,淡淡道:“貧道昆侖楊南。” 這個名喚靈沖的黑衣少女,自然就是冥河派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擁有道法自然心的傳人了…… 楊南法眼無雙,自然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個看似天真浪漫的少女修為是如何恐怖! 她手上金鈴名喚歸魂鈴,鎮(zhèn)元神,清道心,佩此金鈴,尊者之下的異端邪術絲毫傷不了一根毫毛! 頸間項圈名喚七情圈,可化一個籠七情、環(huán)六欲的威能法圈,神魂道心稍有異邪者,無不被這圈套中擒拿!就是尊者級數(shù)的高手,稍有不慎,中了這圈也要束手就擒! 足上飛靴名叫踏雪行,乃是道門中一件赫赫有名的異寶,可化上古神獸踏雪,這踏雪乃是水行神獸,被大能仙人拿了之后祭煉成法寶,佩帶身上如同多了一個尊者級高手相護,試問天下能幾個尊者在世間行走? 身上黑衣最不起眼,來頭卻最大,竟是道門法宗冥河派嫡傳之寶冥河天衣! 著此衣,猶如籠著一道冥河,冥河之水陰柔至寒,是天下十大奇水之一,冥河派歷經(jīng)數(shù)千年,從冥河中汲取冥水精華,才煉出這一件法衣出來! 衣上冥水浩浩蕩蕩,橫無際涯,有冥水護身,靈沖就是站在那兒任宗師高手用法寶轟擊,只怕轟個一年半載都夷然無損! 最可怕的是她腰間那柄不足一寸的小劍,光是劍柄那兩個‘破邪’就足矣嚇退天下所有膽敢窺視黑衣少女的人! 神劍破邪,乃是法宗正統(tǒng)冥河派掌門相傳的信物! 此劍專斬陰魔邪魔,劍中蘊藏著一股昂然無畏劍氣,更是天下絕少擁有器靈的神劍之一! 與楊南的小銅錢、青兒不同,這柄破邪神劍歷來神通如意,運轉自如,就是一個尋常冥河派弟子得了,只要器神肯認主,就是對上尊者也不會輸! 更何況,自古以來的傳統(tǒng),法宗破邪劍交到誰的手上,誰就是下一任冥河掌門! 也就是說,這位天真浪漫、看似迷糊的小丫頭,竟是冥河派的掌門弟子!!! 黑衣少女有這五樣駭人聽聞的重寶在身,就是一個圣人出世,想殺她一時半會也難做到,更別說要顧忌她的出身來歷! 楊南出身道門,對本門人物、重寶早就熟爛于胸,此時再看不出來,還談什么道門弟子? ‘冥河派……道法自然心……都是有師父有門派的人,為什么待遇竟如此天差地別?’楊南想起自己出山之時,只有師父給了一卷天外彩舟圖譜,就連自己的天元清虛神符都讓師父拿走了,他與黑衣少女,同是道門弟子,待遇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黑衣少女看見楊南怨念十足的眼神,吐了吐舌頭嘻嘻笑道:“原來是昆侖派的楊師兄,我?guī)煾刚f過,我來人間行走可以,只是不許與昆侖弟子結交,師父的話不能不聽,靈沖今日沒見過你,你也沒見過我。”她雖不通世事,但是自家道門信物如何不識,這昆侖玉牌當真是人在牌在,人亡牌消,凡昆侖內門弟子,身上皆有玉牌為證,萬萬假不了的。 她一派天真模樣,楊南倒也沒有懷疑她故作天真,自從接了參加道門掄才大典任務之后,楊南遍翻道門典籍才弄明白了所謂的‘道法自然心’是何物! 常人修道,縱是天資出眾,也要花個千百年才能有望飛升! 擁有道法自然心的人卻大是不同,他們不需修煉法力,步入紅塵只修道心,道心穩(wěn)固,神通法力自然增長,可以說,只要道心清明,百年之內飛升天界也不稀奇! 這等人物天生為道而生,不識七情,不通六欲,渾然天真,與山石草木、花鳥魚蟲渾然一致,凡人苦練十年,方能修得一縷出塵道氣,他們天生從內到外盡是精純道氣! 傳說,始祖盤羲直系血脈傳世,偶有機緣方有‘道法自然心’應世,此等人物,注定是天界仙人,凡間只不過是他們嬉游之所。 凡人見他們天真,以為傻、癡、蠢、笨、愚,孰不知,天下最傻的恰恰是凡人自己? 一個注定是天界仙人的對手,讓楊南心中壓力頓時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