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楊南搖了搖頭,笑道:“何需三日,一日即可到達。” 蘭達睜大美眸,不敢置信的道:“這怎么可能呢?除了天朝大船,我這飛魚船已是諸國中最快的船只,但也不能一日千里啊?” 楊南笑道:“蝶衣,你如今已成宗師,我便讓你試試神通手段如何?” 蝶衣見公子點名,俏臉微紅的點了點頭,蘭達心中好奇不已,這仙師國中雖有,卻也不能真的呼風喚雨,這個小侍女打扮的嬌弱女子也有這等厲害本事么? 楊南見蘭達一臉懷疑之色,便命蝶衣去到船尾施法,蝶衣張口一吐,櫻口中飛出一支小小的五彩羽扇來,數(shù)只飛魚大船豎起風帆,蝶衣默念法訣,這五彩羽扇瞬間變成一面丈許長的巨扇! 五彩羽扇猛的向海面一扇,轟的一聲,原本風平浪靜的海面忽然卷起一道狂風,猛的向飛魚大船吹來,這風竟似一個無比強壯的巨漢,只推船只卻不會傾舟覆浪! 蝶衣手執(zhí)羽扇,連連揮動,海面上浪卷風動,順著她的心意推著飛魚船如箭般疾速前進。 蘭達張大了櫻口,不敢置信的看著這神奇的一幕,許久才吶吶的道:“中土仙法真是神妙,這巨浪狂風為何不會打翻船只,反而只會推船前進呢?” 楊南笑而不答,這便是道法的奧妙所在了,蝶衣法力已成宗師,手執(zhí)五彩羽扇,扇出的風附入神識后自然要受到她cao控,如何可能會將巨船打翻? 蘭達與數(shù)百士兵水手一齊驚嘆間,蝶衣忽然將手中的五彩羽扇一拋,羽扇變成一只雙翼巨鳥,這巨鳥拍著雙翅鼓動狂風猛吹船只,竟似不疲不倦,無窮無盡。 蝶衣回過頭來,嫣然一笑道:“公子,小婢的道法可還看得?” “不錯,真的大有長進。”楊南點了點頭,狂風巨浪,對修道中人實無大用,唯有這雙翼巨鳥卻是厲害,看來宗師級的風系道法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蝶衣見楊南稱贊,眼中露出欣喜之色,有這巨鳥鼓風,果真不到一日便到了瑯牙國都城大島之上。 第二十八章節(jié) 瑯牙國都 蘭達與數(shù)百士兵下得船來,猶自恍若夢中,楊南帶著龍瑤與二女步入這海外島國的都城之內,各色新奇景象看得眼花繚亂,大元商船通行四海,海外諸國心慕大元文化,無論服飾語言都與大元看齊。 楊南這一副中土面相到了集市中,倒也博來無數(shù)人羨慕的眼光,蘭達帶著數(shù)百士兵將楊南護在當中,直向王宮而去。 海外修士大多都尋得孤島做洞府,與這凡人國度甚少交集,瑯牙國中雖也有一兩個門派,卻是實力弱小,楊南仔細問過蘭達,卻發(fā)現(xiàn)那些所謂仙師也不過是兵級、師級的修士,宗師在海外已經(jīng)算是頂尖高人了。 在中土,宗師只不過是算初進道境的修士! 怪不得尋找靈藥會折損這么多人手,想來看守靈藥的靈獸實力不弱于宗師! 楊南來此便是要來找那拔毒大醫(yī)師,對這靈獸卻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再強的靈獸,能有尊者強么? 蘭達如同迎貴客一般,將楊南一行人引以充滿異國風情的瑯牙國皇宮之中,海外島國,無不是仰慕大元文化,裝飾陣列盡是大元的瓷器、絲綢、精美物件。 蘭達俏臉含笑道:“仙師,早在大光、大圣王朝時,我國就與神州交好,東海越過冰海的商隊一般都會在我瑯牙國停靠,如今大元神州據(jù)說紛亂無窮,商隊也少了。” 楊南點點頭,海外諸國一向是大元的藩屬,神州自來便是他們的宗主,大元如今雖然亂了,但卻也不是一個海外島國所能比擬的。 這瑯牙國占地萬里,大小島嶼不下數(shù)十個,已算是海外一等強國了。 “蘭達公主,那拔毒大醫(yī)師現(xiàn)在何處?不若先引我們去見見如何?”楊南本來對這拔毒大醫(yī)師沒什么信心,只不過是死馬當做活馬醫(yī)罷了,眼見這皇宮華麗精美,卻也沒有一點留戀之意。 蘭達點點頭,道:“仙師不必著急,拔毒大醫(yī)師便在皇宮之中,我這便去喚他前來。” 蘭達吩咐侍女們奉上佳肴美酒款待楊南等人,自己便去了皇宮后殿之中。 龍瑤望著這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皇宮,不禁微笑道:“楊兄,這瑯牙國滿是異國風情,倒也另有一番情趣,我見這國中百姓安居樂業(yè),比大元更像樂土。” 楊南搖了搖頭,笑道:“國小,便爭端少,大元有東西南北中、天地元玄黃十洲之地,再加上神、仙二洲,就是十二洲,一洲之地就遠勝此國數(shù)倍,自然是紛爭不斷,國雖大,好戰(zhàn)必亡,神洲雖圣君不斷,卻也難以真的天下太平。” 龍瑤一臉贊同之色,道:“如今天下紛亂,百姓受苦,更是不堪,希望不久的將來,大元百姓也能像這瑯牙國百姓一般安居樂業(yè)。” 楊南呵呵一笑,道:“公主竟然也有濟世之心,不去考個狀元治理國家,真是可惜了。” 龍瑤赧然笑道:“我只是不忍看到天下人妖相殘、戰(zhàn)事不斷罷了。” 楊南道:“想要解決這種狀況,不以雷霆之勢橫掃一切,斷然不能成事,我正是要借純王之力,一掃天下,才有可能讓天下各族各歸各屬,相安無事。” 龍瑤眼中放出亮光,欣喜的道:“楊兄有此大志,龍瑤也愿助一臂之力!” 兩人正說話間,一聲金鳴,數(shù)個帶刀侍衛(wèi)頭前開路,一個身穿紅衣、頭帶王冠的老者在蘭達的陪同下走了出來,這老者面容疲憊,眼神暗淡,望著楊南諸人只是拱手道:“小王見過仙師大人,小國寡民,物資簡陋,怠慢之處還請仙師海涵。” 原來這老者竟是瑯牙國主,蘭達的父親蘭西,他聽得國中到了一位大能仙師,便強撐病體前來問候。 楊南見他禮數(shù)其恭,溫然笑道:“國主不必客氣,貧道冒昧打擾,還請國主見諒。” 瑯牙國主蘭西見這天朝上國的仙師果真是俊雅出群、溫文有禮,心中更加歡喜,道:“不敢不敢,仙師大駕光臨,乃是我國中幸事,還請仙師多住幾日,以全小王仰慕之念。” 楊南暗暗贊許,這蘭西國王雖然多病,眼光心胸卻也非是常人,見他滿臉病容,不由的道:“國主身患何病,為何竟如此憔悴?” 一旁有人答道:“回仙師,國主得的是抽血癥,此癥極是奇怪,每日子時過后,全身鮮血便會少了許多,若不補血便會失血而亡。” ‘抽血癥?’楊南抬起頭來,只見這人面相竟是中土人氏,長得極是清雅,只是留了一把長須,顯得老態(tài)了一些,“你就是拔毒大醫(yī)師?這抽血癥怎的有點像魔門血魔宗的惡毒手段?” 那人點了點頭,苦笑道:“仙師明鑒,小人名喚不醫(yī),拔毒大醫(yī)師只是小人在瑯牙國的名字,這抽血癥就是血魔宗最惡毒的法術‘茹毛飲血’,這茹毛飲血術施于人身,便會源源不斷的為血池提供血源,國主一日不死,便一日要受到這種病痛的折磨。” 楊南皺了皺眉,微怒道:“修道之人不傷凡人,這血魔宗真是好生大膽!這等邪術也敢亂用?” 不醫(yī)搖了搖頭,一臉苦笑:“仙師有所不知,魔門在中土無法立足,數(shù)百年前便來這海外發(fā)展,如今這海外數(shù)十國早就是他們的基業(yè)了,不過大多數(shù)魔門宗派還算是與凡人相安無事,只是這血魔宗……” 他還沒說完,楊南便明白,這血魔宗定然是為了煉制什么大威力的血魔,所以不顧一切的在凡人身上施用這種術法抽取鮮血,魔門輪值大典快開始了,血魔宗若是沒有幾個厲害手段,到時想搶掌門位子,只怕極難! 楊南隨即道:“血魔宗就算要抽取鮮血,又如何會向蘭西國主下手?難道不會去尋些百姓么?” 蘭西國主搖了搖頭道:“仙師,我自小遠渡重洋前往大元學儒,對這魔門惡徒深惡痛絕,國中向來只有道門而無魔門,往日倒也罷了,只是這血魔宗忽有一日找上門來說要在我國中開設道場收攏信徒,我自然不允,他們便在我身上扔了一團黑霧,后來便身中此毒,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不過,我縱是身死,也不會讓這些惡徒拿百姓來開刀!” 楊南見這國主雖只是凡人,但卻是正氣凜然,心中也好生相敬,他心念一動,神識沉入江山戒中,找到蝦統(tǒng)領道:“那個干瘦老兒可曾招供?” 蝦統(tǒng)領見自家小爺來了,拍著胸脯笑道:“有小爺?shù)氖侄卧冢@老兒哪里經(jīng)得起我們拷問?早就招了!” 這干瘦老兒正是血魔宗的六師兄朱然,血魔宗在海外也控制了一兩個小國,數(shù)十萬百姓,魔門輪值大典正是要在羅海中央的眾魔島上舉行,血魔宗為了煉制大血魔,早就建了一個巨大的血池,許多百姓便被抽血煉功,這六師兄朱然便是負責煉制一百零八桿血魔旗的一個分支。 魔門十二宗,大多在海外都有基業(yè),中土雖然也有分支,卻也比較稀少,數(shù)百年前飽打道、佛、儒三門打壓,早就將傳教中心轉移到海外來了,所以,海外的魔門比中土要更加興旺。 楊南聽完蝦統(tǒng)領問來的口供,淡淡道:“你去將那朱然給我提來,我有話問他。” 蝦統(tǒng)領嘿嘿一笑,道:“小爺放心,如今你就是問他老母、妻子叫什么,祖宗十八代是誰,他都會一一招供,絕不敢有半句假話!” 楊南呵呵大笑,有蝦統(tǒng)領這樣的幫手在,還真是省了不少工夫,看來那朱然也沒少受到他的重點照顧! 朱然被幾個妖兵提到楊南身前時,身上早就千瘡百孔、面目全非,他一見楊南再也沒有先前那趾高氣揚的神氣,一臉驚恐的連聲叫道:“小爺,小爺爺,你饒了我吧,便是叫小的做牛做馬都沒關系,只是不要再讓他們用那什么刑罰了……” 楊南見他這等驚慌失措,訝然問道:“蝦統(tǒng)領,你才一兩日工夫,你都給他用了什么刑了?” 蝦統(tǒng)領一臉得色的笑道:“不過是嘗了一道水龍抽絲、一道雪花片片、一道無孔不入等六七種刑罰罷了,他比熊怪差勁多了,那老黑熊好歹也撐過了十八道酷刑,這般軟骨頭手下扔給我,我都不想要!” 蝦統(tǒng)領說著,臉上露出nongnong的鄙夷之色,楊南倒是知道說出名目的三樣酷刑是什么,水龍抽絲是用靈絲探入肛門,灌水后,一根一根慢慢抽,雪花片片是用特制刀具削皮成片,一刀下去,只要皮,不要rou,無孔不入更是令人頭皮發(fā)麻,犯人身上每一根毛也都要用尖絲刺進,只許入rou三寸,還不能把他弄死了! 這三樣刑罰真是聞著傷心,見者膽碎! 朱然區(qū)區(qū)凡人之區(qū),又不是強悍的妖怪,受了六七種蝦統(tǒng)領發(fā)明的怪刑,不精神崩潰就算是非常難得了…… “朱然,這瑯牙國主中的茹毛飲血術是你們下的吧?”楊南不急不緩的道。 朱然干瘦的老臉上一片驚恐,聽得楊南問話,只是不迭的點頭道:“回小爺?shù)脑挘@蘭西不識好歹,所以大師兄朱混便下了此咒,這不關我的事啊!還請小爺明查!” 楊南是誰,蝦統(tǒng)領早就在行刑之際告知,得罪誰也不要得罪自家小爺! 朱然被楊南神通手段所懾,豈敢不敬? 楊南見他果真是嚇破了膽,搖了搖頭笑道:“我不是問誰的罪過,而是問有沒有解救的辦法?” 朱然點點頭,道:“有有有,只要用我十八只血旗布下法陣,然后在陣中置一浴桶,內中化入十八樣靈藥為這國主換血,他便可解了此咒。” 楊南點點頭,看起來這魔門術法果然詭異,如不換血,必然無救,不過如今能問出辦法,只要叫朱然出去幫蘭西國主解咒,就不必去斬靈獸,取靈藥了。 楊南神識歸位后,望著蘭西國主和不醫(yī)淡淡笑道:“國主此病已有解救之方,我在海島上曾經(jīng)擒了一個魔門妖人,他正是血魔宗弟子,正可叫他來解除國主病痛!” 蘭西、蘭達等聞言大喜,蘭西國主急忙下拜道:“仙師神通廣大,小王感激不盡,我曾發(fā)過愿誓,只要不是魔門中人,若有人能救我,便將這瑯牙國許他一半!仙師若是不棄,這國土江山便分你一半!” 第二十九章節(jié) 拔毒大醫(yī)師! 楊南哈哈大笑,道:“國主好意,貧道心領了,貧道乃是出家之人,要這江山又有何用?還是請國主速速準備換血解咒事宜吧。” 他若想得什么江山,只要助純王得了天下,便是要個萬里的封地也是有的,這海外島國雖美,卻也比不得中土繁華。 蘭西見楊南拒受,更是感激不盡,楊南將朱然從江山戒中提了出來,叫蝦統(tǒng)領帶著幾個妖兵看住朱然醫(yī)治蘭西國主,這十多種靈藥皇宮之內便有,加上朱然,醫(yī)治蘭西國主便也毫不費力,楊南隨即便向不醫(yī)問起魔心蘭之毒來。 不醫(yī)聽完這魔心蘭之毒,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沉吟了一會,緩緩道:“不瞞仙師,我曾是中土靈丹宗的弟子,師父就是一個天下神醫(yī),無論毒還是病,倒是能說出個所以然,這魔心蘭在古籍上記載,就是魔界也是少有,人類中此毒的例子,古書上也曾有過這么一例!” 楊南精神大振,急聲道:“哦?這么說是有救了?” 既然有人中過毒,還留下了先例,那青顏之毒豈不是有希望解開了? 得了這個希望,楊南心中的郁結終是松了一松,方青顏若是毒傷不治,他怎么對得起妻子的一番深情和祖父那殷切期望? 不醫(yī)搖了搖頭,道:“魔心蘭結的是魔胎,比噬魂蘭的魂毒還要可怕,要除去魔胎,除非是上界仙藥,否則就算除去魔心蘭,這人也治死了!而且魂魄離體后,依舊會受到魔胎影響,投生之地必定是魔界!” 楊南一拍案桌,怒道:“你不是說有人中過此毒,難道那人也是死了變成魔物不成?” 他這一拍,龍瑤、蓮蝶二女齊齊一驚,楊南甚少動怒,更是極少面上如此暴怒神色,方青顏接連數(shù)次希望落空,如何不令他又驚又怒? 只是,楊南一拍之后,才知道自己今日果真道心紊亂,心下掠過一絲懊悔之意,望著不醫(yī)道:“楊南無禮,還請先生見諒。” 不醫(yī)搖搖頭,一點兒也不在意的道:“仙師為妻不遠萬里奔波,實在讓人起敬,便是罵我一通也沒什么,古書上說,曾有一修士誤入魔界,無意中吞了一顆魔心蘭,回到人間之后,心性大變,他法力高強,心知此物極毒,便想了個辦法去治……” 楊南聽到此處,不由自主的道:“哦?這位高人想的是什么法子?” 不醫(yī)鄭重的道:“以毒攻毒!他出身魔門,擅長天下各種奇毒魔功,隨即練了天下最可怕的萬毒噬魂功,配合天下最毒的一百多種毒藥,歷經(jīng)一百多年,最終將魔心蘭的魔胎穩(wěn)定了下來。” 楊南眼睛一亮,道:“這么說來,這以毒攻毒果真有效?” 不醫(yī)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一百多年后便失蹤了,而魔界,卻忽然多了一男一女兩大魔王!這一對魔王正是由魔心蘭造出的魔胎妖物!” 楊南聽得心中一寒!魔王,等同于人間尊者,那位修士費盡苦心,煉就魔功之后只是一百多年便還是成了魔胎,可見這魔心蘭已算無解…… 他只覺灰心喪氣,一陣疲憊襲上心頭,輕輕揮了揮手,道:“多謝先生指點,此事便先放在一邊吧。” 不醫(yī)見他神色黯淡,忽道:“仙師,我有一怪法奇方,可令尊夫人清醒一段時間,只是不知這法門會有什么后果,仙師若是愿意,不醫(yī)便可著手施救。” ‘只是清醒一段時間?’楊南神色一動,青顏已經(jīng)病入肓荒了,就是亂治一通也不會將她怎樣,如能讓她清醒一段時間,或許還可以讓她無憾離去! 他點頭道:“如此,就有勞先生了。” 不醫(yī)尷尬的笑了笑,道:“此法需要時間較長,如果先生不棄,不醫(yī)今后便追隨仙師左右,也好醫(yī)治尊夫人。” 楊南奇道:“你在瑯牙國中地位尊崇,為何愿意隨我左右?” 這個拔毒大醫(yī)師在瑯牙國可比王候,他又何必要跟著自己? 不醫(yī)見到楊南疑惑的眼神,臉色凝重的道:“不瞞仙師,我?guī)煾甘庆`丹宗一個宗派的叛徒,我隨著師父到海外已有數(shù)十年,師父去世后,只留下無數(shù)丹方、靈藥,卻無修煉之法,仙師來自中土大派,若能提攜一下小人,小人便愿效犬馬之勞,一定盡力治好夫人!” 他說起原因倒也簡單,當年他只是一個小小道童,師父一死,便沒人教他道法,海外道法大多粗陋,更兼魔門十二宗步步緊逼,眼看這海外都將是魔門天下,不醫(yī)又怎會不想從這脫身? 能碰上楊南,便是多了一份機緣,跟著這位神通廣大的仙師,日后還怕沒有道法可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