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山門護山大陣威力絕倫,這進出昆侖山也不是易事,不過楊南有諭令在手,元衲又是破門出派,兩人出去自然沒有問題,楊南出得山門后,見那山下依然人流涌涌,云門前不知有多少人正翹著盼望成為昆侖弟子,從此走上修仙之路,他回想起一年前自己與元衲在尋仙道中的狼狽情形,不覺得恍然如夢一般。 此時元衲似乎也跟他想到了一處,兩人雙眼對視時,不覺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楊南隨即駕起陰蝕,帶上元衲便向?qū)は筛w去。 “楊南,你可知道與我們一同上山的那個黑袍男子最后如何了么?”元衲初次騰空,心中懼怕卻又不肯說出來,便轉(zhuǎn)移了一下話題,他的語氣雖平靜,手卻顫抖不停。 楊南心中暗笑,口中卻淡淡應道:“哦?你是說艾慕云?他最后如何了?” 元衲緊緊抓住他的道衣語帶感慨的道:“當初你不讓我去管閑事,沒想到卻是真的有理,我們無故招惹了那李家之人,一切還不是因為那艾慕云而起?艾慕云在昆侖山上呆了不足三月便被趕下山去了。” ‘被趕下山去?’楊南震驚不已的道:“那艾慕云莫非有什么問題?” 元衲點點頭道:“不錯,誰想那艾慕云竟然出身魔門,不知用了什么法門掩去了身上血氣混進昆侖派,他竟然想要入青仙峰去偷九品靈芝草,哪知一出手便被人抓住,此事引起喧然大波,最后還是玄虛掌門仁慈,僅將他逐下山去便是了。” 楊南閉關(guān)三年諸事不聞,自然不知道外界諸事,元衲雖是記名弟子,卻也知道這等大事。 ‘出身魔門?’楊南心中恍然:怪不得自己隱隱覺得那艾慕云身上極為古怪,這人也算是厲害,竟有法子掩去了身上血氣,不過,他當記名弟子也就罷了,若想要混入內(nèi)門簡直是癡人說夢! 成為內(nèi)門弟子必經(jīng)神照鏡、聆謫獸那一關(guān),那神照鏡下,除了身擁先天奇寶才能不露痕跡,那艾慕云可能有這樣的法寶么? “不知道他偷那九品靈芝草做什么?難道他想救什么人?”楊南心中一動,這九品靈芝草極為難得,最大的功效便是起死回生,凡人只要有一口氣,服下九品靈芝草便可恢復如初,但對修道者來說,不過是一支難得靈藥罷了。 元衲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那艾慕云生性狂傲,我也很少與他相處,只是他被趕下山去時我見他一臉怨毒之色,想來這靈芝草對他極為重要,抓他之人正是李過,他如今也是外門弟子了。” 楊南輕輕嘆了口氣,這艾慕云為了親朋不惜冒險犯難,居然敢來昆侖山偷東西,也算是一個熱血男兒,不過,這世間凡人生老病死皆是定數(shù),若是每個人危難之際都想來昆侖派取靈藥,那就是將昆侖山上上下下全種上不死之藥也不夠分! 玄虛掌門只是將他趕下山而不傷他性命,昆侖派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李過這三年找不著自己,自然會死盯著元衲和艾慕云兩人,想來也不過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罷了。 艾慕云與自己不過一面之緣,而且還給他們帶來許多麻煩,楊南隨即便將他拋之腦后,與元衲說些山中趣聞來,他此時法力源源不斷,雖然帶著兩人,陰蝕依然遁得極快,很快便到了尋仙城外。 元衲落到地面,手輕拍著胸口笑道:“可嚇死我了,這飛天遁地的感覺真是非同一般!” 楊南臉露微笑,道:“元衲,你若愿意,便一起隨我去尋仙城中如何?” 元衲搖了搖頭,一臉堅決的道:“吾道在西,久聞西方有一菩提寺,我欲去求聞真法、證我菩提,今日之情,還待來日再敘。” 楊南從江山戒中取些金銀珠寶出來,輕嘆道:“總算是相交一場,你孤身上路,帶著這些金銀會容易些。” 兩人情誼已深,元衲也不客氣,笑了一笑,便接了過去,他合掌躬身一謝道:“雖有萬般不舍之情,但終究難免一別,楊南,前途多自珍重。” 元衲說完,揮著破爛衣袖往西而去,楊南望著他毅然西去求法的身影慨然一嘆,元衲心志不可謂不堅,品性不可謂不潔,但卻始終與道門無緣,冥冥之中似有定數(shù),實在無法強求。 第十四章節(jié) 李云 他凝立許久,這才走入尋仙城中,還未入城便有兩名外門弟子驅(qū)劍至天而降,躬身施禮道:“弟子見過師叔。”楊南的遁光落在城外,一時間城中見到遁光的人也是不少,楊南倒也毫不意外,這偌大尋仙城中自然有昆侖內(nèi)門弟子理事。 楊南見他們身著道袍,衣上紋著外門弟子的劍形符號,便知他們是管理尋仙城的外門執(zhí)事弟子,他揮了揮手道:“不必多禮,如今尋仙城中是何人為主?” 一名身材稍高的年輕弟子恭聲道:“啟稟楊師叔,是李云師叔。” ‘李云?’楊南心中微凜,開口道:“李師兄與李過、李長青是何關(guān)系?” 這名弟子依然一臉恭敬的道:“稟師叔,李師叔乃是李過師兄的叔父,李長青師兄的三弟。”不管你是父子還是兄弟,進入昆侖便以門中排輩,這兄弟輩份相差巨大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 楊南心中一震,看來這李云也是李氏一族中人,那與自己便是敵非友!而且能掌這一方大權(quán)的弟子,一定不是尋常角色! 他正思量間,尋仙城中一名身材修長的道士緩緩走了出來,這道士看似走的極慢,但是只跨了兩三步卻一下子到了楊南面前!腳步跨越之間何止比尋常縮地法高明數(shù)倍? 楊南見此情形,心中一驚,他的眼力今非昔比,自然知道這男子使的是高明的風卷步,雖然只走一步,但卻瞬間能跨出十數(shù)丈開外,神通端是奇妙。 這男子臉上溫然平和,眼中神光淡淡,渾身法力濃若實質(zhì),顯然法力極高,他望著楊南露出一絲看似發(fā)自真心的笑容,但是這笑容卻讓楊南心中不寒而栗! 兇神惡煞的人不可怕,一臉狠毒的人不可怕,最可怕的便是說話從容平靜,舉手翻臉無情之人! 這男子走到楊南身前后,臉上笑容更加平和,道:“這位想必就是楊南師弟吧?愚兄便是李云,如今執(zhí)掌這尋仙城大小事務,師弟若有用得著愚兄之處,盡可開口。” 楊南見這李云長得清俊,不像是李過的叔叔,反倒像是他的兄長,他身上有一道淡淡的冰氣籠身,想必修煉的是水系神通了,水系神通最可怕的便是冰! 步虛曾說過,昆侖眾多尊者中有一位柔虛真人,擅使冰系神兵,催發(fā)神兵時可冰封千里、人畜滅絕,冰雪籠罩之下敵人神魂rou身俱都化為冰雪,當真好不厲害! 所以,水系神兵,當真不能小看! 既然李云出來了,身為師弟,楊南也不能不問候,“小弟見過李師兄,師兄怎么如此湊巧到這城外來?”楊南心中冷笑,這李云哪里是來問候,分明是來示威! 李云面上浮起一絲燦爛的微笑,道:“楊師弟年輕有為,不日便要執(zhí)掌妖谷,真是可喜可賀,愚兄特來向師弟道賀。” 兩人一見面,更是綿里藏針,相互譏諷了幾句,一旁外門弟子更是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這任何一個師叔都不是外門弟子能得罪的起! ‘這李云居然能知道自己會到尋仙城中來,想必他也將自己的來歷查的一清二楚了……’楊南此時才知道,這李家在昆侖派中的勢力真的不可小看,修道世家果然底氣十足! 但是機制南此時還會懼怕什么?執(zhí)掌妖谷是兇是吉還難說,既然得罪了李家,就不要想他們會客氣,所謂的同門之情不過如此,如無實力,就是親如父子也靠不住! 楊南不會低頭屈服,李云高高在上,如何會向他伸出友善之手? 楊南淡笑道:“師兄有心了,小弟尚有要事在身,待日有空再來向師兄請教。” 李云臉上依然笑容燦爛,拱手道:“師弟請自便。”兩人至如至終都是笑容滿面,好像真是一對親兄弟一般!可是彼此心中都知道,這仇……結(jié)的越發(fā)大了! 有時候,你一眼可以交上很多朋友,但有時候,你一眼卻能結(jié)下許多死敵! 即使是修道中人,也是如此! 楊南進入城中后,李云臉上的笑容忽然一收,一道遁光從天而降,李過赫然出現(xiàn)在李云身旁,他嘻嘻笑道:“叔叔,這楊南也沒什么特別吧?這次他可要去七十二妖谷送死了。”李過見叔叔出馬,果然壓得楊南喘不過氣來,他深恨楊南毀了他的法器,此時豈能不幸災樂禍? 李云如電般的目光在李過臉上掃了一掃,淡淡道:“你這孽障,若不是看在你根骨尚還不錯的份上,我便早就滅了你!” 李過臉上笑容一斂,又委屈又害怕的道:“叔叔,我又做錯了什么?” 李云負手于后,仰天輕嘆道:“你仗著我們李家一向橫行霸道,若是不收心斂性的話,將來必定會為家門惹來殺身之禍,你要知道,這昆侖派可不是我們李家的!這楊南豈是尋常?若不是查實他與步虛師叔并無關(guān)系,我們又怎敢下手去暗算他?” 李家行事從來不會如此霸道,哪知出了個李過這樣的人物,楊南雖然讓李云忌憚,但是想叫李家低頭去求和卻也是休想! 不過,查清了楊南的底細,李云心中自有一番打算。 李過撇撇嘴道:“這楊南算什么東西?小小兵師也敢如此狂妄,不教訓一下他怎么會知道我們李家的厲害?” 李云一臉恨鐵不成鋼,聞言怒道:“住口!你也不想想,三年之前楊南不過是初入道門,如今他的修為已是兵師三階!這世上有幾人有這樣的進境?若是給他時間,不出十年,他便要成就宗師,百年之內(nèi)有望尊者,將來就是超凡入圣也不是沒有可能! 修道中人視一切為虛妄,唯有長生才是根本,若是不得長生,你執(zhí)掌天下權(quán)又如何?不過是過眼云煙耳,他百年之后再跟你算帳,你拿什么來擋?你若還是這般不知好歹,將來必定死無葬身之地!便是我們李家,也要給他斬盡殺絕!” 李過被李云痛斥一番,頓時又驚又嚇的道:“那便如何是好?他若是降服群妖,修煉數(shù)百年之后,我們李家不是要讓他連根拔起了?” 李云眼中露出一絲冷意,口中淡淡道:“你現(xiàn)在才知道怕了?修道之人雖清心寡欲,但卻也同樣快意恩仇!修道之人口稱道友,下手毒辣之人難道還少了不成?這楊南不是等閑之輩,你不得罪他便罷,若是結(jié)了仇便要斬草除根、永絕后患!否則,將來他反咬一口,你如何能擋?他如今還未成氣候,想對付我們還早呢。” 李過見叔叔說得絕決,遲疑的道:“這楊南既是根骨不凡,那要是順利執(zhí)掌妖谷該如何是好?叔叔,你快想個辦法永絕后患吧。” 李云嘆了口氣,自從李過與楊南結(jié)仇之后,李家就多方打探楊南的來歷、根骨、背景、品性,楊南在渾江之上所做的一切瞞不過李家,他表露出來的隱忍狠毒和不凡進境才是李云心中最忌憚的地方! 李過得罪的人雖多,但是卻沒幾個能成氣候的人,李家也很少趕盡殺絕,最多與他們握手言和罷了,可是楊南卻大是不同,出身世家,心機極深,殺伐果斷,修道僅三年有余便成了兵師!其修煉速度簡直駭人聽聞!數(shù)千年來修道能用三年時間便能成兵師之人最后無一不是圣級高手、天下頂尖人物! 楊南渾江一路收服妖魔、斬殺水賊,手段既兇且厲,而且還討好步虛、成功入門,加上他那儒門世家背景,這樣潛力無限、心機深沉又擅長隱忍的人物平時李家結(jié)交還來不及,又怎會去得罪? 只可惜,李過先得罪了他,以楊南一路行來表露的品性來看,這樣的人一向眥睚必報、殺伐果決,若是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將來便是祖師長虛真人也壓他不住! 以李家現(xiàn)在的身份,難道真的要向楊南這樣一個黃口小兒跪地求饒?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想要解怨,還不如將他扼殺于搖籃之中! 李云看了看這個不長進的侄兒,心中念頭紛亂交雜,李過如不是身具上等異相的話,他早就提著李過人頭去楊南去謝罪了,但是李家數(shù)百年才出了一個長虛真人,如今身具頂級異相者也只有李過一個,這個侄兒也因此被寵壞了…… 不論如何,只要楊南失去內(nèi)門弟子身份,就無以為患了…… 楊南雖然厲害,但我李云也不是善與之輩! 李云眼眸望向?qū)は沙侵校痈佑纳睢?/br> 尋仙城外初見,李云的修為、心性也令楊南心中暗暗凜然,不過,此時李云占了上風,他出手楊南卻不能不接,眼下楊南修為不如、勢力不如,妖谷既是李云下子,楊南豈能不應子? ‘成與不成,還要看妖谷之行如何!’楊南心中思定,緩緩步入尋仙城內(nèi),城內(nèi)依然繁華熱鬧,如今藩王割據(jù),天下越來越亂,尋仙府倒成了一方樂土,各洲富戶、平民紛紛涌到尋仙府來,希望托庇在昆侖派的羽翼下,免遭刀兵之禍。 第十五章節(jié) 花中仙子 楊南今日的心情與三年多前大是不同,一年多前他如喪家之犬惶惶逃到這昆侖山下,三年后他有昆侖派為托庇,又步入師級高手之境,自保能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那座買來的小院依然清幽寂靜,楊南法力輕轉(zhuǎn)、悄然躍起了門墻之內(nèi),燦爛如錦的后花園內(nèi),一個輕扇彩翼的美麗少女正提著水壺歡快的在花間飛來飛去,忙著澆水時,口中還輕哼著山間小調(diào)。 歡快動聽的歌聲傳入楊南耳中,他臉上不禁的露出幾分淡若暖陽的微笑,三年多未見,蝶衣依然是那么天真純美,那一雙彩翼在陽光璀璨生光,配上她那嬌美清麗的容顏,好似仙子下凡一般。 蝶衣自由自在的在花間飛來飛去,那副無憂無慮、怡然自得的神情流露無遺…… 花叢舞翩翩,油然世外仙…… 這蝶衣,真的是一個不染煙塵的花中仙子。 楊南正在樹后看得悠然神往,身邊卻忽然有個聲音嘻嘻笑道:“公子,蝶衣是不是很漂亮啊?” “嗯,是很美。”楊南不自覺的點點頭,繽紛絢麗的鮮花配上蝶衣出塵脫俗的嬌軀,實在令人賞心悅目。 “那你喜不喜歡她啊?”那個聲音又笑嘻嘻的問道,顯然,這聲音帶著一絲調(diào)笑之意。 “嗯?”楊南回過神來,仔細看了看身邊說話的人,卻見身邊哪里有人?倒是有一株潔白的蓮花正迎風綻開,這蓮花迎風搖曳、翩然多姿,蓮蓬中坐著一個小小白衣人兒,正抬著俏臉向自己嘻嘻笑著。 這白衣少女俏臉滿是狡黠之色,水汪汪的大眼中卻滿是依戀之色,可不就是蓮妖白衣那丫頭么?白色蓮花迎風招展,蓮蓬似開似閉,唯有那張俏麗容顏卻依舊如昔。 “公子,想不到你一去三年,不但人長大了,心也長大了……”白衣俏臉之上滿是調(diào)皮笑容:“居然也會偷看起蝶衣來啦!嘻嘻!” 楊南失笑道:“好你個丫頭,真是沒大沒小,三年不見居然有膽子來戲耍我了,看我不把你抓出來。” 楊南伸出兩指向蓮蓬中捉去,白衣咯咯一笑,嬌軀輕顫閃過楊南的手指,從蓮蓬中飛到楊南面前大聲向花園中叫道:“蝶衣,公子在偷看你哦,還不過來讓她看個夠?” 蝶衣聽到白衣呼喚,俏臉微紅的從花叢飛了過來,見到楊南頓時一臉驚喜的叫道:“公子,你回來了?” 楊南見蝶衣粉嫩的脖頸都染上了一片酡紅,心知這丫頭耳朵極靈,肯定也聽到白衣戲耍自己的話了,他輕咳一聲應了聲:“嗯……,赤陽大哥呢?” 蝶衣粉臉微紅的低聲道:“公子,赤陽大哥在正廳中等著你呢。” 楊南愕然道:“你們都知道我回來了?” 楊南本想偷偷給他們一個驚喜,哪知道赤陽與白衣等人居然早就知道了?他這么一說,蝶衣的粉臉更是紅到了腳趾頭,這不是要她承認自己聽到公子之間夸贊自己很美么? 楊南見蝶衣羞澀難言的嬌俏模樣,心中也微微感動,一旁白衣卻嘻嘻一笑,道:“公子,你一跳墻進來我們就知道了,要是連這個都不知道,有敵人上門該怎么辦?” 楊南恍然大悟,原來這院中布下的伏兵還真不少啊,他哈哈一笑道:“既然都來了,還藏著做什么,都出來吧!” 楊南話音一落,水潭中、樹林里、花朵間一個個妖兵紛紛跳了出來,老螃、金鱗大王赫然身在其中,老螃還一臉抱怨的嘟囔道:“都怪這白衣丫頭多嘴,要不然公子說不定會上去抱……” 老螃的話還沒說完,一旁機靈的小妖急忙扯了扯他的盔甲,老螃瞬間回過神來,哈哈一笑道:“小爺,我老螃什么都沒看見,什么也沒聽到……哈哈!” 老螃遮遮掩掩的話語更是讓蝶衣羞得嬌軀劇顫,她一振雙翼,飛到花朵中藏了起來,楊南啞然失笑,兩個丫頭的心思他也略懂了一些,不過,楊南今世只一心向道,豈有家室之念?他也不說破,淡淡的道:“都進來吧,我這次回來有事要跟你們說。” 楊南說完便往正廳而去,老螃一臉擔心的道:“我剛才沒說錯什么吧?”自家小爺?shù)钠庖幌虿恍斡谏篌π房墒巧钣畜w會,心中不免擔心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