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周茹恒聽后,剛想阻攔,申屠峰與李野同時制止了他:陳浮生可是一條野獸,他既然開口了,那自然能夠擺平。 “浮生,別整出人命來了。”李野伸出手拍了拍陳浮生的肩膀。 “好,那我就不帶刀了。”陳浮生將馬刀往旁邊一放,直接脫掉單薄的t恤。頓時黝黑的條狀肌rou暴露在太陽底下,閃閃發亮,讓人絲毫不懷疑其中所蘊含的爆炸力。而他后背上那一條條如蚯蚓般rou色刀疤更是震懾人心,它看起來并不像是什么刀砍的,更像是豺狼虎豹撕利刃扯開出來的。 “猛虎終于要出閘了嗎?” 看到陳浮生的后背,幾乎所有人心中都冒出這個念頭。 此時,狐貍心中充滿了欣慰,她越來越覺得覺得自己做了一個人生中最英明的選擇。他的主人不僅有借命借車的富二代朋友,更有能調動偵察團的軍二代朋友,現在居然來了個敢于赤手空拳單挑二十幾號手持利刃的家伙的野獸。 朋友尚且如此了,他本人還能差到哪兒去? 在狐貍內心如潮涌的時候,李野從申屠峰手里接過了一把槍遞給她,說道:“你旁邊壓陣。” “好。”狐貍當即一點頭,拿過槍便下掉保險栓,快步走了過去。 當狐貍手持黑槍平靜走過去的時候,一旁的申屠峰不禁感嘆一句:“李野,你這妹子可是個天生的殺星啊!” “呵呵,撿來的。”李野聳聳肩膀,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運氣會這么好,隨隨便便就能撿這么個極品保鏢。 “還是你強啊。”申屠峰由衷感慨一句。 對于申屠峰的感慨,李野也不知道該回什么。這時,前面的大戰一觸即發了。 赤裸上半身的陳浮生面露兇光沖進人群,一把奪過一把朝他腦袋砸去的棒球棒,然后狠狠的朝著那人的手臂砸去……砰! 頓時那人手骨寸斷,斷掉的骨頭從rou里刺出來,鮮血直噴……場面慘烈的令人發指。 一棒子廢掉一人后,陳浮生并沒有停止他的暴戾腳步。木棒紛飛,每一棒下去,都能看見鮮血四溢,手臂碰之則斷,腦袋觸之即裂。 周茹恒看了幾眼,終于還是忍受不住血腥,閉上了眼睛,手掌不停摸胸膛,暗暗慶幸:還好那天沒跟他鬧翻,真要跟他鬧翻,十條命也不夠他殺的。他這哪里還是人啊?簡直就是禽獸,畜生,殺人如麻啊! “他要是在古代,能稱得上戰神不?”李野突然低聲呢喃了一句。 “就是擱現在,他這腔血勇之氣,也稱得上當世無雙。功夫比他好的人我見過不少,但殺氣,戾氣比他盛的,我聞所未聞。也只有書上記載的殺神白起能蓋過他一頭啊!”申屠峰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 第131章;上海陳家 “打個電話叫救護車吧。雖然說這是郊區,但畢竟也是省政府廣場,宣傳出去真鬧大了對誰都不好。”李野見打的差不多了,偏過頭對申屠峰說道。 “嗯。”申屠峰點了點頭,對車外的周茹恒說道:“打電話叫救護車,順便報警。” “報警就不用了。”李野擺擺手,道:“我叫一下熟人。” 說完,掏出手機開機,一開機,張豆豆的短信便跳了出來,李野并沒有打開看,而是調開通訊錄找到何子文撥了個電話過去。 “何大哥,快待人到省政府廣場來,有點事故。” 李野開門見山的說道,絲毫沒有拐彎抹角,很直截了當。而何子文也沒有跟李野打什么官腔,直接應承:“好,五分鐘之內到達。” 短短兩句話,便中斷了對話。 “我剛剛看你的手機,你是打給何子文?”申屠峰突然好奇的問道。 “嗯。”李野點點頭。 李野表情平淡,不由使申屠峰更加詫異,連忙問道:“他答應過來了?” “嗯。”李野還是點點頭。 兩個點頭,讓申屠峰的眉頭緊緊地蹙成了一團,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堂堂副省級的官員前來援救,他的后臺究竟是什么?要知道何子文可是出了名的不拉幫結派,短短半年就一躍數級從一名副處級干部升到正廳級,本次人大會議之后副省級更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而且從北京的消息來看,他很有可能在近幾年之內調任公安部,到時候至少是副部級的高官啊。可謂前途不可限量,他現在年齡不到四十,二十年后,誰敢說華夏武警系統不是他的一言堂?正因為前途如此光明,所以不管多少人想要將他拉攏,都被他用各種方式拒絕。但如今他卻愿意為一個大一新生差遣?兩者到底是什么關系呢? 在申屠峰蹙眉深思的時候,陳浮生帶著滿身血殺氣騰騰的走了過來,他身后是一片哀嚎慘叫。 頗有些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英雄氣概。 “干得好,伙計。”李野向陳浮生伸出大拇指稱贊了一句,他一點也不意外陳浮生能夠輕松愜意的擺平那群所謂飛車黨,要知道這位可是未來共和國開國以來最大的悍匪。 李野這個重生者不意外,周茹恒卻是驚的牙關打顫都快咬到舌頭了,他甚至在心中發誓以后再也不調戲陳浮生再也不隨便敲他木魚腦袋了,他害怕,害怕陳浮生拿對付剛才那幫飛車黨的手段對付自己。周茹恒是如此戰戰兢兢,至于申屠峰仍然沉浸在李野何子文兩者關系的揣測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殺神陳浮生已經回來的事情。 “這些飛車黨的戰斗力實在是太弱了啊,合起來連只普通的山豬都抵不過。”陳浮生拿起掛在馬刀上的衣服狠狠地擦了一把臉上身上的血,無比悠閑的說道。 見旁邊兩人都沒有搭理陳浮生,李野為免陳浮生感到寂寥,又多問了句:“浮生,你這身功夫是通過跟野獸搏斗磨礪出來的么?還是你父親或者長輩教的?” “父親!”陳浮生一聽這個詞,原本的笑意頓時變成殺機,竟比之前面對飛車黨的殺機還要濃烈,突然暴戾無比如野獸般仰頭怒吼道:“我沒有父親。” 陳浮生這一聲吼當即便讓李野有些目瞪口呆,腦袋里突然冒出一個詭異的想法:難道陳浮生是什么大家族流浪在外的私生子?從小就被他母親灌輸父親的罪惡?所以導致他今日的仇恨。 李野腦袋里胡思亂想,周茹恒、申屠峰兩人腦袋的胡思亂想則被陳浮生的咆哮拉回現實,連忙開口詢問:“浮生,怎么啦?”“陳浮生,你沒事吧?” 在周茹恒申屠峰兩人關注陳浮生如何了的時候,救護車率先到了,將原本躺在地上哀嚎慘叫的傷者們紛紛帶走,很快,整個廣場都安靜了。 救護車帶著人走后,一輛加長奔馳駛了過來。很快,下來一位中年唐裝男子外加兩位黑衣保鏢。 原本躲在一角被陳浮生嚇得戰戰兢兢幾乎要尿了褲子的陳山炮一見那唐裝男子下車,便沖上一把抱住,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說道:“爸,您終于來了啊。” “什么事?你又闖什么禍了?你不是很能耐嗎?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嗎?”唐裝男子并沒有展現他的慈父風格,開口就是數落。 “我那些朋友不是都被他們打去醫院了嘛?爸,難道你還能見死不救?我可是您親兒子。”陳山炮繼續可憐兮兮的博同情。 唐裝男子仍然不怎么愛搭理,只是開口問了句:“狐貍呢?” “囔,那邊,那臭婊子跟別的男人跑了。”一提狐貍,陳山炮立即開起了罵。 順著陳山炮的手指,唐裝男子將目光投來,遠遠地有些老花眼的他并不能看清面容,只是知道有那么幾個年輕人站在那邊。于是,邁開腳步走向李野等人。 李野申屠峰見此,相視一笑,然后很有默契的開門下車。 下車后,四人很有默契的站成了一排,李野申屠峰居中,陳浮生周茹恒分立兩側,至于狐貍則如影子一般站在李野的斜后方。 唐裝男子看不清四人的面容,申屠峰卻是能將他臉上每一個器官看清,只見他偏過頭對李野輕聲交代了一句:“陳克明,上海陳家的旁系。陳老司令的侄子。” “很難纏嗎?”李野小聲問道。 “難纏,陳老司令一子一女,兒子中年出家當了和尚,沒留下任何子嗣。女兒則醉心音樂隱居山林不問世事。所以,陳家家業并沒有人繼承。將來,估計還得落在兩個侄子手上。不過,現在陳老司令更看好呆在上海的陳克理,他已經開始將一些家業交給他打理了。”申屠峰很是詳細的解釋道。他想盡快讓李野知道一些上流人士的家庭關系或者個人喜好,這對自己對李野,都是件好事。 “哦,又是個紅三代啊。”李野點點頭,呢喃一句,并沒有什么如臨大敵的窒息感。現在的場面比起跟聶果果的對持來,無疑要輕松多了。首先,陳山炮就是個山炮,聶果果就是一個小拇指指甲蓋都比他強。其次,當時是孤軍作戰,如今可是有四員虎將共同迎敵。申屠小王爺就不用說了,汝南周家能屹立華夏千來年沒點能耐是不可能的,還有一個如豺狼虎豹般兇狠的未來頭號悍匪陳浮生,再加上李野這個重生者,這陣容簡直就是官二代中的夢之隊,紈绔子弟中的戰斗機啊!就算是聶果果與這f4放手一搏血戰到底,估計也是完敗的結果。所以,小小一個陳山炮,陳克明算什么? “你們就是欺負我兒子的王八蛋?敢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你們是不想活了嗎?”陳克明一過來就直接用粗語招待,顯然他沒有那么多耐性與眼前這四個年輕人糾纏什么,對他來說,嘴上沒毛的家伙,完全不值一提。 生平第一次被人罵作王八蛋,申屠小王爺自然是受不了,冷眼一掃陳克明,淡淡說道:“陳克明,你說誰是王八蛋呢,不想活了嗎?” 見申屠峰開口直呼其名,陳克明也沒想太多,他在南湖市囂張慣了,就連省委書記都要賣他幾分面子,他整個人早就飄飄然認為共和國沒人能治得了他了,所以直接伸手便要扇申屠峰耳光。 但申屠峰哪里會讓他扇到,直接抬起腿便狠狠地將其踹翻在地……砰! 頓時陳克明四腳朝天摔倒在地,十分狼狽。 他兩位保鏢見主人被踹翻在地,當即便掏出槍來,瞄準申屠峰。 當黑黝黝的槍口對準自己,申屠峰不由笑了:“南湖市果然藏龍臥虎,居然還有人敢拿槍對準我的腦袋。呵,倒是我小看江南人悍不畏死的膽量了。” 申屠峰冷笑的時候,陳克明已經在陳山炮的扶持下艱難爬起,一爬起便惡狠狠的命令道:“打死他,死了我負責。” 陳克明的命令剛下,耳后便傳來制止聲:“誰敢。” 循聲望去,只見何子文已經帶了一幫防暴警察匆匆跑了過來。一過來便手持防彈盾牌將陳克明四人圍攏起來。 “好大的膽子,你們是誰的下屬?哪個分局的,知道我是誰嗎?”被警察圍起,陳克明當場便發了飆:“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我現在懷疑你非法持有槍支,并有惡意殺人的嫌疑。”何子文半點沒理會陳克明的叫囂,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來人,將二人的搶放下,若有反抗,就地槍斃。” 陳克明見何子文軟硬不吃,頓時便有些慌張,連忙祭出最后一張王牌:“我叔父是陳承,誰敢動我。” “放下槍,否則當場擊斃。”何子文依然沒理會,直接喊數:“三。二……” 剛數到二,陳克明便主動要求下屬放下槍支:“放下,快放下。”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敢于犧牲的人,貪生怕死是隱藏在他血液里的基因,所以這就是為什么陳老爺子不將家業傳給他的原因。 二月份最后十天了,話不多說了,會更新迅速一點的。 曾經,我也是個速度流寫手。 第132章:陳浮生的身世 何子文見陳克明服軟,當即命人將其擒住:“來人,將這個涉嫌非法持有槍支并意圖謀害他人性命的匪徒給我拷起來。” 何子文一下命令,幾名防暴警察當即一擁而上,將四人拷了個嚴嚴實實,正準備推上車時,省政府大門走來兩位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雖然看上去都有點年紀了,但還都挺精神的。 江南省省政府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除了副省級以上級別走正門之外其余公務員都是從兩旁的側門出入。 也即是說,迎面走來的兩位至少是副省級以上。 “公安同志,什么情況啊這是?”一旁以為稍顯年輕的男子遠遠地便開口問道。 “沒什么大事,幾個飛車黨在這里鬧事,接到報案過來處理一下。”何子文回頭回了句,他現在也是副省級的待遇,所以對問話的人,他倒是沒什么殷勤之類的。 何子文這么說話了,那兩人也沒繼續追問,也放棄了過來查看一下的念頭。畢竟有警察在辦案了,自己還有事情要忙,沒必要去摻一腳,畢竟這也算不得是分內事。 原本這事也就翻篇了,哪知道陳克明的老花眼突然就尖銳了起來,如聞著魚腥味似的貓一般朝著那人大聲喊道:“馬秘書,易省長,我是陳克明啊,陳承的侄子。快來救命啊,這些受了賄賂的警隊蛀蟲要屈打成招啊……” 陳克明的賣力呼喊讓兩人停住了腳步,也不知道他喊得太過于深情投入,還是話語里的陳承二字太過于震撼,兩人竟然折返腳步走了過來。 兩人走過來后,稍微年長的男子當即官腔十足的問道:“怎么回事啊?” “易省長,您一定要主持公道啊。不能讓他們誣陷良民……”何子文尚未來得及回答,陳克明便如同受了天大冤屈般嘶吼了起來。 申屠峰實在是聽不過去,當即打斷了他的說話:“閉嘴。” 申屠峰這么一喊,易省長的目光便被吸引了過去,微微打量申屠峰以及李野等四人后,接著朝何子文問道:“你們誰是這里的負責人?” “我。”何子文不咸不淡的點了點頭。 何子文一點頭,易省長自然認了出來,很是驚詫的說道:“原來是何廳長親自帶隊啊,看來這件案子是將其嚴重咯。” “說嚴重倒也不嚴重,只是有些麻煩而已。初步判斷為這是一起由飆車引發的惡意斗毆事故,具體細節還需要審問后才能判定。”何子文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說道。 “好,好,好。”易省長聽后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打著官腔說道:“一定要徹查到底,不能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能放掉任何一個危害社會危害群眾的危險分子。” “是。”何子文點點頭。 這時,易省長話鋒突然輕輕一轉,說道:“哦,對了。為什么你只拷了這幾個人,而這幾個人卻沒有受到半點刑法?” 這話雖然看似不經意,實則內含玄機,這不是擺明在說何子文偏袒李野等人么? “因為是他們報的案,而且他們手中并沒有手槍等殺傷性武器。”何子文淡淡回道,淡然處之,槍林彈雨中出來的他面對這種夾槍帶棒的話語輕松自如的很。 “哦。”易省長點點頭,何子文滴水不漏他也沒辦法。但一想到當年陳老爺子對自己的再造之恩,如此一走了之也不是辦法,于是又開口說了句:”何廳長,這件案子看起來非同小可,還是要仔細審問為好啊,要文明執法切不可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