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我媽湊過來,“他教我做菜,教的還挺好的,我現(xiàn)在會做不少西式菜。” “……萊斯。” 他板下臉,“茱莉,我又不是學習的料,這你還不清楚嗎?” 我再也不想和他說話了。 晚上臨近十二點,黑燈瞎火的,他摸索過來。 “怎么了姑娘,生氣了?” “沒有。”我的鼻子在被子下,聲音像蒙了十幾層棉布。 “那怎么不回過頭?” “……不想回。” “那我開燈了?”他輕聲問。 “開吧。” 燈亮得一瞬間我就被他從被窩里拖了出來,正想罵人,視線觸及桌子上的一個東西。 我嚇傻了。 “……” 我抖著手指著那個巨大的巧克力蛋糕,比我的兩個腦袋加起來還大。上頭綴滿了各種各樣的水果,還有我最喜歡吃的草莓! “生日快樂寶貝!”他大笑著說。“我這三天和你媽躲在屋子里就研究這個呢。” ☆、39最新更新 我花了兩天才把蛋糕吃了。假期即將結(jié)束,我們很快告別了父母登上了回美國的飛機。那對學生情侶只在我們家住了一個禮拜就去拉斯維加斯玩了,他們的臟衣服堆滿了客廳,我們一回家放下 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開窗通風。 這兩個人玩得很瘋,客廳里一塌糊涂,我甚至在窗簾上找到了口紅印。萊斯把桌子上發(fā)酸的蘋果扔到垃圾袋里,“茱莉,這就是你覺得人品不錯的學生?” 我吶吶,“很抱歉……” 我們忙著把垃圾都倒出去,還有把滿是泥印子的地毯丟到洗衣機里去,把到處亂丟的鞋子排好,用吸塵機洗地,他們一個禮拜的碗都沒洗,洗手池里浸滿了鍋碗瓢盆,上頭的水漂著一層油膩,我因為心虛所以干活格外勤快,但事情實在太多,把一切做完已經(jīng)是半夜兩點。 萊斯和我都餓了。 “想吃點什么?”他放下剪刀,把最后一枝還活著的玫瑰插/進花瓶。 我尷尬地抬起手腕,一瞄手表,“……恩,兩點多。”就連最近的三明治店都關(guān)門了。 “沒關(guān)系,我們自己做。”他從墻壁上取下圍裙,系在腰上。謝天謝地,那兩個壞家伙沒在圍裙上印口紅印,不然萊斯一定會暴走的。 可當我們打開冰箱。 “天哪茱莉,你的兩個小朋友是從小就沒見過吃的嗎?”他笑著說,“里頭的食物都可以給大象吃一個月了。” 里頭空空如也。 我捂住臉哀叫了起來,“真的很抱歉萊斯,真的很抱歉!” “噓,沒關(guān)系。”他的手覆蓋住我捂住眼睛的手,“我還有一招。” 我瞧見他從烤箱旁邊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這是——!” “我私藏的。”他面不改色地說,揭開包裝紙。“就怕遇到這種情況,果然被我料到了。” 到現(xiàn)在我還不了解他? 明明是想藏到有球賽的時候,等我睡了就起來把這個做了自己吃,但我就當不知道。 我湊到他身邊,伸出脖子張望,“是什么?”看球賽的時候萊斯喜歡什么呢,是和我爸爸一樣喜歡吃花生米,還是和杰弗瑞一樣喜歡吃辣雞翅? “這是——”我閱讀上頭的說明書,“泡沫蛋糕。”沉默了一會,“萊斯,你平時的零食是這個?” “……你到底餓不餓?” “餓餓餓!”我覺得自己像在吟詩,“我來幫忙,是要用到烤箱嗎?” 拿起說明書,萊斯變魔術(shù)似的從櫥柜里掏出一大堆東西,我怔怔地挪開說明書,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做蛋糕需要這么多工具,看樣子他是把烹飪學校的全部家當都帶回來了。 光勺子就有七八種不同大小的,更別提不一樣規(guī)格的碗了。 我還看到很多貼在碗邊的紙條,上面寫著李子蛋糕專用,酵母粉,奶油…… “萊萊萊斯……”我口齒不清地在里頭翻找泡沫蛋糕的碗,“沒有啊。” 他拍掉我的手,指指說明書,“拿著,這也是我第一次做這玩意,學校里沒學。” 我放開那群碗抓起說明書。 “第一步是什么?” 第一步第一步第一步! 跳開那些對泡沫蛋糕的吹噓,我的目光終于鎖定了目標。 “要打雞蛋!” “那邊有個碗,你把雞蛋殼敲破,用這個。”他遞給我一個黃色的打蛋器,“攪拌三分鐘。” 為了自己嗷嗷直叫的胃,我聽話地照辦。 很快打完了,我捧著碗坐在桌子邊發(fā)起呆來。萊斯正拿著抹布清洗著洗碗池,他的肩膀很寬,腰卻極窄,屁股也很翹,比例勻稱完美得足以讓所有男人嫉妒。 那兩個住戶把我們常用的盤子都用了一遍,萊斯剛剛把最后一個盤子洗干凈。他放下抹布,轉(zhuǎn)過身,訝異地看到我的目光,“茱莉,怎么了?” 我困難地咽了咽口水,視線戀戀不舍地從他寬厚的肩膀處挪開。都相處了這么長時間,我還會為萊斯的身體而傾倒。 “沒什么……”我咕噥著說,把碗推給他,“弄完了。” 他探過來。 我緊張的,好像被老師第一次檢查作業(yè)的小學生,“怎么樣?” 他奇怪地瞥了我一眼,“就打個雞蛋而已,能怎么樣?” 好吧,原本以為會被表揚的。 我趴倒在桌上。 “還不錯,可以用。”他說,取過碗,又在我手里塞上說明書,“下面寫了什么?” 下面寫了什么你不會自己看嗎,一定要我念? “唔,要加砂糖。” “加多少?” “呃,好多個四分之三勺。”我說,“什么是四分之三勺?” 勺子還可以分成四分之一四分之三嗎?這也是人力可以控制的? “桌子上有勺子,你自己找。” 我“哦”了一聲,磨蹭到桌子邊,六七個勺子從大到小依次排列,從最大的1,到四分之三,然后二分之一勺,再是—— 找到了! 真是對美國人無語了,勺子不能好好說么,還什么四分之三四分之五的,想顯示出自己數(shù)學很好? 萊斯在一邊環(huán)抱著雙臂,看起來他是打算讓我照著說明書把蛋糕做完給他吃了,唔,估計是想懲罰我把那兩個家伙帶進家里。 我將砂糖倒入雞蛋,說明書上要說要繼續(xù)打雞蛋,這次要把雞蛋打到氣泡。 我把打蛋器開到高檔,沒一會雞蛋就起了泡,然后我倒入準備好的蛋糕油,把打蛋器調(diào)到低檔,繼續(xù)攪拌。 “不對。”萊斯的手臂伸了過來,他炙熱的手心摸到我的手肘,我抖了一下,險些握不住手里的碗。 “要這樣。”他輕聲在我耳邊呢喃,帶著一點曖昧。我感覺他的聲音變成了一雙手,從我的敏感的耳垂一直愛/撫到我的喉嚨。他的手跟隨低沉的嗓音,一點點撫摸我的皮膚,這不是正常的動作,是做/愛前的挑/逗。我心跳如故,呼吸急促,臉漲得通紅。 “萊斯……”我的聲音有些不穩(wěn),“雞蛋還沒弄好。” “我知道。”他的嘴唇落到我的喉嚨上,輕輕地吻著,“讓我看看。” 下一秒他真的離開了我,我的喉嚨上沾著一點他舌頭上的濕意,他的突然抽身叫我回不了神。 恩?要他看雞蛋就真的去看了? “你的打蛋器應該調(diào)到中檔。”他說,幫我擺弄好按鈕,那個嗡嗡直響的東西重新被塞回我的手里。 我臉上的燥熱更重了,在這種情況下,那種聲音簡直就是情/欲的催化劑。 “試試這樣呢?”他說,“好點了嗎?” 開始很正經(jīng)地和我討論打雞蛋了。 我咬牙切齒地看著手里的碗,恩,不錯,調(diào)了檔以后雞蛋果然變得和先前不同了,好,太好了!都沒有氣泡了,和說明書上說的一模一樣,我真開心。 “要混合牛奶和色拉油。”他說,從冰箱里掏出一罐色拉油,“幸虧他們還留了點牛奶給我們。” 我重新拿了個碗,他扭開蓋頭,牛奶往碗里傾倒。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么,他的手一歪,牛奶濺到了我的襯衫上。 “啊!”上身都濕透了! 我趕快跳開,一邊小心翼翼地端著碗,一邊沖他大叫,“喂注意點啊。” 他也嚇了一跳,放下牛奶瓶,“很抱歉,把衣服脫了吧,別感冒了。” 我臭著臉,“不用了,一會就干了。” “不好,生病了怎么行。”他喃喃地湊過來,熱烘烘的男性軀體緊貼著我,我不舒服地挪開,他馬上把我勾了過去,手指滑到我的胸前,濕漉漉的襯衫讓我很不舒服,冰涼的觸感猛然被一個熱騰騰的東西侵占,我立馬意識到不對。 “萊斯,你要在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