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這次只一箭,矢先聲后,維茨聽到矢射聲,再想躲已是不及,箭矢鉆入另一條腿,維茨一個狗啃屎飛摔了出去,劍都丟了,嗷……維茨一聲慘嚎,又怒又痛,這下他得爬著去村廳了。 尼奧繼續(xù)飛奔,貼著大房子飛掠而過,根本沒有一點進屋的意思,而是一路向西面的樹林,果然,他看到了一溜延伸向樹林的腳印,回頭瞭一眼,看到了敞開的窗戶。 就在維茨踹門而出的同時,扎克利選擇了逃逸,悄悄的推開后窗,借大房子的掩護,直接進了樹林。 雖然尼奧落后了差不多兩分鐘,但他沒有一點放棄的意思,冬日,天黑的早,亮的晚,現(xiàn)在正是一天中最黑的時候,黑暗視覺,叢林奔行,這就是他的優(yōu)勢,他有信心將落后的時間補回來,而如果對方進入平原,他則可以呼喚白襪子,對方2兩腿,他有6條,怎么算都不可能跑輸。 奔跑中,尼奧將箭袋摘下,連同紫衫弓一起掛在了樹丫上,同時抽劍在手,他的箭術(shù)在叢林中狩獵還成,以之追獵強敵,純屬本末倒置。 腳印、腳印、拐向、腳印,根據(jù)腳印分析,扎克利并沒有直接穿過樹林,而是在林子里折向北行。 尼奧猜不出扎克利如此做的意圖,但通過腳印的間距以及深淺,尼奧至少能推測出扎克利的實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強一些, 3級戰(zhàn)士以上,而且像他一樣,偏屬敏銳系。 樹木不斷從兩側(cè)向身后飛掠,眼前是仿佛無止境的幽林雪地,尼奧竄行的速度極快,如同一頭大型山貓,矯健而又靈敏,抬腿擺臂間充滿了那種力量張弛有度的情況下、砰然爆發(fā)的勁感。 大約10分鐘后,樹林已經(jīng)快到了盡頭。 唰!似枝椏間的雪落之聲,然而近在咫尺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抹燦亮的刃光。 嗆!本就有提防之心的尼奧借助青鋼劍格擋的剎那延時,險險的躲過這突兀的一斬,他的腰帶,在這一斬中被片去一段兒,連同醫(yī)藥包、匕首囊之類的小零碎一起墜落于雪地。 發(fā)動突襲的是扎克利,他在雪地上留下向前的腳印,然后在樹木間借力折回埋伏。一擊不中,扎克利得勢不饒人,腳步跟進、手中利刃連連推斬劈劃,一口氣連出20多下?lián)尮ィ瑢⒛釆W逼的數(shù)次險象環(huán)生。 終于借一棵樹的遮擋而扳回了先手,尼奧緩過一口氣,跟扎克利斗在一塊。 扎克利的劍路詭詐而刁鉆,讓人很容易就聯(lián)想到毒蛛、毒蛇;相較而言,同樣靈敏見長的尼奧進攻時則如同灰鶴啄擊、螳螂揮臂,迅猛凌厲、招式剛勁,柔韌則多體現(xiàn)在他舒展恣意的身法上,一緩一轉(zhuǎn)后,便是閃電劈斬,翻躍奔縱間,猛然攻若雷霆。 兩人實力相近,快攻快守了數(shù)分鐘仍難見高下,扎克利漸顯焦慮心急,出招越來越快、且?guī)е鴰追稚崦嗖奈兜馈D釆W以快制快,兩人的利刃相交,火星飛濺,磕碰聲幾乎連成片,兩人后來就不是在拼招式,而是在拼本能反應,看誰先出錯。 嗆!令人牙酸的金屬刮擦聲中,扎克利的劍被尼奧挑飛。 幾乎是緊接著。 噗通!扎克利雙手一攤,直接跪下,“英雄,我輸了,我投降,饒我一命吧!” 話音還沒落,扎克利竟然又突然暴起前躥,雙手從后腰抽出一對蛇形匕首,獰笑著猛攻向有些發(fā)怔的尼奧。 原來所謂的焦慮以及丟劍、還有后來的求饒,全都是處心積慮的算計。扎克利的真本事就在這一對匕首上,他原本是個游蕩者,一對蛇形匕舞起來真就如同靈蛇出擊,狠毒迅疾,雙臂都能揮出十幾道幻影來。 尼奧再次陷入被動,而且這次扎克利更加兇猛,一連串的搶攻逼的尼奧連連后退,終于出現(xiàn)疏漏,青鋼劍被雙匕絞飛。 那一刻,扎克利仿佛看到了勝利在望,招式更是兇猛瘋狂、且肆無忌憚。 然而轉(zhuǎn)折就在一瞬間突然出現(xiàn)了,丟失了武器的尼奧竟然迎刃而上,以手臂去纏扎克利的雙匕首。扎克利在那個瞬間的感想:“這小子莫不是打瘋了?” 尼奧沒有瘋,他一早就懷疑扎克利是游蕩者,因為只有游蕩者的潛伏、襲擊,才能逃過尼奧敏銳的耳鼻偵查,面對扎克利的第一次凌空斬擊,當時是最最驚險的。后來到有一多半是將計就計。 刺耳的金屬刮擦聲中,尼奧靠臂甲成功的化解了蛇形匕首的威脅,突入,回臂頂肘,短粗但鋒銳的三角肘刺在絞臂的前提下向前推進,在扎克利的右手、右臂上,劃出一道半尺多長的半螺旋血口子,扎克利的右臂直接因此而失去戰(zhàn)斗力。 這回得勢不饒人的是尼奧,搶攻,速度極快的搶攻,猛烈凌厲、如夏日的暴風雨,而且是上下四路,真正的拳打腳踢。 指、趾、肘、膝、這些部位的棱刺凸錐雖然不似匕首那么鋒利,但是傷害同樣可怕,造就大量外鈍內(nèi)銳的傷勢,極難處理不說,疼痛也是深入骨髓的,看著不怎么見血、對肌rou甚至骨骼的破壞卻很嚴重。 扎克利的左臂雖然僥幸逃過一劫,但靠一只手根本抵擋不住尼奧凌厲的反撲,慌亂之下,被尼奧抓住一個漏洞擊中,從而引發(fā)連鎖反應+惡性循環(huán),接下來的防御大受影響,挨的打越多,越防不住,越防不住,挨的打越多;倒后來干脆如同是在被尼奧空中追打,等到尼奧一個重腳將他踹倒在地時,正面的衣服都幾乎被打碎了,布片棉絮花蝴蝶般亂飛,可想身體上挨了多少下。 “嗷、啊……”扎克利難以自抑的痛苦慘叫,之前速度太快,身體還蒙著,人又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下,疼痛感覺不明顯,此刻一停,扎克利就覺得身體如被寸寸撕裂一般,疼,同時連動根指頭都做不到。 尼奧上前一把在扎克利前胸扯下一片衣服,然后強行捏開他的嘴塞了進去,尼奧怕他疼的將自己的舌頭扥斷。結(jié)果嘶嚎了一小會兒后,扎克利的好運又來了,果斷的痛暈了過去。 尼奧長長呼了一口氣,就進找了棵樹,一下子頹靠在了那里,上身前弓著,低著腦袋,雙臂脫臼了般自然垂落,他感覺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在釋放汗液,大腿、小腿的腿肚子都在一個勁的抖、如若篩糠…… 短兵相接,戰(zhàn)斗結(jié)束,勝利的愉悅和興奮感剛剛冒了個頭,便被熄滅,不是因這從樹冠上落下的碎雪,而是大勢,黑暗爪牙走沒走尼奧不知道,但野蠻異族來了他卻是清楚的很,相比于黑暗爪牙,它們更徹底,因為它們喜歡并且需要腌rou。 聽說野蠻異族吃人rou,是因為在它們中有這樣的傳言:人吃五谷雜糧,盡是好東西,他們的rou味道比什么動物都棒! 尼奧不太清楚這是不是真的,而且這輩子都不打算去了解,他現(xiàn)在只是感到、很疲倦…… 第十二章 追光而來的影 扎克利和他的犯罪小團伙的被捕,讓克羅浦的這個黎明顯得有些嘈雜。 尼奧情緒低落,因為老格雷普斯死了,倔老頭不愿意離開他工作的地方,結(jié)果沒倔過老天,被搭救出來后已經(jīng)氣息奄奄,蔫了大約半個多小時后,回光返照,說了幾句讓眾人聽了忍不住掉眼淚的傷情話,然后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受到傷害的還有馬席夫家的女兒和土倫的年輕妻子,酒、色,縱欲者永恒的經(jīng)典主題,創(chuàng)傷,從rou體到心靈,無可彌補,只能發(fā)泄,沒能管住自己褲袋的三個軍士正遭受村民的毒打,其中不包括扎克利,因為不需要,扎克利承受疼痛的嘶喊聲讓所有聽聞的人都有種這貨已身在地獄的感覺。 “尼奧。” 正在為一匹馬架套鞍韂的尼奧轉(zhuǎn)頭一看,是阿西伯恩。 “我們是不是得離開自己的家園?”阿西伯恩顫微微的問。 尼奧點點頭,“活著才有希望,而且,我們會回來。”他后半句話說的很肯定。 “故土難離啊!”阿西伯恩嘆息,晨風吹亂了他的頭發(fā),跟雪比起來,分不出哪個更白一些。 勒緊束縛于馬肚子上的皮帶,抻了抻、松緊合適,尼奧很懇切的道:“大家都信任你,需要你。” 阿西伯恩微微闔上眼,仰起頭深吸口氣,半晌,才睜開眼沖尼奧點點頭,“好吧,我會勸大家準備行囊。但是勛爵大人的傷……”他是想說,以澤維爾的傷,恐怕經(jīng)不起顛簸風寒以及那相對而言差上許多的飲食。 尼奧沒有吱聲,只是以清冽而平靜的目光繼續(xù)看著阿西伯恩,于是阿西伯恩明白了,有時候,生死有命…… 這時埃布特快步行了過來,村東南位置那名放哨的軍士是名2級戰(zhàn)士,埃布特為捉他還掛了點小彩,不過精神看起來不錯,一掃先前的抑郁和晦氣。“要不要我跟你同去?”他一邊行一邊問。 曼莫瑞斯家,實力最強的就是尼奧和護衛(wèi)頭子卡洛恩,尼奧的年紀、實力提升速度、頭腦以及表現(xiàn)都是被眾人看好的,而且因為幾年來經(jīng)常摸爬滾打在一塊,彼此熟絡且隱隱有著座次排位,澤維爾又沒有宣揚尼奧的事,于是以尼奧為首,這種權(quán)力交接過度的很自然。說起來,整個圖雷斯都沒有誰將尼奧當做一個只有19歲的小伙兒看。 尼奧想了想,點頭道:“也好,你帶著少爺和小姐回克羅浦,我去鎮(zhèn)子那邊再查探下情況。” “那些兵匪?”埃布特有些不放心,他那意思,要不要現(xiàn)在就處理了,省的生什么變化,畢竟日杰夫衰弱不堪,剩下的就是幫老實巴交的村民。 “少爺過來自然會代替勛爵大人公正處理。”尼奧不緊不慢的回了句。 埃布特也是跟在澤維爾身邊有段日子的,耳濡目染,自然能聽明白尼奧的用意,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 雙人五騎,一路向西,這時的時間是凌晨6時半左右,天還要1個半小時才會徹底放亮。 尼奧示意埃布特牽頭,他自己則隨著白襪子奔跑的節(jié)奏而起伏著身子,晃晃悠悠打盹兒。不久前的戰(zhàn)斗讓他感覺很疲倦,卻又需要為三探郁金香鎮(zhèn)養(yǎng)些精神氣力出來。最近一直是事趕事,照他這樣奔波,鐵打的身子怕是也受不了。 到了西崖林南,就需要尼奧帶路了,埃布特并不清楚秘道的事。跟行在尼奧身后,埃布特暗自稱奇,這秘道真的是很有說法,別說是遠觀,就是奔行在其間,也往往給人感覺前路狹窄難行,然而行過去了才發(fā)現(xiàn)阻礙比想象中小的多,反倒是那些看起來易走的地方,尼奧則睬都不睬一眼,想來若選那里,行一小段便會發(fā)現(xiàn)誤入歧途。 抵達山洞時,天蒙蒙亮,迪夫和蜜莉恩都已經(jīng)起身,乍見埃布特,同尼奧初見埃布特時一樣,迪夫下意識的就問:“父親大人……” “重傷,還活著。”埃布特的話讓蜜莉恩和迪夫又喜又憂。 “路上說。”尼奧打聲招呼,當先奔向行囊,昨夜走時他叮囑迪夫清早起身后準備好行囊,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準備妥當,有馬代步、還有專門的馱騎,當初逃離郁金香鎮(zhèn)的情形終于不必重現(xiàn)了。 “尼奧,你的手臂?”蜜莉恩關(guān)心父親的事,卻也留意著尼奧,見尼奧左臂滲出血的繃帶,卻是顧不得在埃布特面前裝矜持了,心疼的上前詢問。 “沒關(guān)系,皮rou傷。將自己包裹嚴實些,尤其是注意頭、手、腳的保暖,我們要趕路。” 正伸手幫迪夫搬拿東西的埃布特,留意到了蜜莉恩和尼奧一問一答之間的神色和口吻,心中訝然。他能看出,蜜莉恩對尼奧的關(guān)切和緊張自然而又深刻,尼奧的回答也是樸實中透著深情。這可不是簡單的英雄救美、美人傾心系列的愛情戲碼,這是只有在相戀已久的情侶間才有的情誼和默契。 “你們?” 蜜莉恩踮起腳尖一個深情的擁吻徹底解除了埃布特心中的迷惑。一位傳統(tǒng)的、矜持的、端莊的小姐去主動吻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只會是她最親密的親人,其親密程度就算擁有表兄身份的埃布特都有些不夠格。 往馱騎上裝載行囊的過程中,尼奧用最簡練的三言五語、向迪夫敘述了克羅浦那邊的情況,最后道:“我建議,扎克利和他的心腹,當眾抹殺,你做,手段激烈點。” 那一刻,迪夫明顯呼吸一窒。為了練膽,豬羊野獸他是殺過的,可是人就……曼莫瑞斯家還不具備讓自家子弟拿死刑犯練手的條件。 迪夫明白尼奧所提建議的意圖,他也認為在此種情況下,震懾比懷柔更有意義。當機立斷、下定決心,迪夫告訴自己,這事不但要做,而且要做的盡可能漂亮,但心中仍是不可避免的升起了煎熬的感覺,難以排遣…… 尼奧很明白迪夫現(xiàn)在的心情,因為他當初就有過類似的心情,那時他更幼小,心志更脆弱,而且相當茫然,拍了拍迪夫的肩膀:“這是你選的路……” 是啊,迪夫選擇了這條路,鮮血、白骨,都是少不了的點綴風景, 尼奧在洞口就與埃布特三人分路而行,而且他換了另外一匹座狼當臨時騎乘,白襪子識路,需要帶著三人南下離開北香葉林,然后東行前往克羅浦,而且由白襪子馱載蜜莉恩,尼奧也放心些,怎么說它也是位‘女戰(zhàn)士’。 “小心一點!”由尼奧扶上坐騎后,蜜莉恩癟著小嘴緊拉了拉尼奧的手。尼奧的每一次出行,都讓她牽腸掛肚,那種感覺真的很糟糕,一次次累積,讓人難免感覺心力交瘁,像大多數(shù)這個時代的淑嫻女子一樣,蜜莉恩希望的是安穩(wěn)、安定、平靜,然而她愛的這個男人,似乎注定與這些無緣。 “克羅浦見。”在蜜莉恩面前,尼奧永遠是堅定的、自信的、成竹在胸的,一個標準的北地男人的作風。 尼奧騎座狼向北、出了北香葉林后兜個大半圓后來到曾沖殺過、激戰(zhàn)過的那條林道,他來此主要是觀察地面的印痕,道旁樹木繁茂、枝椏四伸交錯如傘蓋,無風的情況下,雪會被這傘蓋接住不少,而不似平原上那般勻落一層,若近日有什么騎隊車輛通過,在這里最容易找到蛛絲馬跡。 觀察了一路,結(jié)果喜憂參半,喜的是從現(xiàn)有的情況看,野蠻異族應該還沒有到來;憂的是,郁金香鎮(zhèn)的黑暗爪牙們很可能獲得了增援,暗邪那獨有的腐臭氣息,竟然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都未曾散盡,增援的敵人中,怕是有真正的魔鬼存在。 尼奧雖未全猜中,卻也差的不多,來的是黑騎士法德及其屬下,其中還有位給尼奧留下深刻印象的人物,西風狂戰(zhàn)團的‘美獸’弗拉基米爾。 弗拉基米爾從尼奧那里獲得了索爾斯城教會密室的情報后,迫不及待的帶著幾名心腹趕到索爾斯城,從卡隆珀的陵寢潛入地下殿堂。結(jié)果因為這個舉動,弗拉基米爾幸運的躲過了‘死斑腐芽爆’,不幸的是在地下殿堂與正擺弄卡隆珀尸體的高級魔鬼瑟雷碰了個正著。 弗拉基米爾是位10級的劍士,必須說,這個職業(yè)出現(xiàn)在一頭維德尼斯狼人身上真的是很罕有,它至少能說明一點,弗拉基米爾的智商在他同族中,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可這個世界上夠得上‘出色’這個詞的生命實在多如牛毛,其中的一部分早早隕落,便如狼人會脫發(fā)掉毛般不可避免,弗拉基米爾也不過是其中波瀾不驚的一例。 弗拉基米爾可以一招之間打傷尼奧,反過來在瑟雷的面前悲劇性十足的也是難敵一招,‘美獸’像只被踩扁在路人鞋下的螞蟻般無聲無息隕落了,同時黑劍士弗拉基米爾誕生。 不同于黑騎士法德,弗拉基米爾并沒有將靈魂獻給黑暗,所以瑟雷以‘欲望饕餮’術(shù)放大弗拉基米爾心中的欲望,使守善鑒定、意志鑒定雙失敗的該男墮落成為一名徹底被欲望蒙蔽了心神的怪物。 這樣的心志從某種角度看,已經(jīng)等同于瘋子,實力因此下跌3個等級,這種程度的懲罰已經(jīng)是很驚喜的結(jié)果,如果還有什么讓弗拉基米爾不滿意的事,那么就要說他成為黑劍士后,終于平凡了、平庸了,跟其他維德尼斯狼人的智商取齊了…… 通過對弗拉基米爾思想的窺視,瑟雷知道了尼奧的下落、以及更多關(guān)于他的個人資料。 “這個小騙子!”當時瑟雷如此咬牙切齒的在地廳里喊。 瑟雷是完全有權(quán)利這樣的指責的,因為他在應對完地表的敵人重新折返地下殿堂、擺弄卡隆珀的尸體,正是為了查探卡隆珀靈魂的去向。結(jié)果犧牲了好幾名忠誠的手下進行血祭,得到的答案是卡隆珀靈魂還停留在這個世界,某個很嚴密、且躲藏起來之后一直未做任何聯(lián)系的特殊容器里。 “思維晶體,是那個該死的思維晶體!”真相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浮華沉淀后,終于露出了水面,瑟雷還是知道了死在奧術(shù)塔區(qū)域的邪火傀儡,并且了解了那臺追殺機器的目標是尼奧,于是一系列的事情都融會貫通了,能被丹絲特妮看中,瑟雷還是不缺想象力的。 瑟雷想把尼奧挖出來以找到卡隆珀的魂棺,但教廷血十字審判者們外科手術(shù)式的打擊阻礙了他計劃的順利進行。在教廷強悍的戰(zhàn)力面前,‘身在敵后’的瑟雷也難免要忍辱負重,躲避風頭。 然后等到瑟雷派人到西風狂戰(zhàn)的臨時營地找人時,早已是人去樓空,活人都沒一只。回城、東逃,瑟雷一時間也很難分辨出尼奧到底做了何種選擇。 在這個時候,潛伏的黑暗教徒再度發(fā)揮了重要作用,他們花了十幾個小時確定、并通過特殊的秘密渠道將消息送到了瑟雷手中:尼奧既不在索爾斯城,也沒有東逃。然后,又花了幾個小時,新的訊息傳回,克流柳男爵曾派遣騎士亞德里恩帶領(lǐng)一隊人南下圖雷斯,據(jù)說有尼奧,其生死未探明。 “法德,我會在東路沿途設下兩個補給點,你應該知道怎么做。”瑟雷一句話,便定下了抓捕基調(diào)。不是網(wǎng)撈,而是餌誘。 如果后來靠兩個補給點的補給而完成東逃之旅的民眾和貴族們、知道他們是因為一個死囚才得以活著抵達阿西亞,不曉得會做何感想。 瑟雷布局,法德上路。帶著一票強妖悍鬼南下圖雷斯,于昨日黎明時候抵達郁金香鎮(zhèn),當時尼奧和蜜莉恩、迪夫在西崖山洞中酣睡,而埃流士則在指揮人將遺跡物品搬上來接應的飛空艇。 “迅速完結(jié)這些破爛兒的搬運,你們已經(jīng)被臨時征用了!”法德在高頭大馬上傲然對埃流士和伊莫頓說。 邪魔、亡靈,都不過是黑暗勢力中的馬前卒,瑟雷擁有丹絲特妮賜予的象征權(quán)柄的大劍,有絕對的權(quán)威管理厄德里特領(lǐng)的所有黑暗眾,而他的親信黑騎士,自然也水漲船高,一枚印信,他便成了郁金香鎮(zhèn)的新主人,包括平日牛皮哄哄、以流氓痞子群中的文化人兒自居的埃流士都表現(xiàn)的俯首帖耳。 花了半日時間,狼人、曼莫瑞斯家的一對兒女被營救……這些敏感的內(nèi)容法德都一一了解了,并且有了相當程度的判斷。在埃流士言之鑿鑿的分析誤導下,法德相信,尼奧有同謀,一個約20人的戰(zhàn)斗小隊在幫他。 法德倒是沒有想過這戰(zhàn)斗小隊會是什么狗屁的蒙斯托克探險隊,因為這個季節(jié)就算腦子有病的,也不會選擇去蒙斯托克,被燉了人rou火鍋或制成風干rou絕對是種比死還殘忍的事。法德的個人推測是,這票訓練有素、而且貌似配合也很有些職業(yè)水準的人,是曼莫瑞斯家暗養(yǎng)的私兵。暗中豢養(yǎng)私兵,這在弗瑞聯(lián)盟并不算罕有,更何況是厄德里特領(lǐng)這種富有的邊疆區(qū)域。 “大人,他們無處躲藏,要不要搜捕?”伊莫頓倒是挺急于表現(xiàn),當天就很熱心的提出這個建議。 當時,法德瞟了伊莫頓一眼,向窗外指了指,對伊莫頓道:“去看看!” 伊莫頓迷惑不解,但還是依言走到窗邊,向外眺望。 “看到什么?” “呃……蒼莽天地、銀裝素裹?”真難得伊莫頓不知道從哪個吟游詩人那里拐來這么兩句,還拽了下文,聽的一幫人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