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一驚。

    如果食腦惡魔真的有兩個人，那在剛剛這段時間里，必然會有兒童遇害！

    沒有多想，他突然向前一竄。

    在他速度全開的情況下，茅奈根本無法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他只覺得身子一麻，便已被丁勤擒住。而后，他眼景物完全模糊，耳全是呼呼的風聲。

    被丁勤挾著，沒有多久，他們又回到了城內，到達議事大廳之外。

    茅奈徹底驚呆了。

    他本以為，剛剛丁勤追他的速度，已經是丁勤的全速。可是現在他才發現，丁勤此前，有種貓捉耗子做游戲的感覺。

    回來的速度，剛剛快了一倍不止！

    當兩個人出現在議事大廳時，里面一個女人正蹲在一個兒童旁邊。他的前面，是從兒童頭流出的一灘血跡，另一邊則是茅奈打開的那個箱子。

    聽到后面的動靜，她顯然受了一驚。回過頭時，見到丁勤提著茅奈，她更是手的刀“叮”一聲掉落在地，身子瑟瑟發抖。

    丁勤此前沒有見過這個女人。她的年齡與茅奈相仿，穿著一身夜行緊身衣，身材整體已經略顯松垮。

    “你……你……你是丁勤？”她有些語無倫次，之后又叫了一聲，“大示！”

    大事？什么大事？

    丁勤開始還以為這個女人在向外發什么密語信號。不過，見周圍并沒有什么動靜，他又把注意力集到這個女人身，“你也是食腦惡魔？”

    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眼淚直接流了下來。“我們是被逼無奈的！我們只需要最后三個腦子可以成功了！丁勤，我求求你，讓我們做這最后一次吧。只要你答應，你有什么要求，我們都滿足，甚至你讓我們在民眾面前認罪，我們也可以！”

    丁勤搖了搖頭，“不，不行。”

    他的目光從地的兒童身瞟過，第一個兒童已經慘遭毒手，腦子被放在旁邊一個精致的玉盒；而第二個，剛剛切開頭皮，露出白骨。

    丁勤一伸手，一團靈力罩住被切開的兒童頭部。“你們兩個，罪孽深重，今天便是終結之時。”

    女人跪著前，扯住丁勤的衣服，“我求你了！我們還有個孩子要救，這些人腦是他唯一的希望！”

    “你們要救孩子？”丁勤的語氣略緩和了一點兒，停了一下，又突然變得犀利，“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他們，他們也是孩子！你們為了自己的孩子，便去殺死這眾多無辜的孩子？你們的孩子是孩子，他們，他們這些人的孩子，同樣也是孩子！而且，”

    丁勤直接把手里的茅奈扔到地，“而且，你們的孩子，有多金貴？是神仙下凡，還是佛主轉世？你用諸多孩子的生命，換你一個孩子的生命，你不覺得，太過殘忍了嗎？”

    “我們不一樣，不一樣！”女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我們不一樣！我和他，這輩子，只能生這一個孩子，如果這個孩子死了，我們便后繼無人了！而我們所選的孩子，都不是獨生的，他們有兄弟姐妹，他們的父母是健全的，還能生育！我們沒有將人置于絕境，我們只是想保住我們在這世界的最后一絲希望！”

    只能生一個孩子？而且需要這種特殊的治療？

    丁勤的心里似乎波動了一下。這一刻，他善良的一面，不由自主地流露。于是，在語氣，他也柔和了不少。“不管如何，你們都不該殺人。你們是自私的，殘忍的食腦惡魔。不單在這城居民心是，在你們自己心，有一天你們也會發現，自己是惡魔！”

    女人伏倒在地，“可是，那又能怎么辦？又能怎么辦？難道說，讓我們生下來的孩子，痛苦地死去？我們做不到啊。如果你有孩子，你也做不到！”

    丁勤無言。良久，他才道，“我無權審判你們。請你們明天，自己向全城人坦白吧。另外，你們今天用的，量應該很大，我不知道，是否人們能安全醒來。如若不能，那我只能代替他們，向你們兩個討回公道。”

    女人道，“能，一定能的。我們不會傷害無辜……”

    說到無辜兩個字，她停了。實際，她也知道，在這其，那些孩子也是無辜的。

    丁勤看出了她的矛盾。在給她足夠的緩和時間之后，他嘆了口氣，“說吧，你們想怎么向市民坦白。”

    說到這時，地的茅奈動了一下。顯然，他聽到了丁勤的話。

    體內靈力被丁勤封住之后，他沒有半分的還手之力。帶著幾絲失望，他從地爬起來，“丁勤，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有必要再躲下去。不過，我希望你答應我們一件事。”

    丁勤回應道，“說來聽聽。”

    茅奈長嘆口氣，“我們的丹藥，已經快要完成了。此丹藥叫人腦還魂丹，是救我們孩子的唯一希望。今天，我們又挖了一個人腦，但還差兩個。這個，是丹藥的配制和煉制方法。”

    他從懷取出一張羊皮，“我相信，你能看得懂。算你看不懂，憑你在百鳳城的聲譽，也能找到人看懂。既然今天已經挖了，那還請你將這丹藥完成，用以救我們的孩子。”

    丁勤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容你們再挖兩個？不可能。”

    茅奈搖搖頭，“不，不是再挖。雖然說，煉制丹藥，藥效最好的是兒童的大腦，不過，如果用大人的，也能有一定效果。我們兩個，死罪難恕，在我們死后，加我們兩個的大腦，剛剛好湊夠數量。請你幫我們完成這丹藥，然后救救我們的孩子。”

    丁勤沉默。

    他知道，這兩個所謂的惡魔，在一定程度，也還是心存善良的。只不過，他們所面臨的困境，讓他們也難以選擇。

    猶豫了很久，丁勤點了頭。“我可以幫你們。但是，你們要帶我去看看你們所謂的孩子。”

    隨后，三人共同向茅奈的住所。在密室之，丁勤見到了所有的腦子。

    液體之，每個腦子都呈現出一種灰暗的顏色，顯得整個屋子陰冷而神秘。

    他們的孩子依然坐在床，面容痛苦而憔悴。

    見到茅奈和女人，他用僵硬而含糊的聲音道，“爸……爸……媽……媽……”

    在幾下抽搐之后，他全身顫抖著道，“爸媽爸媽，疼，寶寶疼，我想死，死……”

    此情此景，丁勤不禁也是潸然動容。

    在另一旁，女人早已泣不成聲。茅奈也是強忍著淚水，“現在，你信了吧。希望你最后能幫我們。”

    丁勤慢慢呼出一口氣，“好，我答應你們。但是，當城里的人們醒來的時候，你們兩個，要告訴他們真相。”

    “我以我的名譽……”茅奈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不可能存在任何的名譽了。愣了一下，他改口到，“我以我最后的這點生命擔保，明天讓真相大白，還你們一個清白。”

    丁勤問道，“你們給全城下的，何時能解除？”

    茅奈道，“此藥名為月光心迷散，只在晚有效。明天早，太陽一出，便再無任何痕跡。”

    丁勤看看外面的夜色，“那我等到明天早。天一亮，你們兩個即和我去見城主，然后向全城說明情況。”

    次晨。

    城主宅內。

    城主滿臉愁容，因為他剛剛收到一個消息，昨天晚，全城人都了，不省人事。在議事大廳。一名兒童被殺人取腦，另一個頭皮剝落。

    當有人向他報告，丁勤和茅奈到來時，他明顯有些吃驚。

    帶著一絲惶恐，他大聲道，“命令衛隊，馬列陣，如果丁勤有暴力闖入的行為，直接出手，不問生死！”

    他的話音剛落，聽丁勤在外面道，“城主，不必了。我們已經進來了。”

    伴著這聲音，丁勤跨入門檻。在他左右，是茅奈及其妻子。兩個人低著頭，明顯受到了丁勤的制縛。

    城主眼睛一瞪，“丁勤！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挾持茅郎夫婦！我不允許你私自外出，你也同時違反了禁令！昨天晚的案子，是否是你所為？”

    丁勤搖搖頭，“城主，我想，你把我想得太邪惡了。具體是怎么回事，讓茅郎來說吧。”

    聽丁勤說完，茅奈和女子直接跪于地，“城主，我們兩個才是真正的食腦惡魔。”

    城主愣住了。好長一會兒，他才前準備把兩人拉起，“茅郎，你不用被丁勤所威脅。算我們爐旺城拼盡所有，也不會讓他污了你的名聲！”

    茅奈抬頭，“不，城主。你誤會丁勤了。他不是食腦惡魔，與此事完全無關。我才是罪魁禍首。希望城主相信我們。而且，我能將所有事情的經過一一講清。”

    城主臉現出濃重的不信，“真，真是你們？為什么？”

    茅奈道，“城主，茅奈對不起大家。請城主發布詔令，全城在廣場集合。我準備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向所有人坦白，之后接受該有的罪惡懲罰。”

    htlbook4848667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