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獸寵遠古:狼王,趴下!(11)
她很愿意獨自待著。 因為她的病,她對任何的事情,其實,都不會有太大的興趣。 像現在這樣。 安安靜靜的,一個人待著。 情緒沉淀,猶如上好的美酒。 這才是她覺得最舒服的時候。 身旁突然有人坐了下來,白薇下意識轉頭看去。 居然是山牙? 她還以為,不是銀勾,就是達魯呢。 山牙捧著烤rou,臉上是不太自然的神情。 “達魯走的時候,他叫陪你一起吃。你不喜歡跟大家一起,也太孤單了。” 看來,達魯還是挺了解她的。 白薇默默的移開了視線,特別節省的,往自己的烤rou片上面灑了幾顆石鹽。 石巖,不是食鹽。 雖然也能吃,也有咸味,但是還有些苦澀的味道。 更別提,石巖對于部落來說,珍貴的程度,僅次于稀少的雌性。 她跟了銀勾。 石鹽對她來說,不是問題。 當然跟銀勾是部落的首領,有那么一點關系。 不過也有很多時候,是銀勾把他的那份省給了她。 節省,自然是必要的。 可是最好的辦法,其實還是應該開源跟節流共同進行。 “達魯去哪了?”她淡淡的問了一句。 “咦?”山牙滿臉詫異,“你不知道?首領沒跟你說?” 這回換白薇奇怪了,“說什么?他們是一起出去的?” “首領帶著達魯,還有卷尾他們去伏擊黑熊部落的首領去了。” “伏擊?”白薇慢慢的轉頭,“他背上的傷不是還沒好呢,怎么會這么急著去報仇?” “不是快好了嘛,而且咱們首領壯實的很,那么一點傷,沒關系的。” “呵呵。” 聽起來是在笑。 可她的表情是麻木的。 山牙粗神經,理解不了干巴巴笑聲的含義。 “你來的晚,不知道。有一回,首領的腿都差點被一頭蠻牛給頂斷了,就這樣,他最后還不是一口把那蠻牛給咬死了,斷下來的牛角,現在還掛在圓木大門上面呢。你沒見過?” “……見過。” 何止見過。 她看到的時候,還想。 那么巨大的兩只角,到底是生長在什么樣的動物身上的呢。 原來是蠻牛。 是體型跟大象似的蠻牛吧。 畢竟,那一對犄角,看起來都跟象牙似的又粗又長了。 提起首領的“豐功偉業”,山牙就開啟了滔滔不絕模式。 他的本意,肯定是想要安撫白薇。 可是白薇卻是越聽越覺得寒毛直豎。 嗚嗚嗚…… 這么可怕的世界,她好想趕快離開。 山牙把自己都說餓了。 最后總結,“總之呢,你什么都不用擔心,只要在部落里面等著。用不了多久,首領就會帶著熊皮回來的。” “你說的很對。”白薇如此回答。 “是吧。”山牙挺了挺胸脯,笑呵呵,“我說的當然對了。” 敷衍的牽了牽嘴角,白薇繼續撕她的烤rou。 可是再放進嘴里的時候,如同嚼蠟。 沒一會兒工夫,她就徹底失去了胃口。 剩下的烤rou,全都便宜了山牙。 將晾曬的草墊全都搬回山洞。 然后又鋪上平整的獸皮。 往上面一躺。 軟軟和和。 滿是干草的清香還有陽光的味道。 小小的身子翻來覆去,打算睡個午覺打發時間。 卻發現根本也睡不著。 白薇怪罪外面的嘈雜聲響,又感覺身邊好像總是少些什么。 少些什么? 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既然睡不著,那就胡思亂想。 原本以為,他對她已經動心。 可結果呢? 他連去伏擊黑熊首領都不跟她打聲招呼。 虧她還記著他的背上有傷,敢情人家自己根本都不當回事兒。 就連達魯都擔心她會孤單,還特意囑咐山牙,在這段時間之內陪她一起吃飯。 身為她的男人,雄獸,隨便什么都好。 居然就這樣對她? 這說明什么? 他根本就不在乎她。 白睡了! 太吃虧! 真是越想,無名火越旺。 血液仿佛一瞬間就沖向腦門。 她腦袋一熱,猛的坐了起來。 環顧四周。 山洞里面空空蕩蕩。 伸手摸~摸底下厚厚的草墊。 那上面承載了之前多少的熱情。 然而現在,就是一堆干枯的草莖。 呼吸不暢。 白薇又猛的躺倒下去,胸口重重的起伏。 她抿著雙~唇,緊閉雙眼。 忍不住,又握起拳頭,狠狠的捶向身邊的位置。 捶了好幾下。 堵在心口的悶氣,總算是發泄~了一點。 白薇爬起身來,在山洞里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圈。 之前她就想回山澗一次,但是銀勾一直盯的她死緊,她都找不到機會。 現在。 天賜良機。 …… 下午最熱的時候。 整個部落的狼人都鉆進了陰涼的地方打盹。 白薇幾乎是大搖大擺的爬上了圓木大門。 可是三米多高的距離,著實讓她的小~腿抽筋。 幸虧她早有準備。 用獸皮聯結起來,做成了繩梯。 她順著繩梯滑了下去。 讓風替她召喚來了一頭雄壯的麋鹿。 角似鹿非鹿。 頭似馬非馬。 尾似驢非驢。 蹄似牛非牛。 但是它的那雙眼睛,濕漉漉的,特別的溫柔。 性格也很溫順。 麋鹿在白薇的面前跪彎前肢。 她爬了上去,坐穩,抓緊了樹枝一般的鹿角。 麋鹿奔跑的速度不快。 但是把她送到山澗,綽綽有余。 水綠山青。 赤著腳踏入水中。 冰涼的寒意,順著腳趾頭蔓延上來。 有那么一瞬,好像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那么遙遠,全都是夢。 白薇憑著記憶找了回去,她趴著裝死的那個位置。 一切開始的,最初的位置。 那條小土魚,并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自動現身。 白薇蹲了下來,身子彎向水面,“喂,人魚?小土魚?你出來啊,有事問你。” 沒有回應。 不見蹤影。 她后來又試著喊了好幾回。 還幻想著一種可能。 他是不是在逗著她玩兒? 會不會在某一時刻。 就突然間從哪個石縫中間,游了出來? 她真的去搬石頭了。 能搬動的就掀開。 搬不動的,也要拍拍打打。 小魚、小蝦,被她鬧騰出來不少。 就是不見那條小土魚。 小土魚。 他不僅僅是魚。 也不僅僅是人魚。 他是她與原本世界的紐帶,是唯一的聯系。 沒了他。 不見他。 她就好像被整個世界所拋棄。 叫天,天不應。 叫地,地不靈。 白薇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接受了這一切。 不會再有誰幫助她。 她只能靠自己。 她就只剩下了唯一的希望。 取得靈魂,才有可能,回到她原先的世界。 黑,在天空中逐漸鋪染。 就像她的心情,現在也是青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