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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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毛的貓注意到了她,眸色幽冷,瞥了一眼。 拿壺的手沒用上力,容汐音眼睛一閉,身子往一邊歪去。 蕭楚睿呼吸一窒,狐裘落地,箭步飛出將人抱進懷里,“唐貫!喊孫御醫(yī)過來!” 容汐音落入少年懷里,她的身子溫熱,他的身體卻很冷,吸入鼻腔的冷香混著藥香,察覺到覆在額上的手也冰涼涼,不禁心有詫異。 蕭楚睿把她抱到床上,又氣又緊張。 真是個麻煩精,就知道找麻煩! 唐貫進來時慌的不行,他跟太子那么久都沒慌過,這回慌了,“都怪奴才,奴才就該好好把茶沏好的!” “不怪你。”蕭楚睿給她掖被子,被他躺過的被窩倒是很暖和。 他又不傻,一杯隔夜冷茶能出什么事。 蕭楚睿在外帶著面具,在東宮地盤卸下來,想怎樣就怎樣,冷著臉也不會有人說他一句不是。在自己地盤自在,送進東宮的女人他懶得用假面應(yīng)對,多麻煩。若不是有那檔子丟人的事,他怎么會在這里擔心容汐音。 此時此刻的蕭楚睿,矛盾極了。 她既懷了他孩子,東宮就有她一席之地,雖然她軟弱可欺,上不得臺面,但只要老老實實,他就能護住。但現(xiàn)在,容汐音變了,她不那么害怕他了。 他生氣,氣容汐音不知好歹,凈惹麻煩。 他緊張,緊張她身體,緊張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瞪了她一眼,滿眼冷戾,像要把她生吞。 然后,他氣就順下來了,面無表情的冷冷淡淡。 孫御醫(yī)以為太子出了什么事,慌慌張張來了,發(fā)現(xiàn)太子擱床邊站著,床上躺著已經(jīng)睡過去的太子妃。 孫御醫(yī)以為自己在做夢。 “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過來。”蕭楚睿身上發(fā)冷,瞪了他一眼。 孫御醫(yī)額上冒汗,疾步行走到榻前。 蕭楚睿在她腕上擱上絲帕,孫御醫(yī)搭上兩指,心里還是很疑惑。孫御醫(yī)今年三十五,家里受過太子外祖家?guī)椭母是樵柑嫣幼鍪拢捞有愿瘢捞酉訔墔拹禾渝?/br> “并無大礙,娘娘身子弱,需好好休養(yǎng)。” 蕭楚睿嗓音暗啞,冷冰冰的,“孩子呢。” “殿下放心,娘娘腹中胎兒安好。”他恍然大悟,關(guān)心的其實還是嫡子。 蕭楚睿身上冷,臉色愈發(fā)不好,“若有人打聽,就說孤身子不適,又召你過來。” “怒臣直言,請殿下好生歇息,您這病也得養(yǎng)些日子。” 他正煩沒地發(fā)火,孫御醫(yī)就撞了上來,當下橫眉冷目,戾氣重的能把孫御醫(yī)戳個窟窿眼,“孤如何,孤比你清楚,哪里用得著你多嘴!” 孫御醫(yī)冷汗涔涔,伏地認錯。 蕭楚睿雙眼沉寂深寒,一言不發(fā)。 唐貫趕緊讓孫御醫(yī)走了,生怕又惹了小祖宗不快。 第7章 事實證明孫御醫(yī)話是對的,蕭楚睿把床讓給了睡著的容汐音,自個兒去了書房,他發(fā)燒了。 蕭楚睿這次不是裝病,是真病。 處理好成安侯府的事,他就琢磨著自己該病了。自他六歲那年大病一場,每年他都要裝那么幾次,不為別的,就為了安撫文帝充滿壓力和猜忌的心。 昨夜深更,雪停風寒,蕭楚睿泡了冷水澡,披著單薄的外衣,在外面吹了兩刻鐘的風,早朝時候成功把自己弄病了。 他對自己一向狠。 小時候為讓文帝放心,每次生病都會把自己搞的蒼白憔悴,大了點就開始裝,明明這次也能配合御醫(yī)裝,他把自己折騰病了。 蕭楚睿保下成安侯府,讓文帝不喜,他交出大半實權(quán),文帝稍微高興,覺得這是他應(yīng)該的。不英明的文帝在意權(quán)力,可該交到太子手里的權(quán)力,他又不敢明目張膽收回來,皇太子優(yōu)秀能干,他擔心位置被篡。 這回成安侯府出事,明眼人清楚這是一步棋,不管太子保不保,實權(quán)都要交出。文帝目的達到,被流放的容氏一門,是死是活都不關(guān)他的事,況且不還有個皇后,以她要謀取東宮的心,一定會斬草除根。 文帝以為自己英明極了,既收了太子手里軍權(quán)政權(quán),又能讓優(yōu)秀的兒子坐在皇太子位上。 唐貫跟御醫(yī)學了幾手,發(fā)燒感冒他都會看,喝下藥捂緊被子讓太子發(fā)汗的步驟再熟悉不過。 太子妃那邊讓秀珠和夢蘭過去侍候,他在書房守著還沒退燒的皇太子。 睡到下午起來的容汐音睜眼看見了垂地的朱黃色盤龍幔帳,她眨了眨眼,回憶起來現(xiàn)在在哪兒。 聽得動靜的秀珠撩開床幔,眼睛不敢多瞟,只欣喜的看著她,輕聲說:“娘娘醒了,這是殿下宮里,殿下的床。” “我知道,他人呢?” “殿下去書房了。” 容汐身起身,往書房去。 睡之前的事她還記著,他身上涼的不正常。 書房光線昏暗,唐貫剛給蕭楚睿額上換了新的濕帕子,就有人推動了書房小門,他一激靈,回身見是太子妃,作揖問安,“娘娘,您怎么來這兒了。” 容汐音往書房小榻上走去,唐貫沒攔著。 蕭楚睿那張臉,有一種不染塵埃的美,即便初見冷戾無情,照樣美的驚心動魄。她摸了摸他的臉,熱乎乎的,捋了一把額邊發(fā)別至他耳后,凝著那張不再冷漠陰沉的面龐,閉起的眼睛彎彎的,睫毛長的過分,她坐在了榻沿。 他病著,沒功夫?qū)λ溲劾湔Z了,變得乖了。 “這里本宮看著吧。”容汐音心想任務(wù)完成了,她又錯怪他裝病,留下照顧一下沒什么大不了。 唐貫有些為難,“娘娘,這兒還是交給奴才吧。” “那你在一邊候著,我本宮累了,你再來。”容汐音邊說邊捏了一下太子的臉,嚇得唐貫眼睛都快掉下來,這位太子妃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唐貫沒說什么,應(yīng)了聲,把帕子浸了冷水打濕再擰干,疊成一長條的形狀,遞給容汐音。她伸手接過,換過蕭楚睿額上那條,敷了新的過去。 氣氛好的不像話。 太子妃在長信宮過夜了。 東宮炸了。 長信宮是什么地方? 是皇太子居處! 樂容殿。 任侍姬雙眼通紅,趴在江良媛腳邊,雙手趴在她膝頭,揚著臉,輕輕抽泣,“我入東宮五年,連殿下一面都未見得。” 江良媛端著茶盞,拍了拍她的腦袋,“她不過肚子里多了塊rou,能囂張到幾時,就她那身份、性子,你慌什么。” 任侍姬吸吸鼻子,“太子妃入宮三月,就有了身孕,現(xiàn)在還直接住進了長信宮。” 江良媛點了點她額頭,“小東西,殿下不近女色,現(xiàn)在他能寵幸太子妃,你還不懂什么意思嗎。” 任侍姬試探,“您說,殿下以后就會召寢了嗎。” 江良媛擱下茶盞,笑而不語,一手捏了她的臉,任侍姬嬌媚無骨,水做的美人,最懂得如何取悅男人,“召不召是一回事,你會不會爭寵是另外一回事。” 江良媛長著一張煙水江南采蓮女的臉,純清天真,任侍姬打第一眼見了就喜歡,她趴在她膝頭,嘆了一聲,“我十三歲入宮,皇后叫我取悅殿下,可我連殿下一面都見不著,若不是jiejie來了,我拍是早一死了之了。” 沒用的玩物,學了一身勾引男人的本事,得不到施展,就是廢物,皇后是不是早就把她忘了。 江良媛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她的同類,只不過她不是玩物,她是順德侯府嫡三女,早容汐音六月入得東宮,至今也就遙遙望了皇太子一眼。順德侯府歸順李皇后一族,她,算個眼線。 但是,她更想進宮養(yǎng)個小兔子,一個兩個無所謂,只要她歡喜。 任侍姬還在小聲抽泣,覺得自己命苦,“我不過就是個被當玩物養(yǎng)的舞姬,以為成了殿下侍妾好日子就來了。”抬首看向她,“那皇太子殿下,不如jiejie疼人。” 江良媛笑了,“你且記著,殿下是個男人,遲早會碰你。太子妃那邊,由我去說。” 任侍姬勸她,“你上次把太子妃欺負哭了,這次可不能這樣了。” “那小東西,哭起來才動人。”江良媛掩唇輕笑,笑夠了,才讓任侍姬去跳舞給她看。 侍姬無品級,做女兒打扮,不曾盤發(fā)。任侍姬是舞姬,勾引男人的玩物,不會點本事說出去笑人。江良媛雙眸笑意滿滿,看起來最純情天真,在任侍姬眼里,好看的不得了,取悅男人是取悅,取悅女人,一樣是取悅。 沒有絲樂聲,任侍姬腰肢柔軟似柳,粉色裙裾如盛開蓮花,舉手投足間,輕盈如燕。 江良媛此時恨無風無樂,不然定會如天上仙女。 一曲舞畢,任侍姬重新趴回她腳邊,揚著頭求表揚。 她拍拍她的頭,心中想,早晚有一天,要讓容汐音為她跳一曲。 任侍姬是哭著跑出的仙林閣,回來時候是笑著的,她和其他七位侍姬住在一起。 屋里有人在哭,有人在罵,說的無非都是殿下讓人留宿了長信宮。 “不過就是個罪臣之女!懷了孕就能上天嗎!” “那可不,再上不得臺面,也懷了嫡長子,身份自是水漲船高,哪里是我們能比的。” “殿下身子不適,她干嘛往里扎?!有這樣的機會,不應(yīng)該是我們的嗎!” “殿下哪次生病,叫你們過去了,真是自作多情。” 秦侍姬怒氣沖天,“我是身份清清白白的秦家女,家父禮部尚書,論起身份,不比罪臣女高貴的多!” “小小庶女,脾氣不小。真是沒人管著,把你能耐壞了。”趙侍姬舉著方鏡,不屑一笑。 除了任侍姬,其他七位都是朝臣公卿家中選出來的庶女,區(qū)別就是有的教得好,有的教得不好。 呆了三四年都沒被寵幸,有的滿心怨恨,有的早就看開了。 哭濕了五條帕子的徐侍姬顫著聲音勸架,“別再說了……那是太子妃,我們還只是無品級的侍姬……” 仙林閣在最西邊,平時連個宮人都少見,有些咋咋呼呼誰都不服,除非她能出去。 趙侍姬打開秦侍姬沖過來的手,一腳把她絆倒,“你們怕是活膩了,敢編排太子妃,要是不想活,就滾出仙林閣,別連累我!” 她脾氣暴,真一動手,立馬嚇得其他人瑟瑟發(fā)抖。 秦侍姬也不敢多話。 趙侍姬兇著張臉,注意到了閣樓窗外,巡邏過去的侍衛(wèi),領(lǐng)頭的是皇太子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