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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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她與這月下彈琴的年輕人萍水相逢,總算得以說上幾句心里話、得了片刻慰藉。她告訴年輕人,瀛洲扶持摩羅賢王上位并大量送糧送草的交換條件是摩羅賢王上位后,答應會聯合草原各部攻打大夏。 摩羅賢王年輕,不似老北漠王那般昏聵,早就不滿副都賀蘭紅珠的失陷。已與草原各部結好盟約六月南下燒殺搶掠,小半年打完正好過個富足冬。 本來一切已在有條不紊的謀劃中,可大夏這次的突然來使,卻打亂了部署。 草原各部有人質疑大夏會否早有準備,貿然南下是否會落入圈套。眼下內正在爭執不休。而瀛洲那邊怕摩羅賢王反悔,正在更加大肆地送糧草兵器,努力勸說草原各部維持計劃。 荀長對待情報素來謹慎。 哪怕是澹臺泓親手遞上的玉筒,他也不會輕易全信。可眼下既然兩邊的信息對上,事情便八九不離十了。 荀長:“氣死吾了,瀛洲真賤。” “莊青瞿上次掃蕩完他們才過去多久?那時腆著臉又是稱臣又是納貢又是上表磕完頭,一眼看不見又在背后作妖挑唆。” “咱們看不上他們窮鄉僻壤個破地方罷了,真以為不能將他們滅國?” 但總歸幸好。幸好他們及時來了這一趟,撞破瀛洲jian計! 不然,到時候北漠謀劃聯合草原各部攻打大夏,瀛洲再暗地里搗鬼支援軍備。到時再配合出兵從東邊出兵背刺一下,大夏豈不是腹背受敵? 事不宜遲,兩人當即商定荀長連夜趕回傳遞消息。宇文長風則留在北漠不動聲色與王公貴族們繼續周旋。 “老北漠王雖已被害,但此事反而不能宣揚。畢竟他在位期間大半個北漠都成了大夏云盛州,摩羅賢王早點篡位反而是眾望所歸。” “長風你留下來,一定要看看能不能找到法子離間北漠和瀛洲。如若不能,至少讓草原各部相信大夏已早有準備、不敢貿然出兵。” “咱們如今國庫無錢無糧,你至少想辦法穩住一頭。只要拖到明年國庫稍微有了家底,哪怕再打也可以高枕無憂了!” 宇文長風:“阿長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北漠這邊還有我家老爹坐鎮。我也問問老頭子怎么說。” “實在不行,找個法子先把摩羅賢王暗殺了。” 荀長:好主意啊。 …… 當然,暗殺簡單粗暴,卻并非一定能成,真成了也并不一定就一勞永逸。草原之上還有很多野心勃勃的部族,各族之間波流暗涌、千變萬化難以預測。 但再難的局面,只要舉國上下齊心協力就可破解、所向披靡。 荀長相信無論是北漠還是瀛洲都遠沒有大夏團結一心。 他十萬火急趕回京城。 卻是萬萬沒想到,他走的時候國庫還窮成狗,回來的時候居然已經有錢了。 前后不過一個月的時間,錢是狗皇帝抄家抄來的。 這都行??? 很好,真不愧是阿涼! 京城四月末繁花盛開,楚微宮的小院里一片芍藥白掌和鈴蘭爭奇斗艷。皇帝嵐王在,朝中許多重臣都在,奚卿徐卿他們也都在,都一臉嚴肅認真地聽荀長從北漠帶來的消息。 國家大事比什么都要緊。 莊青瞿再怎么不待見荀長,這次也沒再為難他。荀長一身風塵仆仆的臟衣服都沒來及換,也不曾寒暄,直接坐下就說正事。 他事無巨細地說,群臣嚴肅思索嚴肅記,嵐王淺瞳幽幽,更是聽得認真。 然而,認真的同時!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莊青瞿竟就那么一邊思考國家大事,一邊修長的手指自然而然在石桌上全程十指緊扣皇帝,沒避著任何人。 在莊青瞿的拇指中指上,是他那兩枚戴了多年的碧玉扳指和琉璃戒。而食指原本的紅戒指此刻卻戴在在皇帝指上,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宣誓主權般。 很好。 荀長的內心簡直他媽一片佛光普照。 皇帝就更絕,皇帝認真聽完他說北漠的事宜,火速與群臣連著討論了兩三種方案。方案倒是都可圈可點,只是看過來的眼神不太對勁! 除去那次“托夢”,這尚算是皇帝失憶后第一次見他。 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對他的深深欣賞與肯定——對他機智的欣賞,以及對他美色的肯定。 絕了。 真他媽絕了!!! 但要知道二皇子以前身邊都些什么人?絕色遠在他之上的莊青瞿與澹臺泓,混血美男宇文長風,太子人品不行但英俊沒的說、三皇子更是名聲在外的美貌。 可是那些年里,誰曾見過平平無奇的二皇子多看哪個一眼? 如今倒好,失憶了,內里德行暴露出來了! 治國水平倒是一點沒跌。可治國的同時……順帶手甜蜜蜜摸嵐王手背,偷瞄奚行檢的腰,瞧他時更是一臉新鮮從頭打量到尾? 荀長終于懂了。 這狗德行,也怨不得莊青瞿要把長得好看的都支得遠遠的! 第45章 元旦肥章,又甜又虐。 北漠瀛洲勾結一事,楚微宮研究一整個下午。群臣很忙,其中不乏保守與激進方案的爭執交鋒。 荀長:“下官以為,眼下最為穩妥之法一是派人離間草原各部,二是想?法掣肘瀛洲,三是云盛州增兵布防,三管齊下可保大夏無憂。” 莊青瞿:“亦可不必,我與師律擇日出兵蕩平瀛洲就是。” 徐子真?:“聽聞草原處月部與北漠羅摩賢王有奪妻之恨,或許可舊事重提離間兩?族。” 莊青瞿:“師律一人帶梧桐軍亦足可三月打下瀛都。” 奚行檢:“瀛洲王與大司馬素來不合,而瀛洲王又對妖妃黃氏言聽計從,聽聞妖妃貪財,我們可以……” 莊青瞿:“或是直接不理瀛洲,北上蕩平北漠。” 宴語涼啞然失笑,手心在?嵐王掌心撓了好幾下。 暖春的陽光照在?大夏嵐王俊美的側臉上,淺眸里滿是桀驁不馴。反將皇帝的手指捉住,放在?掌心像待一只喜愛的小動?物般肆意揉捏。 兩?人心照不宣。 嵐王主戰并?非真?的主張去?打,其實不過是為給群臣一個氣勢信念。讓他們記得?大夏永遠有嵐王與幾位常勝將軍劍指鋒芒,真?打也有底氣、也不怕。 但其實宴語涼與嵐王私底下早就商議過,能?不打當然還是盡量不打。 打仗必定耗費國力,不僅會花錢會死人,最重要的是大夏與北漠和瀛洲開?戰永遠得?不償失——一個簡單的道理,為何千百年來總是大夏被鄰國覬覦,而從來不是大夏覬覦鄰國。 因為只有大夏這片是好地方。豐茂富饒魚米蠶桑,一片江山如畫。 好的地方當然誰都想?要。可鄰國的瀛洲、北漠卻恰恰相反,一個是萬里黃沙徒弟貧瘠,另一個是彈丸之地海上孤島,皆是窮山惡水又多刁民。這類鬼地方管理起來困難還花錢,大夏不僅不想?打,主動?送來都不想?要。 數百年來,大夏對待北漠、瀛洲的一貫原則就是“真?倒霉有你們這樣的鄰國,希望乖乖別鬧,大家各自安好”。 非要鬧事就暴揍一頓打到你們俯首稱臣,來年翻倍進貢把損失補回?來。 但無奈的是,這世上真?不是每一任小國之君都能?安于?現狀,更并?非每一個國家都有自知之明。北漠與瀛洲從來記吃不記打,隔三差五就喜歡挑事,因而才會有北漠來犯被嵐王打得?一路北竄,才會有錦裕七年綠柳軍蕩平瀛洲。 天色漸晚,群臣商議已定便忙著回?去?各司其職,荀長一路旅程辛勞,也被放回?去?補眠。楚微宮中華燈初上,云飛櫻兒他們也開?始收拾小桌,開?始上菜。 宴語涼坐在?茶榻繼續發呆。 嵐王叫了他一聲。 “阿昭,你在?想?什么?”他在?他身邊坐下,輕撫他手指,垂眸道。 “阿昭若是還在?想?那荀長,他已在?北漠反省多年,此行又出使有功,不日是該恢復他欽天監的本職。” “……” “到時他便能?出入宮中自由、長伴阿昭左右。阿昭若是喜歡看他那模樣,亦可隨時看、隨意看、天天看。” 宴語涼聞言瞬間不敢動?。 那邊櫻兒的膳桌已擺好,今日的主菜是一尾糖醋鱸魚。 嵐王美色誘人,比魚看起來還要好吃許多。 也比魚要酸得?多了! …… 宴語涼適才是在?想?國家大事,根本不是在?想?那荀長,嵐王居然能?往那邊想?他也是好笑又無奈。 趕緊一一解釋,無奈有些人打翻了醋壇子就沒救。 錦裕帝:“但是嵐嵐,朕是真?的沒有在?想?他!” 宴語涼脾氣好,嵐王是怎么樣擰巴的性子他又是知道的,一邊解釋一邊喂他紅豆糕,又指尖勾著他的掌心。結果嵐王卻拿起喬不給他哄:“行了,好好吃飯!” 語氣有那么一點點兇。一點點點點的兇。 皇帝只能?悶悶“哦”了一聲,有點低頭?委屈巴巴地吃飯。嵐嵐很少兇他的,被冤枉了還要被兇,心里怪不是滋味。 拂陵:“陛下,恕奴才多嘴啊,陛下一下午一直盯著那荀長眼睛都幾乎不曾移開?。陛下如此做了,又該讓嵐主怎么想?……” 宴語涼一口米飯梗在?喉嚨:這?胡說!朕什么時候盯…… 繼而回?想?起來,自己下午確實好像是多看了荀長兩?眼。但若說“一定盯著”不至于?!本想?就這么反駁的,可抬眼見拂陵眼神篤定中帶著譴責,譴責中帶著“你咋回?事”的無奈,宴語涼又不禁做賊心虛起來。 朕,確定沒有盯? 還是盯了? 好像是盯了,但是盯得?那么顯眼了嗎?他不禁反思片刻,放下筷子:“咳,是,朕承認!朕是看那荀長了。但容朕解釋,朕其實,只是奇怪那位荀卿眼尾涂的紅金顏色而已!那東西于?大夏朕常見女子涂,卻極少見男子如此,朕好奇才多看兩?眼罷了!” “是真?的!” “……” “為何不信!不然還能?為什么?那荀長說白了也沒有多絕色,若說誰人好看,其實今兒一下午朕這小花園里好看的也不少,比如奚行檢那徐子真?在?朕看來也沒比荀卿差多……” 完了,越描越黑。 拂陵直搖頭?。嵐王周身氣息更加冰冷。 宴語涼心道不妙正打算懸崖勒馬趕緊找補,拂陵補刀:“陛下確實是還看了奚卿與徐卿。” “那奚卿的腰……腰帶十分別致,陛下看著稀奇,也是盯著看了很久。” 宴語涼:“……”朕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