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例行問好以后，他看到的不是宋墨或者艾瑞達那張蠢臉, 而是一個很有氣質的帥大叔，和一個穿著西裝襯衫的高大男人。

    邦亞：“……”

    同樣的情形依舊適用在puter03的身上。

    按照以往經驗，完成了任務以后她應該呆在蝙蝠洞里, 接受老管家的精心護養(yǎng), 在韋恩莊園一整個白天的時間都可以由她支配，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 被限制在一個半米寬的床頭柜上，連連接澤維爾學院wifi的權利都沒有。

    “我從很早之前就說過，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穿著常服的教授坐在輪椅上，一點點靠近病床，阿歷克斯無聲地站在他右后方，表情有些緊張，那副樣子看起來就像個合格的保鏢, 而被他盯著的宋墨就像那個好像隨時都會暴起給誰來一qiāng的暴徒。

    他會緊張也是正常的, 畢竟在很早以前, 他親眼見過宋墨拿qiāng對著查爾斯教授的樣子。

    在查爾斯教授給他裝了虛數(shù)核心的第二天。

    那把拉開了保險栓的袖珍手qiāng他至今記憶猶新，以及宋墨穿著病號服，明明站都站不穩(wěn), 動作卻依舊快準狠，一發(fā)子彈能準確地擦過教授臉頰的樣子——他不確定那是故意的還是意外，而就他對宋墨的了解，他更偏向于后者。

    那張好看的臉下面藏著一個殺人的靈魂，這點整個學院也只有他和查爾斯教授知道。

    宋墨看著阿歷克斯緊張的樣子，嘲諷地勾了勾嘴角，然后看向查爾斯：“你不能強迫一個虛弱的傷患去聽你那些陳腔濫調。”說完他tiǎn了tiǎn干澀的嘴唇，“抱歉，能給我一杯水嗎？”

    聽到宋墨的請求，阿歷克斯首先看了查爾斯一眼，等棕發(fā)教授微微點了點頭才轉身走出房間倒水。

    查爾斯臉上掛著他慣常的紳士表情，他繼續(xù)著原先的話題：“但是平時你見到我扭頭就走。”

    聲音溫和醇厚，帶著幾分奇特的口音和無奈的意味。

    宋墨垂下眼簾，指尖無意識地在金色腰帶的團上滑動：“我想那已經是我最禮貌的表現(xiàn)了，教授。”

    查爾斯笑了笑：“就你在哥譚做的那些事情來看，確實，你對我很禮貌，而我也很知足。”

    “我不奢望有一天我們能平靜地坐下來像普通師生那樣談話——”

    “等你什么時候停止限制我的異能，我們就能和平相處。”宋墨攤開手，chā話道，“就是這么簡單。”

    這是他們這幾年來為數(shù)不多幾次談話唯一且不變的主題內容，有關于宋墨宋墨被限制的異能，而結果也是很明顯的，如果談判成功了，宋墨不可能到現(xiàn)在都還戴著那套虛數(shù)核心。

    所以這次，不出意外——

    “好。”查爾斯輕聲道。

    宋墨臉上的表情停滯了一瞬。

    停在他床邊不遠的教授依舊是那副淡笑的樣子，很英俊，很治愈，沒錯，但也很官方，很籠統(tǒng)。

    “我可能是聽錯了什么話。”宋墨很快找回了原本的表情，他皺著眉頭，“您要不要再說一遍？”

    “事實上，你救了我們，你是澤維爾的英雄——”

    看見宋墨因為這句話皺了皺眉，查爾斯補充道：“盡管你可能不喜歡這個稱呼。”

    教授看著他：“我不會再限制你的異能，從今天開始。”

    房間因為這句話陷入沉默。

    沒有難以置信，沒有欣喜若狂，宋墨神色復雜地看著查爾斯，一直到門外傳來阿歷克斯的腳步聲，他才恍過神，然后嘴角露出一個夸張的笑容。

    “我真的差一點就信了，教授。”

    他松開捏著腰帶的手，姿態(tài)隨意地伸了個懶腰，在右手隨意地伸到腰間的時候忽然暴起，從后腰掏了一把半自動手qiāng出來，從拼接到裝彈一切都行云流水，動作快得幾乎只能看見殘影。

    耳邊響起機械零件被拉動時的聲音，就像被扣下的扳機。

    門外，玻璃水杯掉在地上碎成一片，阿歷克斯聲嘶力竭的大喊了一聲：“教授！”

    查爾斯瞳孔微縮，他cāo控輪椅往后退了半步，卻不是為了躲避宋墨。

    “停下！阿歷克斯！”

    然而話剛說出口，那道紅色激光已經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