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飛羽真君
散修手中白玉笛一揚,一股氣流隨著白玉笛向四周蕩去,而后匯聚交織形成了一股強力的颶風(fēng)當即就把朱睿卷到了天上。等氣流散去,頭昏腦漲的朱睿則是重重的摔在厚厚的樹枝上。 葉嫣也受到氣流的影響,但她第一時間就御劍遠離,才沒有像朱睿一樣被卷進里颶風(fēng)里。 也幸好朱睿之前用短劍將山里的樹木掃蕩了一遍,使得樹木層層疊疊的堆在一起,不然此次他從天而降少不得要摔成重傷。 朱睿掙扎著從樹枝上爬起,坐起來的一瞬間便吐出一口鮮血,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襟。 而朱睿布下的劍陣,也一一被散修破除,簡單的就像吃飯喝水一樣。 在修真界,境界高低決定了修士術(shù)法的威力。 朱睿的術(shù)法對筑基修士無法造成傷害,而筑基修士手中長笛卻是不可多得的法寶,可以輕易封禁朱睿。朱睿縱使是大宗門的弟子,有師父引導(dǎo),可他如今也不過才練氣七層,他又如何能斗得過筑基初期的散修! 朱睿掙扎著站了起來,他軀體搖搖晃晃似乎站都站不穩(wěn)。此時他一張小臉面色煞白,似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劍陣這么輕易的就被那人破除。與他心神相連的短劍被散修踩在腳下,他掐動手訣試圖召喚,可是短劍連動也不動。 朱睿踉蹌著后退幾步,他低下頭看著衣袍前襟上的鮮血,那么紅,那么刺眼。 朱睿一直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旁的師兄弟還沒有領(lǐng)悟御劍分神,他就已經(jīng)成功將飛劍以一化五。如今他剛過十一歲,就已經(jīng)成功的晉級到了練氣七層,不出意外此次觀摩東華山前輩飛升,說不定能直接進階到練氣八層。 可是經(jīng)此一戰(zhàn),他的自信心被人放在腳下來回踐踏。 可能像師姐說的那樣,他就是溫室里的花朵,需要精心呵護,受不得外界半點風(fēng)雨打磨…… 隱在黑袍中的散修見到朱睿失魂的樣子輕輕笑出了聲,他最喜歡看到這些天之驕子遭受打擊的樣子。 散修施展縮地成寸,瞬息間就移動到了朱睿身前。朱睿十一歲,身高將將達到他的胸部。此時朱睿垂頭喪氣,整個人像是失了精氣神一樣,似乎只要他想,他就能輕易地殺死他。 可是誰讓這小娃娃是大宗門的內(nèi)門弟子呢,所以他不能傷他性命…… 想著散修伸手抓向朱睿的丹田,只要丹田爆裂,小娃的仙途也就就此終止。 等他搞定了這個小娃娃,再去收拾那個女娃娃! 嗯?不對,那個女娃呢? 就在這時,散修心里一驚,他立即施展縮地成寸,再轉(zhuǎn)身時,他就已經(jīng)到了十丈之外。 而他原先站立的地方,陡然出現(xiàn)了一根巨大的木刺,若是他躲閃不夠及時,那根木刺完全能直接洞穿了他的身體。 葉嫣將千葉長生分開,然后直接將長生扔向散修,她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分心兩用,完全可以分出一縷心神控制長生攻擊散修。 然后她躍至朱睿跟前,“朱睿,你清醒一點!他就是故意打擊你的!你才練氣,他已經(jīng)筑基,打不過他是很正常的!” 可是朱睿就像聽不到她的話一樣,還是渾渾噩噩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葉嫣嘆了口氣,心道若是這小正太走不出來,就算這散修不廢他修為,他以后也立不起來了。 既然朱睿聽不進去,葉嫣也懶得再啰嗦。當即就抓著千葉沖到散修跟前,一道道金黃色的劍氣朝散修劃去。 此人是葉嫣第二個與之打斗的筑基期修士,只是先前那個邪修沒有攻擊法寶也沒有護身法寶,連儲物袋都被葉嫣收繳,所以葉嫣才能輕易的殺死他。 只是如今這個筑基期修士有法寶,有術(shù)法,腦子還十分聰明,所以葉嫣在與他對敵的時候,總是千葉長生兩兩合擊,可葉嫣還是處于下風(fēng)。 當然葉嫣也沒有異想天開的擊敗筑基期修士,她要做的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 朱睿已經(jīng)發(fā)了求救訊號,可能很快就有救援者往這邊趕來。她可不想等救援者到來時,她和朱睿二人都變成冰涼的尸體。 “十五六歲才練氣五層,這樣的境界與你強橫的劍氣術(shù)法并不相匹配……是這柄飛劍的問題嗎?”散修笑道,“可惜我不修劍術(shù),不過這柄劍放到地下坊市,應(yīng)當能值不少靈石……” 說著散修一腳踹飛粘著他攻擊的長生,然后將白玉笛子放在唇邊,似乎想吹奏笛音攻擊。 葉嫣飛身一躍,將長生抓在手里,她笑道:“想要我的千葉長生,只怕你沒有機會!”葉嫣大喝一聲,突然逼近散修。 她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個散修的攻擊多為遠程,尤其是那只玉笛,既能引動周遭氣流襲人,又能以音波攻擊。她貼近散修,為的就是讓散修無暇吹奏笛聲。 只是葉嫣還沒靠近,就發(fā)現(xiàn)有什么東西擋住了她。 “是護體真氣!”留影提醒道,“之前朱睿的飛劍沒有破開,主人您可以試一下用劍氣破除。” 葉嫣雙劍凝聚靈力,兩道一粗一細的劍氣直接將前面無形的阻礙絞碎。 “噫,不錯啊!”散修眼前一亮,他的護罩之前朱睿的五柄飛劍都沒有破開,可是葉嫣的兩道劍氣就輕易的將之絞碎,他越發(fā)覺得葉嫣手中異常華麗的武器非同凡響。 葉嫣見自己輕易破開了散修的護體真氣,越發(fā)戰(zhàn)意高昂。只是她的每一擊都被散修輕易避開,雙方的打斗開始像牛皮糖一樣黏糊,誰也討不到好處。 散修避開葉嫣,正色道:“陪你玩了這么久,玩的開心嗎?一個練氣期五層的修士,就想越數(shù)階挑戰(zhàn)筑基期的修士,是不是話本看多了,覺得自己也是主角?也不看看你有沒有主角那個命!” 說著他手訣起,不多時就凝結(jié)出一個碩大無比的火環(huán),火環(huán)熊熊燃燒,使得周遭的空氣都變了形狀。 葉嫣和朱睿從夜幕時分遇到散修開始,雙方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已經(jīng)戰(zhàn)了有小半個時辰。 如今夜色已深,當火環(huán)出現(xiàn)在山間時,印的四處一片通明。縱使火光亮眼,可葉嫣還是看不清散修的面容。 散修鎖定葉嫣,將火環(huán)朝著葉嫣丟去。火環(huán)在飛向葉嫣的途中越來越大,直到將葉嫣納入它的勢力范圍才漸漸縮小,而后直接將葉嫣圈了起來。 葉嫣收服九陽真火時就被烈焰從頭到尾灼傷了一次,小九在灼傷她的時候,同時也將她的軀體從外至內(nèi)改造了一番,如今她的軀體不說凡火無傷,但也差不了多少。 只是還沒等葉嫣動手將圈住她的火環(huán)驅(qū)除,一柄光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身上的火環(huán)挑開。 葉嫣扭頭想看看是誰用飛劍幫了她,然后她便看到令她終生難忘的畫面。 夜色下,無數(shù)柄泛著微藍光輝的光劍從北邊的天空往這邊疾馳飛來,像一條光帶一樣,這些光劍每一把都有三尺來長。它們飛行的時候拖著長長的尾巴,有些像暗夜的空中下起一場密集的流星雨一樣。 既震撼又美麗! 葉嫣根本無法估算有多少把飛劍,她只知道這些光劍每一柄都帶著令人震撼的氣勢。 看著這些能讓人顫栗發(fā)抖的光劍,葉嫣并沒有妄自菲薄。因為她知道,總有一天,她也能像這些光劍的主人一樣,實力通天! 那些光劍挑斷了葉嫣身上的火環(huán)后,便徑直飛向筑基期散修。 那散修初時還想著用手中白玉笛挑開光劍,只是白玉笛在觸碰到光劍的那一霎整個笛身瞬間化成細白的齏粉。粉末從散修手中滑落,和系著玉鈺的紅繩一起被山間夏風(fēng)吹的無影無蹤。 散修看著化為烏有的長笛瞬間反應(yīng)過來——這些光劍的主人不是他這個等階能匹敵的,而后他手訣起,立即踩著一截樹枝升上高空。 只是還沒等他轉(zhuǎn)身,那些后來的藍光光劍就穿透了他的胸腔,一柄,兩柄,三柄……無數(shù)的光劍一把接一把穿透了他的身軀。 散修雙開雙臂,雙眼怔怔的看著無邊的黑夜,以及那些從他胸腔透出的泛著藍色光輝的長劍。 枯枝很快就失去了靈力加持,從空中墜了下來,同時墜下的還有散修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的身軀。 光劍們擊殺了散修,但是它們并沒有消散在天際,而是繼續(xù)在天空中有秩序的飛舞。 葉嫣抬起頭,她的眼里心里滿是這些飛舞的光劍。從這些光劍出現(xiàn)的那一霎那,她的眼睛里已經(jīng)看不到其他的任何東西。 隨后她的瞳孔里便映出一個衣袍寬大、衣袂隨風(fēng)飛舞的男子身影,男子束著道髻,縱使有無數(shù)光劍散發(fā)著藍色的微光,可葉嫣還是看不清他的面容。 那人立在空中,無數(shù)的飛劍繞著他飛舞,氣勢強大神秘莫測。 葉嫣看的很清楚,他腳下沒有御劍,也沒有使用任何飛行法器。 留影小聲道:“主人,這個人應(yīng)該是個元嬰期的修士。” “是劍修嗎?”葉嫣在心里問。 “不是正統(tǒng)劍修,是修習(xí)劍訣的道修……從這么多的飛劍來看,他可能已經(jīng)學(xué)到了劍訣中的萬劍歸宗。” 葉嫣微微點了點頭,她如今才剛剛學(xué)會分心兩用,離萬劍歸宗還有十萬八千里。 那元嬰修士只是抬了抬頭,就有一柄飛劍從劍群中單獨飛出來,直直的朝著失了魂的朱睿而去。 葉嫣看在眼里,并沒有選擇上前阻難。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元嬰期的修士便是朱睿口中的師父。 葉嫣低下頭,隨后就聽到空中那元嬰修士飄出一句淡淡的言語。 “小徒弟,還不醒來嗎?” 泛著藍光的光劍已經(jīng)飛至朱睿身前,透明的劍身上印出朱睿懵懵懂懂的雙眼。朱睿看著飛劍,瞳孔漸漸聚焦,他咳嗽一聲,而后“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然后就這么直直的往后倒去。 “哎……”元嬰修士似乎也沒料到徒弟這么禁不起打擊,輕嘆一口氣。 元嬰修士搖了搖頭,下一瞬間就出現(xiàn)在朱睿身側(cè),他一揚手,躺在地上的朱睿就漂浮了起來。 而這時元嬰修士才看到葉嫣,“你是仁光的朋友?” 葉嫣不假思索的躬聲道:“是的,前輩!” “嗯,不錯。我是仁光的師父,別人都稱我飛羽真君。” “見過飛羽真君!晚輩葉嫣。”葉嫣拜了一拜。 “哪個嫣?” “嫣然的嫣。” “女的?”飛羽真君上下打量了一下葉嫣,然后什么也沒說就帶著朱睿飛走了。 飛羽真君離開后,那些飛劍也跟著飛走了,它們來的有多迅捷,走的就有多快。好像只在瞬息間,整個世界就陡然黑了下來。 只留下葉嫣一個人孤零零地立在山里,吹著夏夜清亮無比的山風(fēng)。 留影詫異道:“這個飛羽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我還當他會帶著你一起去東華山看飛升呢……畢竟有請柬應(yīng)該能進東華山,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葉嫣搖了搖頭,也懶得糾結(jié)這些,“留影,來打掃戰(zhàn)場了!” 葉嫣跑向筑基修士所在的地方,她以為那筑基期修士被萬箭穿心,怎么也該血rou模糊,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筑基期修士身上一點皮都沒破。 只是葉嫣神識投進那修士身體時,才發(fā)現(xiàn)他胸腔已經(jīng)空了,里面的臟器、血rou、骨架全部變成了一潭爛泥。 “主人,把他身上的黑斗篷脫下來,這黑斗篷好像也是一件法器,可以將自己隱在黑霧里,讓別人看不出容貌。” “嘖嘖!怪不得這家伙敢劫道呢!” 葉嫣也不怕晦氣,當即就將散修身上的斗篷脫了下來,然后又在將散修身上的儲物袋給拽了下來。 葉嫣記得朱睿的那柄短劍似乎還在躺在那邊的地上,她也不放過,離開前將朱睿的短劍也一并順走了。 葉嫣御劍飛到一個隱秘的地方,檢查了一下周遭沒有可疑之物,就鉆進了小世界。 她要將這幾次的戰(zhàn)利品收拾收拾,鮫族贈予的東西被她單獨放置起來,那些東西都是珍貴的材料,她暫時也用不到。 而之前天域界中天劍閣給予的儲物袋中多是些奇怪物品,而其中的靈石在剛才的戰(zhàn)斗中已經(jīng)被葉嫣用了個干凈。 而邪修的儲物袋中都是一些垃圾功法以及邪修修行需要用到的材料,早就被葉嫣一把火燒了個干凈,只留了一個干干凈凈的儲物袋。 “這個散修以打劫發(fā)家,就讓我瞅一瞅里面有什么好東西!”留影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