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隱瞞真相
端著醒酒湯榴花出現在院子里,她借著檐下的點燃的宮燈看到踏冰癡癡的站在檐下,便出聲喚了聲:“踏冰jiejie?” 踏冰卻好像沒聽到一樣,依舊站著一動不動。 榴花不解,端著醒酒湯走近,待走得近了,她才發現踏冰面前的窗戶破了一個大洞。見踏冰看著窗戶的破洞處一動不動,她十分好奇。 榴花端著托盤走近,“踏冰jiejie?這窗戶怎么壞了?” 榴花話音剛落,就從窗戶的破洞處看到房間里自家二爺和新夫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二爺身上的喜服被撕碎散落一地,白色的中衣也被撕毀,后背上的傷口還有鮮血在往外滲。 “啊!”榴花尖叫一聲,手里的托盤也翻了,滾熱的醒酒湯摔在地上,湯汁濺她和踏冰半片褲管。 踏冰終于回過神來,她一邊跑向房門一邊語無倫次的大喊:“來人啊!來人啊!二爺和二夫人被怪物襲擊了!快來人啊!” 踏冰大喊劃破寂靜的黑夜,連天上的明月也躲進了云層中,漆黑的夜空中唯有遠處閃爍著幾顆明星。 “這是怎么一回事啊?怪物是什么東西!”榴花害怕的抓著踏冰的衣角,跟著踏冰一同回到新房。 榴花不識字,但是也從嬤嬤哪里聽說過吃人的怪物的傳說。見踏冰說起怪物,她就自動帶入進去,畢竟年紀還小,才十四歲不到,哪有不怕怪物的。 房間里,葉嫣倒在楊劍飛身上,手指間血跡斑駁,已經分不清是葉嫣自己的血還是楊劍飛身上的血。 踏冰和榴花將葉嫣從地上攙扶起來,踏冰一眼就看到葉嫣脖子上的青紫掐痕,心疼的要命。她知道這是楊劍飛掐出來的,再看向地上楊劍飛的身體時,眼睛就像要冒出火一樣。 楊劍飛趴在地上,背上的傷口尤其駭人,從肩胛骨一直延續到腰際,血液還在往外流,地上都是鮮血。 “踏冰jiejie,怎么辦啊!二爺傷的這么重,后背還在流血,我不敢去碰二爺!”榴花找了好多衣服壓在楊劍飛的傷口上,但是這些衣物根本就不能止血。“要是柳葉jiejie在就好了!” 踏冰抓著榴花的手腕說:“你趕緊叫去叫大夫,還有侯爺侯夫人,再多叫幾個人過來看著,我怕那怪物再回來。” “踏冰jiejie,我不敢出去呀呀……誰知道那怪物還會不會跳出來吃人……”榴花哭喪著小臉。 “那你在這里看著,我去喊人!”踏冰說。 臨走前,踏冰將倒在地上的雙手橘貓抱起來,放到了屋檐下擺放整齊的花盆里。 ………… 半刻鐘后,醫堂的大夫背著藥箱帶著徒弟,急匆匆的由小廝領著到了朝云閣。 入秋的夜里涼意陣陣,可是大夫的額頭上卻是布滿了汗水。 朝云閣里圍滿了人,丫鬟婆子站了一屋子。但是每個人站立的時候,都空出了房間中心的那一大灘血液,使得那灘鮮血越發的扎眼,讓人驚心不已。 文遠侯和侯夫人坐在軟塌上,兩人面上都十分焦急。只是侯夫人喝茶的時候,能看到她揚起的嘴角。 等醫堂的大夫到了朝云閣,文遠侯便立即迎了過去,臉上急切的表情也舒緩了不少。雖然原配逝去十幾年,連記憶都淡化了很多,但是對于原配所出的孩子,文遠侯還是很上心的。 畢竟楊劍飛小時候是那樣的乖巧懂事,即使后來出了意外傷了腿,他都一直是個很好的孩子。 大夫看到婚房里圍了一圈的人,大吼一聲:“為這么多人作甚?看戲呢?都給我散了!” 他的學徒重復道:“快散了快散了,耽誤我師父看病了!你們還想不想病人快點好了?” 文遠侯聞言,立即遣散了大批的丫鬟仆婦,連楊劍飛的庶兄夫婦都趕走了。 此時婚房里只剩下大夫師徒、文遠侯夫婦以及榴花和踏冰幾個。 “大夫,您先看看我們家兒子吧!他流了好多血!”文遠侯道。 大夫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先瞅了一下葉嫣。葉嫣躺在婚床上,乍一看倒沒有明顯外傷,大夫點點頭,就去瞧睡在值夜丫鬟隔間的楊劍飛。 楊劍飛被除去了外衣,裸著后背趴在床上,這使得他背后的長長的傷口越發的觸目驚心,讓人不忍直視。 “這傷口,到不像是利器所傷啊!”徒弟看了傷口脫口而出。 大夫瞪了徒弟一眼,一邊打開醫箱一邊沉吟道:“這么大的傷口,所幸你們做了簡易的止血處理,不然哼哼……怕是早就流盡血而亡了。” 榴花道:“我們用衣物止血根本沒用,還是柳葉jiejie用了止血散才將將止血。不過我們還是不敢動,只是把二爺從地上搬到了床上而已。” 大夫在徒弟的幫助下將止血結痂的藥粉撒在那手指粗的傷口上,然后取出干凈的繃帶將傷口纏好,一層又一層只裹得楊劍飛像一只蠶蛹一樣。 而后大夫一邊把脈一邊撫著自己的胡子沉吟道:“脈象……還算平穩,止血及時,沒什么大礙。等下我開幾幅補氣益血的房子你們每日三次煎服,再配合外敷的傷藥,大概三五天就能好了。” 文遠侯問道:“那我兒子什么時候能醒?” “不出意外明天就能醒!”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文遠侯夫婦連聲道謝。 大夫念藥材劑量,徒弟就開始寫方子。 見大夫忙完了,踏冰忙上前道:“大夫,您再來看看我家夫人吧!” 大夫點點頭,跟著踏冰到了婚床,踏冰早就搬了板凳放在床頭。 床上的葉嫣雙眼緊閉,眉頭緊鎖,嘴唇慘白的如同一張白紙,額頭上還滲出細密的汗珠。 大夫一眼就看到了葉嫣脖子上的青紫淤痕,他估摸了一下侯府去醫館請自己,再到自己來這里的出診,時間差不多是三刻鐘有余。 將近半個時辰,這姑娘脖子上的淤痕還沒淡下去,由此可見掐她之人手勁之大,心思之毒! 大夫讓踏冰將葉嫣的手拿出來放在脈枕上,大夫看到葉嫣十指斑駁的血漬,拿起來看了下就知道是甲rou分離。他搖了搖頭,嘆道:“哎……遭罪喲!好在我這里有靈藥,一般人我都舍不得拿出來……” 踏冰聞言,突然淚盈滿眶,她雖然才被葉嫣母親分配到葉嫣身邊,還陪嫁到了文遠侯府。但和葉嫣相處了數月,葉嫣也不是那種挑剔難伺候的人,數月下來,總歸是有感情的。 所以親眼一切的踏冰打算將事實真相隱瞞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