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真能完完全全地代表正義聯(lián)盟，你以為他們會這么輕易地接受我嗎？”

    克拉克瞬間怔住。

    倒是布魯斯顯然對此一清二楚，他緊接著問：

    “你不是以正義聯(lián)盟代表的名義加入的，你是以那群人妄想中能夠[制約]正義聯(lián)盟的棋子的身份加入的。”

    “bingo~”

    薇拉眼里的狡黠和笑意越發(fā)濃厚了，她打了個響指。

    彼得博格俱樂部的那群人，是最不能容忍正義聯(lián)盟這股新興勢力存在的群體——因為正義聯(lián)盟的出現(xiàn)，就意味著他們手里的蛋糕又要少一塊了。

    可想而知，他們本來就厭惡排斥正聯(lián)和超英，又怎么會允許完全代表正聯(lián)利益的人加入他們。

    “我暗示他們——我的手中握有正義聯(lián)盟最關(guān)鍵的把柄。”

    某只厚顏無恥的小狐貍興致勃勃地解釋，那雙湖綠色的眼睛神采奕奕，一算計起人來就格外歡快活潑。

    “也就是說，我既能夠一定程度地掌控正義聯(lián)盟的行動，又不完全代表了正義聯(lián)盟的利益，我出身于卡佩羅林家族，又和卡佩羅林公爵的對頭交好——所以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我是一個妄圖取代父親，攛掇家族的野心家，他們自然想利用這樣一個我。”

    “……”

    克拉克啞口無言。

    該說……不愧是薇拉嗎？

    此時此刻，整個彼得博格俱樂部都將薇拉.塞納認作是一枚可以被他們掌控，并且可以為之利用的最關(guān)鍵棋子。

    卻沒想到的是，他們眼中的“棋子”才是籌謀了一整個棋局，隨時隨地能夠動用‘將軍’的幕后玩家。

    這樣的心機手段，這樣危險地將自己全然曝光的狠厲……布魯斯頓了頓，他深吸一口氣，聲音沙啞至極：

    “但是你一旦暴露，就會引起整個世界的報復(fù)和傾軋。”

    真到了那個地步，那些人能用千種萬種辦法將薇拉.塞納社會性抹殺，縱使她身后站著一整個卡佩羅林家族和正義聯(lián)盟，她也死定了。

    ——公爵之所以會那么緊張，甚至不惜用這樣殘酷的方式虐待自己的女兒，就是害怕這樣的結(jié)果。

    “所以，你們離我越遠越好，最好是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就行了，所以麻煩你們在節(jié)假日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送個禮物，謝謝配合。”

    薇拉十分光棍地一攤手，一臉正經(jīng)：

    “畢竟，我可是掌握了正義聯(lián)盟的[軟肋]的關(guān)鍵棋子。”

    克拉克：“……”

    布魯斯：“……”

    正義聯(lián)盟現(xiàn)階段最大的[軟肋]……現(xiàn)在就在他們面前像個小無賴一樣厚顏無恥地攤著手，還大言不慚地嚷嚷“我掌握了你們的軟肋”。

    這個計劃聽起來異想天開，可以說是異常魔幻，但是薇拉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沒有人能夠改變。

    ——她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她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正在前行的路是否正確，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支撐多久，但是只要[伊莎]仍然在她的噩夢中哭泣，薇拉就不打算放棄。

    就好像當初面對超級七人組那一團爛的糟糕牌面時，誰又知道薇拉.塞納能在一年以內(nèi)把那手爛牌重新變成王炸呢？

    “……對了。”

    好似想到了什么，薇拉偏頭去看布魯斯，漫不經(jīng)心地叮囑：

    “聽說你打斷了小丑的四肢？”

    布魯斯猛地僵住，他凝望了薇拉良久，才像是在忍耐著什么一樣點了點頭。

    “很好。”

    薇拉一臉欣慰地點了點頭，干脆地道：

    “別費工夫去給他治療了，他站不站得起來都不影響他馬上就要去見上帝這件事。”

    ——！？？

    布魯斯和克拉克同時大腦一嗡，他們瞪著薇拉，后者卻好似完全不知道自己丟出了怎么樣一個大雷，好整以暇地反問：

    “猜猜看，我以正聯(lián)為誘餌，和俱樂部的某些人達成的第一個協(xié)議是什么？”

    不得不說，在足夠的權(quán)勢面前，有些看似艱難無比的東西，也僅僅只是抬手之間的瑣事。

    像薇拉.塞納這么一個冷血無情、毫無人性的家伙，想要的當然是無視人權(quán)組織的抗議，把某些州廢止的死刑再恢復(fù)過來，這其中也包括了哥譚。

    “最多一年。”

    薇拉還是望著男人的兩只漆黑的貓耳，笑瞇瞇地伸出一根手指，聲音幽幽，帶著一種冷冰冰的溫柔：

    “我說過了，你沒有任何責任去承擔那些本不應(yīng)該由你承擔的東西。”

    “去做你該做的事，剩下的，我會負責完成。”

    她什么都了解，她什么都明白，她什么都能感悟，她知道那種無力，她能感受到那種失控的感覺——因為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地在那道懸崖邊上彷徨徘徊，在暴風驟雨中搖搖欲墜。

    那只溫柔善良的小蝴蝶好似早已泯滅在十三歲那一年，好似早就在漆黑的幽林中陷入深深的泥淖，劇毒之花從這顆種子里衍生而出，她的周身都遍布著尖銳致命的毒刺，危險異常。

    可縱使如此，在此刻的病床上，女孩一邊說起自己劇毒無比的陰狠計劃，一邊卻又在為整個暗夜幽林呼喚光明，她笑起來的樣子，和過去的小蝴蝶沒有任何區(qū)別。

    她心如磐石，她心如琉璃。

    “——真的不考慮再回華盛頓了嗎？”

    “為什么不回去？維格納太太那我可是交了五年的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