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為身份上的偏見還是他深信“正聯(lián)就是一個營銷出來的產(chǎn)物”，他對于超級英雄并沒有多少好感。

    可是在談起薇拉時，這個父親語氣里的篤定、透露出來的偏執(zhí)都讓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一陣不悅。

    布魯斯的話是這樣不客氣，可是公爵卻冰冷地笑了。

    “當(dāng)然。”

    他意味深長地說：

    “希望薇妮莎這孩子，在經(jīng)歷這樣一場無妄之災(zāi)之后能懂事一點。”

    ——她會懂事的。

    經(jīng)歷過什么之后……她會自愿回到這里，她總會回來我的身邊，她哪里也不會去。

    死死地盯著卡佩羅林公爵，在他微笑著說出這句話之后，兩個男人的心臟同時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不對。

    哪里不對，這個男人，薇拉的父親——

    克拉克再也無法忍耐，他騰地站了起來，瞬間出現(xiàn)在了公爵的面前，克制著心頭無限涌現(xiàn)出來的慌亂和焦灼低吼出聲：

    “她在哪！？”

    兇戾而暴躁的氣勢撲面而來，幾乎要貫穿整個小客廳，茶幾和玻璃發(fā)出了嘎吱嘎吱的響動聲，像是承受不住超人的怒火一般瀕臨破損。

    面對這樣的場面，卡佩羅林公爵卻還是紋絲不動，他的發(fā)絲微微晃動，目光從面前臉色猙獰的超人一直轉(zhuǎn)到落后一步卻同樣打算翻臉的蝙蝠俠的身上，輕蔑地?fù)u了搖頭。

    “超級英雄啊……”

    金發(fā)男人撐著權(quán)杖，緩緩地站了起來，在超人和蝙蝠俠的面前，身為普通人的公爵身上散發(fā)的氣勢居然絲毫不落下風(fēng)。

    “知道嗎？我對你們……本來是很期待的。”

    看著兩個年輕人，公爵嘆息道，“可惜了。”

    “可惜了，超級英雄。”

    “哪怕你們在此刻就地狙殺我，她也是你們的。”

    他的女兒——薇妮莎.德卡佩羅林，未來的伴侶理應(yīng)將她放在一切之上，他應(yīng)該著力于維護(hù)薇妮莎的地位，他應(yīng)該忠誠于卡佩羅林家族，他應(yīng)該將維護(hù)血脈和財富放在第一位。

    也正因如此，卑鄙、狠毒、陰險、狡詐……這些特質(zhì)反倒更受青睞。

    從這一點來看，曾經(jīng)對以手段陰狠著稱的蝙蝠俠報以厚望的公爵不得不承認(rèn)超級英雄都是不合格的，至于超人……算了吧。

    失望之下，他收回了放在超人和蝙蝠俠身上的探索和打量，轉(zhuǎn)身離開了。

    “瑪麗，送客人離開。”

    “——！？？”

    生平第一次，兩個聞名世界的超級英雄被這樣狼狽地掃地出門。

    “等等——”

    克拉克還想再往前一步追上公爵，卻被冷著臉的瑪麗一手?jǐn)r住。

    “抱歉。”

    金發(fā)女助理幾步就走了過來，擋住了克拉克和布魯斯兩人的去路。

    “超人，蝙蝠俠，你們得離開了。”

    瑪麗的聲音無波無瀾，一點兒情緒都沒有，還狀似關(guān)心地建議道：

    “薇拉下落不明，你們最好再去她消失的停車場調(diào)查遺留的證據(jù)。”

    光是這一句話，就足以把克拉克和其他人的仇恨全都拉過來了，原本就對瑪麗的背叛感到不滿的超人皺了皺眉。

    倒是布魯斯眉頭飛快地跳了跳，總覺得瑪麗話里有話。

    “請吧，兩位。”

    瑪麗又重復(fù)了一遍，她強勢地向前一步，好似要把克拉克逼退一般，冷冷地重復(fù)了一遍：

    “既然薇拉失蹤了，請你們承擔(dān)責(zé)任繼續(xù)去調(diào)查，而不是白白在這里浪費時間。”

    瑪麗說得那樣冷淡，就好像薇拉.塞納是一個完全無關(guān)緊要的人。

    她根本就不在乎薇拉，她從來都效忠于卡佩羅林公爵。

    甚至于，她或許還曾在這起綁架案中擔(dān)任了泄密的角色，配合公爵帶走薇拉。

    心頭無名火起，克拉克毫無退讓之意，微瞇雙眼，聲音極輕地道：

    “……而她一直把你當(dāng)做最親近的朋友。”

    屋子里陡然安靜下來。

    男人的話音剛落，一直都保持著冷靜自持狀態(tài)的瑪麗忽而顫抖了一下，她后退一步，閉上眼睛，狠狠地深吸一口氣。

    等到重新睜開時，那雙艷麗嫵媚的眼眸中已然帶上了熊熊的怒火。

    “知道嗎？”

    站在蝙蝠俠和超人的面前，瑪麗嘴角一勾，露出一個異常柔和的笑容，配合她眼中的暴怒，顯得極為怪異矛盾。

    她微笑著，一字一頓地說：

    “我忍你們兩個很久了。”

    這一刻是下午三點，天氣晴朗，陽光燦爛又溫柔。

    原本寧靜無比、安詳和平的卡佩羅林領(lǐng)地內(nèi)，忽而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暴響。

    下一瞬，巨大的爆炸從城堡小客廳的方向轟然爆出，在無盡的煙塵和一團(tuán)蘑菇云中，一個紅藍(lán)相間的高大人影直接撞了出來，在半空中像是炮彈一樣彈了出去，因為巨大的力道，此人還在空中打了幾個轉(zhuǎn)。

    滾滾煙塵之中，一個金發(fā)女人緊隨其后沖了出來，她的手里拽著另一個黑漆漆的身影，在騰空而起的瞬間，金發(fā)女人把手里抓著的、比自己高大得多的男人舉到頭頂掄了兩圈，像是甩陀螺一樣把男人給丟了出去。

    ……被丟出去還在像陀螺一樣旋轉(zhuǎn)的人是蝙蝠俠。

    在他即將撞到河里的瞬間，一層綠色的屏障橫空出現(xiàn)，驚險地把他拉了回來，布魯斯睜眼，看見了哈爾不掩震驚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