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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獨自一人呆在家里,明明都已經把門反鎖,家里還設有無數安保防護,半夜睡醒的時候,突然聽見走廊里有嘎吱嘎吱的怪聲。 你拿著槍走出去,發現走廊什么也沒有,周圍很安靜,只有你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喘氣聲。 然后在黑暗和死寂中緊張地來回檢查,發現安保防護完好無損,你松口氣地回房間,走進浴室,剛想洗把臉,卻在鏡子里,看見你身后站著一個黑衣蒙面男人。 他就站在你身后,靜靜地看著你。 ——管你是誰,這個時候肯定是嚇得尿都快出來了。 這就是蝙蝠俠這幾年在哥譚經常干的事。 沒人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在不破壞安保系統和門鎖的情況下潛入室內的,也沒人知道他到底在哪個角落中暗暗地觀察你……他總是在暗夜中出現,單槍匹馬地干掉所有人,用殘酷的手段刑訊逼問,把人嚇得半死之后又把人打得半死。 在他這幾年的震懾下,哥譚大多數黑幫聚集開會都開始選在大白天了,因為白天不會有可怕的蝙蝠俠= = 也正因為如此,整個哥譚,從官方到民間,基本都在害怕他。 這種情緒反饋到哥譚市的媒體,導致電視廣播報紙雜志沒有一天不在批評譴責蝙蝠俠。 而且,他們的批評,是有跡可循的。 因為蝙蝠俠的確把某些家伙打得要死,每一起案件都有人證物證,一旦翻舊賬,那蝙蝠俠的“超英形象”就會遭到前所未有的打擊。 不過薇拉一點都不怕。 她一點不在乎媒體把蝙蝠俠這些負面報道爆出去——他們敢爆,她就敢借勢運作。 但是如果蝙蝠俠牽扯到人命案件就不一樣了。 蝙蝠俠究竟有沒有殺過人。 這是個底線問題。 被傳媒界認為是“創造了希特勒”的宣傳天才約瑟夫.戈培爾曾經有句很經典的名言: “混雜部分真相的謊言,比直接說謊更有效?!?/br> 這句話尤其適用于傳媒領域。 如果媒體想要讓自己的受眾相信某個事實——比如說現在,他們需要說服人們相信蝙蝠俠牽涉到了某起命案,讓蝙蝠俠硬生生背下這一起人命官司,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擺出事實真相。 蝙蝠俠像個鬼一樣把某些不法分子嚇尿是真的,刑訊逼供某些犯罪嫌疑人、將這些人打到骨折住院也是真的。 那么倘若把蝙蝠俠的這些過錯事跡和這起最新發生的人命案件同時聯系起來宣傳出去,大家會怎么看? 哪怕媒體只是模棱兩可地說一句“蝙蝠俠可能是兇手”,已經看過蝙蝠俠一系列劣行的人們都會認定“蝙蝠俠就是兇手?!?/br> 即便是調查起來,前面的一切全都是真的,那么最后的推斷“蝙蝠俠是兇手”,就一定也是真的。 ——這才是最麻煩的地方。 如果不盡快調查清楚,盡早澄清,“曾經殺害無辜”這口大鍋恐怕真就要直接蓋到黑漆漆小公主的頭上,摳都摳不下來了。 在薇拉的詭辯之下,這位被“蝙蝠俠暗戀者”給雷得七葷八素的戈登終于松口,站在絕對公平公正的角度,給眼前這位名為“薇妮莎”的記者小姐透露了幾分真相,兩人就這件命案的事談了談。 “這起命案發生在一個多星期以前,現在是由第一個找到現場的科倫探員負責調查此案,因為相關的線索比較模糊,我不能透露太多?!?/br> 這位老道的局長顯然吃過哥譚記者的厲害,言辭十分謹慎: “但是我已經讀過《早安哥譚》關于此案的報道,可以肯定的是,那篇報道中失實的地方非常多,幾乎通篇都是猜測,我個人并不贊同?!?/br> “已經有報社對此案進行報道了?” 薇拉一挑眉,假裝驚訝地問,“也就是說,已經提前有其他報社記者過來采訪過了?” 戈登一頓,深深看了薇拉一眼,過了片刻才慢吞吞地道: “啊,就在昨天,《紐約時報》的記者才來過一趟,《華盛頓郵報》、《聯邦日報》、《大眾郵報》這三家報社,也就此案采訪過我,而《每日紐約》的編輯剛剛致電我——真是沒想到,只不過是沾染了‘蝙蝠俠’這個名字,這件發生在哥譚的案件就獲得了整整五家報社的關注。” 戈登的本意是警告薇拉以及她背后站著的《華盛頓先鋒報》,讓這些報社別太過分。 ——他知道薇拉之前張口就說“暗戀蝙蝠俠”是騙人的,薇拉這么說,無非就是想從他這里拿到第一手資料。 可萬萬沒想到,被警告的對象非但沒有任何畏懼,反倒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薇拉:“好的,謝謝您的幫助,戈登先生?!?/br> 戈登:“………” 最關鍵的情報終于套出來了。 從一開始,薇拉壓根就沒想著從戈登這邊得到什么情報,她就想要一個針對此案積極采訪的報社名單。 ——誰先跳出來,誰就是那個將要在幾天之后搞事的。 等出了警局的門,薇拉先去預定好的酒店辦理入住手續,先給瑪麗打了個電話,假裝沒聽見對方在電話里的咆哮聲,就又聯系上了那位倒霉的約翰警員。 估計戈登也怕這個沒什么智商的小警員又對記者胡扯,就給約翰安排了一堆工作,導致他就算再想和薇拉見面,也抽不出時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