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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越重視起來,“是誰?” “給他們銀子的人藏頭露尾,他們也不知道。只說是京城口音。” “京城”司徒越沉吟了一下,“知道了,多加派人手跟著福源,必要的時候,讓人裝成乞兒跟在他身邊。看好福鴻,朕就這么一根獨苗,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朕哭都沒地方。” “是” 司徒越低頭寫了一封信,拿出一只木哨子在嘴里吹了一陣,哨子沒有聲音,但是天上不知道何時盤旋了兩只鷹。過了一會,鷹盤旋而下,司徒越把信放在它們爪子上的竹筒里,讓人給它們了兩只雞,看著鷹飛騰而上。 “收拾了東西咱們立即啟程。” 南苑,上皇接了二十四衙門的奏報,在燭光里來回踱步,他早已白發蒼蒼,臉上開始長出老年斑,背開始駝了起來。盡管身上的衣袍還很鮮亮,人卻早已不在意氣風發了。 劉金子站在一邊,站著站著倚著墻睡著了,并且慢慢的滑到在墻角,睡得無比的香甜,上皇看了,揮手讓旁邊的小太監扶著他下去了。 過了不久,郁太妃奉命來送宵夜,帶著宮人端著托盤進來了。 “聽說您沒吃晚飯,可是哪里不舒坦?” “不是,”上皇擺了擺手,“不是身上不舒坦,是心里不舒坦,朕老了,剛才看著劉金子站著就能睡著,朕怕是有一天能變成這個樣子。” “老皇爺倒是多想了,您就是真的到了那一日,膝下兒女多的是,還怕沒人伺候嗎?” “兒女們不一定能解開朕心里的煩憂。朕憂慮的......是君明和福源......” “這可怎么說,皇帝坐擁四海,還有什么可擔憂的,如今宮里的宮眷們都給福源挑媳婦呢,他啊,更是沒什么可擔憂的了。” “你不懂。君明脾氣倔,福源呢,又是重長孫......聽說跟君明脾氣一樣了。”上皇心里的憋悶連個傾述的地方都沒有,他不能跟身邊的人說,皇帝要開始著手培養接班人了,目前暫定是福源,可是皇帝對福源的品格有懷疑,非要先試探一番。 他心里既有著欣慰又有著難受。欣慰的是,皇位最后還是承岳子孫的,這一點他不擔心,畢竟,皇帝對承岳的心絕對是一等一的。難受的是,看著福源長大,不知不覺間,有了長歪的嫌疑。 “就算是有什么事呢,著急也解決不了。不如任其發展。”郁太妃把一碗rou粥盛了出來,端給上皇,“熬了很久,很入味呢。” 兒孫自有兒孫福,上皇接過粥,心想就是如今他還年輕,策馬入川,也不見得能阻止半分。用勺子攪拌了幾下rou粥,心里倒是暗暗祈禱列祖列宗,保佑福源這個小混蛋能突然開竅,要是不開竅,錯失的不僅僅是一個師傅這個簡單,錯失的可是司徒越家傳承的江山社稷。 作者有話要說: 求助 我一直打嗝怎么辦?已經一下午加一晚上了。 第144章 福源不知道此事對他來說, 一舉一動完全暴露在很多人的眼里。 傍晚的時候在一戶人家討到了半個窩頭和一瓢井水,道謝過后抹黑上了路,夜里天色太暗,完全不辨方向, 好在他走的是官道, 順著大路一直走下去就行了。 都說蜀道難, 難于上青天,就是白天, 官道也難走,很少有平坦的地方, 何況是晚上呢, 福源在路上跌了幾次跟頭,到了后半夜,也不知道是因著疲憊還是吸取了教訓, 倚在路邊的大石頭上睡著了。 司徒越帶著的侍衛全部是成年人, 個個都有一身的功夫, 來的時候, 本就是輕車簡從,回去的時候又拋棄了很多無用的東西,每人背著一個包, 只有司徒越還要背著諸丹,就是這樣,走的也比福源輕松一些。 后半夜, 諸天星斗灑落在天上,司徒越慢慢的走到福源身邊,福源累極了,歪在大石頭上, 旁邊站著一個人都沒能發現,睡得無比的香甜。司徒越在心理嘆了一口氣,就這樣的警覺性,被賣個十次八次就知道教訓了。 暗暗的計較了一下,把安排好的攔路搶劫往后壓一壓,不然各種事情一下子出現,對福源來說,可能直接壓崩潰了。 天一亮,福源就醒了,找到一處水源喝飽了誰,接著在官道上趕路,他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想要和商隊一起,很多商隊也不同意,商隊對待來路不明的人向來保持警覺,再說,福源的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讓他在商隊里干活估計也干不了重活,還要養著他,最重要的是,行商的人練就了一雙老辣的眼睛,福源看著衣衫襤褸,但是整個人細皮嫩rou,行動舉止更像一些大家族的少爺,這種人落魄的可能性很大,逃出來的可能性更大,他們不愿意沾染上麻煩,自然不會收留他。 烈日當頭,往日宮里的師傅們教授的知識一點用都沒有,只有伯父玩笑的時候說的一些東西尚能派上用場,比如觀察日頭和樹木辨認方向,看東西啃食過的東西才能吃,什么地方有蛇蟲,什么地方的腳印是兇猛的大獸要剛快避開,福源不止一次的想念起宮中的生活來,往日的錦衣玉食和此時的困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翻了幾座山,爬了無數陡峭的地段,想向著一些沿路的人家討要一些吃食,然而住在大山路的人,平時都是靠天吃飯,余糧更是不會輕易的舍棄出去,哪怕是一口吃的就要珍惜起來,最重要的是,他一口的京城官話和當地的方言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