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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磨一劍,承岳,你這把劍還沒磨成呢。知道嗎?為什么古往今來所有有能力的君主在晚年都要讓兒子廝殺一番呢。是為了養(yǎng)龍蠱。經(jīng)歷痛苦,渴望,希望,絕望。最后只有一個人是九五之尊。你呢,從小就是你自己,沒人和你爭和你搶,等著吧,會有一個人來和你爭奪一番的。” “大兄這話是什么意思?” “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吧,知道帝王心思的只有帝王,你不能把自己當成一個世子,一個太子,你要把自己當成這個帝國的皇帝。承岳,只有你把自己當成皇帝了,你才能把握叔父的一舉一動,帝王的心腸是冷的,當了皇帝,已經(jīng)達到一種極致,所以,有些作為也是瘋狂的。他想要過繼一個孩子,過繼到趙靈妃名下,那就是你的對手,十叔家有個新出生的嬰兒,是個人選。想要磨礪你,直白的說,想要折磨你,折磨他哥哥留下的唯一的血脈。” 承岳一臉不可置信。 “我查到,當日父王遇難,有人暗中推波助瀾,這個人,有三王,有今上。我給你看證據(jù)。” 司徒越站起來去一幅畫的背后敲了三下 ,拿出來一只木盒,“看看,這封書信,給的是守衛(wèi)宮中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的,這是真跡。” 承岳看了看,搖晃著站起來,眼淚一滴滴的落下。“燒了它,大兄,燒了它吧。” 司徒越接過來直接扔到炭盆里了,“承岳,記得,如果是我死了,你睡覺也要睜一只眼。” “不過是,不過是不讓他們救火而已......大兄,他們是親兄弟,就如我和你,咱們,咱們甚至不是一個娘......” “玄武門前的李世民和李建成是不是親兄弟,他們都是竇皇后所出的嫡子。承岳,我還在查誰點的那一把火,但是不讓人立即救火就是謀殺。看護好你的孩子,現(xiàn)在還不到你養(yǎng)龍蠱的時候。我怕的是,你我兄弟沒命了,你的孩子還傻乎乎的活著。” 承岳用力抹了一把自己的臉,頂著風雪走了,總有一天,他的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就像是以前國君對自己的自稱一樣,孤家寡人。 司徒越仍舊如往常一樣在戶部當值。又要快到年底了,四五個積年的老吏坐在大堂上,手里的算盤霹靂巴拉的響個不停,最后一人站起來,“王爺,核實了幾遍了,是五百七十萬零六兩三錢。” 司徒越點點頭,“讓馬侍郎看著,封箱,送國庫去,除非大災(zāi)大戰(zhàn),這筆銀子不準出庫。” 戶部的一個侍郎姓李,走上來,“王爺,趙棟梁來借銀子,五十萬整。” “誰,趙棟梁是誰?” “趙靈妃的父親,現(xiàn)居少府寺卿。” 司徒越的視線看著地面,不經(jīng)心的問“少府寺卿不是魏東陵嗎難道本王這個吏部侍郎不記得了。” 李泓李侍郎咽了一下口水,“今上今天剛封的,正式的文書還沒請您用印呢。” “是嗎?那魏東陵呢?人家好好的一個九卿之一,如今犯了何錯被擼了啊?” 李泓根本答不上來。 “也對,你是戶部侍郎,管不了吏部的事兒。讓吏部的陳彤來見本王。下去吧,跟他說,沒錢。” 過了一會,戶部天井院里鬧哄哄的的,有仆役來報,“有姓趙的大人在前面鬧起來了。” 司徒越眼睛不抬,“衙役呢,拉出去,打五十,要是姓趙的三個月內(nèi)下床走動了,今日誰行刑,到時候誰來領(lǐng)五十大板。” 外邊接著就殺豬一樣的慘叫。 鉤弋夫人夫人背后的人還懂得先扳倒衛(wèi)家再謀求其他呢,如今這個是要來試水了。 哼,司徒越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姓趙的不會以為她真的是靠著兩代帝王的寵幸才能平安到現(xiàn)在吧。 “秦五呢?” 秦五走上來,“去,讓趙靈妃的哥哥......不用,咱們什么都不做,現(xiàn)在還不是讓趙家倒霉的時候。” “王爺,趙家明明是挑釁,如今誰不知道您握著兩部,他竟然敢在戶部尋事。” “秦五,咱們?nèi)讨皇且驗闋敽闷圬摚且驗闋數(shù)淖娓改昙o大了,可是老爺子如今的耳目卻越發(fā)的多了。爺是要當乖孫子的,才不是那種整天想著搞事的皮猴子。告訴陳家兄弟,最近別進京城了,上次你們不小心留的尾巴讓老爺子發(fā)現(xiàn)了。爺在西苑哄了老爺子一天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點少啊, 明天會多一些的。 愛你們(*  ̄3)(ε ̄ *) 第76章 趙棟梁被打完之后, 由家丁用架子車拉走,趙家的家丁一路上不斷哀嚎,有人邊走邊哭,說榮王跋扈, 不問緣由打了朝廷命官。 不久就有人把這件事報給了司徒越, 司徒越心想原來是有備而來。 若是賈家有了什么事兒, 賈妃肯定是自個去求了今上。趙靈妃的段數(shù)要高一些,她對自己親爹被打的這件事兒閉口不言, 整日陪著今上看戲散步,今上私下問的時候, 趙靈妃答道, 既然是人已經(jīng)嫁到了司徒家,自己不能處處想著娘家,也要想想婆家的難處。 今上對這個論調(diào)十分的感興趣。 轉(zhuǎn)頭就把司徒越宣到崇政殿一頓打罵, 話里話外的意思, 趙棟梁是今上自己提拔上去的, 司徒越有何權(quán)利直接罷免了他。 叔侄兩個一頓爭吵。各不相讓, 最后還是祝駿拉走了司徒越。 “我的小爺啊,您也太大膽了,怎么能跟皇爺頂牛呢, 那是您親叔叔,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開呢。”祝駿親自打著燈籠引著司徒越,覷著她的臉色, 在中間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