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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來就走,誠泰和誠棠是巴不得就離開,立即跟上,司徒越大步出了正堂,張家的人就要阻攔,“公子且慢,讓我們家姑娘換身衣服再走。” 司徒越并不停留,直接出了張家的門,門口有三匹駿馬,其中一匹正是司徒越的大宛良駒,受過傷,不能長時間奔馳,小跑倒是沒事。 司徒越摸了摸坐騎的脖子,扳著馬鞍就要上馬,一個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子從張家小跑出來,對著誠棠喊了一聲。 誠棠騎在馬上,回頭看著她,有幾分不舍。誠泰和司徒越已經走出去一段路了,張家的馬車急匆匆的趕出來,扶著那姑娘上了車,誠棠才放馬奔馳去追兩個堂兄。 一行人在云州盤桓了兩天,皇帝接見了一些官員,船隊再次南下。 過了半個月進入秦淮河,已經到了金陵。 到金陵的時間正好是中午,秦淮河兩岸戒嚴,金陵衙門的官員給皇帝請安完畢之后,開始張羅午飯,一行人在秦淮河吃了午飯,皇帝移駕甄家。 甄家的老太君等候多時了。 甄家的老太君是個身材矮小的胖老太太,人看著比較富態,身體還好,平時不用攙扶。看見皇帝,眼淚先下來了,皇帝也比較感性,看見甄太君哭起來自己也跟著掉淚。兩個人如平常母子一樣互相看著,對著流淚。 旁人不敢上前去勸,甄妃自己哭的也是情難自禁。司徒越冷眼看著,甄家的人面露笑容,那表情里摻雜著放心,諂媚,自豪各種情緒。 唯獨是三王,他自從船隊到了金陵,隱隱一種底氣充足的樣子,司徒越看了不免心驚。 “父皇”三王在皇帝后邊呼喚,皇帝回神,自責的說“怪朕,不該如此,惹的嬤嬤也跟著傷心。” “是奴婢看到皇爺了心理高興,怎么能怪了皇爺。” 甄太君往后看,有看見了自己女兒,眼淚更是一串一串的流下來,母女兩個抱著哭了一陣子,甄太君抓著甄妃的手,使勁的拍了幾下。各種感情都包含在里面。母女兩個多年未見,見了除了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皇帝坐了甄家的正堂,指著三王對甄太君說“這是老三,想必您去年也看過了,這是他們家的誠泰。” 甄應嘉帶著家里的男丁給三王和誠泰見禮,三王立即扶起甄應嘉,口稱舅舅。 皇帝指著五王和七王,“這是老五和老七。” 甄家的人再次行禮,五王和七王不等他們開始就親自扶起。 “君明,來,來祖父這里。”皇帝把司徒越喊上來,拉著她對著甄太君說“嬤嬤看看,君明長得像不像朕年輕的樣子。” “像,極像。”甄太君滿臉的笑容,對著司徒越看了又看,司徒越大大方方的任她打量,她穿的是一件藍色曳撒,配著玉帶,戴著金冠,兩側垂下兩條金絲編的繩子,面容冷峻,氣度威嚴。甄太君作勢下拜,司徒越也不阻攔,看著甄嬤嬤結結實實拜了下去,讓程掬扶起了甄嬤嬤,嘴上客氣“嬤嬤快別,嬤嬤是照顧了祖父的,有大功于皇室,怎么能讓嬤嬤下拜呢。” 甄太君一臉的誠惶誠恐,甄家人倒是一臉的興致勃勃。 司徒越挖了一個坑,甄家人卻不自知,估計知道了也不當回事。 甄太君給皇帝說著自家的兒孫,說到誰,誰上來磕頭見禮。能進來的都是嫡子嫡孫,司徒越特意看了一下甄應嘉的小兒子叫做甄寶玉的。 甄太君說他是老來子,身子骨不好,自己待他多有嬌寵。說的皇帝心生共鳴。 “嬤嬤不知道,朕也是待孫子比兒子好一些,不怪人家說隔輩親,您看看君明,整日的惹朕生氣,但是不在跟前吧,又開始想她。也不怪朕偏疼她,她啊,孝順著呢,上個月去嵩山,她背著朕爬了半個山,都是些陡峭之處。” 甄太君也說“寶玉比不過榮王,寶玉啊也就是把愛吃的愛玩的給奴婢留著,也不缺他的孝敬,就是這份心讓奴婢高興。” 皇帝聽她不住的夸獎甄寶玉,就招甄寶玉上前回話,甄寶玉如今剛剛是個小小年,穿著小袍子,帶著項圈,抹額,平安鎖,寄名符,rourou的小臉,大大的眼睛,不怯場的給皇帝請了安。 “怪不得嬤嬤疼他的,看這份氣度和長相,像他這么大極為難得了。” 皇帝讓甄寶玉走進一點,溫聲問他讀了什么書,愛吃什么愛玩什么,甄寶玉回答的落落大方,吐字清晰,毫不見任何小兒之態,皇帝一臉感慨的對甄應嘉說“友忠后繼有人啊。” 甄應嘉連道不敢,謙虛連連。 甄家的人也就見到甄寶玉這里,甄嬤嬤看皇帝一臉的倦容,恭請皇帝移步,園子里有給皇帝準備好的坐臥之處,命甄應嘉帶路。自己和甄應嘉的夫人親自引了女眷去休息。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已經消耗完了,這是今天上午碼的字,不知道有沒有錯別字。大家先看,我晚上回家再修改。 第39章 甄家的園子叫做序園,因為皇帝多次駐蹕,已然有了幾分皇家園林的威嚴,加上江南園林自古堆疊出來的秀氣精致,單從外觀大門上來看,和司徒越在京中見到的園子不一樣。 正門是九間正門,灰墻藍瓦,前面蹲著兩尊石獅子。進了正門,就是一面巨大的影壁,寬約十丈,上面刻畫著圣人教化萬物,轉過影壁,又是一道影壁,上面刻畫著清明上河圖,左手邊是一排屋子,外觀和大門一樣,灰色墻壁藍色的瓦,有著寬寬的走廊和三層臺階。這是侍衛們的班房,遠遠的隱沒在花叢深處,看不到有多少間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