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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認識這個愛豆,對于這些所謂的黑料說實話并不在乎, 可當她看到很多人點贊自己的評論時, 卻由衷生出了詭異地被認同感, 這讓在現實生活中屢遭碰壁的她感到了強烈的滿足感。 于是她愈發興奮,仗著網絡世界披上馬甲誰也不認識誰,言辭在耳濡目染之下變得越來越激烈, 評論的骯臟惡劣程度根本讓人無法相信, 這些話是出自一個尚未成年的少女之口。 公眾人物對于這種惡意攻擊處理一向謹慎,他們害怕處理太過會引起輿論反彈,可不做處理又會讓這種情況越發嚴重, 只能做足了表面功夫, 可實際的法律行動那完全就是一紙空談。 類似的情況,樸秀娜已經見過太多太多次了, 從一開始會心虛緊張, 慫起來一句話不說, 到現在見怪不怪,甚至還不忘暗中嘲諷:“公眾人物被罵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這都承受不了,還做什么藝人啊?早點退圈滾蛋吧。公司只管放屁不管拉屎,這種話聽聽就好,完全不需要當回事。” 年末頒獎典禮一向是罵戰沖突高發期,樸秀娜當然也參與其中。 今年炒的最火熱的,便是exo和防彈少年團的所謂雙蛋之爭。 她對追星沒興趣,這兩個組合的歌她也從來沒去聽過,反倒是聽同學們經常討論,說防彈《血汗淚》的舞臺怎么怎么帥氣,她不以為意,只覺得那些愛豆都是花瓶,甚至有些連花瓶都稱不上。 尤其是防彈那位隊長,她平時可沒少在網上嘲諷,說出來的話難聽至極,像是兩個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樣,實則根本就沒有半毛錢關系。 她隨大流提起了甚囂塵上的黑幕論,興奮地對防彈瘋狂辱罵,說得一板一眼,竟還引起了不少黑酸的認同點贊。得到了認同后,樸秀娜越發興奮,發布了好幾條帖子,上面全是針對頒獎典禮不公的控訴,以及對所謂“罪魁禍首”防彈少年團的抵制及辱罵。 她發布的這幾個帖子熱度都不低,這種被認可被擁護的感覺讓她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像是瘋魔了一樣,平時維持著她溫和乖乖女的好形象,繼續著自己平凡無奇的生活,另一邊卻在網絡世界,帶著一大幫黑粉大肆對無辜藝人進行惡意侮辱攻擊。 這樣的反差生活讓她感到無比的滿足,以至于在看到大黑發布相關聲明,稱將要對部分不實言論采取法律措施時,絲毫不以為意,只當是和之前很多次一樣,又是個雷聲大雨點小的無聊做戲游戲。 只是這種仿佛被冒犯的感覺,讓她心中非常不爽,當天便又在論壇發布帖子,針對今天大黑發布的聲明大加嘲諷,這群黑酸們絲毫不知頭頂已有一把屠刀悄然靠近,仍是上躥下跳,口中污言穢語不斷。 樸秀娜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繼續著自己的日常生活。 她最近可謂是順風順水,不僅得到了可能會進入學生會的選拔機會,甚至還遇到了一位長相帥氣,且似乎對她也頗有好感的男同學,她滿心喜悅地幻想著事業愛情雙豐收的美夢,卻不想,這夢還不待實現,就在一封特殊信件的到來下,被無情擊得粉碎。 訴訟書是直接寄到她的學校的,當時她剛剛參加學生會的面試,自覺表現還算不錯,進入學生會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她已經打好主意,等入學生會的消息定下來之后,就要去找那個男同學表白,她太過興奮,以至于后面翻車地格外狼狽。 一開始老師說她收到了一封信件,樸秀娜并沒有當一回事,她最近心情很不錯,以至于根本就沒有發現老師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并不是平時打心底里的喜愛看重。她沒想太多,從老師那里接過了信封,隨意看了一眼,卻被上面寫的幾個字驚地瞪大了眼睛。 法院訴訟書這幾個字撕扯著她的情緒,讓她根本無法平靜下來。渾渾噩噩地拿著信件回到了教室,同學們看她臉色難看,還以為出了什么事,紛紛擔憂地湊上前來詢問情況:“秀娜,你怎么了?臉色看上去好差。” 樸秀娜哪里敢說,只扯出一抹笑搖搖頭,“沒有,只是身體有點不舒服。” 剛剛出門還好好的,怎么就去拿個信的功夫臉色就能差成這樣,同學們沒想太多,其中一個與她平時關系不錯的女生連忙問道:“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陪你去醫務室看看?” 她說這話本是出于好心,卻不想此時此刻的樸秀娜完全沉浸在法院訴訟書所帶來的沖擊下,耳邊同學們嘰嘰喳喳的關心聲不僅沒能讓她內心感到安慰,反倒是越來越煩躁。她還記得自己乖乖女的形象,勉強忍耐著不耐煩,聲音卻是無意識低啞下來,“沒事,我一個人休息一下就好。” 她平時在同學們印象中一直都是很溫和有禮帽的形象,再加上這個年紀的孩子多少不太會看人眼色,這話一說出口,只讓大家以為她是在逞強,于是那位女同學更加擔心,她又是雷厲風行的性子,實在懶得和她客氣,抓住她的手作勢就要拉著她去學校的醫務室。 樸秀娜那只手里正好抓著法院訴訟書,在被抓住的一瞬間,她腦子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無比粗魯地甩開了對方抓著的手。 用的力氣太大,那位女同學滿心擔憂,根本毫無防備,以至于慣性之下,竟是被甩到了地上,膝蓋磕在地上破了皮,流了好多血瞧著格外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