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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之本鳶頓時沉默了。 ……橘少將是誰?還有,看這侍女的裝扮,姿態,還有這古香古色的木制建筑,木之本鳶估摸,自己這大概是穿越到了幾百年前的古代。 至于具體是不是,他現在還不太清楚。 “咕嚕嚕……”肚子里忽然傳來一陣響亮的聲響,木之本鳶的臉色忽然有點尷尬,沒想到肚子這么不爭氣。 杏子卻并沒有嘲笑木之本鳶,而是十分溫柔地道,“大人您睡了很久,杏子這就去為您準備飯食,請您稍等片刻。” “麻煩杏子小姐了。”木之本鳶對她點了點頭。 杏子頓時受寵若驚地后退了幾步,臉色微紅地出門給木之本鳶張羅飯菜去了。 杏子一走,木之本鳶立刻走到門廊下,向外看去。 這一看,木之本鳶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平信而論,門廊外的景色十分雅致,繁花似錦,小橋流水隨處可見,一看就知道主人的身份并不簡單。 但讓木之本鳶心中煩躁的是,這里竟然四處都有帶刀的武士在巡防守備。 身為一個會魔法的boy,木之本鳶如果想離開這里,其實并不難。 但這里到底是他不熟悉的異世界,木之本鳶根本不知道這里的人對魔法這件事的看法。 萬一這里的人像西方最黑暗時代那些燒死女巫的人一樣愚昧,他怕自己還沒找到幸村精市,反而先被這些人搞得疲于奔命。 而且,因為不清楚暗處究竟有沒有人在監視他,木之本鳶也不能隨意從玉珠中召喚出羅盤和使用追蹤魔法,就連剛才的內褲都是在被子下召喚出來的,不然他現在怕不是還得掛著空檔。 一想到這些,木之本鳶的臉色頓時更不好了。 吃過杏子小姐帶來的飯后,木之本鳶很快換上對方送來的和服以及木屐,凝眉坐在廊下望著遠處的風景出神。 也不知道幸村君現在怎么樣了? 一想到夢里看到的場景,木之本鳶就想要不管不顧地立刻飛出這里。 好在這里的主人并沒有讓他等很久。 淅淅瀝瀝的雨水終于停下后,木之本鳶忽然聽到一個低沉而又充滿韻味的男聲,“你醒了。” 木之本鳶立刻側頭看過去—— 那是一個十分高大的俊秀男人,身著一身綴著大朵粉色牡丹花的白底和服,藍綠色的長卷發下,一雙同色的眼睛正略顯興味地望著他,卻并沒有過分的探究之色,因此并不會令人心生不悅。 木之本鳶還是第一次見到把粉色牡丹花穿在身上的男人,最關鍵的是,這人還穿得十分好看,不但沒有弱化他身上的陽剛之氣,反而襯得這人分外優雅溫柔。 見木之本鳶在觀察他,男人步履從容地走到他身前,跪坐在木之本鳶對面,一股淡雅的香氣撲面而來,“吾乃左近衛府少將橘友雅。” 木之本鳶見狀,只好也從廊下收回雙腿,切換成正襟危坐的姿勢,對男人回了一禮,“橘少將您好,我是木之本鳶。” 這樣完全不同于平安京時代的自我介紹,讓橘友雅微微挑了下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不覺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木之本君,你緣何會出現在我府中的荷花池中?”橘友雅很快問道。 他的聲音十分好聽,語速緩慢,有著這個時代貴族特有的優雅,即使是面對木之本鳶這樣一個不速之客,也并沒有咄咄逼人之意。 木之本鳶:…… 所以說,那位不靠譜的白龍神大人,是把他扔在了橘少將家的荷花池里就拍拍屁股走龍了嗎?! 把他的彩虹屁還回來=皿=! 一想到自己極有可能因為那不靠譜的白龍神溺死在荷花池里,木之本鳶就十分生氣。 不過,這位橘少將到底是他的救命恩人,木之本鳶也不好當著他的面發火,只能先對橘少將的救命之恩表示感謝,而后,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說自己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因為他不知道橘友雅會不會相信這種超自然的事! “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嗎?”見木之本鳶神色糾結,欲言又止,橘友雅體貼地問道。 木之本鳶仔細打量了他一下,目光很快凝在橘友雅鎖骨中間那顆綠色的珠子上,微微凝眉—— 他好像,在那綠色的珠子上察覺到了那個不靠譜的白龍神的氣息。 見木之本鳶一直緊盯著自己鎖骨的位置,橘友雅微微瞇眼,立刻揮退了周圍的所有人,神色嚴肅地問木之本鳶,“你能看到這個?” 他指了指鎖骨中間的綠色寶珠。 這個問題實在有些古怪,木之本鳶立刻反問,“難道其他人看不到?” 橘友雅的目光頓時變得意味深長,忽然問木之本鳶,“木之本君,你是否也來自異世界?” 被橘友雅的問題驚得虎軀一震,木之本鳶萬萬沒想到只這么幾句話的功夫自己就掉馬了,再一想到橘友雅的問題,一個大膽的想法忽然出現在他腦海中。 “橘少將,您難道也……?” 木之本鳶嚴重懷疑,橘友雅是他的老鄉。 這種在異世界認親的戲碼,他以前在小說里見過好多。 貨真價實的土著橘友雅:…… 沒想到木之本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橘友雅頓時被木之本鳶小心翼翼的模樣取悅了,一邊勾唇淺笑一邊閉上一只眼睛,對木之本鳶晃了晃手中的折扇,“不,我是土生土長的平安京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