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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轉到沒兩圈,他就見到了達哲。 達哲正捧著熬好的安胎藥走過來,一見著他,又想要躲開。 她已經決定了,在多爾袞的安排下離開這里,至于多鐸……以后只怕再也見不到,索性還是離遠點好,也免得以后掛念。 多鐸見狀,只覺得自己沒猜錯,肯定是自己得罪達哲了,她越是要躲,他就越是要攆上去。 最后,多鐸更是窮追不舍,緊緊逼問,“達哲,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呢?” 說著,他更是皺眉道:“難道是我上次給青格和馬喀塔帶了紅糖糕,沒給你帶,你生氣呢?我記得你好像給我說過,你不大愛吃這紅糖糕的……” 達哲心里微微一暖,卻是端著安胎藥要走,“十五貝勒若是沒事就去別處玩吧,我還要去照顧jiejie。” 明晚是她離開的日子,她想著之前多鐸的話,只怕jiejie這一胎不會那么平順,到時候孩子生下來,也沒人在她身邊陪著她,如今自己能多照顧一點是一點吧! 話畢,她更是頭也不回就走了。 多鐸更是納悶。 他思來想去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兒得罪了達哲。 回程的路上,多鐸還不免與龐鹿討論起這件事來,“……你說這小姑娘的心思可真難猜,從前達哲可不是這樣的,還有玉兒也是的,以前我時常看到她,聽說她最近也是脾氣不大好。” 玉兒脾氣不大好的原因,他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大福晉懷有身孕的原因,所以最近一般都是玉兒侍奉皇太極的,玉兒比皇太極小了二十來歲,因為打了敗仗的緣故,皇太極最近心情也不大好,兩人能有什么感情可言? 但是達哲……他實在是琢磨不透。 龐鹿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這盛京上下,他除了多鐸誰也不關心,就連給大福晉診脈也是看在多鐸的面子上的,“小貝勒問我,我怎么會知道?姑娘家的心思向來是難以捉摸,等著小貝勒成親之后就明白了。” 說著,他更是盤算起來,“小貝勒如今年紀也不小了,過不了兩年就要成親了,到時候我就要搬走了。” 瞧瞧,這話說的好像還挺惋惜的,儼然已經忘了當初是多鐸將他綁過來的。 成親? 多鐸一直覺得這件事離自己很遙遠,但如今看來……也不遠了。 龐鹿掃了他一眼,向來話嘮一般的多鐸沉默下來,他覺得異常有趣,“怎么,小貝勒在想以后要娶個什么樣的媳婦?” 多鐸也不害臊,點點頭,“龐大夫,您覺得我會娶個什么樣的媳婦?” 娶媳婦要娶自己喜歡的,這一點,多鐸一直很堅信,關鍵是他根本沒喜歡的人。 龐鹿雖說已經打了大半輩子的光棍,可也是娶過妻有過孩子的,不管怎么說都是過來人,“娶妻當娶賢,像小貝勒這樣的身份,想娶自己喜歡的……顯然是不大可能,能在一眾人中選自己不討厭的就不錯了。” 多鐸連理都不想理他。 可仔細一想,龐鹿這話好像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他的親事,皇太極怎么會放過? 多鐸的心情瞬間不好了,誰知晚上回去找多爾袞喝酒,多爾袞也不知道去忙什么了。 說來也怪,這幾日多爾袞忙得很,他問過多爾袞身邊的隨從,多爾袞好像也沒忙軍營的事兒。 多鐸想去找濟爾哈朗嘮嘮嗑,可濟爾哈朗最近才得了個孩子,每天高興得很,可沒時間搭理他。 他也只能把所有的精力和時間都放在軍營上面,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軍營,到了傍晚時沒想到卻收到了一件禮物——一個香囊。 那滿將東西送進來的時候還怪不好意思的。 多鐸倒是覺得挺坦然的,不就是一個香囊,有什么奇怪的?不過叫他沒想到的是香囊是達哲送來的。 香囊看著挺普通,上面也沒繡什么別的,就是幾株竹子,里頭裝著驅蚊的草藥,里頭裝的草藥還是她之前與龐鹿請教過的。 多鐸掃了一眼那滿,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他和達哲之間的情誼他還不知道嗎? 再說了,哪有女子給喜歡的男子送香囊送草藥的? 聽那滿說這香囊是人人有份,大福晉、玉兒、馬喀塔、青格等人都有,他更沒有放在心上了。 多鐸拿著香囊,低聲道:“半個月之前就聽達哲說要繡香囊了,沒想到她速度還是挺快的。” 他卻不知道這香囊是達哲熬了幾晚上才趕出來的。 達哲的確是繡了好些個香囊,卻唯獨他這個香囊最為用心,上面的竹葉都是一片片精心繡的,不像送給馬喀塔她們的,上面就繡了兩朵不知名的花兒。 多鐸很快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后,因今日軍營之中舉行了比武大賽,士氣高漲,所以多鐸是在軍營吃了晚飯才回來的。 他是累狠了,渾身臭汗的,一回去便痛痛快快洗了個澡。 剛上了床,沒想到那滿卻是急急忙忙沖了進來,“小貝勒!” 那滿跟在他身邊多年,雖說年紀不大,做事卻是很沉穩的,如今火急火燎的時候很少。 多鐸起身一看,沒想到那滿手上拿著今日達哲送過來的那個香囊,他很是不解,“這是怎么呢?” 經那滿一說,多鐸這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原來是他洗了澡,那滿想著他衣裳都汗濕了,便要人將他的衣裳拿下去洗,嬤嬤不知道他衣裳上掛著香囊,便將那香囊也一并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