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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也是白說。 多鐸與多爾袞說起這件事來的時候,是滿肚子的擔心,“……如今滿桂駐扎山海關,袁崇煥守著寧遠、錦州,他們所有的堡壘都已經修好,袁崇煥這人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想必糧草彈藥都已經準備好了。” 說著,他更是意識到不對勁,遲疑片刻道:“哥,你說會不會是明廷與朝鮮故意唱的這一出雙簧戲,惹得我們出戰?” 其實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只是沒有誰敢往這里想,人人都覺得明廷差不多氣數已盡,他們不打明廷明廷就已經阿彌陀佛,又豈敢主動引戰? 多爾袞一愣,“若真的如此,那此戰我們絕無半點勝算?!?/br> 他從小熟讀兵書,對滿桂和袁崇煥都算是了解,“滿桂當年乃是一保定來的無名小卒,靠著軍功一步步升到如今一品武官的位置,也是個十分厲害的人?!?/br> “至于袁崇煥,那就更不必說了,如今在明廷雖只是三品文官,可心思縝密,為人狡詐?!?/br> “這次,我們只怕是兇多吉少?!?/br> 若這兩人在一起,興許還能找出些破綻來,畢竟這倆人不合不是什么秘密,可如今明廷將這兩人分開了,只怕是早有準備。 多鐸心里一沉,“哥,那我們該怎么辦?難道真的不和大汗說?” “你以為你和皇太極說了,他會收回成命嗎?他不會的,他一直都想要攻打明廷來證明自己,這次對他來說是個機會,若錯過這機會,阿敏和代善就不一定愿意出兵了?!倍酄栃柼宄侍珮O的心思了,想了想道:“這一場仗只怕是打定了?!?/br> 多鐸心里又是一沉,這不是趕著去送死嗎? 兄弟兩人心情都很沉重,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皇太極出征的時間定在了五月初十,這日子還是皇太極請大師算過的。 從前的皇太極可是不信這些的,可為了這次出征實在是準備良多,聽聞大師說此次旗開得勝,更是信心滿滿。 今兒是五月初五,距離出征也就五日的時間了,準備起來還是挺倉促的。 多鐸想著剛懷有身孕的大福晉,覺得她還是挺心疼的。 因要出征,皇太極更忙,已經多日未去過清寧宮,不知道大福晉病了,更不知道大福晉已有了身孕。 這日傍晚多鐸去了清寧宮,大福晉臉色和從前比起來更是差了些,想必是為了出征一事煩心。 可當著多鐸的面,她直說沒事兒,“……我和大汗福氣十幾年,自繼承汗位之后,大汗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完成父汗的遺愿,早日一統天下,大汗有心愿如此,我怎么會攔著呢?” 如今達哲正在旁邊侍奉湯藥,聽聞這話十分心疼自己jiejie,“可jiejie你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子啊,你看看你,身子都這樣了,還整日擔心大汗?!?/br> “如今大汗就在宮里,你想看能看得見,想摸能摸得著,到時候大汗去打仗了,只怕你天天吃不好睡不好的。” “達哲!”大福晉掃了她一眼,“如今何必說這些叫多鐸心里也不舒服?” 大福晉拉起多鐸的手,從前保養得宜的手如今瘦的就像是雞爪兒似的,正色道:“多鐸,我懷有身孕的事除了我身邊的奶嬤嬤,達哲和玉兒,也就你知道,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嗎?” 多鐸沒想到大福晉會這般相信自己,愣了愣點點頭,低聲道:“大福晉,您放心,大汗一定會沒事兒的?!?/br> 畢竟皇太極是賊精賊精的一個人,誰都可能死了,就他不會死,想方設法都會保全自己的性命。 大福晉笑著道:“多謝你了,多鐸。” 多鐸見她笑,心里是難受極了,只道:“大福晉,您安心養著,我已經派人去明廷找一位叫龐鹿的名醫回來,他是明廷李時珍的徒弟,醫術十分了得,有龐鹿在,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br> 當初便是他年幼,可大福晉生下馬喀塔的時候,他也隱隱約約有聽說過,說大福晉身子不好,生下馬喀塔已是死里逃生,只怕這輩子再難有身孕,便是有了身孕,也會難產。 他知道,大福晉這是想替科爾沁生個兒子出來。 其實玉兒和她的使命一樣,都是來盛京生兒子的,只是玉兒性子孤傲,并不喜歡皇太極,每每見到皇太極躲都躲不及,怎么可能懷有身孕? 大福晉心里也明白,幾年內,若是她和玉兒沒辦法替皇太極生下兒子,只怕科爾沁又要送個女子過來。 大福晉笑著又給多鐸道謝,嘴上道謝,可她心里卻是沒怎么報希望的,明廷一個個人都自視清高,哪里會愿意來盛京? 多鐸也是想過這個問題的,到時候龐鹿來也得來,不來……自己就求著他來,到時候龐鹿給大福晉看了病,就留在鑲白旗軍營中好了。 他想的還是挺美的。 大福晉說了會兒話,便開始直喘氣,多鐸則下去了。 馬喀塔正與青格在院子里蕩秋千,見多鐸來了,兩個小丫頭也不是十分高興的樣子。 青格更是拽著多鐸的袖子道:“十五叔,額娘是不是病了?” 這幾日就連她和馬喀塔都不能時常見到大福晉了。 大人受罪,孩子也是一樣受罪,就連向來沒心沒肺的馬喀塔眼里都藏了幾分憂愁。 多鐸蹲下來,摸了摸她們倆兒的小包包頭,笑著道:“放心,你們額娘會沒事兒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