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
“司珀大人這是在做什么?怎的瞧著臉色不太好啊。”丁長老又踏前一步,笑道:“難道是伏嵐山有什么密法,相助我等共尋夜闌的蹤跡?” 鐘寧本身是個胸中沒有多少溝壑的人,聽他這樣問,忙借坡下驢,“正是如此!既然知道,還不快去?在這里擾他作甚?” 對面幾人臉色微變,互相看了一眼,上前了半步,站成個半圓,將鐘寧和司珀圍在中心。 竟是打算要動手的樣子。 鐘寧雙目一瞪:“做什么?當真是不想夜闌回來了是不是?” 丁長老在心里暗笑,蠢東西,這還要問? 他神情陰鷙,右手一揮,兩邊的少年人一擁而上。 “呸!以為人多我就怕你們不成?!”鐘寧手腕一抖,掄刀斬去,“夜闌的刀法還是你姑奶奶我教的,今日就叫你們見見世面!” 沐火刀在她手中舞成一道火練,刀風凌厲暴虐,直沖而去。 起先罵人的藍衣少年想在長老面前博個頭彩,沖在最前面,沒想到手中長劍還不曾送出去,自己一身外裳就被刀風掃得七零八落,心口已是被劃了七八道血痕。 其他幾個聽鐘寧說夜闌的刀法竟是她教的,本就怵了叁分,又見同伴還沒出手就被砍得半身都是血,嚇得反倒退了幾步。 鐘寧冷笑一聲,刀尖一點,飛足踢出,幾個人被她輪番踢中心口,老遠跌在地上,捂著心口爬都爬不起來。 丁長老沒想到這小小女孩竟然力氣這樣大,刀法這樣剛猛,臉色微變。 “小姑娘家家的,還是要有點女孩兒的樣子才好。”他右手化掌如刀,當空直劈向鐘寧,“今日大叔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鐘寧生平足煩的就是這句話,聽得柳眉倒豎,橫刀大罵:“你算是個什么不要臉的東西,也配教我?回家照照鏡子去吧。” 她是一心只聽司珀的話的,這世上除了司珀和夜闌,就沒有配管她的人。什么長老,什么為尊者諱,呸,眼前這個不要臉的老狐貍精,趁人之危,就該砍得他滿臉開花。 居然還想空手抵她的白刃,當她的沐火刀是吃素的么? 鋒利的鋼刃毫不畏懼地迎著丁長老的右掌而去,眼看就要齊腕而斷,不想他掌風所到之處,分明閃著金屬的寒光,竟是帶著利刃之風。 這是修的什么術? 當—— 不待鐘寧反應過來,只見她的刀刃當真如同砍在什么堅硬的金屬上,竟沒有傷得他分毫。 有意思,她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好久沒殺個痛快了。 她飛速回刀再砍,這回直取對方雙目,逼得丁長老急退。 沐火刀已經在她手中舞成一片光幕,仿佛處處都是刀刃,處處都是寒光,叫人避無可避。 丁長老一雙鐵掌就是兵器,爆喝一聲躍在半空,索性以力硬攻。 誰想鐘寧刀法神詭,金鐵相擊聲中,長刀以極刁鉆的角度避過他的雙掌,攻向他的面門。 “破——”鐘寧喝道。 鮮血順著丁長老肥碩油膩的面龐緩緩流下,畫下一道觸目的血痕。 “呸!”丁長老吃痛,恨恨罵了一聲,沖著身后躺在地上幾人道:“躺夠了沒有,看著我被這個目無尊長的山野村婦欺負不成?” 那幾個年輕人才被鐘寧踢得肺都要吐出來,又見丁長老居然被人砍破了臉,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竟然都捂著心口裝死不肯動彈。 丁長老恨得牙癢癢,眼珠一轉,看著鐘寧身后笑道:“小姑娘,我看你這司珀,臉色像是不太好啊。” 鐘寧回頭看了一眼司珀,見他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對此間情形充耳不聞。 他常年蒼白的面色泛起潮紅,掐著法訣的雙手微微發抖,怎么看怎么不對勁。 絕不能被那老狐貍攻過來,鐘寧想,就算搭上性命,也要把這豬頭捅個對穿。 丁長老趁她走神,又是一掌當空劈來。 鐘寧不及格擋,額間發飾自行飛舞起來,七彩寶石叮叮當當地猛撞過去,瞬息之間已交鋒數十次,打得火花四濺。 “碎鏡!”地上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她是司珀的人!她也有碎鏡。” “快閉眼,別看!”另一人喊道。 司珀碎鏡的厲害,誰不知道。此時正是雙方劍拔弩張之時,這聲碎鏡一喊,幾個少年嚇得顧不上心口疼,爬起來跑得飛快。 “呵,司珀的碎鏡是千年難得之物,你一個小小女子也能有一個?我卻不信。” 老頭子說著掄開寶石,舞起雙拳又攻了上來。鐘寧早抱了必死之心,舞起長刀就是一陣猛砍,快得叫人眼花繚亂,根本看不清來路。 丁長老沒想到她竟然瘋成這樣,也跟著發了狠。 他外裳和臉龐都被劃破,一時血珠與碎布亂飛,鐘寧卻也被他一記猛拳搗中心口,腳下不穩,跌在司珀腳下。 司珀身上燙得嚇人,鐘寧剛挨著他的腿,就被燙得嚇了一跳。 這人幾時有過熱氣?怎么會這樣? 她還不及反應,滿臉是血的丁長老已經又攻了上來,眼看就到了眼前! “鐘寧,走——”司珀突然睜開眼,喝了一聲,捉住了她的衣領。 【作者:看見唐山打人給我氣得,寫一掌打架的發泄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