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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人已是雞皮鶴發,一人擁有永恒的年輕外表,舉手投足之間的習慣與動作也相差不小,她卻仍舊這么認為。 “……我本來不想和你動手,畢竟你殺不死我,我也殺不死你,在太陽升起之前我們只能在這里浪費時間而已?!?/br> 阿蕪看著眼前這個明明素未謀面,卻仍能讓自己感到熟悉的紫衣男人。 “但我也可以奉陪,畢竟你們那位大人不怎么講理。” “但在戰斗前自報家門,是武士的基本禮儀吧?”說著,少女挑起眉。“還是說因為我是女人,你就小看我,覺得沒必要了?” 青年沉默了一下:“你畢竟是殺死了上弦之三的人,我也并無輕敵之意?!?/br> “那么如你所見,上弦之一,黑死牟,請多指教。” 然而阿蕪卻沒有買賬。 “我想聽的并不是這個名字?!?/br> 她握緊雙拳,依舊一眨不眨地看著劍之鬼。 “你人類時期的名字,是什么?” 她的問題令黑死牟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為什么你會知道這個?” “這個”指的是什么呢?是說鬼舞辻無慘會給他們起名字?還是說她知道他人類時期并不叫黑死牟這件事? 阿蕪并不在意,更不在乎對方那陡然暴增的,襲向自己的殺氣。 “不想告訴我?那我來說好了。”眼見黑死牟顯然沒有坦白的意思,她也就不耐煩再藏著掖著,索性把所有的東西都攤了開來?!澳愕拿帧遣皇墙凶隼^國嚴勝。” 將那個名字脫口而出的瞬間,少女是希望看到對方露出否定的神色,告訴她自己并不叫這個的。但現實,卻結結實實地給了她一個耳光。 “……莫非你是繼國家的關系者?” 黑死牟……現在應該叫他繼國嚴勝了,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類似于動搖一般的神情,隨即卻又皺起了眉頭。 “不對……繼國家已經滅亡很久了,而你并非人類……那你是從何處知道這個名字的?!?/br> 阿蕪沒有回答他。 并不是她不想回答,只是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緣一同她講述自己兒時回憶時,不經意間露出的懷念的神情。 那個時候,少女坐在緣一旁邊,心里還在羨慕對方能和自己的雙胞胎兄弟和睦相處?,F在想想,她簡直就是個傻子! 為什么沒發現呢?那個美好的回憶總是戛然而止的。為什么沒能注意到呢?緣一跟自己說的,盡是些幸福的回憶。但他最初也說過,自己是個一輩子一事無成的失敗者。 阿蕪的雙眼泛起了霧氣,她朝眼前的惡鬼扯了扯嘴角。 “是嗎……原來你真的是……” 說罷,在對方的注視下,她忽然轉過身,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的鬼燈。 “狼牙棒借我,手頭沒武器。” 在轉身的瞬間,有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但少女并沒有向自己青梅竹馬掩蓋的意思。 就憑對方是繼國嚴勝這個事實,她決定會一會這個上弦之一。 會一會這個……曾經因為目睹天才,最終走火入魔的男人。 “在臨戰的時候背對自己的對手……你是在找死還是在挑釁對方?” 雖然嘴還是一如既往的毒,但青年卻將自己手中的狼牙棒遞給了她。 “本來是準備恐……游說鐮鼬三兄弟的時候用的,罷了,先借給你吧?!?/br> 阿蕪笑了笑:“謝謝?!彪S即,她耳邊傳來了樹叢響動,以及由遠至近的野獸一般的咆哮聲?!啊瓕α?,還有那小子……就交給你了,不要跟我說你徒手不行啊?!?/br> 除了繼國嚴勝之外,那名剛剛鬼化毫無理智的鬼殺隊隊員也仍在森林中徘徊,阿蕪便將這件事甩給了鬼燈去做。 說完,她沒等對方回答,便轉過了身,繼續面對六只眼睛的惡鬼。同時,身后,青梅竹馬逐漸遠去的腳步聲也在少女的耳邊響起。 “好了,久等了?!卑⑹彄]了揮手中的狼牙棒,雖然不及她自己的武器,但這狼牙棒也算是挺稀罕的玩意兒了。 “……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br> 不過黑死牟并沒有著急著動手,反倒是慢悠悠地繼續和阿蕪聊著天。 “就連你的同伴也知道,在敵人面前的時候不應該將后背露給對方……是覺得我不會臨時變卦采取偷襲的手段嗎?還是……” 雖然他沒把話說完,但二人周圍空氣的溫度卻仿佛降低了。 阿蕪當然知道繼國嚴勝想說什么,他想說“還是說你是在挑釁我?”,當然,少女并無此意。 “……即使變成了鬼,你也仍然是繼國家的人,是曾經的當主,也是一名武士。”她不帶任何負面情緒地向繼國嚴勝笑了笑,“我并無挑釁之心,而是單純地認為武士是不會趁人之危的,況且之前我手中并無武器,這也是你遲遲不肯動手的原因,不是嗎?” 若非她外表看上去是個人畜無害的少女,且手無寸鐵,恐怕見面不超過五分鐘,黑死牟就會立刻對他們二人拔刀相向吧。 這個回答顯然令青年顯然很受用:“身為一介女流竟能有如此膽識,是我小看了你?!闭f著,他的手微微一動,腰間的刀也緩緩出鞘。“這場戰斗中,我將會全力以赴,但在此之前,還請這位小姐解答我的疑問。” “你究竟和繼國家有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