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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苦著臉一只手托腮,坐在自己座位上,顯然已經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有了個把握。 “迎接科也說市川節子小姐的俱生神已經回到彼世,卻沒勾到魂。另外因為最近排隊等著審判的人實在太多了,她的生平還沒有被記錄科撰寫成冊。不過剛才我已經讓人去通知葉雞頭君提前趕工了。” 難得啊,大王今天居然效率還不錯嘛。 “咳……總而言之,我們詢問了一下經常在那周圍停留的鳥類,得到的證言是市川節子小姐并非自殺。”源義經放下手中的小冊子,表情非常嚴肅。“她那天早上是被人從橋上推下去的。” 從他口中,阿蕪他們得知:報案的貓又刑三郎先生聲稱自己的侄女在化貓出現的同一天就失蹤了。它雖然是一只貓妖,侄女卻是普通人家飼養的家貓。那天在現場圍觀的烏鴉們則親眼目睹和市川節子一同被火車壓過去的,還有一只穿著小衣服的寵物貓,應該就是那位刑三郎的侄子。 那就難怪了,既是他殺,死因又那么慘,想必那位小姐死前含著極大的怨憤和不甘心。又恰巧碰到了有靈性的貓,兩相結合之下,自然也就形成了名為化貓的物怪。 “那些烏鴉當天本來是準備……咳……分食已經被四分五裂的受害人的……尸體的。”說這話的時候源義經臉色有點不好看,他身邊那兩名鴉天狗表情看上去也有點無奈。“不過飛到鐵軌上的時候,卻發現刑三郎先生已經死亡的侄女又站了起來。因為動物對物怪的氣息都很敏感,當即也不敢再造次,全部逃跑了。” 鬼燈扭頭給站在自己身邊,安安靜靜聽案情的二人科普道:“烏鴉畢竟算是雜食動物。除了普通的瓜果食物之外,腐rou它們也是能吃的。” “非常感謝您的理解……” 阿蕪:“既然已經查的這么清楚了,為什么還要來閻魔廳呢?” 一般這種情況,不用地獄這邊出面,鴉天狗警察自己就可以行動了。 “應該是交涉了,但未能成功吧。”沒等身為警察的源義經開口,獨角的鬼神就先回答了少女的問題。“那位市川小姐既然是被人推下去的,又被定義為自殺,化為物怪想必是為了給自己報仇雪恨。在這種情況下,恐怕很難聽進鴉天狗們所說的話。” “正是。”源義經點了點頭,有些為難地抓了下后腦勺,“雖然查出了市川小姐的死因,不過在不知道兇手的情況下她還是拒絕和我們交流。當然,這邊曾經也想強制性地把她帶走……不過那只作為物怪的化貓占據了列車會行駛過的隧道,幻化出了一個屬于自己的空間。我們的人不僅抓不到它,有人員甚至還被那只貓給傷到了。” 阿蕪被源義經所說的話驚到了。 “才死沒多久,化為物怪就已經可以幻化出屬于自己的空間了嗎?!” 雖說是占據了死亡現場,又有貓的加持,但才變為物怪沒多久就可以傷到鴉天狗……那位市川小姐的怨念確實不淺啊。 鬼燈:“作為目擊者的烏鴉們沒有看到兇手嗎?” 源義經攤了攤手:“看是看到了,不過目擊到現場的小鳥只說那是個戴著帽子的中年男性,和市川小姐似乎很熟。在爭吵的時候燒掉了市川小姐拿著的紙袋子,具體到個人,它們就不知道了。” 畢竟只是動物而已,能對兇手做出一個相對準確地描述已經很不容易了。 “所以我們想來地獄調查一下市川小姐的個人生平,如果是俱生神的話,應該會記錄那日將她推下去的男性究竟是誰。”說到這,美少年禮貌地像鬼燈鞠了一躬。“拜托您了!” “不必如此客氣。”作為輔佐官的青年擺了擺手,“雖然是現世的物怪,不過市川小姐作為亡者,原本就在我們的管轄范圍內。為你們提供幫助也是應該的。”說著,他抬頭看了眼掛在大殿墻上的時鐘,“除了等待記錄科的反饋之外,凈琉璃鏡應該也可以直接照出當日發生的事。在他們把編撰完整的生平送來前,姑且先用凈琉璃鏡查看一下吧。” 聽到這話,阿蕪下意識撅起嘴。 嗨呀,人家鴉天狗來求助就可以借凈琉璃鏡!她想去挖鬼舞辻無慘的八卦就不行! 她當然知道鬼舞辻的事和市川節子的化貓不可混同,也乖乖地閉著嘴沒開口吐槽些什么,不過現在心里就是酸溜溜的。 可惡!一會兒這件事了了,她一定要扒著鬼燈幫她把緣一的生平給找出來! 不過雖然凈琉璃鏡可以照出當日發生的過去,調試到合適的時間地點也花了點功夫。 當一名身穿白色衣裙,打扮新潮時髦的短發麗人出現在那座大橋上的時候,記錄科同時也將市川節子的個人生平送到了閻魔廳。 跟當初查看下弦的鬼是如何被無慘殺死的一樣,凈琉璃鏡如實向大家反映出了那名短發美人——市川節子小姐當日被害的情況。 她那天清晨,天都沒亮的時候就來到了橋上,肩膀上還挎著一個寬大的黑色皮包。 沒過多久,市川節子等到了與她相約在此的一名男性。 一名戴著帽子,蓄著小胡子的中年男人。 “啊!就是這個人!” 看到那名叫做森谷的男人的時候,拿著記錄冊的源義經忽然開口道。 他手中,拿著鴉天狗警察們繪制,從目擊鳥類證詞中獲得的兇手畫像。雖然因為水墨浮世繪的風格而顯得有些失真,但毫無疑問的,正是那名叫做森谷的男性。